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唐糖
有些東西失去就會遺憾一輩子,有些東西想忘記卻永遠惦記著。
在肆意的睡了四天後我昏昏沉沉的從房間走出來,媽媽正在廚房做著午餐。
媽媽聽到有動靜從廚房探出腦袋看到是我欣喜的叫道:“唐糖,你好了?看媽媽給你做什麽好吃的了?”她說著端出一盆雞肉“來給你補補身子。”她笑的春光燦爛,那天的事情仿佛從來沒有發生。
她警惕的躲開身體,遠遠的看著她,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我很害怕一種不會說的恐懼一直橫亙在我心裏。
媽媽看到我一眼陌生的看著她差點沒有尖叫起來:“唐糖我是媽媽啊,你連媽媽都不認得了?”她伸出手走過來,我本能的後退,一直後退,然後扭過頭跑進自己的房間,頂起門。這樣我會覺得安全一點,我總會感覺到到小豆芽會在黑暗的屋子裏麵一直靜靜的注視著我。我喜歡一個人躲在某個角落安靜的坐一天,不與任何人說話,因為我覺得這樣很安全,這樣可以與在某個地方注視我的小豆芽在一起。
我就這樣沉默了一周,每天吃完飯就把自己關進屋子裏一整天,我總能聽到媽媽坐在外麵的沙發上小聲的啜泣。爸爸會一根一根的抽煙,我有時候會聽到他們兩人會大吵大鬧。“都怪你把唐糖害成這樣!”爸爸向媽媽吼道然後狠狠的打了媽媽一個耳光。然後聽到媽媽聲嘶力竭的哭喊和摔東西的聲音。
幾天後,爸爸媽媽妥協後決定帶我去醫院,他們還是沒有給醫生說明真相,隻是說我聽到村裏死了一個孩子後就變成了這樣。
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覺得可笑,我頭也不回的跑出醫院。我沒有病,我真的沒有病,有病的是他們,他們的良心正一點點的腐爛,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一年過去了,爸爸媽媽雖然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讓我變回原來,可是他們終是沒有做到。有時我會一個人偷偷的笑:“小豆芽,唐糖姐姐又贏了,我知道你恨他們,其實唐糖也恨他們每一個人,害怕每一個人,一種莫名的恐懼。”
我在初中選擇了住校,平靜的過著每一天,沒有朋友,沒有嬉鬧,我喜歡這樣的安靜,我喜歡不被別人打擾。我依舊會每天去思念小豆芽,每當一個人讀課文的時候,我便會想起小豆芽那雙明亮的眼睛,他在學校老榆樹下探頭探腦的樣子,一切被重新的放大然後又深深的烙在心裏。
我的同桌叫吳美美,長的並不漂亮但特多話的女生,她好像和誰都聊的來,無論男生還是女生。而我們兩在班裏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像吳美美說的我倆一個是超導體,一個是絕緣體。
進去初中後我的成績一直在退步,而我總是在上課不知不覺的走神,有時甚至睡著了。在班主任找我n次談話以後疲倦的衝我擺擺手。
我走出老師辦公室的時候吳美美抱著一堆作業走過來,她衝我眨眨眼,一副看起來熟悉的不得了的樣子。我感覺很不自然,低著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