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心未涼……

伯爵府,九兒與鶴子翁,離心二人坐在花園小亭內,九兒看向二位師父,心中不解,昨晚他二人說有事要與自己說。怎麽,今天又忘記了?

 離心抱著小糯米,麵色一沉問:“徒兒,你可知道鬼穀穀主?”

“……”九兒點頭,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甚至,在想辦法殺掉他!

鶴子翁與離心對視一眼,鶴子翁端起茶杯,淺抿一口,道:“想盡辦法靠近他。我們二人,想瞧一瞧他的身體。”

“不行!”九兒皺眉,冷冷回答。她躲都來不及,怎麽可能自己去靠近他?

“徒兒,你不想知道他不會衰老的秘密?”

“不想。”

“…我想…”離心十分委屈的撲到鶴子翁懷裏。九兒皺眉,見他們這麽一喝一唱,麵無表情的退出花園。她可沒時間玩這些遊戲。

九兒走出花園,彌月一臉嚴肅的來到九兒麵前,俯在九兒耳邊說了幾句,隻見九兒微皺眉頭,大步流星的向大廳走去。

司徒良與狄秋二人坐在賓客位置喝茶,瞧見門口的人,二人起身,司徒良一臉冷漠道:“伯爵大人,麻煩您跟老夫走一趟!”

“何事?”九兒瞥見狄秋對自己搖頭,轉而看向蒼老,枯瘦的司徒良,司徒良渾濁的眼睛透著精明,與不屑,擺手,兩個帶刀侍衛便把九兒架起來,隨後聽見司徒良道:“走!”

彌月愣了愣,他的大人犯了何事?隨即抽出佩刀架在司徒良脖子上,司徒良一驚,生氣的瞪了眼彌月,嘲諷道:“主子無禮,紈絝也罷,想不到連個仆人也是目中無人!粗魯野蠻!”

“放下!”九兒瞥了一眼彌月,彌月雖不甘心,但還是收回劍,司徒良拍了拍自己的脖子,“哼!”走出府。

“我不在府中,一切由你安排,切記,不可放任何人進府。”九兒走到大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彌月,彌月咬緊壓根,點頭道:“屬下遵命!”

九兒這才放心的坐上門口的馬車,狄秋則一路把她當成透明人。半個時辰後,九兒被關押進大牢內,大牢裏許多死人犯看見新人便開始起哄…這些人頭發淩亂,麵容猙獰,眼神貪婪的掃過九兒的身體,似一群許久未進食的乞丐,九兒被關押進一間單獨的牢房!司徒良站在鐵牢外,看著九兒冷冷道:“不管他身居何位,殺了人,一樣得死!”

“司徒良大人明察秋毫,我相信你不會被其他人迷住眼睛!”九兒坐在十分破舊的桌子上,大概掃了一眼牢籠,道:“希望大人,不要讓我失望。”

“哼!毛頭小子!”司徒良不屑一顧,甩袖,轉身離開。狄秋這才看了一眼九兒,喝一口玉壺中的酒,語重心長道:“尚書嫡子,葉成語昨晚被殺身亡。前一個晚上他一直與你在一起,所以,司徒良才出此下策!”

“什麽?”九兒心中疑惑,葉成語生性膽小,在朝廷之中也不與人起爭執,應該說,完全沒有人注意到他。而他們之間無冤無仇,也談不上有交情…

“聽說司徒公子與雲武寧乃是至友,當時此事可是名噪一時啊。葉成語的好友便隻有雲武寧與你。”狄秋再喝一口酒,揉了揉眼睛,見九兒一臉冷靜,繼續道:“葉成語與你遊玩仲秋節,第二天晚上就死在船艙中。身上被利刃刺了無數道口子,舌頭也被割掉,眼睛被剜…死相何其淒慘!”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九兒心中一驚,不用親眼目睹,她已經知道是何種猙獰恐怖的模樣,究竟是誰如此毒辣。除了仇人…狄秋靠在鐵牢籠上,眼睛卻一直盯著九兒的一舉一動,甚至是臉上一個細微的變化。九兒抬眸對上狄秋的眼睛,語氣堅定道:“讓我去看看。”

