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2 性別遊戲（七）
“嗯？”
略一斜眸，將小蘿莉故作老態的粉嘟嘟麵容納入眼中，肖東不由稍皺眉頭，“你在跟我說話麽？”
“呃……”葉采愣了下，柳眉擰緊不滿道：“廢話，不跟你說話我難得還跟鬼說啊？”
她說著，肖東卻打了個哈欠，嘴巴張的那麽大，好似要吃人，就連冗長頹廢的聲音裏，都仿佛含著幾分野獸嚎叫的韻味。
“咦——”略一歪身，葉采果斷致以鄙夷的眼神。而肖東打完哈欠卻滿不在乎的咂巴嘴，好似在反複回味“哈欠”那陶冶身心的味道，轉而眼神微斜，投向車窗外蕭雪和柳悠悠那倆妹紙慢步走來的身影，然後就一直這麽傻愣愣的瞅著，無意間無視了在旁憂心忡忡的葉采。
“喂，我跟你說話呢。”葉采不滿扁扁嘴，用手肘子戳了下肖東的胳膊。
“說。”
“你，你認真行不行啊？”葉采杏眼圓瞪而微微鼓嘴，不滿得很。
“嗯，我聽著呢。”肖東用力地摸臉，好像意圖徹底抹掉臉上的頹廢。
葉采低眸，陷入斟酌與追憶的漩渦之中，“悠悠姐，都告訴我了……”
說到這，她抬起眸子瞧了眼肖東，想看看這廝是否會來個臉色大變，可惜肖東仍然一臉死了沒埋的頹廢樣兒，莫名失落下她不由略一撇嘴，道：“你那推斷，在我看來，還是有點兒道理的，的確，像變身香煙這種與科學原理相悖的事物。用一般的邏輯思維來推論。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呢，我們得倒著來，用結果推演期間的過程，再得出起因……怎，怎麽啦？”
肖東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斜睨著她，看似微微詫異，實際上卻略含鄙夷，“說人話。”
葉采一縮脖子。扁扁嘴，“反正，就是魔幻啦。”
“你倒是爽快。”撲哧一聲，肖東頓時忍俊不禁，不住地搖起了頭。
哼的一聲，葉采別過臉去，總覺得肖東今兒個膽子忒大，居然跟她這個名義上的大小姐拿這種戲謔的口氣對話，簡直作死，反正她很不爽。都不想和肖東這貨交流了。
很快，蕭雪和柳悠悠雙雙上了車。還在竊竊私語著，肖東招呼一聲係好安全帶，越野車便載著一男三妹紙，在校門前的廣場上溜了個彎兒，沿著馬路絕塵而去。
不知咋地，肖東這貨今天不怎麽對小采大小姐獻殷勤了，而小采妹有氣在胸，自然懶得理他，乃至於不由自主聽到身後柳悠悠和蕭雪的談天內容。
“是麽？少女時代啊？沒怎麽關注過誒。”
“嗬嗬，我懂，你不用尷尬……”
“哦，那裏邊是不是有個叫金泰｜妍的啊？其實我也聽說過一點兒的……”
“那女表子啊？太不要臉了……”
“怎麽了？她被潛規則啦？”
“沒，那個，邊伯｜賢你知道麽？反正啊，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了，他們隻考慮利弊，借用他人的勢頭上位，誒，我也是醉了。”
“呃……那跟潛規則應該沒什麽區別吧，倒行逆施罷了。”
……
這年頭，女生們聊起來不是e｜xo就是少女時代，俗點兒的就聊武媚娘或者圓餅臉小龍女，蕭雪說的話題柳悠悠跟著搭腔都很費勁兒，而葉采聽著自然也覺得無聊。
斜眸看去，肖東仍然微撇著嘴，端著臉心不在焉的開著車，好像將自己孤立在這輛車的邊緣，不論車內的妹紙們聊得多麽熱烈或是笑得多麽風｜騷，任何話題都無法影響到他的心境，換句話說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誒，你就真……沒什麽想對我說噠？”葉采那圓溜溜的雙眼略帶著鄙夷與猜忌，斜瞥著肖東的側臉。
肖東聽著她那萌軟甜膩的嗓音，彷如萌萌噠的催眠曲，一股子便倦意蜂擁而起，嗚啊一聲，又是一個哈欠，引得小采妹再度致以嫌棄的眼神。
“今天你這是怎麽啦？這麽沒精神……”小采妹衝他眨巴眨巴眼，好奇卻又有點兒擔心。
即便粉嘟嘟的大小姐今兒個放低身段，含蓄的噓寒問暖，可肖東卻仍然端著臉，似乎心裏有股很強的執念，非一般手段能化解。
“嗯！”
