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皇甫玹和北晉皇上坐著說話。北晉皇上看起來神情愉悅,明離琛在昌永的一切,他都已經知道,所以他見著皇甫玹,除了該有的禮節外,更多了些親近之意,隻是皇甫玹打敗北晉三十萬大軍,按理來說兩人見麵應該是勢如水火的,可誰都清楚,兩國之戰是明天鴻挑起的,昌永隻是守好自己的疆土!

沒過多久,就見明離琛走了進來,他看著皇甫玹,臉上笑意濃濃,“你怎麽突然就來了?姐姐呢?她沒陪你一起來嗎?”

“你姐姐不是急著先來看你了嗎?本王還正準備跟你要人呢?”皇甫玹看著他,眉眼清寒著。

明離琛眼皮一跳,心歎皇甫玹還真是開門見山,還真是語出驚人,還真是一句話就能噎死他,他怎麽能受得住!

“你天天陪在姐姐身邊,她別說來北晉了,就是離開你半步,你都不許,怎麽可能先來了北晉!”

“你從北晉回來的時候,身邊沒跟著一個女扮男裝的公子嗎?”皇甫玹微微挑眉,就算明離琛推得一幹二淨,他都是不信的!

北晉皇上聽得一頭霧水,可是女扮男裝的公子,他卻是聽出來了,“琛兒,這是怎麽回事?”

“父皇,你別聽他胡說,他把自己女人弄丟了,就來找我要人,我也許久沒見過姐姐了!”明離琛佯裝著淡定。

皇甫玹卻是心頭一涼,他把自己女人弄丟了?的確,是他弄丟的,所以他一定會找回來,“琛王若不介意,本王想去淩波殿走一趟。”

話落,皇甫玹就己起身。

“你…哎,皇甫玹,你急什麽……”明離琛趕緊起身追了出去,還好,還好,真險,姐姐差一點就走不出去了。

兩人走出禦書房,沒多久,就遇上了剛進宮的蕭之遠,其實他是知道了皇甫玹來了皇宮,特意進宮一見。

眼前的男子一襲白色錦衣,無一絲褶印,身姿頎長,姿容閑雅,尊貴清華,明明是清瘦的身子,溫潤無害的模樣,卻偏偏讓人覺得他有撼天動地之能,更是初上戰場,一舉成名,他今日終算是見識到了!

“之遠見過昌永榮王!”蕭之遠微微傾身。

皇甫玹腳下頓住,墨玉色的眸子眨了下,“蕭公子不必多禮!”

蕭之遠甩了下衣袖,俊逸的容顏染上笑意,“想不到榮王初來到北晉,就己將這裏的一切人和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當年的蕭侯爺是難得一見的鴻儒大家,他的後輩豈是庸碌無為之人,本王初到北晉,自然是要打聽清楚的!”皇甫玹淡淡道。

蕭之遠笑了起來,片刻,問道:“不知榮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尋妻!”皇甫玹隻淡淡回了兩個字,便抬腳越過離開。

蕭之遠微微驚訝,尋妻?簡單兩個字,卻讓人聽出了情深愛意和濃濃思念的味道,想不到榮王還是個癡情之人!

明離琛心裏卻是苦不堪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皇甫玹這是認定了水雲槿就在他的淩波殿,皇甫玹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蕭之遠看著眉眼緊皺的明離琛,眉頭不自覺地挑了下,榮王尋妻尋到了北晉,難道榮王妃在北晉?看來王爺是知道的!

三人來到淩波殿,剛站定,就能感覺得出來宮殿暗處兩方對峙,劍拔弩張!

“皇甫玹,你竟然讓人包圍了我的淩波殿,你到底想幹什麽?”明離琛大怒,皇甫玹分明是有備而來,若真是再晚一點,姐姐絕對會被抓個正著。

“若是讓本王知道你把她藏在這裏,你知道後果!”皇甫玹瞥了明離琛一眼。

明離琛頓時一蔫,不過片刻又回來了些底氣,反正皇甫玹也找不到姐姐,他才不怕什麽後果!

皇甫玹看著他,抬腳走了進去。

整個淩波殿很大,前後偏殿距離甚遠。

皇甫玹腳下不停,一路從前殿走到偏殿,心頭寸寸變涼,他麵色越發暗沉,“人呢?”

“什麽人?我都不知道你在找什麽?”明離琛佯裝不懂。

皇甫玹溢著陰霾的眸子看著明離琛,沉得可怕,久久,所有人都以為會有狂風暴雨,卻聽他低沉的聲音傳出,“那位俊美不凡的雲公子,你也不知道嗎?”

