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聳肩,繼續四平八穩的開著他的車子,他早該想到,如果這個女人知道真相,一定會想辦法自救或者逃跑,但她蠢就蠢在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敵人在暗處監視她的眼睛那麽多,她任意一個輕舉妄動都會給自己引來殺生之禍。

還不如就讓她什麽都不知道的好,這樣起碼還能自保。

車子在進入殖民地的領地之後,季北就毫不猶豫的打轉方向盤,沿著一條新建的水泥公路向殖民地的腹地駛去。

幾年的建設已經讓這個落後的國家大變模樣,殖民地被他們這些外來者帶來了國外的經濟和政治,繁榮的景象與蘇晨所在的世界大相徑庭。

殖民地軍區總部的大門在看到這輛彪悍越野車的時候馬上敞開,在與守衛打過招呼之後,季北直接將車子駛入到總部中心大樓前。

李易剛下車,就見到一位胖胖的參謀長滿頭大汗的向他跑了過來,將手上的一卷文案遞到他手上道“昨天的衝突事件有結果了……”

李易掃了一眼資料,又將文件遞給季北,跟著參謀長大步進樓。

軍區總部的會議室裏,長長的桌案兩旁坐著身著得體軍裝的軍人,在李易進來的時候,他們同時起身,右手握拳抵在胸口,向他行了一個軍禮。

待李易落座之後,眾人才依次坐下。

秘密會議室封閉的太過嚴實,就連四周的窗戶也是三層毛玻璃加厚,居中一塊液晶顯示屏前坐著本次會議的主持人——坎迪瓜爾殖民地總督,沈伯爵。

沈伯爵個頭不高,因是出生軍旅,看上去也分外精幹有力,他表情嚴肅的看著手上的報告資料,幹咳一聲道“塔爾班目前是坎迪瓜爾最大的一個底下武裝恐怖組織,除了今年與帝國軍之間發生過的衝突之外,還陸續劫持過米國殖民區的建材車,綁架過得國殖民區的人質。”

液晶顯示屏上播放著每次恐怖襲擊的照片,其中一張是數十位得過精英科學家被綁為人質,後麵的一張就是他們被子彈掃

射倒在血泊之中。

會議室中隻聽得見他們翻開資料的聲響,待沈伯爵發言玩遍,他轉而問李易到“在下以為,將塔爾班徹底鏟除刻不容緩。”

李易道“本地政府是什麽態度?”

“嗬嗬,還是老借口,總以財政赤字來搪塞。”

各國軍隊和塔爾班武裝分子發生衝突的時候,最大受害者還是本國居民,以及已經沒有任何信用可言的本地政府。

“難道還要再繼續滿足他們?本地政府就是扶不起的阿鬥,張著貪婪的大嘴,就知道要錢,要錢!要錢!”

說話的是在座一位非常年輕的校級軍官,他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馬上有人附和道“當初就不該給他們提供資金重建本地秩序,要我說,幹脆將他們的政府廢除算了。”

“廢除政府,這個國家將長期陷於戰亂之中。”李易道“現在我們掌控他們的中央政權,和掌控整個國家有什麽兩樣。”

“可也太TM燒錢了……”

不怪他們忿忿不平,帝國政府隻給殖民地下撥了少量的資金,大多數的資金來源還是這位上將大人想辦法弄來的,軍事方麵的手腕再怎麽強硬,有些關卡還是得需要錢。

“近幾年來,本地自給自足也有結餘,”李易道“沈伯爵,你抽空與各國總督會晤,不管他們是什麽態度,你要記住,這顆毒瘤的清除刻不容緩。”

沈伯爵應了下來,又聽取了幾位高級將領的匯報之後,今次短短的會議算是結束了。

待眾人全部散去,在軍區華麗的會客室內,總督坐在歐式的扶手椅上,攪著麵前杯中的紅茶,笑看對麵那位傑出的年輕將領“大皇子殿下打算什麽時候回國?”

一直站在窗邊的李易扭頭看向沈伯爵道“什麽意思?”

沈伯爵笑的意味深長“我接到帝都報告,說召喚殿下回國的議書已經在國議院全票通過,元老院也有十分之二讚同者,下麵隻要女皇陛下一道調令,您

就可以告別這個不毛之地了。”

李易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他又很快想通,沈伯爵一直在為自己能早日回國的事情奔波,這個消息比自己得知的早也不奇怪。

他道“還真有點意外,事情進展的要比我想象的順利。”

沈伯爵喝一口紅茶,笑嗬嗬道“畢竟我的女兒希望婚禮能在帝都舉行,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該讓她失望,帝都那邊我自然要全部疏通無誤。”

“婚禮?”

“婚禮。”沈伯爵笑著點頭起身,“我就不在軍中打擾了,先回總督府了,會上說的事情我會照辦,您先忙吧,我的殿下。”

目送沈伯爵從這裏離開,李易略微有些煩躁的在房內踱了幾步,窗外,坎迪瓜爾的烈日一如自己第一天踏入這片土地一樣。

那時候,沈伯爵告訴他,他天生就是為了政治和軍事而生的,不要做那被沙塵掩埋的鑽石,要做那自己戳破口袋的錐子。

要做那自己戳破口袋的錐子,錐子是否知道,它因為自己太過鋒利而不得不將很多人很多事拒之千裏,也因為選擇了一往無前的道路就拋棄了其他的風景?

這是他的宿命還是他無可更改的人生?直到最後的最後,連自己都淪為這個國家的奠基石,他才會悔不該當初嗎?

針對塔爾班的圍剿計劃很快在多國總督的參與下秘密進行了,在由坎迪瓜爾自衛隊掩護的情況下,多國軍隊一舉出擊,直搗武裝恐怖分子的總部。

那天,帝國的年輕上將並沒有參與行動指揮,他正驅車飛快離開了殖民地的範圍,在一座高高的教堂前停下,他下車的時候還聽得見教堂中孩子們歌唱的聲音,卻怎麽也沒想到,沒一會的功夫,這裏就血流成河。

他推開了教堂大門,帶著一身的熱浪,一眼便定位到了坐在孩子們中間的蘇晨以及正在彈琴的索菲。

蘇晨看他大步向自己走來,腳下絲毫沒有停頓,不禁怒道“我好像說過讓你不要再來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