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救治長老,族長之位

三長老所謂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說的就是陳默的母親。

當年,陳默的母親幾次出走部落,又幾度回來,最後在繼任族長之位時,偷走了族中的聖物,帶著聖物和元成帝一起遠走高飛到西嵐國!

雖然最後她也被元成帝所負,最終落得個客死異鄉的下場,可是她對她自己的部落,確實是極不負責任的,可以說落得那麽淒慘的下場,她自己也要付很大的責任。

所以此刻三長老如此義正言辭的一番話,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有道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明長老的想法很明顯,所謂的“認祖歸宗”,就是好讓陳默名正言順地接手族長這一位置。

隻是,離開了那麽久,會是想要回來就能回來的嗎?

明長老原本和善的笑容突然一收,神色嚴肅地打量著三長老,兩人都是活了幾十年的老人精了,什麽世麵沒見過?所謂“聞弦歌而知雅意”,三長老看著是為部族考慮,可是卻當著這麽多族民的麵,說出這樣一番話,讓本就沒有在族中站穩腳跟的陳默,以後隻會更加艱難!

不知道這三長老是真的為部族考慮,才會說出這麽一番話,還是因為這權力在自己手中握久了,不想放下來了?!

隻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明長老沒有接三長老的話,而是轉過身對著前來看熱鬧的族民道:“想必大家看到這位姑娘的容貌,就一定知道她是誰了吧?不錯,她確實是我們族中的血脈,擁有最純良的血統的族長後裔!我們一直尋找的人今天終於找到了!”

廣場上的人原本就在底下揣測紛紛,如今得到了明長老的證實,隻覺得心中有些歡欣鼓舞!

要知道,在所有族民心中,“青陽”最得人心的並不是族長,也不是五大長老,而是這尊雕像。

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這尊雕像,也就是他們的先祖留給他們的,能讓他們不受外界的壓迫千年之久,能讓他們習得厲害的武功,種植罕見的草藥,被世人所膜拜和尊敬。

所以,可以說一看到陳默,就好像看到他們心中的神一般!在他們的信念中,陳默一定傳承到了先祖的血脈,所以才會如此相像!

明長老看到下麵人的反應,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還真是多虧了默兒有這樣一副好容貌,真是給她帶來了許多的便利!

三長老雖然表情沒有什麽大變化,可是隱在袖口中的手還是忍不住緊了緊,嘴角微微地向下撇去。

“青葉,先帶默兒到房間裏去休息休息吧。”這幾天長途跋涉,想必陳默也是累了,而且族長之事,一時半會兒肯定也說不清楚,還是等先穩定下來再說。

其實陳默好幾次都想對那個什麽三長老說,自己壓根不想什麽“認祖歸宗”,但是當她的視線掃過雕像後麵的一片小花圃時,她實在是說不出這句話了。

那片小花圃中不僅僅綻放著一些她也叫不上來名字的鮮花,還長著幾株重生草!

她簡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外麵幾乎是傳說中的東西,在這裏就像雜草一般,隨它任意生長!

隻是看這些族人對這尊雕像膜拜的程度,陳默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跑到那片一看就是供奉給這尊雕像的小花圃,去采了這幾株重生草。

尤其是看到雕像周圍圍著的一圈實力不凡的守衛之後,他們簡直比皇家的禦林軍更加地盡忠職守--因為禦林軍保護的是一個地位不凡的王者,而他們保護的是他們的信仰。

所以,剛剛明長老和三長老暗地裏過招的時候,陳默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一聲不吭--反正那位明長老是大長老不是嗎?難道正房還壓不住一個“小三”?

而且現在看來,也確實是明長老更占上風不是嗎?她現在隻要好好地聽從他的安排,在這裏呆幾天,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不,拿幾株草離開就可以了。

就在陳默要乖乖地和青葉一起下去休息的時候,突然人群中衝出了一個人,跌跌撞撞地高聲疾呼:“不好了!不好了!”

顯然周圍的人都認識此人,紛紛給她讓開了道路,紅鸞氣喘籲籲地衝到了最前麵,一把拽住三長老,眼淚水一下子淌了下來:“三長老,快去幫看看我爹吧!他說他已經快透不過氣來了!嗚嗚,您快去看看他吧!”

