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言稚空與楊蕊娜的婚期推遲了一個月。

“稚空,她怎麽說?”廖罕坐在言稚空客廳內的沙發上開口問。

“還能怎麽說?她說一定要把我和蕊娜拆開,就算是血流成河、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她也要。”言稚空淡淡道,眸子裏全是悲傷。他愛著楊蕊娜卻無力保護,他想反抗由愛妮,甚至與她同歸於盡。但是他不舍,他矛盾的內心在不知所措。

“為什麽?”這是廖罕身旁緊皺著沒頭的名巒雅開口問,在她心裏由愛妮不是這樣的人,她一直是一個同情心泛濫的人,怎麽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為什麽?還不是再找一個替身?她說我很想她前男友,一生最愛的那個前男友,所以她要得到我,想方設法的拆散我們蕊娜,就這麽簡單。”言稚空冷冷一笑淡道。

“前男友?”名巒雅這下迷了神智,大學的時候她就一直和由愛妮處在一起,關係是如膠似漆的好。從來都沒她談及過男朋友的事情,前男友?她的前男友是誰?怎麽會和言稚空像呢?名巒雅是想了半天大學時代所見到的麵孔,恍惚中飄過一個神似言稚空的臉,卻隻是一閃即逝完全沒思索出男人是誰?

“怎麽了?”廖罕問。

“沒,隻是有些疑問而已,不過現在沒有了。”名巒雅隻能是無奈的笑笑搖搖頭不再做聲。

回家的路上。

“我以前聽你說過你和由愛妮是朋友,那你剛才是不是想到什麽了?”廖罕牽著名巒雅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問道。

“恩,我是想到了一些,不過我還沒想起那個人的臉就想不起來了,隻是記憶力好像是有一個和言總有些相像的人,就是想不起來。”名巒雅點了點頭抱怨的揪了揪自己的發。

“沒關係,咱們慢慢想,不急。”

“恩,你去公司吧,我自己打車去醫院就好了。”名巒雅就這樣與廖罕分道揚鑣,廖罕公司這兩天正數年尾旺季,生意也好了很多,五月一人還是有些忙不過來,也隻能是撇下名巒雅去工作了。

醫院。

“蕊娜,我來了。”

“恩,來了。你看,有沒有覺得小白今天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哈哈、、這都是我的功勞喲。”楊蕊娜嬉笑著拿過名巒雅手中的蘭花和水果籃。

“恩,好多了。蕊娜啊,你知不知道稚空是愛你的?好像你們之間有什麽矛盾或者誤會,要不要找個時間坐下好好談談?”名巒雅試著膽子問。

“我知道,他說了。可是,小白現在為了我都成這個樣子了,我哪還有心思去管那些事情?”楊蕊娜心中雖有竊喜,可目光已觸及到姚小白蒼白的臉神情便迅速憂傷起來。

“恩,等小白醒了以後再說吧?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名巒雅聳聳肩道。

“巒雅?”

“恩?”

“你們是大學時的好朋友,你會不會怨我把小白害成這個樣子?”楊蕊娜自責的看著她。

“傻丫頭,這是命,即使沒有你,也不能保證小白會逃過這一劫的,或許他會傷的更重也說不定,所以你就不要在自責了,安心的等著小白醒來吧。”名巒雅拍了拍楊蕊娜的發頂溫柔的解釋,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些瑣碎的事情。有時也會對著姚小白說楊蕊娜小時候的糗事,名巒雅也會把他們大學時的經曆講出來幾人分享,聊著聊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已是晚上六點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別忘記吃飯哦。”名巒雅提著包包在門口又囑咐了一遍,看著楊蕊娜深深的點頭和會心的一下。拍了拍臉頰,回家。

“言總?你怎麽不進去呢?”名巒雅剛出了病房就看到門外坐在等候椅上的言稚空。

“哦,那個、、我、、、”言稚空先要解釋什麽,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就這樣垂著腦袋不語。

“我幫你送進去吧?”名巒雅看了眼言稚空手中的飯盒,一定是來給楊蕊娜送飯卻不敢進去才一直守在門口的吧。

“不用了,我、、我自己好了。”言稚空尷尬的擠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而名巒雅也微笑著擺擺手道:“祝你好運,拜拜。”就這樣消失在言稚空的視線。

“要不要?”言稚空看著手中的飯盒,再看向緊閉的房門。眼睛裏產生彷徨,身子也有些微微顫抖。這半輩子他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膽怯過,想起昨天楊蕊娜憤怒沾滿恨意的眸子,他第二次陷入恐慌。第二次那樣害怕失去什麽?他想要極力的去抓住,想要知道楊蕊娜還愛不愛他?所以他大膽的吻了她,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進了急救室。而他出來的時候,楊蕊娜早已哭泣著朝著姚小白的病房走去了,完全遺忘了他的存在。那他現在又過來是為了什麽?證明楊蕊娜還愛不愛自己?還是說明自己很愛很愛她?

“叩叩。、、、”楊蕊娜聽到敲門的聲音便開了門,卻看到了她朝思暮想會心神不安,心力交瘁的麵孔。看著看著鼻子就開始發酸,眼睛又開始濕潤了。

“蕊娜、、”

“嗚嗚、、、嗚嗚、、、”言稚空隻是呢喃了兩個字,楊蕊娜就忍不住的撲進他懷裏大哭起來。這個她日日夜夜都想擁著的懷抱,一種她天天都想嗅到的氣息。她是那麽的思念,那麽的見到他就沒出息的忍不住大哭。

“好了,沒事。”言稚空簡單的四個字足以讓楊蕊娜委屈的眼淚,如瀑絕提。他溫柔的撫摸著她背脊上散落的長發,吻著她發上洗發水的味道,嘴角微微上揚。他從來都沒覺得自己的心情這樣好過,從來都沒有認為洗發水的味道也可以好聞。

言稚空的目光鎖到姚小白的臉上,至今他還在靠著氧氣罩呼吸,醫生說要第三天才可以摘下。他的心裏很內疚,很無助。然後便垂下頭把臉埋在楊蕊娜發裏,享受著她哭泣的聲音。然而,隻要他晚一秒鍾便能看到的畫麵就這樣與他擦肩而過了。

“我愛你。”這是楊蕊娜哽咽的聲音沙啞著說出的三個字,說完便雙頰通紅的使勁往言稚空懷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