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錢

“不可饒恕,我要讓這些難民後悔。”一個鷹眼老人眼色陰沉地看著地麵上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那是他唯一的兒子,今天正好在城樓上值班,被婉兒的兵無情地殺死了,這份失子之痛已經摧毀了老人心中的善良,他要複仇,他要這座城為自己的兒子陪葬。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女人撲在屍體的身上,聲音因為長時間地哭泣而嘶啞,眼睛裏的淚水流出時夾雜著血,老女人在昏過去的前一刻,她抬頭看著老人說:“殺,把他們都殺了。”

老人對著老女人溫柔地一笑,然後蹲下身子摸了摸女人滿是皺紋的臉,慢慢地說:“我們這麽愛自己的兒子,現在他去了另一個地方,我們怎麽能讓他在那裏感到孤獨呢?老婆子,你先去陪兒子,待會我就要追上來的。”

老人輕輕用手在老女人的鼻尖一抹,就像撫摸著最心愛的物品一樣,他不想把她弄壞,他要她安靜地死去。

一日的時間足夠婉兒掌握全部的城陽縣了,一千不退軍完全可以將城陽縣各個重要的駐點填滿,可以形成一圈牢固的防禦牆,婉兒下令將城陽縣剩下沒有逃跑的地主請到了縣衙裏,舉行了一次地主動員大會,這一次的聚會婉兒徹底得罪了地主階級。

在見麵之前,軍師曾一對婉兒說:“我們需要資源積累,所以小姐不用對那些富得流油的地主們客氣,他們來了就狠狠地搜刮他們,他們不來直接抄家,婉兒小姐一定不要猶豫啊!”

曾一的話語似乎違背了這個時代階級的選擇,但是他沒有錯,人是自私的,既然有機會強大自身,自己何必傲骨在身似的,不願去做那些齷蹉之事。

婉兒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了定論,就像她已經知道明天不會下雨一樣,她說:“這事情很簡單,你所說的也符合我的心意,我們不退軍實力目前還是太弱小,根據四周的查探的情況來看,能夠對我們產生威脅的軍隊還有五六支,雖然那些人現在沒有和我們打交道,但是一定不會和我們成為朋友。”

曾一也在思考,他要為這支軍隊的發展想出較好的方法,軍師的作用就在這裏。

蔣力接到婉兒的命令後,帶著三百人就往那些地主家走去,三百人一起去,氣勢強大,有些地主家的門衛大氣都不敢出,這些地主的實力不是很大,所以沒有與不退軍叫板,直接便裝隨著三百不退軍去了衙門。

有一兩個勢力強大的地主在麵對三百不退軍時也是氣焰囂張,而且辱罵帶頭的蔣力,蔣力可是江湖之人,臉上的刀疤不是白留的,他不多說,隻出了一個字,殺。

隨後三百不退軍把門衛殺掉,進去後將那位地主直接處死,把其家產全部沒收,其家人被捉進大牢,等待婉兒的發落。

請地主一事在強大的武力的條件下很快就完成了,下午時候,城陽縣活下來的地主全部站在大堂裏,他們每個人臉色苦澀,身體顫抖,害怕至極,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狠厲的難民,能夠領導這群難民的人肯定也是一位凶神惡煞,喜怒無常的惡漢。

大堂裏的地主們雖然都認識,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勇敢的與他人交談,地主之間沒有情分,隻有利益,說不好在見到正主後裏麵就有人出賣另一個人,他們想要活下去,早就學會陷害別人了。

婉兒先走了出來,她穿著縣衙內找出來的一套將軍鎧甲,黑黑的長發被束縛在頭盔裏,從遠處看婉兒是不會發現她的女兒身,最多會認為是一個長得陰氣較重的男子。

楊虎突兀地出現在婉兒後麵,眼神冷漠地掃了一下大堂裏的地主們,然後握住刀柄隨時準備出手。

婉兒的出場沒有引起地主們的注意,但是楊虎的造型卻讓這些養尊處優的地主們心裏一咯,陡然產生了恐懼感,於是一個自以為可以代表這些人的老地主顫巍巍地走出來,義正言辭地說:“老朽經曆了這麽多的朝代,投靠過無數英雄,現在這縣城又換了一個主人,但是老朽還是想說,你征服這裏隻是因為你的武力,你根本就得不到我們城內人的認可,所以老朽告誡你不要欺人太甚。”

這位老地主在爭取和婉兒談判的條件,每一個占領者都是利益的化身,他們隻要給了占領者滿意的金錢與權利,他們地主就不會改變,將永遠是這片土地的擁有者。

婉兒輕視地看著這個老地主,猜想著他的自信來自於哪裏,禮貌地聽完他的話語,婉兒冰冷地說:“我不管你們在此處經營了多麽長的時間,現在你們被我請來了這裏,而這裏是我的地盤,你們就需要乖乖地聽我的話,既然這位老爺爺說得這麽明白,我好像不要點東西你們也不好意思回去,那麽我就直接開口了,把你們八成的財產全部給我,我的手下都很窮的。”

楊虎用笑容表達他對婉兒的支持,花費如此大的經曆攻打一座城,而且知道了以前城內人是如何對待難民的,他相信婉兒不會公平對待這些地主的,楊虎了解婉兒所說的公平是指對那些對他人公平的人,這些地主不具備這個條件。

婉兒的話差點嚇得老地主氣絕身亡,如果不是後麵有個人托住,老地主會馬上睡在地上,耍賴表示抗議。

當然除了老地主這種反應可以理解外,其他人都沉默了,他們有許多人親眼看見兩個反對到來的地主的死相,他們都不想做第三個。

婉兒笑了,心情變得極好,對著眾人說:“看來你們是答應了我的要求,也對,錢財再重要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你們現在這裏畫個押,等明日我就放你們回去。”

婉兒說完就轉頭走了,這時候曾一從黑暗處出來了,手裏拿著許多條約,開始和這些地主們進行財產變賣。

有個地主小聲地對別人說:“沒想到,這難民的新頭頭是一個女子,真是好笑啊!一群男人聽從一個小女子的命令。”其他人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