明離琛心頭一緊,“你要找他?他是住在這裏,怎麽你認識他嗎?”

皇甫玹沒有開口,隻是抬腳進了殿裏。

大殿裏一個人都沒有,不比其它宮殿的奢華,隻是臨窗的茶幾上擺著青玉茶壺和一隻青玉杯,青玉杯裏還溢著茶水,似乎在此之前還有人在此飲茶。

皇甫玹忽然想起以前水雲槿說過的一句話,她說一個茶壺隻能配一隻茶杯,所以雲閣水榭裏的茶具從來沒有多餘的。

他看著這一幕,墨玉色的眸子越發清淡如水,半晌,他抬腳走向書案,墨汁己幹,什麽都看不出來有水雲槿留下的痕跡,隻是桌邊折起來的一張紙吸引的皇甫玹的注意,他伸手拿過打開,上麵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小字,字跡娟秀,他一眼便認出了是水雲槿所寫,他心中顫動,捏著紙張的手不由地重了幾分,卻又在一瞬間鬆開,生怕弄皺了紙張。

此時他才看清上麵的寫的什麽,最上麵寫了四個字:一生所愛!

下麵的小字寫著: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天邊的你飄泊白雲外,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相親竟不可接近,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

皇甫玹看著這些字,在心裏一遍一遍地默念著,隻覺心頭被剜去了一塊,她明明也是不舍的!

“她在哪裏?”

明離琛瞧著皇甫玹悲痛的模樣,己知他認出了什麽,便也不再隱瞞,“她走了,早己出了城,不知所蹤!”

“為什麽不等我?你為什麽就不留住她?”皇甫玹沉聲。

“姐姐的性子你比誰都清楚,她決定了的事,誰也沒辦法說服,況且連你都留不住,誰還能留得住她!”明離琛同樣低沉著聲音,他何嚐不想留住姐姐!

皇甫玹眼中溢出痛色,久久,他將那張紙折了起來,放在胸口處。

此時的水雲槿早己出了京城,她們三人扮成老太妃的宮人,從皇宮一路到了清安寺。

北晉平息內亂之事,已經傳遍天下。

淩肖堯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站在一顆梨花樹下,久久沒有動一下,他早該想到有水雲槿在,北晉定然安寧,他還是小看了水雲槿!

數日後,水雲槿三人來到南梁。

“小姐,我們來南梁做什麽?”三人坐在一家酒樓裏,紫霞問道。

“報仇!”水雲槿淡淡道。

“小姐要殺誰?隻管吩咐奴婢便是!”紫霞開口。

水雲槿冷笑了聲,“殺人太簡單了,我不想這麽便宜她!”

紫霞和藺寒對看了眼,很少有事情能讓水雲槿動怒,像現在這樣說著報仇的話更是少見,到底她想殺誰?

“找個地方,我們先在此住下,紫霞,你拿著玉牌去聯係我們的人,我要知道南梁朝堂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水雲槿吩咐道。

紫霞應是。

南梁皇宮,朝陽殿。

“王爺,西南大將軍齊凡擁兵自重,皇上幾次召他回來,都讓他稱病為由拖著,始終不肯回京,而西南將士皆是上書皇上,立煬王為太子,煬王是齊貴妃的兒子,這個齊凡更是齊貴妃的兄長,萬一讓他們得逞…皇上如今又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這可如何是好?”一名南梁的大臣憂心忡忡地看著負手而立的江宇祈。

江宇祈慢慢轉身,麵色暗沉,“齊凡仗著手中二十萬大軍,坐擁整個西南,他若不回來,根本奈他不得,可是齊貴妃若想利用他震攝朝廷,那她還真是異想天開,京城這邊一亂,他那裏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你派人密切注意西南的動向,另外,京城附近的護城軍一定不能出現差錯!”

