壞處?厲隋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之前那個巫祖也沒說啊。
“黃金蠱有什麽壞處?那可是你們苗疆的至寶,怎麽會有,是你自己瞎編亂造的吧。”厲隋覺得跟巫籬好生說話,她肯定又要賣關子,不如激將法來地迅速又準確。
“嘿!你敢說我胡編亂造?本聖女可是這聖殿地主人,是整個苗疆的聖女,好!既然你這麽說了,我就告訴你!”果然,巫籬輕而易舉地中計了。“這黃金蠱,雖說是好處多多,益處多多,但是它卻有一個致命地地方。”巫籬一臉得意地看著厲隋。
“什麽致命的地方?”
“黃金蠱,分母蠱和子蠱兩隻,你,”巫籬指指厲隋的心髒部位,“那裏是子蠱,子蠱益處多多,隻是還要受製於母蠱,子蠱被別人種進體內,這時候,一直在沉睡的母蠱就會醒來,慢慢的,醒來,這期間大概要一年的時間,然後隻要控製了母蠱,就可以控製被下了子蠱的人,而且之前,寄主從子蠱獲得多少東西,都要加倍陪回來的,比如你通過子蠱,獲得了幾十年的功力,等母蠱回來了,就要乘以二的還回去。更要命的是,如果你用黃金蠱來抗毒,無所畏懼的喝了毒藥,那麽母蠱醒來後,你喝過的毒藥通通會加倍返還,這些都是由控製母蠱的人決定的,”巫籬說了一大串,灌了些茶,“總而言之呢,被下子蠱,一年內沒事,等母蠱一但醒來,子蠱的寄主就成了傀儡,而且想要取出子蠱,隻能在一年內,否則過了一年,誰都取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那母蠱在哪裏?”厲隋一陣後怕,巫祖還真是陰險,要是自己沒有忍痛割愛,現在恐怕一年後就是她的傀儡了,她卻故意不說,萬裏毒的情報也沒錯嘛,一年以後。
“當然是在……”巫籬說道一半,反應過來,“厲隋!你套我話!”
“現在才反應過來,蠢這個字簡直為你量身打造。”厲隋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丟下氣的抓狂的巫籬,翩翩離去。
厲隋回了客房,葉錦羽還沒醒,被子被蹬開了,厲隋給葉錦羽掖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葉錦羽已經胖了一圈的臉,伸手捏了捏,又有消息傳來,容國不日將會異位,國內的形式已經刻不容緩,隨時會爆發奪位,各位皇子勢均力敵,還沒能看出勝負,到時候,一旦取出黃金蠱,自己就要遠赴容國,而葉錦羽又要安胎生產,兩人一定要分離的,心中縱然不舍,但也無可奈何。
此次分別,至少要大半年時間,自己要去容國,葉錦羽待在苗疆待產,隻能到時兩人都回濯國再見麵了。
正想著,葉錦羽睜開眼睛,看著床前一臉不快,若有所思的厲隋,有點不明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你別亂想,我就是在想今天取黃金蠱的事,取完我就直接去容國了。”
“對,正好我也看看容楚那個不正經皇子怎麽樣啦。”葉錦羽還想著問問容楚,他那話什麽意思。
“你的身子行嗎?”
“怎麽不行,來苗疆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都可以,去容國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怎會不行?”
“那你怎麽生孩子?在容國一住就要幾個月的。”
“我可以在那裏生啊。”
“生完孩子呢?濯國局勢緊張,我需要盡快回去主持大局,難不成你要住在哪裏?”
“也沒什麽不可以,生完孩子住一個月再回去,也行啊。”
“你行我不行,你不知道那個容楚對你圖謀不軌嗎?還敢送羊入虎口。”厲隋恨鐵不成鋼,怎麽她自己就沒點危機意識呢!?
“好吧,那我先回濯國?”葉錦羽有點不樂意,那樣就要和厲隋分開了,這幾個月習慣他的照顧了,一時沒了,不知道適不適應得了?
“不,路途太遠,我不放心,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裏,生完孩子,我處理完政務,自然來接你。”
“什麽?!不行!”
“這樣是最好的打算。”
“那也不行,我的瑰寶閣什麽的都還需要我去主持大局,包括當初在甘州城和薑逸定下的借貸,我不親自盯著我不放心,要麽跟你去容國,要麽我自己回濯國。”葉錦羽離開多日,瑰寶閣又正是多事之秋,現在葉錦羽巴不得飛回去,也不知道青黛能不能處理好這些東西。
“你是我的娘子,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有我在,瑰寶閣自然沒事,我會派人去幫青黛打理的,一直到你回來,怎麽樣?”
