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開那些障礙物快步走了出去,此時她已經聽到了房屋外麵傳來的救護車的聲音。
她順著一開始所看到的燈光找過去,很快就在廚房的地板上發現了自己要找的人。
隻見範茜正穿著一件居家睡裙,粉紅的顏色被鮮血染的血紅一片,蘇晨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險些張倒。
“晨晨……”
躺在冰涼地板上的女人蓬頭垢麵,在她身邊不遠處是被大力摔破的手機碎片,她張著嘴巴囁嚅出這個名字,她道“晨晨,救救我……”
蘇晨很快清醒過來,彎腰就去抱她,懷孕的女人身體死沉,饒是如此,她也咬牙將她抱了起來。
剛要往外走,就遇上了帶著醫護人員衝進來的季北,他們手忙腳亂的將範茜放上擔架,為她供養輸液,蘇晨全程陪護,救護車轟鳴著奔向了醫院。
這個晚上蘇晨一直在哆嗦,她等在手術室的外麵,聽著範茜尖叫的聲音,她渾身都在哆嗦,護士好心問她要不要進去陪護,蘇晨一抬頭赤紅的雙眸怒火上頭,倒把護士嚇了一跳。
充當了一晚上司機的季北趕緊道“算了吧,你讓產婦加油,我們在外麵等她。”
“你去!”蘇晨推著季北道“你進去!”
季北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道“你不是吧!我又不是孩子的爸!你讓我一個黃花美少男以後怎麽嫁人啊!”
蘇晨吼他“你去不去!”
季北矮了半截,“好好好,我去,怕了你了,女孩子不能溫柔點……真是……”
硬著頭皮穿上防護服和口罩被送進產房,在產房裏麵,範茜尖叫的聲音再次被放大,她痛苦的躺在產台上,已經精疲力竭。
被人從後背推了一下,季北硬著頭皮走過去,拉住範茜的手好生安慰道“不要怕啊,不要怕,這生孩子就像拉屎一樣,隻不過大便有點幹燥啊,這隻要出了個頭呢,後麵的就簡單了!”
產房裏安靜了,所有人都將目光望向了這個男人。
範茜扯出一個痛苦
的笑來“我,我可以,我可以的!啊!!”
“這就對了!來!加油!用力!”
“啊——!”
“胎兒已經快沒有心跳了!”
“胎兒早產,無法實施剖腹產,隻能靠你了,加油!”
“啊——!!”
不知怎麽的,明明不是自己生孩子,季北反而急的像熱鍋螞蟻,任憑範茜將他的手指幾乎抓斷他也全然無知,隻能一聲聲哄著她,給她加油打勁。
終於,期盼已久的嬰兒降落在了這個世界,紫紅色的皮膚皺巴巴的,顯現出一種病態,醫護人員又忙著搶救大人和小孩。
沒多長時間,孩子的哭聲終於響徹在產房之內,這個被包裹在繈褓之內的嬰兒塞進了季北的手上。
“爸爸很擔心吧,雖然是早產,但孩子很健康。”
“那就好,那就好。”季北真有點熱淚盈眶“我這是喜當爹啊!”
範茜被推出產房後已經昏睡了過去,孩子也被放在保溫箱中帶進了無菌病房,季北和蘇晨都鬆了一口氣。
季北道“還好母子平安,不然啊……”
“就算母子平安又怎樣!”蘇晨咬牙切齒“就算母子平安我也要殺死彭程這個混蛋!!”
“別介!”季北趕緊阻止她道“殺人犯法啊,家暴這種事情有警察處理,你著什麽急啊。”
蘇晨看著他嗤笑道“你一個隨身攜帶管製槍支的人有什麽資格說犯法?!”
季北趕緊捂著她的嘴巴道“你小點聲行不,醫院之內!禁止喧嘩!”
“您的聲音也不小……”忽然出現在身旁的護士有些無奈道“產婦已經蘇醒了,你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要!”兩人異口同聲一起往病房內擠進去,蘇晨看季北一眼,後者趕緊退步,讓蘇晨先進去。
範茜正躺在病**,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的方向,直到蘇晨在她身邊小聲的呼喚著她這個名字,她的眼珠才微微轉動了一下,奄奄一息的看了蘇晨一眼,張張嘴,
卻沒了所有力氣。
“寶寶很好,醫生在照顧,你放心。”
“對!放心!”季北一旁附和道。
“謝謝你們……”她沙啞的說出四個字。
季北有些心疼道“你好好休息吧,什麽謝不謝的,哥不是那麽虛榮的人。”
蘇晨可以清晰的從範茜眼裏看到她對季北的感激,想想也是,一個女人在鬼門關前徘徊,陪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她的感激也很正常。
簡單的安慰她幾句,讓她好好休息,蘇晨和季北又從產房內走了出來。
季北道“我看你還是勸她和那個男人離婚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蘇晨點頭“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彭程也在,我聽到他在電話裏咆哮,這簡直太可怕了,和我認識的那個文質彬彬的他一點也不像,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啊!”
季北歎了口氣“我們之所以稱之為人,就因為我們會偽裝!”
蘇晨越想越氣,掏出手機撥出彭程的電話號碼,讓她意外的是,電話居然很快被接通了。
電話另一頭,男人吼道“蘇晨是吧!轉告你的好姐妹!她要是膽敢走出家門一步!我就讓她生不如死!”
蘇晨隻覺得胸腔之內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了,她道“彭程是吧!我TM正要告訴你呢!範茜現在不在家!你打的她快要流產了你知不知道!你還是不是人!你TM不配做個丈夫!不配做個父親!”
“我不配?!我確實不配!我沒說我配!當初是誰死不要臉的爬上我的床!是誰死不要臉的戳破安全套!?流產了更好!沒了那個孽子!離婚省事!讓她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我以後不想再看到她!”
“嘟——嘟——嘟——”
電話裏的忙音讓蘇晨準備了一肚子的髒話無從宣泄,她恨恨的掐斷了電話,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然而在憤怒過後,她又開始仔細思考彭程的話來,如果一切真如他所說,那看來範茜正是這場婚姻的始作俑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