“老臣明白,隻是…近日有大臣上書,說是言丞相的子侄在京城殺了人,而言丞相身為朝中重臣,非但沒有秉公處理,反而包庇袒護,如今禦史揪住這個問題不放,更有傳言說言丞相的女兒不配嫁入皇家,嫁與王爺,勸皇上收回賜婚聖旨……”那大臣揚頭看了一眼江宇祈。

江宇祈冷笑了聲,“這些傳言都是從齊貴妃那裏傳出來的吧!她不想本王與朝中大臣過於親厚,就想出這個辦法,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那大臣點頭,“王爺說的是,的確都是那邊傳出來的消息,隻是如今王爺不可不防,一旦言丞相失利,那對王爺來說無疑是失去了有力的臂膀……”

“防?她們母女與本王鬥了這麽些年,本王除了防就是守,如今…該是時候反擊了……”江宇祈眸色堅定。

“王爺,門外有人讓屬下將一封信交給您!”這時,門外傳來管事的聲音。

“拿進來。”江宇祈揚聲。

很快,就見管事手中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人呢?”江宇祈接過。

“已經走了,說是王爺看了就會明白!”管事回道。

江宇祈揚眉,片刻,他打開書信,臉上忽然閃現出若笑非笑的神情,也不知信上寫了什麽,須臾,他將信遞給了身後的大臣。

那大臣接過,快速地看了一遍,也是驚訝了番,“王爺可認識此人?有了這封信,齊貴妃想構陷言丞相的罪名也就不攻自破了!”

江宇祈笑著點頭,他也想知道這封信到底是何人送來的?為何會對南梁朝事如此清楚?連他眼前的困難都知曉,還出手幫他,此人到底是何目的?

一處精致的小院裏,水雲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寫著什麽,片刻,她招來紫霞,“你把這個也送到江宇祈的府上,這一次還是不要讓他發現你的行蹤。”

“奴婢明白!”紫霞接過,轉身出了小院。

水雲槿看著紫霞離開,坐著的身子靠在身後的籬笆欄上,她讓人搜集了南梁朝堂上所有的消息,就是為了相助江宇祈,而她要借著江宇祈來對付江秋蕪,她說過她絕不會放過江秋蕪和皇甫珩,她如今這樣都是拜江秋蕪和皇甫珩所賜,江秋蕪更是一次次利用她體內的毒設計她,如果就這麽死了,她也一定要找江秋蕪墊背,所以這次她是來報仇的!

“咳咳咳…”水雲槿又咳了起來。

江宇祈接到書信時,派出去跟隨的暗衛無功而返,而信裏除了幾句話,竟然是一張藥方,一張給父皇所用的虎狼藥方,可是這個時候,就算不行非常之事,父皇也沒有多少時日可活,如今還有很多事等著父皇決斷,這個寫信給他的人連他的心思都猜得一清二楚,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小院。紫霞匆匆從外麵進來,水雲槿看著她,笑道:“怎麽了?很少能見你如此匆忙!”

“小姐,奴婢今天見到南梁的煬王了。”紫霞驚奇地道。

水雲槿挑了挑眉,沒吭聲。

“小姐是沒有親眼見過,你若見了,肯定也會大吃一驚的,麵色黝黑,尖嘴猴腮,就像從山野裏跑出來的一樣……”紫霞一副非常嫌棄的模樣。

水雲槿笑出了聲,“你說的這是猿人吧?不要以貌取人!”

紫霞頓時搖頭,“奴婢沒有,等小姐親眼見著,肯定就不會這麽說了,而且奴婢還打聽到一件秘事,就是關於這個煬王的。”

“說來聽聽。”水雲槿倒來了幾分興致。

紫霞立刻上前,蹲在水雲槿旁邊,“這個煬王是齊貴妃所生,說是一生下來就生了場大病,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還說當時生產的穩婆和宮人全都在一夕間無故死去,更有傳言說煬王並非皇上的親生子,而是齊貴妃和外族人所生的孩子,所以才會跟咱們的長相不一樣……”

聞言水雲槿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外族人,她以前聽江宇祈說過,乜天師是齊貴妃的心腹,而且乜天師也是外族人,他的長相,她是見過的,的確讓人不忍直視,難道是真的……

“咳咳咳……”正思索間,水雲槿忽然又止不住地咳了起來,她掏出絹帕捂著嘴,久久,才停下。

“小姐,你咳得越來越厲害了,奴婢真怕……”紫霞蹲在一旁輕拍著水雲槿的後背。

水雲槿麵色蒼白如紙,眼中不知何時染上一抹涼意,她慢慢攤開絹帕,淺色的絹帕上一灘血跡……

紫霞看著那灘鮮紅,心中大驚,“小姐,你吐血了……”

“我看到了。”水雲槿將絹帕握在手裏,神情出奇的清淡。

“小姐,我們回去吧,主子說過,她可以救你……”紫霞眼眶裏盈著熱淚。

“晚了!去拿筆墨來。”水雲槿輕聲吩咐。

“小姐…你何必這樣苦著自己……”紫霞低著頭,聲音哽咽著。

“快去吧,別耽誤我的時間!”水雲槿無一絲起伏的聲音傳出。

紫霞忍住淚水,起身回了屋。

水雲槿看著院中參天的大樹,身子軟軟地靠在籬笆欄上,她或許是在作踐自己吧,可是不做完這些,她心裏始終覺得有什麽東西放不下,在她心裏還有一股恨和怒一直縈繞不散,讓她走都覺得不安生!

