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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結婚的事,簡桑榆和邵欽都沒有任何意見,他們本來也不是什麽有門第觀念的人,再加上陳鬱是在他們眼皮子下長大的,喜聞樂見。

隻是邵欽私底下找麥芽談過一次:“你確定陳鬱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結婚是件慎重的事,如果不負責,不僅害了自己也害了陳鬱。”

麥芽垂眸想了很久,他意外的發現他真的一點也不排斥和陳鬱結婚的念頭,並且他不想把陳鬱讓給薄亦楠。

“我一定要和鬱兒結婚。”

婚禮就這麽舉行了,陳鬱家自然是不會有人來的,陳鬱也沒有通知他們。她本來想過後和麥芽單獨回老家一次,誰知她的提議剛剛開口,麥芽就沒什麽興趣的說:“我的假沒幾天,來不及去那麽遠。”

陳鬱便抿著唇沒再說話,坐在梳妝台那卸妝,頭上的發膠怎麽梳都梳不開,她去浴室洗了好幾次才總算把頭發打理幹淨。等她出來的時候麥芽已經睡了,新婚夜陳鬱本來緊張的心情一下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慢慢癟了下去。

她穿著長到腳踝的絲質睡衣,挨著床邊躺下,旁邊就是她喜歡的男人,現在更是她的丈夫,可是她還是覺得遙不可及,不敢觸摸一下。

睡到半夜的時候她才驚覺被壓得喘不過氣,睜開眼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漆黑的眼底有熾熱的火焰。

他的手指幹燥滾燙,在她敏感青-澀的處-子地帶揉-捏按壓著。

陳鬱的手緊張的攥緊被子,下意識的閉上眼。

“看著我。”他卻毫無溫度的冷冷出聲,另一隻手控住她的下顎對上自己的視線,慢慢俯身開始吻她。

這是第二次接吻,決定結婚開始他們也沒有任何親密行為。

他的舌頭在她口中靈活滑動,陳鬱有點不知所措,該怎麽回應她完全不懂,被他撫摸得全身發熱,私密的部位也越來越濡濕,越來越空虛。

他沒有說一句話就捅了進去,真的是捅,一下比一下狠,陳鬱疼的皺起眉頭,扭過頭避開他沾滿汗水的英俊臉盤。

她有點怕看到他眼中的情緒,那裏注視著的是她嗎?

粘連的部位漸漸汨出水漬,靜謐的房間裏是男人低沉性感的壓抑喘息,偶爾伴著情-色的水聲噗嗤作響,陳鬱臉上泛著淺淺的紅暈,雙手遲疑著抱住他結實的脊背。

他撞得更凶了,頂到了最深處,陳鬱忍不住發出細小的呻-吟,卻被他重重含住了嘴唇啃咬她的唇肉,陳鬱意識到他不喜歡聽見她的聲音,或許……把他拉扯回了現實……

陳鬱便緊緊扣著他**的肌肉,任由他肆意在她體-內進出最後到達極致。

麥芽不知道他對陳鬱的感覺,他和葉恩糾纏了這麽多年,都快要理不清楚究竟對葉恩是什麽情感了,就好像對那人好,愛那個人成為了一種本能。

所以當他發現他不喜歡陳鬱和別的男人親近,不喜歡她注視別的男人,這些怪異的舉動都讓他不安。

他想不清楚,但是他偶爾還是會想念葉恩的,這是不是代表他還是愛著葉恩?麥芽不想去深思這麽多,他現在的妻子是陳鬱,陳鬱這麽乖、這麽聽話,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

像葉恩那種太折騰的,他已經受不了了。

所以對陳鬱是不是喜歡,有什麽關係?

和陳鬱結婚後生活其實沒有太多變化,他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現在隻是睡在了同一張**。

麥芽在性-事上沒有索求無度,一周隻有幾次而已,陳鬱想或許他還是有些抗拒和她發生關係,但是她沒有強求,結婚以後她盡心的對麥芽好,對邵欽和簡桑榆就更加孝順。

麥芽偶爾回來會在家住一段時間,那段時間他也會時不時給陳鬱買點禮物算作驚喜。這天他牽著小湯圓一起上樓,小湯圓手裏抱著他買來的一大束百合,笑眯眯的說:“哥,你就該對嫂子好一點,嫂子隻是嘴笨不說,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花的。”

麥芽沒說話,心裏想著他對陳鬱哪裏不好了?又沒打她又沒罵她。

剛走到房間門口他和小湯圓就聽到了陳鬱在打電話,聲音刻意壓低了,但是還是能清楚的傳到他們的耳朵裏。

“爸,我真沒有那麽多錢,小弟上學花不了那麽多錢啊。”

“我知道……不行,我已經欠了他們家很多,不可以再問他們要錢。”

“不是,我沒有,我一直想回去看你們……邵禕涵的錢是他的,我不會用……沒有,他給我家用,我、我不想用,我自己有工資。”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我再打給你。”

陳鬱掛了電話就坐在窗前發呆,麥芽和小湯圓隻能看到她僵直的背影,他們猜也能猜到那不完整的通話記錄說的什麽。

隻是麥芽沒想到,陳鬱竟然從來不用他的錢。

“哥,還要進去嗎?”小湯圓現在已經大了,也能看出哥哥的臉色不好看。

麥芽握了握拳,把手□褲袋裏往樓梯口走去:“不進去了。”

