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邪醫妥協,陳默脫困

可是沈南之還沒來得及前去探查,突然左側方傳來一道破空之聲,速度之快他根本無法躲避,來人以氣為勁,下一秒就封住了沈南之身上的大穴,讓他想躲避已是晚了,被人當場定住。

沈南之多情的桃花眼中此時滿是憋屈,運起全身的內力想要衝破穴道,奈何下手的人太狠、段數又遠超過他,隻能恨恨地放棄,如山泉般清越的聲音中此刻卻帶著暴躁的怒意:“死老頭,快給我解穴!”

沈傲天“嘖嘖”著嘴,繞到了沈南之的前麵,語氣中帶著可惜,可是那神態明明就是得意:“怎麽?臭小子你不是很會跑麽?再跑跑試試啊?跑啊!”

沈南之桃花眼轉了轉,知道和這個老頭子來硬的是討不了好的,隻能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那個,師傅啊,我知道錯了,快幫我解穴吧!我這身體也是剛好,氣血還不暢著呢!這被你大穴都封住了,不是要讓徒兒更短壽吧?”

沈傲天冷哼了一聲,根本不去理會沈南之臉上的表情,語氣也轉為凝重:“如今還要和為師狡辯說對那個陳默沒有意思嗎?當時在祖宗牌位前如何起誓都忘嗎?”

沈南之被沈傲天的話激的心中一顫,臉上也凝重了一兩分,說出來的話卻下意識地撇清他和陳默的關係:“師傅,怎麽說我也和那陳默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了,就算是作為朋友之誼,也應該前去救她一命吧。”

沈傲天其實在內心深處,還是覺得陳默那小姑娘是個不錯的人,奈何她身為皇家人,道不同,不可為謀。

但真要就這樣看著陳默白白送了一條命,沈傲天倒也沒有這麽狠心,沉吟了半晌,最後還是退了一步:“想要救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立即就跟我回”藥王穀“。”

沈南之最近總是被沈傲天灌輸了一個念頭:他是在乎陳默的,他是喜歡陳默的。

可是他明明在乎的是陳默身上無窮無盡的醫理知識不是嗎?

他喜歡的是那種和陳默坦然相處、不為外貌所累的自然不是嗎?

他們,隻是朋友不是嗎?

勉力按下心中的紛亂,沈南之點了點頭,或許也是應該收收心,重回“藥王穀”看看了。

沈傲天終於得到了沈南之的保證,心中一鬆,爽快道:“你放心,他們被幾個殺手帶到了”死亡沙地“中,但是把那幾個殺手都殺了。現在在沙漠中迷路了,其實他們所在的位置離驛站也不是太遠了,再走半日就能出來。”

沈南之眼前一亮,正要再次央求沈傲天給他解穴,誰知道沈傲天話鋒一轉,繼續道:“我可以將陳默他們現在的具體方位告訴那些錦衣衛,隻不過你現在就要和我走。”

沈南之知道,他這個師傅平時嘻嘻哈哈、很好說話,可是一旦做下了什麽決定,那麽就是師娘說話也沒有用。

腦子裏有一瞬間的慌亂,仿佛活了二十多年的歲月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慌意亂”。

他沈南之總是玩世不恭的、嬉戲人間的,萬事從來不放在心上,可是這一次,他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隻是下一秒,沈傲天已經不等沈南之答應,整個人已經如利箭一般飛竄出去,身影已經出現在百米外的驛站處,一張早已準備好的紙團對著明玉飛竄出去,明玉隻覺得耳際涼風一陣,抬手的瞬間,握住了一個紙團,打開一看,隻見上麵隻有一行蒼勁的大字:陳默在“死亡沙地”西麵方向二十裏處。

明玉心下一驚,立即抬頭望四周望去,可是周遭一切風平浪靜,根本沒有人出沒的痕跡。

這是個絕對的高手!

明玉當即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明玉昨夜就發現了異常,靠近夏侯玨的房間敲了一下門,卻沒有人應門,心中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因為夏侯玨平時的警覺性非常地高,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馬驚醒,斷不會敲了這麽久的門都沒有反應。

結果幾人推開門一看,兩個房間的人都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做下人的自然不能揣測主子去了哪裏,可是這人不見了,當然是焦急萬分,隻是又完全沒有線索,根本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頓時這些錦衣衛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

甚至明玉在搜尋驛站的時候,還聽到那兩個使臣小心翼翼地嚼耳朵,說公主和指揮使大人這是去私奔了。

當即就把明玉嚇得不輕,一路上就覺得公主和指揮使大人之間氣氛詭異,要是往這一方麵去想,還真有點說的通!