片刻,她從衣袖的藥瓶裏倒出兩粒雪蓮丸,這是唯一最後剩下的兩顆,希望能再撐上些日子!

不一會兒,紫霞拿著筆墨過來。

水雲槿快速寫了什麽,交給紫霞,“送到江宇祈府上,這一次可以暴露小院的蹤跡,等到晚上,會有人上門的!”

紫霞點頭。

果然,入夜後,江宇祈準時出現。

“見過祈王。”水雲槿坐在院中,並未起身。

“本王似乎從沒見過你,為何一而再地相助本王?”江宇祈看著眼前贏弱單薄的年輕公子,那雙眼睛卻極是清澈明亮,可他確定他不認識此人。

“你我都有同樣一個目的,何必非要見過才能出手相幫呢!”水雲槿笑著挑眉。

江宇祈同樣挑眉,“同一個目的?本王不懂。”

“祈王用不著如此謹慎,我不是齊貴妃派來的人,我費盡心思替祈王出謀劃策,引祈王前來,的確有自己的目的,如果祈王不信,那我可以說得更直白些,我要借你的手殺江秋蕪!”

水雲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江宇祈,江宇祈是個謹慎沉穩的人,尤其是自己突然出現,突然幫他,更是讓他生疑,所以她幹脆把話挑得更明一些,這樣反倒讓他相信。

“公子與江秋蕪有何恩怨?”江宇祈笑問道。

“這個祈王不必知道,我已經替祈王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由你在朝中散布謠言,城外有我,再加上皇上如今清醒著,一旦讓他知道所有人都在傳煬王並非他親生子,他一定會大發雷霆,不信也會信上幾分,到時江秋蕪母女如何還能穩得住,等她們一有行動,我的人會在外麵幫祈王解決一切問題,宮裏麵的就要靠祈王自己解決,相信這點難不倒祈王吧!”

水雲槿挑眉看著江宇祈。

“倒是不難…本王就是好奇,公子到底有多少人?對這南梁京城又知道多少?我南梁何時來了位深不可測的高人……”江宇祈雖是笑著,可那雙眸子帶著深深的審視。

水雲槿任他打量著,“能得祈王如此忌憚,說明我有這個資格與祈王並肩,我勸祈王不要太拘泥於情勢,莫錯過如此大好時機!”

“本王等了這麽些年,就為了今日,自然不會錯過,難得公子都為本王打算好了,那就這麽做吧,不過…公子既要與本王並肩,那就隨本王一同進宮吧,到時有什麽事,也好有人商量……”江宇祈笑著道。

“也好,那就麻煩祈王了!”水雲槿點頭答應,其實她明白江宇祈的用意,他還是怕自己目的不純,所以想把自己留在身邊,到時就算有什麽事,他也有把握困住自己。

兩日後,整個皇宮,乃至宮裏宮外都在議論已經沸騰的謠言,皇上大怒,嚴令禁止不準再提及一個字,可盡管如此,依然管不住人心。

眼下最該擔心的是江秋蕪母女。

“母妃,我們現在該怎麽做?父皇肯定會信的,這對我們奪取皇位無疑是最大的阻礙!”江秋蕪看著眼前齊貴妃。

再看齊貴妃一襲華貴宮裝,麵色深沉,狹長的眸子透著鋒利和陰沉,一看便知是不好對付之人!

“慌什麽,他信了又怎麽樣,還以為他活不了幾天,沒想到江宇祈確有幾分本事,竟然讓他如此精神,既是如此,那這次就來點幹脆的,我已經傳信給你舅父,讓他率軍盡快趕回來,我們也要動起來,到時得了皇宮,再有你舅父壓陣,必保萬無一失!”齊貴妃胸有成竹地道。

江秋蕪卻沒有那麽樂觀,“我們與江宇祈鬥了這麽些年,豈會不了解他的手段和心計,他必定會誓死守住皇宮,怎麽可能讓我們輕易得了皇宮!”

