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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媽媽手術很成功,她是先天性心髒隔膜缺損,總是容易憋悶,這次做了心導管手術恢複了大半。

跟夏陽前世記憶裏的一樣,做手術的醫生依舊是那位京城最有名的一把刀,隻不過現這位老先生還沒有退休,倒是也不至於跟以前似的被蔣東升強行綁了來。

大概是動手術的時間提前了,醫生說夏媽媽恢複的十分快,這讓夏陽感到很欣慰。

夏國強也趕來照顧,他原本還有點迷茫,但是瞧見媳婦手術後背後那道猙獰刀口的時候,這個高大的漢子紅了眼眶。夏媽媽手術完隻能趴著,夏國強就一邊握著媳婦的手,寸步不離的照顧。

夏國強一天總要出去打幾次熱水,哽著說暖壺裏沒熱水了,低頭就走。有幾回夏陽覺得奇怪,他記得自己明明剛去了熱水房打過水的,他想開口,卻被病**的夏媽媽勾住了手指,“陽陽……”

夏陽立刻俯□去,小聲道:“媽,這兒。”

夏媽媽趴病**,側著頭衝夏陽眨了眨眼,道:“別出去,爸肯定外麵哭了。”

夏陽皺眉,卻也忍不住偷偷往門口去看。夏陽留了心,每回隻要夏媽媽身體不舒服了,或者醫生來看刀口愈合情況之後,夏國強總是要出去打一回熱水。

這天,夏媽媽刀口拆線,夏國強看著她背後沉默了一會,提了暖壺又低著頭出去了。夏陽跟著他走到門口,隔著條縫隙往外瞧,果然瞧見夏國強拿著個灌滿了水的暖壺蹲門口走廊裏捂著腦袋哭。

夏陽有點錯愕,他印象裏夏國強一直是個硬漢的形象,還真沒瞧見他這樣沒出息的掉眼淚過。夏陽看了一眼,悄悄把門關上了。

醫院的這段時間,夏陽和他爸的關係好了許多,雖然當著夏國強的麵依舊說話不多,但是心裏已經慢慢親近起來。夏陽瞧著他爸照顧的妥帖細致,也就抽了點時間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之前王德貴來四合院檢查的時候,孫姨碰傷了額頭,孫叔也受了點輕傷,夏陽心裏過意不去,特意讓他們老兩口一起留醫院治療。孫姨當時是碰到地上有點摔暈了,額頭上瞧了流了不少血,那也是看著嚇,萬幸傷得並不重。孫叔的腿腳本來就不太好,這會兒進了醫院,夏陽就安排他再次做了治療,費用一起給出了。

孫姨夫婦不肯醫院一直住著,這次見了夏陽,更是要求出院,“們已經沒事了,這裏也不做什麽治療,就是每天按時吃藥,等回去自己吃藥也行呀!小夏,說咱們白住這裏,每天花那麽多錢也太冤枉了,就讓們回去吧!”

夏陽拗不過他們,隻好陪著孫姨夫婦一起回了四合院。

王小虎院子裏呆著,瞧見夏陽他們回來,幫把東西幫他們提進來,道:“夏陽,那些女工前幾天來過一次,把她們的縫紉機帶回去了。”

夏陽點點頭,問道:“她們還說其他的了沒有?”

王小虎搖搖頭,“沒了,就是來問問能不能把自己的縫紉機帶回去,其他沒說什麽。”

夏陽略微想了下,就明白過來,如今風氣緊了,那些女工想是都怕了,隻拿回縫紉機不問什麽時候再開工,可能不會再繼續來四合院做下去了。他看了王小虎,道:“那麻煩幫去把豆腐店的老板娘喊過來吧,就說找她有點事。”

王小虎答應了一聲,把東西放下轉身就去了院子裏,喊了一嗓子,“吳川!去西邊路口找一下豆腐店的老板娘,就說夏陽喊她過來一下!”

夏陽愣了下,回頭去看,卻看到王小虎站台階上衝一個大塊頭男正吩咐著,一點自己去的意思都沒有。王小虎這次腳下跟釘了釘子似的,站夏陽房間外的台階上寸步不離。夏陽失笑,“王小虎,是不是蔣東升告訴,讓這院子裏站崗,一步也不許離開?”

王小虎轉身敬了個禮,笑嗬嗬道:“是!不過他還說咧,如果回來了,上哪兒就跟到哪兒!”

四合院裏明顯多了幾個穿便裝的男,這會兒正中院裏收拾那些被弄壞了的布料和家具。那幾個男穿的普通,但是一身剛硬的軍氣勢仍,走路的步伐和擺臂的動作十分規矩,院子裏來回搬著東西多走幾步,一不小心就能跟前麵那個的步伐一致了。

夏陽一抬眼就能瞧出這是剛從部隊裏出來的,他盯著多看了兩眼,王小虎就立刻湊過來給他解釋了,“這是的幾個戰友,剛退伍,東哥介紹他們來這兒跟著幹,多點也安全。”

夏陽點了點頭,蔣東升挑的都是一等一的好身手,光看院子裏那些男的身體素質和眼神裏那股能殺得住的氣勢,就知道這是好兵。

豆腐店的老板娘很快就來了,她來的時候還有點不安,但是等到夏陽把一筆數額不小的錢遞給她的時候,她愣了下,“這,這太多了,工錢要不了這麽多……”

夏陽示意她收下,道:“收下吧,上個月讓們受驚了,算是的一點心意,補償的。”

