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來乍到

偶遇之後,我和郭耀傑回到宿舍。他話少,我自然無話,呆了一會,我和他去隔壁寢室逛逛。一進隔壁寢室,就見到康泰安,從他的身形,不由聯想到兒時夥伴,馬豪。康泰安像個笑佛,挺著個圓肚子,滿臉笑容,熱情的打招呼。還有二個,都是來自福建沿海,質樸簡單,伍竣慶和項冰。還有一個空床,沒人報道。初次見麵,都不熟悉,打個招呼後,各自回寢。晚上之後,也不見孫書雲回來,我們三個躺在**,談天說地。晚上九點,戴明起身上廁所,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來。郭耀傑疑惑道:“他怎麽還不回來?”

我從**爬起來,道:“我去看看。”說完之後,來到樓道。這棟宿舍樓,不是公寓,寢室沒廁所,每條樓道盡頭,有個公共廁所。孫書雲也是公寓床位沒有了,不得已才住進這的。來到走道時,就頭頂燈泡閃亮,空**無人。我徑直走到公廁,裏麵漆黑一片,微亮的電燈,在夜中閃爍,耳裏傳來“咚咚”的水聲。我站在門口,喊道:“戴明!”連喊幾聲,都沒反應,於是走了進去。小便池前沒人影,一旁是八個蹲位,其餘門都開著,隻有一間關著。我走了過去,裏麵傳來戴明喘息聲,還有沙沙的聲響,原來躲在這**。我無奈一笑,出了廁所,準備回寢。

剛走出來,我陡然一驚,隻見朦朧燈光下,有個人影,看不清麵容,留著長發,依稀可辨,是個大媽。大媽提著拖把,站在暗處,道:“同學,裏麵有人沒。”我提高警惕,小心的注視著她,道:“有人,您等下,我喊他出來。”我轉身再度回到廁所,拍著廁所門,喊道:“戴明,戴明!”戴明已經辦完事,打開廁所門,遮掩的笑了笑,道:“你也來了。”我點頭道:“怕你掉進去了,快點出去,大媽等著打掃廁所。”

戴明趕緊穿好褲子,往外走去,我眼角晃動,往窗邊看去,心中一驚,立在原地。戴明見我不動,疑惑道:“怎麽了?”我指著昏暗的窗邊,道:“那還有人。”隻見靠近窗口的蹲位,門不知何時被人關上。戴明疑惑不解,道:“不就是人嗎,走吧。”他不知情況,這幾分鍾內,除了我進來過,再也沒人進來,那兒卻多了一個人。我搖頭道:“你先回去,我上個廁所。”戴明無奈聳肩,轉身出去。我拿出打火機,緩緩走道窗邊。門外突然傳來戴明的驚叫聲:“大媽,您嚇死我了!”

接著,大媽提著拖把,站在門口,低聲道:“要關門了。”我持著打火機,仔細盯著她,確實看不清她麵容,不由道:“好的,我馬上出去。”說完掏出一張紙,點燃後,扔進窗戶邊蹲位。裏麵的火光,一閃一閃,照亮牆壁。窗外涼風吹進來,我從大媽身旁經過,回到寢室。

第二天仍是報道日。天空明媚,我單身出了寢室,來到校園,穿過樹林後,來到家小賣部,給招聘公司打電話,約好之後,加快腳步,來到花市。一樓都是花攤,上了二樓,就是辦公室,一個經理,四十出頭,身體發福,給我麵試。經理詢問一些問題後,道:“看樣子,你經曆還可以。模樣也討人喜歡,就定你了。”再談論一番,詢問了一些事情。才得知,他們旅行社,和外地旅行社都有瓜葛,接單之後,提供酒店,車輛,旅行路線。靠收遊客用費,以及酒店,花市等一些提成賺錢。所有的錢,都來自遊客。我所做的工作,就是學校這塊,聯絡學生遊玩,他們親戚需要旅遊,也有我包辦。放假時,也可以領團。

一個小時後,正準備告辭,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走了進來,模樣俊俏,打扮嬌豔,拿著幾張紙,扔在桌上,道:“經理,他們來了。”經理把信息看了一眼,喊住了我:“王毅,等下,這些資料,你熟悉一下。下次別人領隊,你跟著去看看,熟悉情況。”這種地方,我自然不會用真名。接過資料後,我看了一遍,驚疑不已。踏破鐵鞋無覓處,的來全不費功夫。我持著資料,道:“能不能讓我拿回去看看?”經理老練一笑,道:“你剛來公司,就想帶資料回去呀,過段時間吧。”果然是老奸巨猾,他們的底細,我或許比你更清楚。放下資料後,離開了花市。