“就等你這句話!”狄秋打一個響指,侍衛便打開鐵鎖,九兒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出這個小小牢房。

狄秋與九兒走死囚牢,司徒良便在門口等候多時,司徒良此時依然是一臉嚴肅,瞥見九兒後,道:“換上衣服。”

侍衛把一件藍甲白衣遞到九兒手中,九兒皺眉,走進一旁的小屋內…司徒良雙手背起,望向遠處的天邊,眼中無比悲痛,語兒啊!他的語兒!

“司徒大人,狄大人,現在可以走了嗎!”九兒換上藍甲白衣,腰佩長劍,頭發高高束起,像極了初入江湖的少年郎。

“……”狄秋看出了神,司徒良麵不改色的點頭,三人隨即離開旱牢。

事發地,湘水河,三人不過站在岸邊,不遠處便被許多士兵圍住,外麵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從他們談話來看還沒有人知道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守衛見司徒良與狄秋兩位大人出現,便讓開一條小道。三人走進去,白發蒼蒼的驗屍官抬頭看著司徒良,對他搖了搖頭。司徒良擺手,驗屍官便退在一旁。九兒看著船艙內的麵目全非的屍體,閉眸,這一身青衣,她第一次看見他們二人時,他所穿的衣服……九兒睜開眼睛,走到屍體前蹲下,狄秋也在旁邊,此時他拿起腰間的玉酒壺手頓了頓,道:“司徒少爺,你有什麽看法。”

“這周圍沒有打鬥的痕跡。”九兒隨即又看了眼四周,四周擺放整齊,甚至離他最近的茶杯都沒有移動的跡象。隻能說明他是被人迷暈或者是…九兒抬頭望向驗屍官,問道:“死者可有其他外傷?”

“沒有。”驗屍官瞧見九兒有模有樣的檢查周圍和屍體,如實回答。

“司徒少爺…”

“當時隨行的人在哪裏?把他叫來!”九兒沒有理會狄秋,正色道:“我想拜托狄大人一件事。”

“講。”

“去我府上把阿狼牽來!”

“……”狄秋見九兒認真的樣子,點頭,轉身離開。司徒良則十分悲痛的站在船甲上,這雖然不是他的親孩子,卻比親孩子還親啊!每天陪他這個老不死的糟老頭說話,講故事,下棋……天不公啊!!更令他心痛的是,他

這一生最後一個案件是在這孩子這裏結束……唉……想著,司徒良突然就暈了過去,侍衛們手忙腳亂的把他扶起來,送上馬車……

現場除了九兒便隻有那些保護現場的士兵在,九兒搬開葉成語的嘴巴,果然,舌頭已經不見了,雙目被戳得稀巴爛,臉上也劃了幾個口子…

脖子上沒有勒痕,有三個小尖刀戳穿的傷口,九兒隨即扯開葉成語被血染紅的衣服,映入眼簾的便是無數道密密麻麻的細小的傷口,傷口已經發黑,究竟是誰,與你有如此深仇大恨?九兒隻能無奈的歎一口氣…

“司徒少爺,這位姑娘便是與葉大人同行的人。”侍衛押來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子,九兒抬頭一看,一瞬間誤以為是葉成語…她一定就是他的妹妹吧。葉成絮雙眼哭得像核桃一般大,看見葉成語的屍體時一陣幹嘔,九兒用白布把葉成語的屍體蓋上,來到葉成絮麵前,她知道現在問這些很不合適,但,這就是事實,逃避不了,長痛不如短痛。九兒皺眉,冷冷道:“當時隻有你與死者在一起?”