兩位長老俱是神色一凜,顧不上其他,立即往北邊長老所住的別院奔去。

這紅鸞是二長老的女兒,一年前,二長老得了一種怪病,身體每況愈下,再也不能理事,紅鸞天天侍奉左右,族中醫術最好的三長老也每天都診脈查探,但是都阻止不了二長老的病情。

要知道,在“青陽”族,會醫術之人比比皆是,這些人中隨便拉出一個,都要比當今世上許多成名已久的名醫聖手都要來的厲害,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醫術高超,更因為他們有許多別人根本沒有、也想不到的藥物。

可是即便如此,二長老卻一點點地邁向了死亡。

隨即,二長老的病情顯然更加牽動眾人的心,大家一起往二長老的住處跑去。

陳默無奈地看了一眼早就跑遠的青葉,隻好也跟了上去,難道自己真的是大夫當久了?當然陳默絕對不會告訴別人說是因為自己聽說了二長老的怪病產生了興趣才跟上去的。

一行人紛紛站到了二長老的院子中,雖然隻有有身份的人才能進房間,可是好多族民還是情願站在小院門口,也不願意離開。

要知道這個二長老平時是族中最和藹的長老,有什麽事情、有什麽想法,從來都是先考慮族民,其他幾個長老都是神出鬼沒、高高在上的,也隻有二長老管理民生,開設族學,教導孩子們。

在所有族民心中,若真的誰對這個族貢獻最大,那無疑就是二長老!

所以此刻,雖然大家也知道圍在這邊不好,可是大家就是不想離開,就怕一走開,得到的就是二長老的噩耗。

陳默因為自己的長相討到了便宜,雖然她現在連正式的族民身份還沒有,但是她還是順利地進了房間內。

當陳默看清楚躺在**的二長老時,頓時就知道情況大大地不妙了。

二長老臉色蒼白地躺在**,呼吸十分地急促,整個人體態顯得非常地臃腫,但是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肚子大的如同懷胎十月的孕婦!

三長老顯然也是真的焦急二長老的病情,為他診脈之後,立即詢問了是否服用了他上次開的藥。

紅鸞難受地搖了搖頭:“吃了,但是全吐了。”

在場的人臉色都有些難看起來,二長老的病大家都輪流診治過,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在意本就肥胖的二長老肚子漸漸大起來的事情,可是直到二長老的肚子大起來的速度實在太過詭異,才引起了重視。

隻是大家也找不出什麽具體的原因,隻是發現二長老的脈象越發虛浮了,用盡了外麵千金難求的名貴藥材,卻是一點療效都沒有。

如今大家手段用盡,可是二長老的病情卻一點都得不到緩解,反而肚子越來越大,如今已經呼吸不暢,命在旦夕!

紅鸞看著三長老臉上的表情,心越來越往下沉--這是什麽意思?她父親已經沒有希望了嗎?

“三長老,您一定要救救我爹,您是這世上最好的大夫了!您一定要救救他!”紅鸞從來沒有想過,死亡居然來得如此迅猛,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要奪走她父親的生命!

三長老為難地站起身來,他也不想二長老就這樣死了,畢竟要是治好他的病的話,二長老肯定就是站在他們這一邊了。

要知道,五大長老之間近年來奪權奪地厲害,以大長老為首一派,以他為首一派,而二長老偏偏是一個中間分子,可以說哪一派能得到他的支持,哪一派就算贏了。

不過就算治不好,他這麽多天忙前忙後,也夠讓紅鸞感恩戴德了,二長老死後,根據祖製,是由紅鸞繼任,那麽將她拉攏過來想必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一臉沉痛地站起身來,拉住紅鸞的手,看了一眼躺在**奄奄一息的二長老,臉上流露出悲傷的表情:“紅鸞,這幾天好好陪陪你父親,他,好好陪他走完這一段。”

紅鸞見著父親呼吸越來越急促的樣子,此刻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估計也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了。

雖然不是沒有做過最壞的打算,可是當真的被通知準備後事的時候,紅鸞還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這可是她,從小最崇拜、最敬仰的父親啊!

“可以讓我看看嗎?”陳默擠開了身邊的青葉,忍不住走上前來。

紅鸞起先是被陳默的容貌嚇了一跳,然後又立馬疑惑起來,看了一眼明長老--這人顯然不是部族裏的人。

明長老正沉浸在悲傷之中,聽到陳默的話也是一驚,但還是為陳默做著介紹:“紅鸞,這是我們族長的女兒,陳默。她也是個大夫。”

隻是在“青陽”部落人的心中,外界的大夫根本不及他們萬分之一,雖然是族長的女兒,天賦異稟也說不定,隻是流落在外這麽多年,醫術又怎麽和他們比呢?