路邊鈴鐺響起,馬車偶爾從我身邊經過,走著走著,陷入了回憶。憶往昔,道長健在,亡靈劇團救孩童。如今道長歸去,亡靈劇團,卻在這出現。當年的吉兒,也該長大了,陳文樹也不知怎樣,多年不見。太多疑問,擺著我麵前,雖然急,但不能亂了陣腳。我加快腳步,回到學校。宿舍樓下,是管理員室,一個阿姨,坐在窗口。我走過去,和善一笑,道:“阿姨,能不能問您個事。”阿姨笑容慈祥,道:“問吧,什麽事。”我道:“昨天夜裏,我上廁所,丟了個錢包。就幾十塊錢,錢不多,但對我很有用。我想問問,打掃衛生的大媽,撿到沒。”

阿姨聽說我丟了錢包,自然也心急,道:“好,我幫你問問。不過弄衛生的阿姨,晚上才上班,明天你再來吧。”我道謝後,離開了此地。至少我弄明一件事,掃廁所的大媽,是存在的。但昨天廁所多了一個人,還是無法解釋。回到宿舍後,郭耀傑出去了,戴明躺在**看書。我抬頭道:“雲南,有沒有一個叫穀川鎮的地方。”戴明想了會,搖頭道:“沒有。”隨後繼續看書。我也陷入沉思,難道當年的穀川鎮,是亡靈劇團虛構的?可是資料上麵顯示,他們確實盤踞在雲南。雖然改名換姓,用其他職業包裝,但我還是能認出他們。

第二天,就是開學報到,師生齊聚,隨後競選班幹部,自我介紹後,彼此有個大概了解。這些我都沒在意,唯獨一個女生,董瑛,長在娃娃臉,安靜少笑,自我介紹,寥寥幾語,似乎經曆不少,我不由多看了幾眼。班級最顯眼的,一個是孫書雲,富家子弟,舉止言談,都大氣幽默。另一個,則是喬夢蝶,也就是我上次見到的女生,漂亮驕傲,永遠帶著微笑。郭耀傑見到她後,小聲笑道:“天憐,你夢中情人。”我嗬嗬一笑,沒有回答他。剛下課,喬夢蝶就帶著衣裙,不見蹤影。

聚會完畢後,我們四個走在一起,臨近校園門口,孫書雲伸著懶腰,道:“走,吃飯去,我請客。”戴明大喜過望,連聲叫好。郭耀傑卻麵帶猶豫,顯而易見,他不願受人恩惠。我搖搖頭,道:“你們去吧,我還有事。”孫書雲看了我一眼,笑道:“葉天憐,你最會冷場了。算了,今天不去,下次再請。”說完獨自出了校園,門口一個豔麗女子,衣服暴露,早等著他。果然是風月之人,一夜之間,就勾搭上個女的。

隨後,戴明和郭耀傑一起,小吃一頓。我則出了學校,探聽亡靈劇團消息。我本身就對亡靈劇團,充滿好奇,一直想解開當年的謎團。況且,釣孫書雲這條大魚,一般小事,他是不入眼的。亡靈劇團,很可能勾起他興趣。出了學校,我來到花市。

經理見我來了,有些吃驚,笑道:“你今天怎麽來了。”我們的合約,大部分時間,我呆在校內,放假時候,才來這兒。我一笑,道:“今天學習沒課,過來看看。”經理見我這麽勤快,喜笑顏開,給了一些資料我,讓我琢磨下。大致是一些旅遊路線,注意事項。其中的入住酒店,去哪購物,都定好了。另外一些,是客戶資料。我拿起亡靈劇團資料,都是假名,偽裝成商人,來這遊玩。這很奇怪,他們資料上,寫著是雲南人,卻從外地回來,由旅行團接待。難道他們剛在外地表演完畢,回到老巢。為掩人耳目,由旅行團接待,躲回老巢?