“啪”葉成絮一巴掌打在九兒臉上,九兒毫不在意,甚至露出一絲冷笑,抓住準備逃跑的人,把她按在門坊上,眼神犀利的看著渾身發抖的人,道:“除了你,還有誰?”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葉成絮無力掙紮著,最後直接撲到九兒懷裏,狄秋手裏牽著阿狼,看見眼前這一幕,無奈一笑。

九兒拍了拍葉成絮的背,等到她情緒稍微好一點後,語氣平和道:“告訴我吧。”

“還有一個下人,哥哥讓他去伯爵府找伯爵大人前來一起觀看孔明燈……然後,我就與哥哥鬧脾氣,跑了出去…”葉成絮的眼淚依然大顆大顆從眼中滑落,滴在九兒手背上,是一顆非常滾燙的淚珠……

“你因為什麽事與死者發生爭執?”

“因為,哥哥也喜歡伯爵大人…”葉成絮低下頭,聲音非常小,九兒冷冷道:“恐怕不是這樣吧。”

“…我…”葉成絮被九兒這麽一說,沉默了下來。九兒直接擺手示意侍衛把她帶下去。沒有安靜幾分鍾,一句男性的屍體便從河中撈了起來。衣著打扮似一個下人,這件事便徹底在百姓中鬧開了,九兒看著腳下泡白的屍體,驗屍官,仔細檢查後,道:“隻有脖子上一道傷口,喉嚨被割斷。”

“多謝。”九兒從狄秋手中牽過阿狼,打開它脖子上的鐵鏈,阿狼便開始在船艙中警惕的用靈敏的鼻子嗅探。

狄秋與驗屍官一臉好奇的看著船艙內的“大狗”瞎聞,瞎碰…

“嗷嗚~”阿狼朝船尾嚎叫,九兒眼眸微眯,走過去,船尾的小木堆裏還有一小塊未燃完的紫佛陀籽…並且,還有一支羽毛,九兒把羽毛放進懷裏,拿出佛陀籽交給驗屍官,驗屍官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瞪著眼睛,道:“這,這是迷幻之物啊!”

“什麽?”狄秋也把佛陀籽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表情十分嚴肅,轉而看向九兒,九兒揉了揉阿狼的頭,阿狼躺在九兒腳下,九兒卻心不在焉,想到:“禿鷹的毛,大國,甚至整個天下隻有司徒家使用信鷹,而禿鷹,為司徒家的他們守護神。唉……”

“司徒少爺,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狄秋何其精銳之人,他與司徒良怎麽會找她來幫忙,此案是個麻煩,多一個,不就多一個問題嗎,不過是在幫助她司徒一家而已!這段時間她恐怕也不能回去,隻能去狄秋府上蹭幾日!

“狄大人,此案已破。我要麵見皇帝!”九兒皺眉,臉色甚至有些蒼白。狄秋笑了笑,點頭。

驗屍官一臉疑惑,這才看幾眼啊?這案子就這麽簡簡單單的破了?他的備案又該怎麽寫?

看著二人離開的身影,驗屍官隻能無奈搖了搖頭,瞪了一眼船上躺著的阿狼,阿狼警惕盯著驗屍官,朝他呲牙,嘴角流著口水,驗屍官心虛的收拾東西走了出去。侍衛們把現場打理完,把屍體運到尚書府上,尚書府二老知道是自己的孩子死了,哭得暈過去好幾次,好幾次又在夢中哭醒。

唉…天下那位仁心父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沉重的悲傷似乎沒有打動無情的蒼天,它依然是蔚藍一片,烈日當空…

尚書府上掛著縞素,點起白燈籠……

入夜

狄秋與九兒二人終於趕到皇宮,並且,順利見到皇帝,九兒站在書房,狄秋跪在地上,九兒隻是微行一禮,道:“這麽晚打擾陛下,臣,還請陛下不要降罪。”