“那我也想回家。”葉錦羽實在住不慣這雨林的生活,整天濕乎乎的,而且還沒有中原的飯菜可口,再加上客居在這裏,總是有些不舒服,哪怕巫籬對她好的沒話說。
“娘子聽話,乖,等寶寶出來,我就來接你回家,聽話。”厲隋親了親葉錦羽的額頭,伸手拿過來葉錦羽的衣服,一件一件給葉錦羽穿戴整齊,簡單的用絲帶束好頭發,有苗人端來洗漱用水,厲隋給葉錦羽洗漱完畢,早飯也來了,巫籬去了一趟濯國京都,對中原美食也很鍾愛,隻是雨林中沒有那麽多的原材料,隻能簡單的弄一點。
葉錦羽因為要和厲隋分開一事有些不快,食量也下降了很多,厲隋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沒辦法。
與此同時,夜明珠山洞裏。
“奶奶,你不能這樣做!”巫籬站在巫祖的身邊,巫祖手中正拿著一個一半金黃一半像石頭一樣的橢圓形物體。
“為什麽不能?這是振興我苗疆的大好時機!巫籬!不要有婦人之仁!”巫祖厲聲訓斥巫籬,手中動作不停。
“奶奶!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和藹可親,善解人意,又向往和平的奶奶嗎?你這樣做,和十年前的繁姑姑有什麽不同?!”
“你閉嘴!當初繁兒這樣做,我就不應該阻止的,還讓她含恨而終,我是這天下最不稱職的母親!”巫祖依舊年輕的麵容上,一雙眼睛卻飽經滄桑,徹骨的心痛深深地埋藏在瞳孔深處,卻又被巫籬給揭出來。
“奶奶!你記得繁姑姑,是為何而死,難道你就忘了我的父王!你的兒子!是怎麽死的了嗎?你這是在把苗疆推上絕路!”巫籬強忍著淚水,緊咬下唇,身上華麗的聖女服飾卻顯得分外落寞。
“我沒忘!本祖沒忘!你既然知道這是你父王用生命換回來的東西,就更應該好好的利用,而不是放著至寶,任由別人欺辱!”
“奶奶!你好生糊塗!那是隋王爺,濯國的戰神!你以為他會這麽容易就被我們得逞嗎?一旦計劃敗露,賠上的,會是我們整個苗疆!”
“我不信!他濯國離我苗疆如此遙遠,會為了一個王爺而大動幹戈,得不償失!”
“你有什麽不信的!奶奶,你忘了他的妻子,隋王妃就是尹國的大將軍了嗎?雖說現在是隋王妃,懷有身孕,行動不便,但是尹國的兵權可是有一大半還攥在她手中,到時候我們可以不怕濯國,但是如果隋王妃一聲令下,尹國大軍壓境,我們又當如何?!奶奶你糊塗啊!”
“那便將她一同控製住。”巫祖臉色有些扭曲,雙眼泛紅。
“奶奶你覺得可能嗎?她還有身孕,腹中孩兒是濯國的長孫,濯國皇帝會允許我們傷害他厲家的血脈子嗣嗎?而且隋王妃的娘家就是尹國的葉家,一旦葉錦羽出了什麽事,他們肯定第一個問責我們苗疆,您別忘了,整個葉家隻有葉錦羽這一個女兒,到時候跟我們拚上身家性命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葉老太爺在尹國根深蒂固,皇帝都不敢輕舉妄動,他要是發起火來,恐怕我們苗疆也不值一提了,您考慮清楚再決定行嗎?!”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這麽好的機會,就要這麽放過嗎?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巫祖念叨著,手中緊緊捏著黃金蠱母蠱,狀似瘋魔。
“奶奶,我們現在這樣不就挺好的嗎?安居樂業,百姓安康,平安富足,還有什麽不甘心?”
“憑什麽?憑什麽他們就有中原平坦寬闊的土地,而我們苗疆卻要窩在這個充滿危機的雨林?這不公平!”
“這很公平!奶奶。是濯國的開國國君打下的基業,尹國,齊國,容國,哪一個不是他們祖上的基業?我們的祖先就給我們這一片雨林,就是最好的饋贈,而且我們是森林的子民,我們就應該守護它,珍愛它,而不是拋棄它!”
“所以!我們要像當初的開國國君一樣,在中原,奪回應該屬於我們的土地!”
“奶奶,你想過沒有!戎狄和西域也是一心想要在中原有個立足之地,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西域和戎狄,哪一個不是辦法用盡,可是呢?現在還不是一個在北方一個在西北,領土一點都沒擴大?甚至戎狄對上濯國,也一點甜頭都吃不到,我們呢?何必去捅馬蜂窩!”
“那是他們無能,本祖隻要將這母蠱植入本祖的體內,半年過後,那個厲隋就要受本祖控製,到時候,還不是天下盡屬於我苗疆的?”
“你又錯了,奶奶,隋王爺這麽多年來,征戰沙場,無論是謀略,還是能力,都遠在我等之上,而且他身邊不乏能人,說不定就能解了這蠱,到時揮兵南下,我苗疆還活不活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苗疆的黃金蠱可是沒有可能被解的,這裏可是有我兒的性命,怎會被人輕易解開!”
“總而言之!奶奶,我不允許你傷害他們!”巫籬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心中發急。
“哼!你個黃毛丫頭還沒資格質疑本祖的決定,你要是敢泄露分毫,你就是我苗疆的敵人!不死不休!”
巫籬沒想到奶奶已經瘋狂成這個樣子,被此話震得後退三步才停下,看著眼前陌生的奶奶,和巫祖手中的黃金蠱母蠱,一個計劃悄悄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