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分開
幾天的調查,東奔西走,終於有了些眉目。金鑫扔掉的那個孩子是女嬰,而且已經長大成人,還是個性格、外貌都跟男孩子相似的姑娘。
“我再問一個問題。”快要走到門口,陸離突然又扭身回來,鄭重其事的問,“綠蘿是不是習慣用左手?她的左手腕內側有紅痣嗎?”
“是啊。”綠樓馬上回著,滿臉的驚詫,奇怪他怎麽知道這些細節。
陸離聽了眼睛一亮,覺得終於看見了一點曙光。
“老大,這個綠蘿肯定就是十五年前殺害曾醫生父母的凶手!”孟哲肯定地又興奮的說著,“查了這麽久,終於逮住這小子了!”
“她是個姑娘,可不是什麽小子。”劉俊反駁著。
“一回事,估計她也沒個女孩子婉約的樣子。”孟哲摩拳擦掌,“那小子身上沒有錢,就入室搶劫。曾家是小康家庭,當年丟了不少財物,初步估算也有個幾萬塊。在那個年代,萬元戶都很少見,那可是一筆巨款。難怪她遇見朋友就大方的請吃飯,還說要去韓國。
不過她去韓國做什麽?難道是去整容了?如果是這樣,那麽就會給他們的調查增加難度。
回去南海的路上,陸離就給曲寞打電話匯報情況。
“你去醫院一趟,看看金誌成的情況怎麽樣。如果我推測的沒錯,他和綠蘿很可能見過麵。”曲寞的話讓陸離精神一振。
對啊,如果她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知道自己有個弟弟,怎麽能忍住不見上一麵?或許......他們姐弟一直有聯係!陸離腦子裏突然出現這樣一個瘋狂的想法。
“陸副隊......”電話那頭的曲寞顯然停頓了一下,片刻才接著說,“曾醫生知道了嗎?她......說了什麽?”
額,這是什麽意思?聽劉俊說,曾醫生打聽曲寞的去向。這兩個人八成是又鬧了矛盾,不互相對話,都側麵打探對方的消息。
“曾醫生讓我有進展的時候告訴她一聲,還問了你的去向。”陸離想了一下,“我看曾醫生氣色不怎麽好,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有什麽鬧心事。”
那邊的曲寞沒有說話,隔了一會兒把電話掛斷。
陸離見了暗自搖頭,這兩個人都是悶騷內向型,一旦鬧矛盾僵持住,不知道要鬧到什麽時候。
他照曲寞的命令去了精神病院,卻沒有見到金誌成。據他的主治醫師反應,這兩三天他的精神狀態不佳,經過他家屬的同意被轉移到樓上的病房,任何人都不許探視。
陸離沒見到人,隻好打電話跟曲寞匯報。
“明天我就回去,到時候再說。”曲寞的話讓他一怔,額,不是說那個交流會要三天嗎?再加上來回,怎麽都要五天才能回來。現在才兩天的功夫,怎麽就回來了?
第二天下午,曲寞趕回了南海。他連家都沒回,直接來了刑警隊。之前電話聯係過,大夥都在小會議室等著。
“我不是讓所有人都過來開會嗎?沒通知全?”曲寞掃了眾人一圈,皺著眉問陸離。
陸離看看大夥,滿臉納悶,這人不是挺全的嗎?
曲寞坐下來,他身邊的椅子空著,陸離突然明白過來。這著急忙活的趕回來,還召集大夥開會,原來是為了某人啊。
“我請曾醫生回來協助開會,可她說報告已經送過來,她沒有必要和立場過來參加會議。”
“開會嗎!”曲寞聽見這話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陰沉著一張臉,靠坐在椅子裏不再說話了。
小會議室裏的氣氛沉悶壓抑起來,大夥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先說話,唯恐被當成出氣筒。
這樣下去也不行啊。陸離咳嗽了一聲,先開口說話,“經過咱們的調查,現在基本確定十五年前曾家的案件是金誌成的姐姐,也就是綠蘿所為。不過她的行蹤還沒有被鎖定,不排除容貌改變的可能。下一步,我們應該把重點放在查找綠蘿的行蹤上。根據金誌成的口供,我分析,金鑫和史鳳燕應該是綠蘿殺的,而同輝一家三口是金誌成所為。你們有什麽看法,都說說。”
“你的意思是同輝一家三口被殺純屬偶然,而曾醫生父母的案子是入室搶劫圖財害命。至於金鑫和史鳳燕的死,是綠蘿報複所致。綠蘿在養父家裏過得不幸,她心裏怨恨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而內心深處又極度渴望父母的愛。
當她見到自己的父親是個富翁,自己的弟弟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內心的不平衡徹底爆發,怨恨達到了極點。可當他看著自己的父親倒在地上,鮮血流出來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極其矛盾難受的。所以他在客廳裏站了一會兒,連鮮血沾到鞋底也不知道,一路走上二樓留下了鞋印。”
“這個綠蘿思想非常偏激,而且青春期就開始叛逆。她怨恨金鑫很正常,可對史鳳燕下手這樣狠,超出正常人的做法。”王仁甫出現場,覺得二樓的場麵夠血腥。
“就這些?”曲寞對他們這些結論顯然是不滿意,過於顯而易見,而且對接下來的調查沒有太大的幫助。
劉俊一直在翻看那些口供,他覷了覷曲寞的臉色,半晌才遲疑著說:“我覺得有一個疑點。金鑫夫婦出事的時候,葉紅跟孩子,還有家裏麵的傭人全都不在。如果這是有人故意安排,那麽這個人是誰?她極有可能跟綠蘿有關係,而且關係密切!隻要能確定這個人,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綠蘿的蹤跡!”