紅鸞頓時有些尷尬,雖然很想對陳默說,她根本不可能有什麽辦法,但是想到父親已經被判了死刑,就是給她看看又有何妨?怎麽說人家也長了這樣一副容貌,還是族長的女兒。

得到紅鸞同意後,三長老就是有話說,也隻是暗哼了一聲,站到了一邊--他倒要看看,這個在外麵流落多年的族長之女,到底有什麽大本事!

陳默先是做到床邊,把了一下二長老的脈,詢問了一些二長老平日的飲食起居,思考了一下後,扭過頭對青葉說道:“青葉,把我醫箱拿過來。”

當時她被明長老和青葉抓走的時候,陳默隻說了一句,帶上她的醫箱。

青葉無法,隻好又回頭將陳默的醫箱取走,剛剛兩人正想要去房間休息,所以青葉幫她拿了醫箱過去,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陳默一打開醫箱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驚訝地看著裏麵奇奇怪怪的各種器械,剪刀、鉗子、針線、藥品,林林總總,應有盡有。

陳默拿出了命人給她打造的聽診器,放到了自己的耳朵中,然後將聽頭放到了二長老碩大無比的肚子上細細聆聽,又用手敲了敲他的肚子,並且向下按了按。

在場的人都被陳默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這是在做什麽?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在二長老的肚子上移來移去,又對著他的肚子敲敲打打,這是在挑西瓜還是在幹什麽?!

三長老作為可以說是天合大陸,醫術最頂尖的存在,對陳默看似過家家似的檢驗方法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姑娘如果想玩,本長老可以安排一些人給姑娘玩大夫病人的遊戲!隻是二長老時我們”青陽“德高望重的長老,還請姑娘放尊重一點!”

三長老說的義正言辭,周圍的人雖然敬慕於陳默的麵容,但是此刻心中也皆是不自在,尤其是紅鸞,正要出聲阻止,卻見陳默已經將器具收進了自己的醫箱中。

直起身來,沒有起反駁三長老的話,還是非常認真地看著紅鸞道:“你父親腹膜腔隙中有不少**,”看了一眼被她說楞的眾人,陳默補充道“就是腹部,你父親的腹部有積水。”

“一派胡言!”三長老忍不住想要斥責陳默,什麽腹部有水,她怎麽不說肚子裏是個孩子還靠譜一點!

然而,陳默一旦進入她的世界,就根本不會去理會三長老這種的叫囂,她隻是按照自己的思維,繼續道:“腹部積水的表現有腹脹腹痛、惡心、嘔吐、腹瀉,黃疸水腫等症狀,且腹部腫大堅硬,敲擊有響聲。”

陳默的每一個判斷,都讓紅鸞的眼睛瞪大了幾分,剛剛陳默隻是問了關於他父親的飲食起居,這些症狀她一概沒說,而她又是第一次到“青陽”來,根本沒有可能誰會透露給她這些消息。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她自己診斷出來的!

還真是一手!

頓時,紅鸞也有幾分相信了陳默的診斷,連忙焦急得問道:“那我父親還有救嗎?還有,既然是肚子有水,為什麽他會呼吸不過來?”

“你父親之所以呼吸不過來,是因為腹水已經膨脹,向上壓迫了你父親的肺部,而且我相信他已經肺部受到壓力太長時間了,若是今天不解決這個問題,那麽估計他很快就會沒命。”

陳默的話傳入眾人耳中,大家第一反應都不是她在胡扯,而是全都恍然大悟--也隻有這個才說的通為何二長老呼吸會越來越微弱!

在場的人,都是通醫術之人,或許他們沒有現代人那麽多廣闊的病例見識,所以一下子繞不出來,但是一旦有人能給他們一點提點,他們也能馬上反應過來問題所在。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怎麽治?

如果真的像陳默所說的那樣,是腹部積水,那麽怎麽把這些**排出?

隻能說,再以西醫和外科手術等知識還沒有傳播到這裏的時候,他們永遠都不會想到,有時候治病還可以這樣。

陳默在正式研讀法醫學的時候,曾經在一家國立醫院中當過兩年多的外科醫生,在外科醫生眼裏,這隻不過是一個最最小的手術罷了。

“我可以治好你的父親,隻是接下來,你要聽從我的命令,務必配合我。”陳默知道古人很難接受一些對於肢體破壞的手術治療, 所以先給紅鸞打了一針預防針。

紅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女人居然說可以治好她的父親!