“如今在城裏的兵力,他有多少,我們也有多少,誰勝誰負,如今誰也不知道,隻要我們出其不易,必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隻要殺了他,所有的事都會不攻自破!”齊貴妃冷笑了聲。

江秋蕪沒吭聲,似在思考著可行性。

“蕪兒,你立刻出宮與幾位將軍商議,明晚動手!”齊貴妃吩咐道。

江秋蕪點頭。

朝陽殿。江宇祈慢悠悠從外麵走了進來。

“果然如公子所料,城內有兵馬異動,就連本王都是剛剛得到消息,而你整日坐在府裏就能知曉京城事,實在讓本王佩服!”

江宇祈含笑看著水雲槿,這南梁京城一向是他和齊貴妃母女的天下,可如今突然多出這樣一個人,對整個京城了如指掌,試想他安排了多少人在城中,想想都讓人覺得後怕!

“多謝祈王誇獎,祈王是否也已經準備好一切?”水雲槿淡淡道。

“就等明晚!”江宇祈淡淡開口,似乎毫不在意!

此時,兩人還不知道,遠在西南那裏,也有人達成了某種交易!

翌日傍晚,霞光照紅了半邊天,也將整座皇城籠罩在一片霞光之中!

天將將黑,有人就已經忍不住了,帝寢殿已經被重重包圍!

這時,齊貴妃和江秋蕪領著數十個暗衛明目張膽地進了帝寢殿。龍**,皇上正在熟睡。

“扶皇上起來,侍候他筆墨!”齊貴妃開口。

龍**的皇上聽到聲音,猛地坐了起來,卻在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齊貴妃和身後渾身煞氣的暗衛,頓時回過神來,“貴妃想做什麽?”

“皇上累了,該是時候頤養天年了!”齊貴妃溫柔地道。

“放肆!這種話也是你該說的嗎?”皇上哪裏還會看不出齊貴妃的意圖。

“臣妾都這麽做了,皇上又何必動怒呢!”齊貴妃不慌不忙地道。

皇上眼中一凜,“朕隻問你一件事,煬兒是不是朕的兒子?”

“皇上還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這種話讓臣妾如何回答呢,況且就算皇上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還不是一樣要把皇位傳給煬兒,既如此,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齊貴妃笑意濃濃,滿臉的坦坦****。

“你…當真是不知羞恥,朕早該殺了你!”被自己的女人戴了綠帽子的皇上怎能不生氣!

“父皇切勿動怒,為了她,傷了身子,不值得!”這時,殿外忽然傳來江宇祈的聲音。

齊貴妃和江秋蕪麵色齊齊一變,她們動手前,還特意讓暗衛去了一趟朝陽殿,那時江宇祈還在自己殿中,怎麽會來得這麽快?

“貴妃娘娘很不想見到本王嗎?這臉色可真不怎麽好!”江宇祈看著麵色驟變的齊貴妃,揶揄一笑。

而江秋蕪看著江宇祈身邊的水雲槿,眉頭緊緊皺著,這個時候跟在江宇祈身邊,必定不是簡單人物,難道是她們漏算了什麽?

水雲槿同樣也在看著江秋蕪,以往在昌永,每每都是她興風作浪,挑起事端,她可知夜路走多了,終會遇上鬼的,今夜看她還能怎麽折騰?

“祈王來得好快啊,身為皇子,深夜闖進帝寢殿,本宮可以替皇上治你個其心險惡,謀逆大罪!”齊貴妃頓時就又有了應對之策,隻要有了皇上在手,什麽話都是她一張嘴說出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晾江宇祈也不敢輕易亂來。

“娘娘可別嚇唬本王,這謀逆的罪名,本王可承擔不起!”江宇祈笑著搖頭。

齊貴妃斜了他一眼,“來人,把皇上請過來,隻要皇上在我們手裏,今夜定能事成!”

她話落,頓時就有一個暗衛上前,伸手就俗將皇上拉起來,正在這時,從房梁上突然下來一人,一腳將那個暗衛踢了出去。

齊貴妃臉色一沉,原來江宇祈早有安排,他一早就安排好了人保護皇上,真是該死!

“母妃,如今我們還是先退出去再說。”江秋蕪心知此時對她們不利,唯有先離開這裏,才是上策!

“暗主聽令,齊貴妃母女犯上作亂,謀害父皇,其心可誅,就地處決,若敢抵抗者,殺無赦!”江宇祈聲音猛地一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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