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本身就是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

可是他們接連幾次的攻城失敗,早就讓士氣低迷。

再加上這一次,純粹就是出身未捷身先死。

就連之前那特意,弄過來的大型的投石機,射程比之平常可是遠了,足足有三分之一。

都直接的被燒毀掉了。

再加上,前幾天糧草被燒毀。

這讓軍營之中的事情,本來就是低迷至極,再加上此次,他們完全的就是沒有任何的一丁點的勝算,其實說白了就是大勢已去。

洛千歌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

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一些悲憫之色。

尤其是在看著,這一些被大火燃燒的滿地哀嚎的敵軍,卻也十分的平靜。

這所有的一些事情,安全的就是個人的選擇。

再加上,淩風和吳衢兩個人居然有這樣的一些膽子,敢挑起爭端和戰爭,那自然就是要承受這戰敗的一些痛苦。

如若在此時的時候,青州城直接的被攻破城,那所有的一些痛苦和哀嚎的聲音,完全的就是青州城的將士們。

這一點完全就是毋庸置疑。

所以根本就不必要去同情敵人。

同情敵人,那完全就是對於自己最大的殘忍。

洛千歌在看到,這樣的一些情況的時候,微微的沉默了一下,隨後這才淡淡的看著眼前的楚容君。

“三皇子是有什麽話要說嗎?

還是說在看到,眼下的這樣的一些人,心中有一些悲憫之色。”

楚容君在聽到眼前的這個姑娘,此時,這般的一些問話,她微微的沉默了些許,緩緩的歎息了一下之後,這才低垂著腦袋。

一時半會之間,完全的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楚容君臉上的表情,確實是漠然不已,可是眼眸之中,卻是帶著絲絲的惻隱之心,根本就有一些不忍直視的城牆之下,這樣的一些情況。

對於他來說,畢竟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於慘烈。

讓人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洛千歌其實也清楚,旁邊的這個少年,在此時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有著這樣的一些想法,到底是為了什麽?微歎了一口氣,緩緩的皺了皺眉頭。

也沒有過多的去說什麽了。

畢竟這樣的一些法子是他想出來的,但這所有實施的人則是楚容君。

他有所不忍,也是實屬正常。

楚容君在看到,這被烈焰燃燒的場麵,實在是太過於慘烈,所以才微微的低垂著腦袋視線,逐漸的向下移,看著自己腳下的石縫。

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說。

一方麵不想去欺騙眼前的姑娘。

還有一方麵則是不知道,在此時這般的一個狀況之下,說什麽樣的一些話語能夠帶來轉機。

眼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再次去後悔,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洛千歌就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再去說其他那些話。

緩緩的打了一個哈欠,隨後這才勾了勾嘴角,

其實他非常的清楚,若是在一次,遇到這樣的一些事情,或者說是還有這般的戰事,他還是會使用同樣的一些方法的。

側頭看了旁邊的少年一眼,眼眸之中,帶著淡淡的笑意,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楚容君經曆的事情還是太少了,若是經曆的多一點的話。

那自然就對於,眼前的這種種的一些情況,確實就是能夠做到無動於衷,甚至就不會出現心中不忍的情況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看過的事情太少。

才會有這般的情況。

敵軍大敗離去。

洛千歌也沒有讓人趕盡殺絕。

不管怎麽說,眼下他們還是同屬於朝廷。

隻要沒有明麵上撕破臉,朝廷沒有明麵的出兵,那這所有的一些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

洛千歌也非常清楚,在眼下這樣的一個狀況之下,主要的原因就是,青州城的實力太過於微弱。

若是金州城的實力,再強盛一些的話,就不會遭遇到這樣的一些事情了。

當然了,這種種的一些事情,完全的就是不是一朝一夕。

更多的則是,要好好的去思量一下,這些事情到底應該怎麽樣去做。

或者說是在做這一些事情的時候,有著什麽樣的一些方法和決策。

在之後的時間裏麵,那純粹就是要看一下,坐在金鑾殿之上的那人,有著什麽樣的決策。

如果想要硬剛到底,洛千歌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

在接下來的時間,那自然就是慢慢的等待著。

楚容君看著眼前的姑娘,漸漸離去的身影,其實心裏麵多少都是有著一些複雜的思緒。

最終還是輕歎了一下,這才朝著他的方向,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其實早在之前,楚容君就非常的清楚,皇權更迭,本就是無數的殺戮和血腥堆砌而成。

不知道什麽時候,楚容瑾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這城牆之上。

在看到下麵這滿目瘡痍的土地,也就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直接的收回了視線。

反倒是把目光移到了旁邊的楚容君。

“三哥,你這是怎麽了?”

說話的聲音輕挑。

楚容君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這才從思緒之中回過神來,微微的皺了這麽一頭之後,這才看著眼前的這人,莫名的有一些不解不明白。

眼前這人在此時,這一個狀況之下,來到這裏,到底是所謂何事?

“你怎麽過來了?

你的腿好了嗎?”

在說話之時,楚容君目光漸漸的移到了,楚容瑾腿的位置。

楚容瑾在看到,他這樣的一些神色的時候,其實心裏麵早就非常的清楚,他此時這樣的一個情況,想要表達什麽?

隻是淡淡的撇了撇嘴。

“這都已經足足過去了,將近一月有餘。

養的也差不多了。

更何況,我想要看下外麵那些情況而已。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然知道。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楚容瑾這話語之中,帶著一絲陰陽怪氣。

楚容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後這才笑了笑。

“怎麽?

在屋子裏麵呆的實在是不耐煩了,所以想看一下,這下麵到底是何等的蒼涼一片。

那你現在看完了之後,有什麽想說的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抹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