她不知道陳默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可是如今三長老已經給父親判了死刑,就算是還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她也要試一試。

房間裏隻剩下了陳默、紅鸞和趕來的其他兩位長老。

陳默打開她的醫箱,心中重重地歎了口氣。

因為知道柳乘風的病情已經在不斷地惡化,所以陳默在最短的時間裏,開始準備各種醫療器械,也因為如此,即使被抓走,她還讓青葉將醫箱給她帶來。

因為她需要不斷地熟悉這些手術器械,需要對它們進行改良和補充。

陳默有些心疼地拿出了好不容易製作成的一截軟皮導管和玻璃製成的針筒,這些都是她給了雲家一大把銀子,從海外才帶來的成品。

隻是在陳默心中,若是今天能幫了這個忙,那她就有六成的把握得到重生草,不管是以族長的身份或者是客人的身份。

陳默拿起酒精棉,命紅鸞掀開二長老大肚子上的衣服,然後在肚子的頂端進行消毒,然後取了一些最新研製出的麻醉藥,打在了二長老的肚子上,給他局部麻醉。

當陳默將一管藥劑推入二長老的肚皮上時,所有人都被陳默的治療方法驚呆了,然後眾人還沒來得及講話,陳默又將針筒清洗幹淨,快速地換上長針,組裝上導管,將長針刺入了二長老的肚子中!

“你這是做什麽?!”四長老是個女人,尖細的聲音中有著些顫抖,她實在看不懂這個姑娘在做什麽,她隻是覺得這麽長一根針刺入二長老的肚子裏,簡直讓她渾身發抖!

然而,陳默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針筒上,慢慢地將活塞往上拉起,隻見帶著血液的**被抽了出來,等抽到慢慢一管後,陳默針筒拔出,隻剩下針尖和導管。

隻見一股淡黃色**順著導管流了出來,流到了陳默事先讓紅鸞準備的臉盆中去。

“好了,隻要等到**排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將針尖拔出來。”陳默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激動或者起伏,因為在陳默眼中,這確實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可是卻讓身邊四個俱都活了大半輩子的長老看的目瞪口呆!

非常明顯地,隨著腹中**的排出,二長老的呼吸慢慢地平穩了下來,臉色不再像原來一般蒼白中透著淡青色,而是漸漸地恢複了一點點人色。

居然真的是有效果的!

四位長老此刻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言語來形容此刻他們的心情了,而紅鸞,則一心為著自己父親的好轉而欣喜,陳默則是百無聊賴地坐在一邊,等待著腹中積水的排完。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陳默眼看著都差不多了,慢慢地將針頭取出,正要轉身離開,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虛弱但又震驚的聲音:“是先祖來接我了嗎?”

二長老幽幽轉醒,就看到一位和先祖的雕像長得十分神似的姑娘站在自己眼前,在那一瞬間,他隻覺得是自己的大限到了,先祖來接他了。

紅鸞看到自己的父親終於醒了過來,而且還可以說話了,激動地無以複加,連連握住二長老的手,一邊哭著一邊解釋道:“爹,不是的,你沒死!這是族長的女兒,她回來了,回來就爹了!她是個大好人!”

紅鸞激動地語無倫次,隻能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頻頻地看向陳默,內心起伏地厲害,到底是什麽樣的幸運,能在今天正好遇到了陳默,能正好讓她救了父親!

不對,她一定就是先祖的化身,是先祖的繼承者,所以才能這麽及時,一定是先祖感知到了父親的危險,知道父親兢兢業業一生為了“青陽”,才派她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紅鸞放下了父親的手,猛地推開房門,看到院子裏裏外外都站滿了人,等待著二長老的消息。

紅鸞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帶上內力大聲地對站在外麵焦慮著二長老病痛的族民們大聲喊道:“各位族人,紅鸞的父親沒事了!多虧了陳默姑娘即使出現,用神乎其技的秘法救活了父親!她如此及時,和先祖如此相像,一定是先祖賜給我們”青陽“族民的福星!她一定是得到了先祖的血脈傳承!”