“那,那也用不了這麽多呀,這都有兩百了……”老板娘一時局促起來,她捏著那把錢,臉上通紅道。

“的縫紉機不是那個時候被砸了嗎?”夏陽雖然沒回來,但是讓王小虎把損失的那些物品給簡單的列了一份清單,豆腐店的老板娘縫紉機被砸的最是徹底,四分五裂的都沒法用了。“這筆錢是賠償給買縫紉機的。”

豆腐店老板娘前段時間可是親眼看見了那場聲勢浩大的清查,原本就沒指望能拿到工錢,現不但工錢有了,還額外多給了些補償,一時也高興起來。

夏陽道:“還有一件事要麻煩老板娘,能不能麻煩幫通知一下其他,讓她們也來這兒拿一下工錢。”

老板娘一口就答應下來,遲疑一下,又道:“那,咱們還開工嗎?”

夏陽搖搖頭,道:“不了,布料暫時不夠。”四合院經曆了這麽場浩劫,也隻能暫時關了,還得再整頓一些時日才能再開業。

女工們陸陸續續過來四合院,夏陽把她們的工錢都結了,又賠償了她們一些錢,尤其是這期間縫紉機被砸壞了的,把縫紉機的錢也賠了。除了女工們,孫姨孫叔也給了一份賠償金,夏陽心裏對他們是有虧欠的。

孫姨笑嗬嗬的把錢又還給夏陽,道:“小夏,現困難,這些留著用吧,就當孫姨轉借給的。”

夏陽跟她一起時間久了,也知道孫姨性格爽朗,笑笑把錢留下了,“那好,等以後有錢了,一定給孫姨包一份大紅包。”

女工們剛開始拿到錢都有點惴惴不安,有膽子小的,拿了錢便匆匆走了,也有膽子大些的,猶豫再三還是問了什麽時候再開始幹活。夏陽看著她們眼裏還有怯意,歎了口氣,隻推說暫時不開業了,讓她們先回去。

倒是之前夏媽媽開的縫紉班裏的那幾個學生紅著眼睛死活不肯走,她們跟了夏媽媽學了一段日子,一口一個老師的喊著,實有些感情了。她們知道錦蝶的衣服被毀了,便主動要求留下,道:“小夏,就讓們這兒幫忙吧,們跟老師學了不少,多少能幫多做一兩件衣服呀。”

“是啊,小夏,老師出了事兒,們肯定要留下幫忙的……們聽說老師出事兒就去醫院,但是特護病房不讓進,也不知道老師現身體怎麽樣了。”

孫姨旁邊也道:“小夏,就讓她們留下吧,她們幾個是真擔心,那會兒沒看成媽,還到病房裏去哭了呢。”孫姨住的是普通病房,沒那麽多規矩,進出也容易。

夏陽看了那幾個紅著眼睛的女,她們年齡有大有小,大的足有三十多,小的才十六七歲,這麽十來個站這兒,每一個眼睛裏都是擔心。夏陽認真看了她們,直到認清楚了,道:“好,那就麻煩大家了,一定會感謝們。”

縫紉班的學生們聽見夏陽讓她們留下,這才高興起來,她們眼裏夏陽還是個小孩,壓根就沒把一個孩子的話放心裏。她們留下,是想還老師的一份恩情,這年頭能教門手藝的可實很少。她們跟了夏媽媽一段時間,對這個學問高,又耐心的老師十分敬愛。

夏陽抓緊時間打了紙版,讓孫姨和夏媽媽的那些學生一起來製作衣服,蔣東升之前給弄來的那幾台機器沒損壞,大家全力趕工起來倒是也很快。夏媽媽手把手教出來的學生,每個都有點特長,對於夏陽衣服上的幾處特殊手工處理更是得心應手,夏陽完全可以放心交給她們來做,再加上孫姨一旁照應,基本上沒什麽要多囑咐的。

夏陽忙了一天,瞧著天色晚了,也就沒再去醫院那邊,留了四合院裏。

洗浴的小房裏放了一個碩大的木桶,裏麵滿是熱水,這分量成年坐進去也足夠用了。木桶旁邊還有一盆泡好了的藥草汁子,碧綠的顏色,帶著股草沫子澀味兒。夏陽知道這是王小虎給準備好的,他也有好長時間沒泡過了,把那一盆藥草汁和熱水兌好,就脫衣服邁進木桶裏。

木桶裏的水溫還是有點高,但是夏陽體寒,這會兒被熱水和草藥汁一激,倒是覺得正舒服。木桶裏有一處略高點,他坐那水正好沒過下巴,幹脆就依靠桶壁一側閉上了眼睛休息,這段時間精神一直高度緊張,現放鬆下來倒是有點昏昏欲睡。

蔣東升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夏陽歪著頭一點一點的,差點把腦袋浸水裏。他忙上前幾步,把夏陽給扶正了,抹了他臉上的水道,“夏陽,這是幹什麽呢,睡……”蔣東升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夏陽眼睛閉著,呼吸也沉穩,顯然是真的睡著了。

蔣東升忍不住往木桶裏看了一眼,水色帶著點淡青,藥草的味道混著熱氣一起冒上來,帶著點青澀的勾。水裏的小孩剝的一幹二淨,白白嫩嫩的身體泡得光滑膩手,胸口處的兩點嫩紅水裏隱約可見。

蔣東升喉結滾動一下,他盯著那裏,眼睛有點移不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回老家去啦,今天多寫點=3=

一更,我先去吃飯一會補上小劇場,再二更啥的,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