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初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他叫著她,可看到的卻是白希爾張著嘴一副難受無比的模樣,他大叫著她的名字,好一會兒以後才見白希爾倒吸了一口氣那雙充滿淚水的眸子一下就睜了開來。
她就那麽瞪大著雙眼看著麵前的溫瑾初臉色刷白刷白。
溫瑾初被她嚇住了,伸手觸摸著她的臉擦著她的淚水不停詢問她怎麽回事,隻是白希爾根本不回應他,好一會兒後才,呢喃了一聲什麽嚶嚶的哭了起來。
她這個時候的神經很脆弱,溫瑾初也不再問她什麽,隻是將她摟在懷裏安撫著,很久後,白希爾才再次睡了過去,她睡的依舊不是怎麽安穩,翻來覆去的,從眼眶中掉落的淚水總是一顆接著一顆。
這一夜,白希爾沒有睡好,溫瑾初也沒有,不過待到第二天早上白希爾起來的時候,溫瑾初已經不在身旁了,她揉了揉紅腫疼痛的眼睛隨後起來,走到用餐廳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早餐,有包子,有油條,看樣子是溫瑾初去買的,餐桌上貼了一張紙條,她過去看了看就看到溫瑾初寫的那些字,他說:“希爾,我有事出去下。你起來就把早餐吃了。”
寥寥數語,但偏偏就像是溫泉似的流淌過白希爾的心底,她進了浴室刷牙洗臉,看著鏡子裏那張蒼白的臉紅腫的眼睛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努力的想讓自己回憶起那個夢裏的事情,可是不論她怎麽努力的去想,那個腦袋裏就像是空了似的,隻記得那個夢境裏是一大片的白霧,然後有個淒厲無比的聲音在大吼著,吼著,吼著……
白希爾刷牙的手停了下來,正要開口說出來,可是腦子裏頭那個聲音又是一閃而過,再想說的時候已經記不起來了。
溫瑾初開車到了夏氏,他進了夏氏就朝著電梯走去,前台的小姐瞧見愣了一下,不過想著這男人穿的那麽好,又長得那麽好看鐵定是和領導認識的,於是就沒敢去攔著。
溫瑾初走進去十分順暢,反正他也不是去什麽部門隻是坐進了電梯按下了最高一層就行了。電梯上了最高層後溫瑾初就走了出去,夏涼秘書處的秘書見狀紛紛迎了上去,秘書處裏的有幾個女人認出了他,都上前來問他是不是溫瑾初。
溫瑾初隻是頷首,在得知夏涼是在辦公室裏後他就避開了那些女人走進了夏涼的辦公室裏。
此時的夏涼正帶著耳機看著電腦,門突然的打開讓他立即關閉了電腦上的東西,並且將頭上帶著的耳機拿了下來,他關東西的手有些急不過麵上卻是沒有一絲的異常,見到溫瑾初進來他笑了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然後讓秘書去泡茶。
溫瑾初也隻是笑了笑,坐了下來並沒有去問夏涼剛在在做的事情。
秘書的動作很快,她泡了茶進來放下,又看了溫瑾初兩眼後才離開了辦公室。
“你今天來找我什麽事情?”夏涼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看著溫瑾初,“希爾呢,她怎麽沒過來。”
“我想如果她今天要是過來
的話,那有些事情你可真是解釋不清了。”溫瑾初勾了勾唇角,他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照片放到桌上,說道,“這些照片是你拿過來的,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又拿過來。”
夏涼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他垂著頭,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很快,他就笑了幾聲,有些莫名的看向了溫瑾初,“你說的這些,是什麽話?”
“不用裝了,這些照片根本就不是白希爾的不是麽,人的容貌可以改變,但是這紋身,我想很難改的吧!”