“司徒卿,過來,我看看。”巫南璽揉了揉太陽穴,把枯燥乏味的奏折放下。一臉精神的看著九兒,朝九兒揮揮手。

“陛下,臣有重要的事要與您說!”九兒皺眉,瞥了一眼跪著的狄秋,巫南璽明白,道:“狄大人,退下。”

“是。”狄秋起身,望了一眼九兒的背影。退出房間,大公便關上門。

“何事?講?”巫南璽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大公給他揉揉肩膀,捶捶腿。九兒拱手,低頭道:“關於尚書大人之子葉成語被刺殺一案!”

“司徒良與狄秋不是在調查嗎?”巫南璽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睡意朦朧,九兒繼續道:“這關係到南國與大國以後能不能和睦相處。”

“哼!”巫南璽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九兒,道:“講!”

“葉成語被南國小皇子所殺!”九兒瞥見巫南璽漸漸陰沉起來的臉,嘴角一抹冷笑,繼續道:“臣已經查到,南國小皇子心理極度扭曲,而且在喧嘩吵鬧之地,容易失去自我,發瘋…”

“小皇子?”

“動我朝中大臣,一命抵一命。”巫南璽麵色鐵青,堂堂大國重臣被他國人刺殺身亡!

“陛下可要三思而行。”九兒皺眉,繼續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過,一個朝臣之子,與一國主之子,孰輕孰重。”

“你說,讓我如何與尚書大人交代?”巫南璽在

心裏細細思考了一番,是啊,孰輕孰重,閉眸,冷冷道:“斷他一臂,永遠不得踏入大國之境!這也算是給尚書一個交代!”

“皇帝英明。”九兒拱手,巫南璽此時恐怕早已經沒了睡意,布滿血絲的雙目盯著天花板,九兒不在言語,大公對九兒點頭,九兒微微一拜,便退了出去。

夜空墨藍,彎彎的月亮掛在天際搖搖欲墜,零散的幾顆星辰,掛在遠處,狄秋喝一口酒,有些微醉,臉紅紅的向九兒走來,雙眼朦朧的盯著九兒,九兒皺眉,道:“狄秋大人,你不會今晚想在這宮中露宿吧。”

“不,不可能…”狄秋把手搭在九兒肩膀上,迷迷糊糊的看著九兒,笑了笑道:“司徒,我發現你,特別冷血無情!”

“嗯。”

“但 ,你一定是經曆過特別痛苦的事,因為,今天你安慰了葉姑娘…所以把自己偽裝了起來……對不對?”狄秋說著又灌了自己一口酒,繼續道:“我看人特別準,你是女扮男裝,為什麽?我想不通…”

“你這麽有能力,又有個性的的女子,一定會有很多人上門提親,包括我!我,喜歡你的個性!”

“而且,這天下之中再也找不到,你這麽溫柔,漂亮的女子了…他們,庸俗至極!”

“可惜,可惜,我們是不可能的…”

走出宮後,九兒又一路扶著狄秋回家,說也奇怪,這麽廢人,家宅倒是挺像樣,幹淨整潔。九兒喘了一口粗氣,瞥見一口大水缸,瞥了一眼胡言亂語的人,直接把他扔進水缸中。

 “這是那裏啊?司徒~司徒~你不要我了~不要我~嘔~”狄秋眼中含淚,然後又吐了一地,九兒皺眉,這宅子中怎麽沒個人?

“怎麽還有心情照顧酒鬼?”劉洵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九兒警惕的用餘光打量了一眼門口的人,不,不止他一個人,這股危險的氣息,墨邪???

“師父,你不要之逸了麽?柳之逸不知何時站在月光下,眼中殺意流露,嫉妒的瞥了一眼水缸中不省人事的狄秋。

“之逸,你怎麽來了?”

“難道師父不想讓之逸來嗎?”

