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有一件事她想不明白,按理說瀾王府和珩王府同為皇室中人,而且珩王的生母莊貴妃和瀾王府的王妃是親姐妹,如此近的關係怎麽能做出這樣令人心生惱恨的事情呢?

就算珩王再不喜歡水雲槿,也不至於下毒非致她於死地吧,這裏麵到底又有什麽利害關係?要知道自己在新婚之夜死了,瀾王府無論如何也難辭其咎!

“你傻了!”紅衣男子難得地挑了挑眉。

水雲槿閉了閉眼睛,她越來越覺得事情遠沒有她想像的那麽簡單,一定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如今的她就像被錯綜複雜的海藻困死在了水底,隻有找到線頭才能解開這一切。

“沒傻,隻是中了毒而已!”

紅衣男子眉頭一凝,二話不說捏住水雲槿的手腕,就見他動作嫻熟,隻是眉頭越凝越緊。

“你竟然還沒死!”

水雲槿大大地翻了個白眼,這妖精嘴太損了,心裏腹誹,“你沒死,你全家都沒死!”

紅衣男子麵色清淡地看了一眼水雲槿,一把將她拽起,轉瞬間坐到了她身後,雙掌抵在水雲槿的背後。

水雲槿正欲發作不滿,就感覺背後源源不斷的力量溫暖地注入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似流動的源泉般輕輕緩緩,又似潤物細無聲那般細膩通透,隻讓人覺得渾身輕盈柔和,精力充沛,好神奇的力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

不知過了多久,水雲槿感覺身上慢慢地已經恢複了知覺,她的手指不自覺地動著,渾身充斥著前所未有的輕靈舒爽。

等紅衣男子終於停了手,水雲槿立即站了起來,這一日軟得她手腳都抽筋了,在房裏走了一圈笑道:“你也會醫術!我身上的毒可解了?你可知是什麽毒?”

“習武之人多都懂些醫術,你中了七花草盛開時汁液分泌出來的毒,源自西域,這種奇毒極為罕見,一旦沾染頃刻間斃命,你毫無內力竟然還能活著!我解不了,恐怕這天下也無人能解!”紅衣男子低著頭低聲道。

水雲槿眉頭一凝,這麽說豈不是必死無疑!隻是她卻覺得自己一定能好好活著,她重活一世自然就不會這麽輕易地再丟掉性命,何況她自己本身就研究醫學,追求極致,從小生活在醫藥世家,與草藥為伴,她絕對不相信會醫不好自己!

“福之禍所伏,禍之福所依!世事無常我隻能泰然處之,而且我相信以後倒黴的隻能是別人!”水雲槿眸光流轉,將這新房裏的一事一物極是認真地看了一遍,像是要記住什麽。

從此刻開始她是水雲槿,一個全新的她!

清潤水眸在看到紅衣男子時,忽然覺得他跟這溫暖奢華的房間太有違和感,蹙眉道:“你到底是誰?孤身一人闖侯府、珩王府和瀾王府,還不被人發現,看來你的武功應該很厲害,隻是你時不時出現在我麵前到底有何企圖?看你的樣子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采花大盜吧?”

“我不喜歡采花,更不屑對一個手無敷雞之力快死的弱女子出手,你隻管放心就是!”紅衣男子木著臉道。

“那誰說得清楚,誰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說好讓我放下戒備好突然襲擊,那才叫人措手不及呢!”水雲槿皺著眉頭一臉不買帳。

隻是心裏忽然覺得輕鬆了許多,若這個人真的要害她方才就不會出手相救,隻是她初來乍到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何況這人來無影去無蹤,他為什麽出現?為什麽幫助自己?他是敵是友至今都不清楚,她不得不有所防備。

再加上她總感覺此人亦正亦邪,一個大男人穿一身紅袍還拽得麵無表情,冷得跟塊冰似的,打心底裏她就是想激怒他,想讓他就此離去,免得多生事端!

紅衣男子原本木著的臉有些發沉發黑,似乎沒想到水雲槿還有胡攪蠻纏的一麵,足足看了水雲槿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以前傻,現在也沒怎麽聰明!”

話落身形一轉,紅衣絢麗飛揚,轉瞬間消失在眼前,快如閃電。

水雲槿還沒看清楚他是怎麽走的,就聽到他低沉冰冷的聲音似從遠處飄來,“我的名字,藺寒!”

聲音傳來,水雲槿才回過神來,抬頭朝著屋頂翻了個白眼,說他是鬼魅還真沒說錯,還藺寒,還不如叫寒林貼切些,走了也好,說話冷梆梆的完全不像個正常人,孤僻清冷,但願他以後別有事沒事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水潤的眸子在房裏打量了一圈,再次確定房裏就她一人,須臾抬腳走到床邊合衣躺下。

這一日突如其來接受的記憶、眼下的困難和這背後的陰謀,像一遍遍的情景畫麵在腦子裏過著,還有她的那個夫君又是什麽樣的人?過了今晚日後又要如何麵對?而且明日肯定還會再折騰一番,瀾王府會如何對付她這個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

若是讓兩人再換回來……好亂!

所幸現下能好好睡上一覺,好養足精神應付,以不變應萬變,以觀後變。

她不求富貴、不求權勢,任由世事變遷,寵辱皆不驚,隻是絕不再受人欺負,以前的帳她都會記著,為那個靈魂牢牢記著,心裏暗暗發誓,信念一旦發芽就會長成參天大樹,屹立堅韌!

紅燭燃盡,窗外灰蒙蒙一片,天地渾然一體,就見她眼睛眨了幾下便睡了過去,睡得很沉,很沉……

------題外話------

以後早上更新,時間在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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