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玉今年過年沒回家,朝廷一團亂,方大爺以及兄弟都沒回來,方老爺子過年拜年的人倒是多,就是自己兒子孫子沒個回來的顯得冷清。
關冬暖到了他倒是開心,招呼著她一定要留飯。
老爺子歎道:“朝廷一動**,擔驚受怕的就是下麵的人。”
關冬暖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些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皇帝也是人,也有生老病死。”
“你說得也是啊,要皇家的事跟普通百姓家差不多就好了。”
“您這話可就不對了,皇家和百姓家本就是一樣的,不過是我們這個皇帝不按正統來而已,普通百姓家要是也寵妾滅妻的話照樣出亂子。”
老爺子看著她搖頭:“你呀倒真是什麽都敢說,聖上豈是你能亂說的。”
“我就事亂事兒,這不就你和我嘛。”
“小丫頭片子的,老夫可是皇帝的臣子,你在老夫麵前這麽說他,小心老夫參你一本。”
關冬暖笑了笑一點兒不害怕,還湊過去問他:“您當了這麽多年尚書,應該最清楚朝裏形勢,您覺得以後這誰做皇帝?”
“老夫與國舅家交情一直很好,自然是希望二皇子能登基,但變數太大,三皇子慫勇邊境小國入侵這就變了很多不確定的因素,帶兵的老將軍是三皇子的表舅,不過他也就掛個帥而已,真正帶兵的還是下麵的將領。”
“那豈不是三皇子占優勢?”
“那也不一定,定國侯的後人突然冒出來,還帶了定國侯的舊部,這就出現了變數,就看二皇子能不能籠絡到他。”
“定國侯當年是被冤死的嗎?”
老爺子喝了兩口小酒兒:“功高蓋主,皇上怎麽能容他,不過他的後人也厲害撐到了皇帝兒病危,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我呀,我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定國侯,那可是最忠心的人啦,死得可惜了。”
老爺子說完倒在桌上,下人趕緊扶他:“老爺子……老爺子……”
喊了兩聲沒醒,對關冬暖道:“老爺子這是醉了,小的送老爺子去休息,您慢慢吃。”
定國侯後人還有部下,會不會把兵權全奪了,洗血皇宮自己為自己家人報仇?
關冬暖隱隱有些不安,那這樣的話,阮寶玉可能就危險了。
她寫了封信給阮寶玉,要他看看過年要不要過來玩玩。
京城隻怕危險。
十幾天後,阮寶玉給她回了信,說是根本不可能出京城,所有京裏的官員,世家貴族全部都得留在京城,誰也不能走。
還說定國侯後人回來斬殺了許多當年陷害他們家的官員,京城人人自危。
幸虧的是,當年的事阮寶玉一家都沒參與,甚至國舅也是因為當年定國侯的事讓皇上不喜,這才導致皇後二皇子被冷落,貴妃上了位。
阮寶玉最後道:“不出三月,事情會塵埃落定,姐姐你等著吧。”
年過完了,關良辰已經虛歲十歲了,讀書成績不咋樣,倒是武功越來越厲害。
關冬暖的身手跟關良辰打起來還有點吃力了。
要知道關冬暖可是柔道黑帶。
其實關冬暖不太想讓關良辰去參軍,畢竟戰場總有危險,但是這家夥說起來打仗就興奮,她也不能阻止他。
何況關良辰在讀書上真沒天份,能寫好自己幾個字,能講幾個道理就不錯了。
關冬暖唯一能做的就是請更厲害的師父給關良辰教更好的武,武藝強了戰場上能多幾次生存的機會。
關冬暖把他帶到林縣找了武館讓他更好的學,一邊上學一邊習武。
過完年那京城的人士就來找關冬暖,說是過完年好日子,想早點兒開鋪子問關冬暖何時有空可以跟她一起去京城。
這人叫徐氏,阮寶玉介紹說是一個小將軍的夫人,徐氏原先嫁過一次,不過丈夫死了,後來自己一個跑生意在邊關碰到了小將軍。
小將軍不嫌棄她前頭死了丈夫娶了她。
徐氏做生意是能手,京城開了很多店鋪,阮寶玉讓關冬暖和她合作,定能賺大錢。
阮寶玉介紹的人她自然是信得過。
要不然就徐氏這火急火燎的,她還真怕徐氏把她騙到京城給賣了。
關冬暖想了想:“三月吧,大地複蘇是好時節。”
徐氏也沒多說什麽:“那我到三月再來接您。”
關冬暖笑道:“您不用來接我,你告訴我京城哪地方找您,我自己可以去的。”
“那怎麽行,你一個姑娘家的出遠門,我可不放心,我去鄰邊幾個縣轉轉,到時再來接你。”
關冬暖隻覺可能是阮寶玉交待她的,讓她一定要帶自己進京。
關冬暖著手自己要進京的事,林縣去京城走得快也得四五天,走得慢得七八天,來回就得大半個月,還要幫徐氏弄鋪子,鋪子開起來最少也得一兩個月,她得離開林縣少說也得三個月。
月季現在事兒上手了,倒是完全可以交給她。
這幾個月的財務收支可以交給王虎。
但王虎不幹,他也要去京城,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見見他妹,這關冬暖也沒法阻止。
她隻勸道:“先看看行勢再說,等朝廷穩定了我們再進京。”
王虎的妹若是個明哲保身的,就算換了新皇應該與她關係兒也不大,要是二皇子登了基,她可能還能讓阮寶玉去求求情,能不能給個恩典讓王虎的妹妹放出宮。
畢竟王虎的妹還小,皇帝又死了,這麽年輕老死在宮裏多可惜。
關冬暖這半年也培養了幾個忠厚的掌櫃,隻好讓他們這幾個月自己掌著帳目,回來她再查看。
幾個月的時間再怎麽也搞不了什麽鬼。
何況她的店鋪都是設有出納和會計的,一個管帳一個管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