“兮兒,過來!”劉洵走在月光下,他的脖子上架著一把短刀,九兒一臉冷漠,隻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把鳳梧琴,交出來。我便放了他!”

“我的東西,你拿得走麽。哼!”

“是麽?”短刀快速的從劉洵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滴落在地上,九兒扶額,雖然他與自己沒有什麽關係,但,她最煩別人威脅?哼!“彌月,赤芍,你二人要待到何時?”

赤芍從外麵走進來,銀針刺進拿著匕首的女人背上,女人應聲倒去,不一會兒,便化成血水一潭,跪在九兒麵前道:“公主!”

“大人!”彌月手裏的長劍一轉,架在柳之逸脖子上,方宇一臉慌張的跑進來,見自己的主人載到水缸中,惡狠狠的瞥了一眼罪魁禍首九兒,打碎水缸扶著自家主子離開!

劉洵淡定的來到九兒身邊,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起九兒,道:“怎麽如此打扮?”

“彌月,把柳之逸押入大牢,聽候處置!”一臉嚴肅的瞥了一眼柳之逸,柳之逸天真的看著九兒,九兒笑了笑道:“身為師父,我不能包庇一個殺人犯。所以……”

“之逸不喜歡他跟師父說話,之逸,不喜歡他們靠師父那麽近……之逸要保護師父…!”

“從今日起,你我不在是師徒。你依然是你的南國皇子,我們兩不相幹!”

“是不是因為那個人…我去殺了他!胥琉!”柳之逸眨巴眨巴著深邃的眼睛,晶瑩剔透的淚珠從他眼中落下。那為名叫胥琉的女人,一襲白衣從九兒等人眼前閃過,赤芍瞥見九兒的眼神,快速追去……

不一會兒,那抹白影出現在九兒麵前,手裏拎著一男人的頭顱——方宇。九兒抽出腰間的長劍,快速斬下柳之逸的右手“啊啊啊~~~師父~~”柳之逸痛苦的尖叫,九兒把右臂扔在地上,劉洵閉著眼睛站在一旁,九兒道:“皇帝口喻,柳之逸,今生不得踏入大國之境!”

“…師父……”

胥琉抱起柳之逸快速消失在黑暗中。彌月還未回神,劉洵垂眸冷漠的看著地上的手臂,九兒抬眸眼中冷漠,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幫不了之逸,不能讓他正確認識這個世界與過去……之逸,經過此事,望你好自為之。

“動手吧。”九兒看向一臉冷漠的劉洵,把劍交到他手裏。劉洵看著眼前臉上蒼白,憔悴的人。想到:你可知他為了尋你,付出了多少代價?尋尋覓覓,期待,失望,痛苦掙紮,如今終於找到…你卻狠心的讓他動手…這不是讓他否定他的一切嗎?我的魔鬼……“走吧,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下一次,我便不會把劍交給你!”九兒走出大門,彌月跟在身後,赤芍在走進大廳時,就已經被夜遊束縛住,她眼睜睜看著方宇在她眼前被砍去頭顱,甚至瞥見胥琉眼中的嘲諷之意!羅刹,紫玉!

想不到他們都沒死,隻不過分散在世界各地,大國皇帝,對外人撒了一個謊!

第二日,九兒一身素白,來到尚書府,看著裏麵沉重的氣氛,九兒皺眉,然後在一間房間裏看見了司徒良,司徒良抬頭看了一眼九兒,此時他比昨日更加蒼老,麵容更加枯瘦,像一具骷顱一般坐在那裏…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司徒良沒有妻子,不,應該說被人殺了。所以他終身未娶。葉成語是唯一一個對他盡子女之務的人…

“司徒大人。”

“出去 ,讓我靜一靜。”

“請大人節哀順變。”

外麵哭聲一片,九兒點完香紙便離開尚書府,狄秋今日沒來,一定,也很悲痛吧……

九兒此時方才發覺,秋天,是一個多麽荒涼的季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