麥芽一直等著陳鬱對他開口,他們現在是夫妻,別說隻是一點錢財能解決的問題,就是再艱難的事兒,隻要她開口了他也會責無旁貸的替她完成。

可是麥芽等了很久,陳鬱和平時沒什麽不同,一點要找他商量的趨勢都沒有。

麥芽看著在換睡衣的陳鬱,胸口莫名的生出一股怒氣,從**起身就把她按進了床墊間。

這是第一次沒關燈的情況下,麥芽想要她。陳鬱瞪著黑漆漆的眼眸驚慌的看著他,褪到一半的衣服讓她起伏的柔軟毫無遮掩的暴露在麥芽麵前。

麥芽目光深沉的一路俯瞰下去,目光停在了她腰側的那條疤痕。

他伸手輕輕的撫摸著,聲音有點抖:“怎麽弄得?”

陳鬱不安的掙了下,沒躲開,小聲說:“以前在舅舅家,被舅媽打的。”

麥芽看著那已經泛白的疤痕,心裏有點疼,他記得陳鬱在舅舅家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竟然還會落下疤,這得是多深的傷口。

“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說。”麥芽眼底泛紅的瞪著她,撐著雙臂在她上方,低啞的誘哄著,“鬱兒,你……信賴我嗎?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的。”

陳鬱安靜的看著他,最後伸手小心的環住他,主動碰了碰他的嘴唇:“嗯,我知道。”

陳鬱還是沒有說,麥芽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裏一點信賴感都沒有,他焦躁的貫穿她,用盡所有力氣占有她,心裏某處忽然又焦慮又恐慌。

他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女人,她再乖順聽話,心還是藏得嚴嚴實實。

陳鬱算了下自己的積蓄,她工作的時間很短,除去每月給家裏匯錢、給邵欽簡桑榆買禮物,還有自己的開銷,她省所有存款也隻有四萬多。

陳彪一開口就問她要十萬,並且言辭鑿鑿說村裏的人打聽過了,邵家很有錢,祖上還是當官的——

陳鬱不想對麥芽開口,她知道父親的貪得無厭,更知道這是一個無底洞,永遠也填不滿。

她那麽努力想要拉近和麥芽的距離,可是還是不行。

就算她走出了大山,就算她改變了自己,她身後的環境她依舊無法更改。他們就像一條無形的鴻溝永遠阻斷了她走向麥芽世界的路途。

陳鬱從沒這麽絕望過,六萬塊錢對邵家來說輕如一毛,可是對她……陳彪甚至恐嚇她,如果不給這錢就要她安排弟弟進邵欽的公司。

陳鬱不可能再讓家裏人拖累邵欽他們,她欠的已經快要還不清了。

陳鬱沒辦法,最後把自己之前買的兩款名包拿去店裏寄賣,這是她進了邵欽公司以後,發現自己格格不入很丟邵家臉麵而買的。

陳鬱送完包,進電梯的時候才鬆了口氣,再加上這月的薪水總算能湊足了。

電梯門再次打開,陳鬱習慣性的抬頭,看到對麵的人她嚇了一跳,再看到他身邊的人時心都沉了下去。

“陳鬱,這麽巧。”葉恩看到她很高興,沒想到剛回國就能遇上她。

陳鬱用手指擰著自己的掌心,看了眼她身邊的麥芽,努力擠出輕鬆的笑來:“你回來了。”

葉恩點了點頭,站在麥芽身邊依舊是郎才女貌的和諧景象:“因為放不下某個人,所以回來啦。”

她說話時臉上帶著嬌羞的笑意,陳鬱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種表情。她站在角落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電梯封閉的鐵皮廂讓她快要喘不過氣。

葉恩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們結婚了,一直和麥芽在說話,麥芽很少回答,偶爾發出簡單的音節。

陳鬱微垂著眼看地下,沒有加入他們。

電梯門打開,陳鬱卻愣在裏邊都忘了往外走,葉恩好奇的回頭看她:“不走嗎?”

陳鬱抬頭看他們,勉強笑道:“唔,我突然想起忘了買樣東西,你們先走。”

麥芽一直沉默的看著她,陳鬱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卻沒敢往他身上看一眼,她的丈夫和初戀情人見麵,她卻什麽都做不了。

她還真是可悲。

可是怨得了誰,她明知道他不愛,還是要嫁。最後沒能讓他愛上自己,隻能說自己沒用!

電梯門合上,陳鬱偽裝的堅強瞬間就垮了,她蹲在角落第一次放任自己大哭起來,小時候吃了那麽多哭都沒能讓她哭得這麽傷心,現在,卻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

她再次看清了現實。

她的夢該醒了,她的根就在大山裏,麥芽的世界已經快讓她遍體鱗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我我,對不起!沒寫完,最虐的就是這章了,麥芽要被你們罵死了……?T?T

下一章我明天更,絕對一定結束他們的故事!因為就剩彼此攤牌了,所以,大家耐心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