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紅裙男童 012 甕中捉鱉
陳為的妻子楊桂珍一聽見警察找自己的丈夫,先是破口大罵然後哭天抹淚的訴苦。
陳家的房子破舊不堪,屋子裏沒有一件像樣的擺設。楊桂珍身體不好,獨自帶著個兒子過日子,這十年的艱辛可想而知。在相對封閉的農村,她連離婚的念頭都不能有,要是陳為一輩子不出現,她就得守一輩子的活寡。
看見她的反應,陸離等人相信她是真的沒有陳為的下落。幾年前,楊桂珍曾到城裏的工地去找陳為,可是沒有找到。
陳為沒有一技之長,又沒有學曆,他能打工的地方有限。隻要他仍舊留在城裏,想要找到他就不難,就怕他早就流竄到外地。
一個月過去,那個打扮詭異的道士沒有任何消息,對陳為的調查也舉步維艱。
“曲隊,不然咱們發通緝令吧?”孟哲提議著。
“咱們沒有確鑿的證據,這個通緝令申請不下來。況且打草驚蛇不是好辦法,也許會把陳為嚇跑。”陸離不同意,可又沒有其他辦法。再這樣大海撈針似的查下去,勞民傷財還不一定有什麽結果。
上麵對這個案子很關注,市長的電話幾次打到局長那裏,親自過問案情的進展。現在刑警隊備受矚目,同時壓力也非常大。不過壓力最大的應該是曲寞吧,他可是市長欽點請來的大神。
陸離希望早日抓到凶手,可心裏又有一絲看好戲幸災樂禍的感覺。
“打草驚蛇不行,咱們就引蛇出洞!”曲寞淡定地說著。
第二天,電視台在黃金時段播出了一則新聞:躺了十年的植物人向華榮的肢體突然有了反應,據醫護人員推測,向華榮很快就會恢複意識。這在全國都實屬少見,這方麵的專家特意從京都飛來研究。有專家的參與,向華榮的恢複應該會更快。
這則新聞一天播了三四次,還在屏幕下方以字幕的形式滾動出現。
三天之後,又有相關的新聞跟進,說是向華榮眼睛睜開了,不過語言、行動等基本能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專家斷定,隻要積極進行藥物和物理治療,他應該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周邊臨市的記者蜂擁而至,見不到向華榮本人就采訪療養院的醫護和專家。關於十年植物人蘇醒的新聞鋪天蓋地,要說沒有人知道除非是傻子。
接連幾天,到療養院的記者漸漸少了。這天入夜,一個戴著帽子穿著黑色衣服的瘦小男人偷偷潛了進來。
他好像熟悉療養院的內部環境,直徑摸到向華榮的病房。病房裏麵沒有亮燈,**的人背對著門躺著。
他借著走廊的燈光摸過去,掏出一把匕首,剛想要紮上去,就見**的人“騰”的一下坐了起來。
“陳為,你來了?”
“啊!”他嚇得叫出聲來,手中的匕首“咣當”一聲掉在地上,“你活過來了?”
“上次你拔了我的氧氣管子,這次又想要紮死我了?”**的人厲聲問著。
“我……你……”他驚慌失措地支吾著,突然貓腰撿起地上的匕首,朝著**的人猛紮過去,“老天爺不收你,我送你去見閻王爺!”
一隻有力的大手伸過來,攥住他的胳膊,燈“啪”的一聲亮了。
“陳為,你蓄意謀殺向華榮,現在正式拘捕你!”明晃晃的手銬拷在他的手上。
“曲隊這招引蛇出洞,請君入甕真是高明!”孟哲從**跳下地,笑嗬嗬的說著。
陸離瞧了他一眼,“這樣的話你還是留著回警局當著曲隊的麵再說。”費了這麽大的勁,還不知道這個陳為跟馬家駒的案子有沒有關係。光靠直覺和推理不行,關鍵得有證據。
不過曲寞在市領導跟前說話真是有分量,能讓療養院和專家無條件的配合。
陸離等人把陳為帶回警察局,馬上就對他進行了提審。這個陳為的嘴巴很硬,低著頭不言語,兩個多小時過去愣是一句話都沒說。
刑警隊的人輪番上陣,說得口幹舌燥就好像對牛彈琴。就連脾氣好的柯敏見狀都動了氣,倒是曲寞也一直沒說話,擺弄著手中的打火機。
“你別以為不說話我們就拿你沒辦法!”陸離拍著桌子,“你剛剛意圖對向華榮行凶,被我們現場抓了個現形。光是這個罪名,就能讓你在監獄裏過上十年八年。”
陳為抬起頭看看他,突然開口,“警察同誌,我……要上廁所。”
柯敏以為他要說什麽,剛想要在本上記錄,聽見他後麵半句氣得滿臉通紅。
曲寞讓孟哲看著他上廁所,回來屁股剛坐穩,他又要喝水。水喝完,他又說餓了要吃飯,吃完飯又要大便。這樣折騰下來就到了下半夜。
刑警隊上下為了抓他,在療養院輪班的守株待兔,已經累得人仰馬翻。
看著隊員一個個臉色泛白,曲寞讓大家回去休息。按照規矩,最少可以扣留陳為二十四小時。而且他行凶被抓,可以直接拘留等著移交檢察機關。
不過現在明顯證據不足,在沒有他口供的情況下,他很有可能被無罪釋放。
第二天一大早,刑警隊準備再次對陳為進行提審。沒想到刑警隊來了個拎著公文包穿西裝的男人,他自稱是律師,想要保釋陳為。
陳為不過是個普通的農民,況且昨天他被抓之後並沒有跟外界聯係,這個律師出現的挺奇怪。
“不好意思,陳為跟兩宗命案有關,不能保釋。”曲寞自然不放人。
律師聽見也不多言扭身就走,不一會兒,刑警隊的電話就響了,是黃局長打過來的。
“既然這個案件由我負責,就請黃局長不要擎肘!”曲寞隻說了一句就把電話掛斷,“提審陳為,二十四小時之內必須撬開他的嘴!另外請曾醫生來提取陳為的DNA,跟馬家駒指縫裏的皮屑進行對比。”
孟哲聽了來了精神,“我們有一天的時間,采用車輪戰術疲勞轟炸,我就不信他不開口!”
“沒用。”曲寞站起身,“從昨晚開始我就覺得他在拖延時間,今天看見律師更是證明了我的猜測。我想,這個陳為在外麵混了十年,已經不是原來那個王家窩棚的無知村民,他對咱們辦案的程序很了解。隻要他挨過了今天,我們必須放人!所以,他不會輕易開口。這回,我親自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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