“你是在懷疑葉紅?”曲寞對他的分析很感興趣。
“雖然沒有證據,不過她的確非常可疑。”劉俊對葉紅這個女人沒什麽好感,總覺得她身上有不少秘密,“可是我們的人監視了她一陣子,並沒有發現任何疑點。或許是我職業病,看誰都覺得像罪犯。”
“那個孩子叫金品源吧?”曲寞突然說著。
劉俊點點頭,隨即豁然開朗,“對啊,都說孩子不會說謊,從他身上下手或許會有發現。可是那孩子讀得是貴族封閉式學校,每天上下學又有司機專程接送,想要接觸不那麽容易。如果直接以警察的身份找上門,會打草驚蛇。而且有大人在跟前,也問不出什麽來。”
“這個你想辦法。”曲寞站起來,“散會!”說完起身走了。
他不由自主往法政大樓那邊去,到了樓底下看見康平。
“曲隊,找曾醫生?”
“哦,我想再問問屍檢的情況。”
“原來是工作上的事。”康平笑著說,“曾醫生把所有工作都暫時移交給我,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曲寞聽了一皺眉,“曾醫生為什麽要移交工作?”
“她請了幾天假,好像是要去加拿大看叔叔。”
“什麽時候的事?”曲寞趕忙問著。
“好像是今天下午的飛機,具體幾點不知道。”
曲寞聽了扭身就走,上了車就直接往機場趕。他用手機查了飛往加拿大的航班時間,腳下猛踩油門。
可等他趕到機場,還是沒來得及。
“警察。”他出示自己的證件,“幫我查一位叫曾以柔的客人。”
“下午五點二十分的航班,目的地加拿大。”客服禮貌地說著,“這位曾小姐購置的是單程票。”
單程票?曲寞聽了眉頭緊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以柔在加拿大待了幾年,早就入了那邊的國籍。這次她突然去,又沒定往返票,這是不想回來了?
這丫頭的心還真是冷,拒絕了自己,然後沒事人一般一走了之!
本來他下了狠心,打算在以柔麵前保留最後一點自尊。如果她接受不了自己,他就毫不留戀的轉身,最起碼能留下個瀟灑的背影。
可事實卻總是不由人願,他離開的這兩天冷靜地想了想。在以拋棄自尊守在以柔身邊,和保留那點可憐得自尊離開相比,他選擇了前者!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裏從此以後再也看不見以柔,會是一種折磨。
他一向是個高傲的人,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在另一個人跟前會這樣卑微。哪怕是低到塵埃裏,他也想站在以柔能看見的地方,等著她偶爾注視一下。
可以柔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她,就這樣毅然決然的走了!壞心眼的丫頭,他恨得牙根癢癢,真想把以柔揉搓進自己的身體裏,免得她再逃離自己的範圍。
而此時,坐在飛機上的以柔內心也不平靜。她拒絕了曲寞,說想要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可當曲寞離開她的生活,她又覺得前所未有的孤獨寂寞,甚至是落寞難受。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無法看懂自己的內心。她決定遠離自己的生活圈,找個地方好好想一想。
正好曾叔叔打電話過來,她臨時決定飛去加拿大一趟。一來是探親,二來給自己冷靜的時間和機會。
坐在飛機上,她一直在回憶跟曲寞相處的點點滴滴。雖然她不想承認,可曲寞確實走進了她的生活,並且留下了抹不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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