紅鸞此刻激動極了,帶著內力的聲音幾乎響徹了整個山頂,在高空中回**,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當陳默背著醫箱出來的那一刻,紅鸞突然對著陳默跪了下來,滿臉虔誠地喊道:“歡迎先祖的傳承者回到”青陽“!”

此刻的陳默,身穿一襲月白色紗裙,頭發因為沒有春香的打理,隻是隨意地披散著,臉上的表情無悲無喜,那令人驚豔無比的五官仿佛越加地和那尊石像貼近,讓習慣了朝拜石像的族民忍不住跟著紅鸞跪了下來。

“歡迎先祖的傳承者回到”青陽“!”

“歡迎先祖的傳承者回到”青陽“!”

……

仿佛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找到了自己每日參拜石像時的信仰,對著陳默高呼起來!

不僅僅是因為陳默長得和那先祖如此相像,更因為她救活的是幾十年如一日為青陽兢兢業業的二長老,她,值得他們如此對待!

陳默被這架勢弄得倒是覺得尷尬和不知所措,所有的人都跪在她的腳下,等待著她講出一句話,然而陳默此刻卻如她的名字一般,隻是久久的沉默。

過了很長時間,陳默才走到紅鸞麵前,將她扶起。

紅鸞有些激動地看著她,此刻無論陳默說什麽,她都會幫她做到!

“你一會兒,將導管洗幹淨給我送到我的房間裏,謝謝。”

這導管著實花了大價錢,而且以後也一直用的到,不可能奢侈地成為一次性用品。

望著陳默跟在青葉後麵離開的背影,紅鸞完全愣在了原地--就,這個?

她要說的就是這個?!

三長老麵色難看地看著明長老,簡直恨不得衝上去將這老家夥痛扁一頓!

好厲害的計策!掐的好準的時間!

陳默隻不過回來了短短三個時辰,已經給她拉攏了這麽多人心!

真不愧是薑還是老的辣!

“還真是恭喜大長老啊,找回了這麽個寶貝!”三長老的語氣中明顯帶著諷刺,大家都鬥了這麽多年了,誰心裏不知道誰啊!

這陳默尚且年輕,對族中事物又一點都不熟悉,若是她果真當了族長,還不是統統都是大長老他們說了算!

明長老忍不住搖了搖頭,三長老果然是利益熏昏了頭腦,一點都不清醒了,看來族長之位一定要盡快定下來,省的這麽多有心人衍生出太多不該有的心思!

“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明長老淡淡地說道。

其實的確是明長老給陳默安排的時間和機會,他早就將陳默的本事探聽地一清二楚,青陽族人最是以醫術為尊,剛剛明長老也是給陳默一個測試,看看她夠不夠冷靜、夠不夠水平,夠不夠,擔當族長一位。

如今看來,他果然沒看錯人。

三長老十分不滿明長老那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眼看著明長老就要和他擦身而過了,三長老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我看大長老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她可是西嵐國長大的,到時候又和她娘親一般,我看你怎麽辦!”

明長老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又如什麽都沒聽到一般,大步離去。

隻是這心中,還是因為三長老的話擔憂起來。

一千多年來,青陽部落對曆任的繼承者都有一項規定,一定要讓曆任族長在繼任族長之位前,迎娶藥王穀的傳人,完成夫妻之實。

藥王穀和青陽一族不同,他們經常遊走於民間,在俗世之中聲名顯赫但又行蹤不定,世人都十分敬仰藥王穀之人,許多達官貴人、皇室之人都想盡辦法和藥王穀的人搭上關係,也好在有性命之憂時,給自己披上一層保障。

可是誰都不知道,聞名天下的藥王穀隻是青陽一族的附庸而已,年年需要向青陽一族進供,曆屆青陽一族的族長都要在繼任典禮上挑選藥王穀的繼承人,成為自己的夫侍。

若是能得青陽族長的喜愛,可以成為正室,若是不得喜歡,也就是個侍君的命。

隻是當年,陳默的娘親一心想要和元成帝遠走高飛,所以在繼任典禮上,偷盜了族中的聖物,丟下了她本該迎娶的夫君,一走了之。

如今藥王穀一族接受過青陽洗禮的傳人隻有沈南之一人而已,而明長老從了解到的線報中也知道,這沈南之並非陳默的心中之人。

如此,倒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了。

或許,他要想一個好方法,不能讓這孩子步她母親的後塵!

可是如果明長老此刻能知道,他想出的方法差點害死陳默後,還不知道他是否繼續會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