夏涼沉默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隨後才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後才說道:“還是瞞不住你啊,是,這些照片確實不是希爾的,而是她以前孤兒院裏的一個好朋友,在那場車禍中那個女孩子死了。”
“希爾以前幾乎沒有照片,我去孤兒院打聽過那裏的老人說希爾小時候性子非常孤僻,她不愛拍照,看到閃光燈就會害怕,所以孤兒院裏也沒有她的照片。這些,你都可以去查一查,不過在我看來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再去將它們搬出來又有什麽意思呢,現在希爾和你結婚了,我隻希望希爾能過的開開心心的,幸福快樂的,溫瑾初,如果你讓希爾受到一丁點委屈,我肯定不會饒了你的。”
夏涼後頭的那一字一句說的極其認真,他牢牢的盯著溫瑾初隨後又長歎出一口氣來,說道:“我真是沒有想到啊,當初蘇梓選擇了你,而現在又是我親手放開了希爾,有時候我一直在想難道我跟你之間就真的是老天的一個玩笑麽,我們難道注定就是要糾纏在一個女人的手中麽?”夏涼朝著椅背上靠去,他的模樣看上去累極了,靠了一會兒他才揮了揮手,不客氣的送客,“你走吧,我隻希望你好好對希爾,她身子不好,你要多注意些,別看她模樣堅強的樣子,其實內心脆弱的跟一隻綿羊似的,好好對她,別讓她哭,她受的苦太多太多了。”
最後一句,溫瑾初其實沒有聽明白,他隻以為夏涼是在說白希爾受過車禍記憶全失,又加上身體不好之類的於是他點了點頭將茶幾上的照片放進了口袋裏大步離開了夏涼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等溫瑾初的氣息都快散盡的時候夏涼才坐起了身來,他愣愣的看著桌麵上他和夏末的合影隨後他又將抽屜打開拿出了一個相框,相框裏的一個女人笑的燦爛,就如同天空上掉落的一抹陽光。
“蘇梓,蘇梓……”夏涼啞聲喚著相框裏女人的名字,他的手顫顫的伸出隔著玻璃撫摸著相片上的那張臉,不知不覺的眼淚就掉落了下來。
他記得蘇梓當初全家都被綁架後的那段日子,他就如同此時此刻這般看著相框,撫摸著那張觸碰不及的臉,直到他得到了白延的幫助,從島上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蘇梓,那時候她全身沒穿衣服,那麽冷的天那幫畜生就將她用繩子吊著而她的雙腳就被冷水泡著,渾身的傷疤,恐怖的讓他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害怕。
後來,經過幾天幾夜的搶救,在一次又一次
的病危通知裏頭他總算逼著醫生將蘇梓從死神的手裏搶了回來,自那以後他就將蘇梓的照片藏了起來,因為蘇梓瘋了,除了會哭就是大叫,他的手臂上被蘇梓咬的都是血可是他不放棄她,總算老天開眼,蘇梓慢慢恢複了,可是夏涼選擇了給蘇梓換一張臉,他想她普普通通的活著,再也不被其他人找到,再也不用想起以前那種痛不欲生的日子……
溫瑾初回去的時候白希爾就坐在沙發上看電影,她手裏捧著一包魷魚絲咬著,而雙腳則是泡在盆裏,盆裏放了李阿姨給她的藥,因為怕水涼掉,白希爾又在一旁放了個熱水瓶,在水涼了的時候就加一些進去。
溫瑾初看了一眼說道:“下午,我們一起出去。”
“恩。”白希爾吞下口中的魷魚應著,她點著腦袋,一頭的長發團成了一個丸子頂在腦袋上隨著點頭的動作不停晃著。溫瑾初看著她突然覺得自己竟然特別喜歡看她這幅模樣。
“少吃點零食,對身體不好。”他走過去坐到她的身旁伸手就抓過白希爾手中的魷魚絲,而他也竟然伸手抓了一條塞進了口中。
白希爾一愣,反應慢了一拍,“你,你也吃?”
“我為什麽不能吃?”溫瑾初疑惑。
“沒,沒什麽。”白希爾搖頭繼續看電影,她腦子裏打著一條條黑線,腦子裏想著那些小說裏寫的冷酷麵癱型的男人不是不屑吃這種零食的麽!
下午他們的午飯是在外頭的餐館裏解決的,吃晚飯溫瑾初就去了醫院換手上的紗布,他的手因為好了又裂開的原因長到現在都還是沒怎麽長好,醫生斥責了幾句,不過礙於溫瑾初的身份那醫生也沒說的太過分。換了藥後溫瑾初又帶著她去看望了蘇老太,蘇老太見他們來顯然很高興,原本坐著誰都不理的她在他們過來後就話多了起來,她似乎特別喜歡白希爾,握著白希爾的手說了好多話,隻是期間,她總是將白希爾的名字喊成了蘇梓。
被喊錯了名字,雖然白希爾的心裏是不太樂意的,不過畢竟蘇老太是個病人,她也沒辦法去計較什麽,溫瑾初也伸手過來抓住了她的手緊了緊,像是在給她安慰。
白希爾笑著回應了他示意自己沒事,他們在醫院陪了蘇老太一個下午,回去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初春的天還是冷的不行,白希爾依舊裹的嚴嚴實實的,他們在街上走著找了一家看上去挺好吃的小店就進去了,這是小麵館,不過裏頭的人倒是挺多的,店是一對老夫妻開的,看樣子也是有些年頭了。
溫瑾初拉著白希爾坐到了角落的位置後一個服務生小妹就走了上來,她含笑看著溫瑾初眼睛裏都快開出一朵花來,白希爾嘟了嘟嘴心裏竟然有些吃味,她一把抓過菜單就快速看了看點了一碗牛肉麵後就將菜單給了我溫瑾初,溫瑾初和她點了同樣了,那服務生小妹記了後就走了,回到她的櫃台後竟然還將眼神往溫瑾初這邊看來。
白希爾瞪了溫瑾初一眼,心裏暗忖,真是長了一張招花蝴蝶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