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到我了。”
她紅了眼眶,嘴角卻是勾著笑的,“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瓜,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
她想起身,可腹部太痛了,她根本起不來。
韓世舟小心扶著她,拉高枕頭,把她扶坐起來,讓她靠在床頭的枕頭上,“馬華祐被抓了,葉警官一會要來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說就行。”
“馬華祐有病,他騙我,還給我吃毒藥。”
提到馬華祐,蘇千語的情緒十分激動,“他一直在騙我,他拍了我好多照片,他強迫我吃藥……”
想起被囚禁在封閉的密室之中,她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當時她是真的絕望了。
韓世舟在床邊坐定,伸手將她攬到懷裏,手掌輕拍著她的後背,“別怕,已經沒事了。”
“我好好的人,被他說成癌症晚期,吃了好多藥,身體都搞壞了。”
這期間她還經受了很大的精神壓力,她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會養好的,我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不管花多少錢,看多少醫生,他一定會把她的身體調理好。
正安撫著蘇千語的情緒,葉警官不合時宜地來了。
蘇千語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收拾好情緒,接受葉警官的問詢。
她把自己的遭遇,包括她確診癌症至今與馬華祐相關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全說了。
葉警官拿出證物袋,“是這瓶藥嗎?”
看著被自己親手撕掉標簽的藥瓶,蘇千語點了下頭。
“好的,蘇小姐好好休息吧。”
了解完情況,葉警官沒有繼續打擾,轉身離開,回了警局。
馬華祐仍然一句話都不肯說,直到警方揪出與他打配合,一起欺騙蘇千語的護士長。
此人在中心醫院工作多年,收受賄賂和紅包多次,有把柄在馬華祐手中,這才自願幫助馬華祐,完成了病例的偽造,並順利瞞過蘇千語,讓蘇千語深信自己罹患癌症,命不久矣。
有了蘇千語和護士長的證詞,馬華祐終於扛不住,交代了所有的事。
他的父親以他精神不好為由,為他申請了司法精神鑒定,企圖用這種方式將他保下來,哪怕是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也不希望他去坐牢。
然而事與願違,馬華祐的精神鑒定沒有任何問題,他的確偏執,卻不是精神病,他試過裝瘋賣傻,但沒能騙過權威的心理專家。
蘇千語出院這天,馬華祐被正式轉監到看守所,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審判。
得知這一消息,蘇千語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做了很多檢查,光輸液就整整三天,手背上因為紮針,已經發青腫起了。
醫生叮囑過,回家可以熱敷,促進血液循環,活血化瘀。
公司的事韓世舟已經交由韓勳處理,他帶蘇千語回到藍海公寓,馬上準備了熱水。
馬華祐在她腹部留下的傷已經有所好轉,隻是還有淤青,熱敷同樣有用。
韓世舟將她的上衣脫了,讓她躺沙發上,她乖乖照做。
看著他將浸熱的毛巾展開放到她腹部,她輕咬了一下嘴唇,小聲嘀咕了句,“太燙了。”
“你沒跳起來,證明沒那麽燙。”
她有點想笑,“韓世舟,你知不知道你很直男。”
她說燙,完全是在撒嬌呢。
“有嗎?”
男人輕笑了聲,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這樣哄你,你會更喜歡嗎?”
“可以再多來點。”
韓世舟剛要吻上去,門鈴聲將他打斷。
他眉頭一皺,心裏極度不爽,“我去開門。”
蘇千語仰起頭,視線追著他,見他走到玄關直接拉開門,她好奇是誰來了,索性坐了起來。
門外站著兩個人,分別是李雅軒和林惜。
後者視力不好,被李雅軒攙扶著,由於看不清開門的人是誰,隻能看到一團影子,林惜以為是蘇千語,焦急地問:“千語你還好嗎?”
韓世舟眉梢一挑,看向一旁的李雅軒,她連忙解釋,“舟哥,是這樣的,惜惜聽說蘇小姐出了事,很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不等韓世舟說話,林惜急切道:“我來過好多次了,一直沒有人應門,千語怎麽樣了?”
“她沒事。”
林惜可算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若真出了什麽事,即將捐贈給她的眼角膜就沒了。
蘇千語隱約猜到她是為了什麽而來,眼珠子提溜一轉,對韓世舟說:“別讓客人在外麵站著呀,快請她們進來。”
林惜也想趁這個機會關心一下自己的‘眼角膜’,連忙拽了下李雅軒的手臂,“你扶我進去。”
“好。”
李雅軒攙扶著她,“小心門檻。”
把人扶到屋裏,發現蘇千語躺在沙發上,身上隻穿了件背心,下擺還整個撩起,腹部敷著一條毛巾,她納悶地看向韓世舟,“這是在幹嘛?”
“熱敷。”
她哦了一聲,扶著林惜坐到蘇千語對麵的沙發。
“千語,你身體怎麽樣了?聽說你被綁架,可把我嚇壞了。”林惜神色緊張,說話間緊緊握住了李雅軒的手。
“身體需要調理一下,不過經過這件事,我得知自己沒生病,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林惜一愣,“沒生病是什麽意思?”
“綁我的人本來是我的醫生,他偽造病例,說我患了癌症,還給我吃毒藥,好在真相大白了,我身體是不大好,但醫生說好好調理,很快就能恢複健康。”
此言一出,李雅軒和林惜都傻了眼。
看著兩人呆怔的樣子,蘇千語微微一笑,“我沒得癌症,不會死了。”
林惜的希望瞬間破滅,握著李雅軒的手猛地用力,捏得李雅軒指骨都痛了。
她痛得咬了咬牙,低聲提醒,“惜惜,你弄疼我了。”
“抱歉。”
林惜僵硬地擠出一絲笑來,“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李雅軒不知道,但她能肯定蘇千語的話讓林惜大受打擊。
畢竟林惜盼著眼睛複明,已經盼了很久。
一旦她等不到眼角膜,做不了手術,她與祁峰的婚約便要解除。
看著兩人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蘇千語拿開腹部的熱毛巾,將背心的下擺拉下來,快速把衣服穿好。
“你們想喝點什麽?咖啡還是……”
“不用了。”林惜站起身,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多待,“你沒事就好,我和雅軒就是過來看看你,不打擾你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