兩人故作敵對,放鬆大家的警惕,最後一走了之!

想到這裏的時候,明玉立即將這個想法拋出腦子,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他們失蹤之事也被他壓了下來。

今天接到這個紙團,明顯就是暗處高人所為,而且像這種人,武功應該極其之高,根本不屑於用陰謀手段將他們引到“死亡沙地”,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公主和指揮使大人確實在那裏!

明玉各種想法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立即調集人手,請了“死亡沙地”附近的村民,帶領著他們往西邊的方向走去。

--陳默分割線--

此時沙漠中的狂風終於漸漸地平息了下來,陳默利用太陽的位置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繼續和夏侯玨走在這茫茫沙漠之中。

每走一步,就感覺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陳默隻覺得體力消耗地異常地快,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腦子中一片嗡鳴聲,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這個沙漠中,無法再往前邁上一步。

要不是夏侯玨不停地再催促著她往前走,她或許真的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了。

不得不說,雖然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隻有短短的這一天,可是陳默到現在才知道,夏侯玨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

一壺水,現在已經隻剩下最後一點水底了。可以說大部分都是陳默喝的,而夏侯玨隻是沾了幾次唇而已。

可是他那種驚人的意誌力,就連陳默也是驚詫和佩服不已。

明明其實兩人都已筋疲力盡,可是他就是能再次站起來,不停地催促自己往前走。

他不是一個溫柔的人,他的態度有些強橫,他的話語總是充滿著暴躁的意味,可是若不是夏侯玨,陳默迷失的可能不僅僅是方向,還有她自己。

陳默已經累到說不出一句話來,可是夏侯玨卻在兩人一次又一次地跌倒時,將陳默扶起來,然後繼續前行。

陳默漸漸地有些明白,或許自己一直對他都有些誤解。

這個人也和她自己一樣,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不會說出任何示好的話,在很多人眼裏,都是那麽的不近人情,讓人反感。

陳默不傻,如果夏侯玨真的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的話,他絕對可以丟下她,一個人走出沙漠,她已經毫無保留地將白天和黑夜中方向判斷的方法告訴了他。

憑著他強悍的體格和那一壺水,他絕對不會比現在走的更艱辛。

這一刻,陳默對自己有些羞愧,她一向自詡清高,也曾十分地目中無人,憑自己好惡判斷一個人。

可是在危急時刻,卻偏偏是自己一向討厭的人在拯救著自己。

或許,是時候該擦亮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看自己身邊的人,不要再繼續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看看別人是如何對自己的,而自己又是怎麽對別人的。

陳默第一次發現,原來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已經太久太久了,她總是用一種藐視的眼光看待著這個世界的人和事。

是的,也許這裏的科技水平和物質水平都是原來的世界中無法比擬的,或許這裏人的智慧比不上她厚積薄發、中華上下五千年淵源深厚,可是這些並不能代表這裏的人不堅毅、不進取、沒有感情。

雖然是古人,但是有許多方麵他們其實比她做的更好。

若論心胸大度,她不及夏侯玨;論堅持毅力,她不及夏侯玨;論處事不驚,她不及夏侯玨!

她開始正視的,不僅僅是她自己,更是夏侯玨這個人。

“怎麽樣?還堅持地住嗎?”夏侯玨見陳默已經開始走得精神恍惚了,還是忍不住心軟地問了一句。

陳默的杏眼此時已經沒有了神采,有些呆滯地看向夏侯玨,很想點點頭,可是卻隻能雙腳毫無知覺地交替著繼續前行。

她此刻,肚子很餓、嘴唇已經幹裂到開不了口,腦袋已經開始暈暈乎乎,就連呼吸都有些不暢。

就是點頭這個動作,對她而言,都是那麽地困難。

烈日當空,放眼望去全是一片又一片地金色沙漠,明明是那麽美麗的顏色,可是卻如此地殘酷和炎熱,似乎想要烤熟這沙漠表麵的一切事物,讓天地萬物都淪落成此中的一粒細沙!

夏侯玨閉閉眼,很想讓她休息一會兒,可是他不敢,他此刻的體力已經透支地太厲害了,就怕一休息,兩個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就在兩個人走得已經毫無知覺的時候,突然遠遠地一隊駱駝的隊伍朝著他們行來,而且越來越近。

眼看著就能看清來人的長相了,還沒等夏侯玨判斷是敵是友,就聽到當先一人站在駱駝背上對著夏侯玨高喊:“大人--”

竟是明玉等人!

最終,救援的隊伍還是來了!

陳默和夏侯玨相視一笑之後又是互相都是一驚--什麽時候我和她(他)居然還能產生這種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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