小采妹不滿的悶哼一聲，別過臉去，嘀咕道：“像塊木頭似的，還保鏢呢，基本的心理健康都沒照顧好，完全就是失職……”她說到這，悄然斜眸，瞅瞅肖東有木有被她的話嚇到，可肖東卻仍然慵懶之麵不改色，她氣得更厲害了。
而“人”一旦失去理智，肉體本能上的思維方式便將趁虛而入，不久後那個迷糊而又中二的小采妹，就是這麽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自我養成的。就因為肖東不給她好臉色看，她便掏出手機，嘀咕著要老爸把這廝開除了，重新再找一個。
估計她哪天回過神來，便會意識到那句明顯多於的“重新再找一個”，其根本目的，就是故意在氣肖東。
待機聲嘟嘟響，手機貼在耳邊，氣呼呼的小模樣，再加上先前在狹窄的車內空間中固然能被聽到的幽怨嘀咕，肖東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葉采是在給葉長虎那廝打電話。
可他卻仍然麵不改色，似乎對葉長虎這名實質性的雇主，丁點兒也不忌憚，這讓葉采更加氣惱，下定決心要給那廝點兒顏色看看。
這時，電話接通了。
“爸！”
——“誒喲，誒喲，誰惹到你啦？我的小公主。”大致是葉采變成女生後，風格化為粉嘟嘟小蘿莉的緣故，她爸和她的對話方式，都變得溫柔嗬護起來。
“你給我找的那保鏢，究竟是來幹嘛噠？”葉采正在氣頭上，因而沒意識到老爸那視若掌中明珠的對待方式。
這時，肖東斜了她一眼，眼神有幾分玩味，而後座上相互搭訕不那麽投機的倆妹紙，自然也被吸引到注意力，雙雙沉默了下來。
——“那，那，那當然是……為了保護你咯。你想想，你如今這麽嬌滴滴的，一般男人看著你都流口水，做爸爸的我能放心讓你到處亂跑麽？”這話的真假暫且不提，反正葉長虎將肖東安排在女兒身邊的真正用意，絕不能透露，所以才得往死裏誇讚女兒葉采的萌軟味兒，從而才能點明需要被保護的必要性。
“真，真噠？”在老爸那信誓旦旦的口氣下，葉采居然信了。
——“那可不是？現在這世道啊，不怎麽太平，像我女兒這麽可愛的菇涼啊，要是不好好保護起來，那可得多危險，你說是不？”葉長虎進一步坑蒙拐騙，將萌萌噠的自我認知深深貫徹到葉采的骨子裏。
“哼哼……”葉采不由自主就得意地笑了起來，在肖東等幾人的留意下她俏臉微紅，左手捂著臉頰，笑眯眯而略顯尷尬的謙虛道：“哪有你說的那樣啊？我其實很會自我保護的，你也不想想，我可是警察的兒……呃，女兒呢，嗬嗬嗬嗬嗬……”——“誒，這什麽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你一個小姑娘家，身體上就非常弱勢……額，你把電話給肖東，我有話對他說。”
“哦……”原先打算在老爸那告一狀卻莫名其妙被吹捧得飄起來的小采妹將手機遞給肖東，眨巴眨巴眼，卻少了許多敵意，“我爸找你……給我好好說話哦。”
肖東接過手機，在小采妹虎視眈眈下，象征性放低身段，“喂……老板，請問找我有什麽事？”
——“咳……”那邊的葉長虎似乎有點兒不適應這一稱呼。
——“那個……你啊，注意點兒啊，今後啊，不許跟小采耍脾氣，聽到沒？”說得那般洪亮，明顯就是說給葉采聽得，所以肖東蠻配合，唯唯諾諾點頭稱是，讓小妮子頓時嘚瑟的不行，一時間頻頻拋出不屑的白眼，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葉長虎所謂的有話要說，大致也是象征性的表麵工作，也就這麽用威脅的口吻叮囑一番，便掛斷了電話。
肖東隨手將手機還給葉采，卻是說不出什麽話來，似乎根本就沒有葉長虎的叮囑放在心上。
心境上有過氣惱與飄飄然，這會兒葉采冷靜多了，扁扁嘴，斜了眼肖東，卻同樣說不出什麽在理的指責措辭。
身後蕭雪和柳悠悠大抵是在沉默中隱約感到幾分壓抑的氣息，看著她那粉嘟嘟的側臉掛著惆悵與哀愁，也便不與她搭訕，免得打擾到她的思緒。
“誒，聽說……你做過特種兵啊？”很快，葉采率先打破沉默，意圖找個角度和肖東逐步攀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