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璃嫉恨的看著玥公主,心底險些要落淚。隻是強忍著控製著自己的表情,依舊笑的豔麗迷人。
她從小就喜歡六六,那份喜歡從來都沒有改變過。曾經她以為自己離開了,能回到屬於自己的國家,能擁有一個高貴的身份,就能回來嫁給六六。
可惜她去了才知道,哪裏的人隻是貪圖她的美麗。為了她的利用價值,根本沒有把她當親人,當成真的王室成員看。
戎人個性放浪隨意,她還沒滿十四歲的時候,就被貪婪的戎王玷辱了身子。再然後,幾個有權勢王子也相繼脅迫了她。
她在戎王室,說的好聽接連得到晉封。從郡主變成了公主,擁有自己的府邸。表麵上奴仆成群,享受著以前從未享受過的榮華富貴。
可那些那人前裝的彬彬有禮高高在上和藹可親的,被她喊著王舅王兄的人。時常在夜幕降臨之後,悄悄闖進她的府邸。不管她願不願意,就隨意的玩弄她。
要是真把她娶過去當妃子也就算了,還偏偏讓她頂著個公主封號,不肯光明正大的娶她,隻讓她當個私底下的禁臠。
她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麽他們迷戀她又不肯娶她。後來才相通了,戎人也是很厭惡混血的。根本不願意光明正大的把她娶進皇室,更不願意讓她生下後代。
眼下她長大成年了了,他們將她玩膩了。請了巫醫修補好她的身體,把她當禮物一樣送回大華,妄圖拿她換取更多的利益。
她眼下外表美豔無雙,內心早已傷痕累累。尤其是一顆心,早已被人傷的千瘡百孔。
她知道自己已經配不上六六,永遠也不可能嫁給六六了。可親眼看見他身邊站著另一位公主,她還是嫉妒的險些要發狂。
比起她,玥公主是真正的公主。是皇後嫡出,被大華皇帝當明珠一樣捧在手心裏的親生女兒。自小就眾星拱月,享受著一個公主該享受的一切。
不像她,說是公主,其實隻是一群男人的玩物罷了。
而眼下,她這個玩物來到大華,還是有任務的。若她不從,那群男人就能隨時把她抓回去,將她從高高在上的公主位置上拽下來,立刻打成最下賤的奴隸。能讓她在草原上像頭畜生一樣的生活,被人糟蹋發泄,至死不能翻身。
她懼怕那種下場,隻能賣力來大華。若能取悅大華皇帝,好歹大華富麗的後宮有她的立足之地。她照樣能衣食無憂的生活下去,慢慢為戎人謀福。若不能,她就要拉著憎恨的人一起下地獄。
她最憎恨的人,就是養母青若雨同米俏妞了。
當年,若不是她們兩人突然禁止她同六六交往,她也不會憎惡家人,更不會對那個繈褓中的嬰兒下手。
若不是後來她們將她送到那所私立的貴族學堂,她也被不**差陽錯的被戎人找到。
總之,她自己當初完全是年幼無知才被戎人騙去的。她自己沒有錯,錯就錯在青若雨領養了她又嫌棄了她,看著她回戎人那個虎狼之地,也不阻攔一下。
當年她是小孩子,不知道戎人的可惡。青若雨和米俏妞都是大人,又都在西北生活過,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玉璃的心底,早已經把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歸罪在了曾經對她好的人身上。
在戎地長久被人**的生活,令她的心靈已經徹底的扭曲了。
在將軍府見了米俏妞和六六一麵,玉璃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隨後在覲見昭明帝的宴會中,她當眾跳了一支舞蹈,一看就是精心編排訓練過的。
穿著裙擺寬大的粘滿白色羽毛的長裙,上身穿著緊身露腰的藕荷色輕紗,恰到好處的顯現出了她纖細的不盈一握的腰肢。領口開得略低,袖口誇大略短。繡慢金色的花蔓圖案,動作飛舞間顫顫露出一抹雪色酥胸,和兩彎彎玉白的藕臂。
天生細白若凝脂般的肌膚,本就令她美的更加奪人,在緊身舞衣承托下,更顯出了她身材的飽滿窈窕。底下白裙聖潔,裙帶上的金鈴隨著她飛旋地動動作響起來。發出陣陣靡靡之音,襯的她就像是一個站在白雲間跳舞的仙子,又像一個即將下凡誘人的魔物。
一場宴會,觀看的男人大部分如癡如醉。隻有上座的昭明帝眼神清明,像是看一件普通物件一樣看著玉璃。
早在宴會之前,就有一疊厚厚的關於玉璃的資料被遞上了他的案頭。那裏麵詳細的記載了她的一切,戎人自以為做的巧妙保密,哪曉得在他們的王庭之內,就有大華的密探。
對於男人而言,尤其是大華天子。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有,被人玷辱過的肮髒的女人,即便再美。對他而言也像是一隻裝滿汙穢的花瓶,他提不起絲毫的興趣。
一曲舞畢,玉璃彎腰頷首,對著大華皇帝做出了自己最美的姿態。可對方看她的眼神依舊是冰冷的,她的心霎時就冷了半截。
果然,昭明帝隻是淡淡道:“玲瓏公主生的真是美,人美,舞美,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像黃鶯兒一樣的動聽。隻可惜呀,朕的後宮美人已經夠多了,實在騰不出與公主的美貌相配的宮殿。”
被拒絕了!
玉璃頓時萬念俱灰,忍不住抬眼看向送她來大華的戎人,他們已經對她露出了不滿的目光。很顯然,是覺得她沒有展現出魅力,責怪她沒能吸引大華皇帝。
她又忍不住看向在場的賓客,有幾位王爺都對她投來了貪婪的目光,但很快就被他們身邊的王妃怒目相瞪。至於大臣們,皇帝公然看不上的異國公主,他們哪敢有想法,不怕被栽贓上通敵賣國的帽子麽?
因而一個個的,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隻有六六,抬頭看了看她,無聲的歎了口氣。
這一聲歎氣,令玉璃的心頭酸澀無比。可走到如今這一步,她隻能進不能退,已經別無選擇了。
低頭叩謝過昭明帝,玉璃抬手從懷中抽出一張絹帛,徐徐展現在人前道:“這位是我養母,我自小被她收養,恩重如山。如今難得有機會來一趟大華,十分的想見她,可她遠在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