想到這,我打定主意,道:“經理,這組團,什麽時候過來?”經理麵帶微笑,道:“下個星期。怎麽,你想接待他們?”我點點頭,道:“一個星期後,我剛好放假二天。他們成員多,也好鍛煉一下。”經理滿意的笑了,答應找個人帶我跑跑。中午時分,留我吃飯,夥食不錯。隨後我看沒啥事,告辭之後,回到學校。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此段時間,除了上課,就是在校園閑逛。昆明的四季,少有落葉。現在是夏末秋初,我剛吃完中飯,在校園小路遊**,一旁是青青的綠草。明天就要去會亡靈劇團,他們還認識我嗎?六七年了,他們可能還有些影子。我是個不願意化裝的人,明天隻有把誠樸的氣息收起,裝成個頹廢的流氓,這樣會安全點。

走著走著,突然下起暴雨。我一看,能駐足處,都離這半裏遠。見一旁有棵大樹,趕緊躲了進去,大雨穿過樹林,逐漸打濕衣服。我站在樹下,望著茫茫大雨,隻有停了,再回宿舍吧。沒多久,身後傳來陣清風,一把雨傘擋在我頭上。我一愣,回頭看去,隻見董瑛靜靜站在身後,替我擋著雨,淺笑道:“你是我們班的,對嗎?”我羞赧一笑,道:“嗯,好像見過你。”她輕扭過頭,望著蒙蒙大雨,道:“你沒帶傘?我送你回去吧。”

隨後,她打著雨傘,送我回寢。走了幾步,我不自在了,道:“傘給我吧。”董瑛抿嘴一笑,把傘遞給我。這是我長大之後,第一次近距離接近異性,心思澎湃,卻又說不出話來。一路無言,回到宿舍,她笑起來,像個孩子。安靜時,似乎受過很多傷,總在遙望些什麽。道謝之後,我回到宿舍。來到窗口一看,遠處小路上,董瑛孤弱的身影持著雨傘,消失在雨中。紅顏似水。

第二天,正值雙休。我起早來到花市,經理安排一個老司機,一個女導演,帶我過去。上了大巴後,女導遊坐在我身邊,也就二十五六樣子,不像上次那個嬌豔,穿著簡單,皮膚微黑,眼眸明亮,一看便知,是個本地姑娘。她似乎很高興我這個學生的到來,一路說笑不停,給我介紹當地風土人情。我都是淺淺聽一下,眼神卻盯在她胸脯上。她也注意到了,臉頰微紅,把頭扭到一邊去,身軀也逐漸扭過去。我也不是想讓你難堪,試著裝成流氓而已。

幾十分鍾後,大巴駛進了機場。司機和女導遊接客,我在車上等著。十幾分鍾後,門外傳來喧嘩聲,我暗自警惕,懶洋洋靠在座位上,他們來了。

《戀者如初》之《四海孤膽》

“砰”的一聲,車門被來開了。光頭巴九山提著個大箱子,第一個上了巴士。後麵跟著個小姑娘,摸樣秀麗,穿著運動服裝,頭上纏著條白紗布,冰寒的眼神中,有著同年齡不相符的冷意。見我懶洋洋的靠在座位上,她走過來,道:“小子,去幫忙扶人。”我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是當年的吉兒,曆經滄海,冷若冰人。我小心站起身,來到門口,團長已老態龍鍾,周圍擰成一團,眼神仍是那麽陰鷙。我扶住他,道:“您小心點,可別閃了骨頭。”團長眼神一瞥,盯了我一眼。仍由我扶著,腳步蹣跚,爬上巴士。如果我手上有把刀,一刀捅進去,就可以了結他了。

後麵是團長夫人,還是那般美貌,肌膚雪白,那麽高貴,卻深不可測。我扶團長上車後,齊元軍緊隨團長身後,叼著牙簽,也跟著上來。最後是任喻霞,穿著連體裙,上端開頭至胸部,可以看到碩大的**,下身拖著長裙,裙子從中分開,風吹過,可以見到腿根部,微微露出黑色底褲。人都齊聚,唯獨少了肖雄,團長女兒林淩。上車後,一行人分開入座,各自望著窗外,一言不發,空氣靜得駭人,女導遊更是怕得臉色微白,身軀發抖。陽光下,車輪緩緩扭動,穿過樹蔭,駛向公路。一個人穿著破衣,戴著鴨舌帽,滄桑的眼神下,是邋遢的胡須。此人緩緩從一旁走出,凝視著巴士,消失在街道盡頭。

車開了十分鍾,團長夫人扭過身,拍了拍身旁座位,對吉兒道:“林淑惠,過這邊來坐。”吉兒冷冷的把頭扭向窗外,巴九山見了,嘴角閃過一絲笑容。團長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喃喃道:“我早讓你殺了她,你不聽,留著遲早是個禍害。”團長夫人冷笑一聲,道:“有我在,你休想動她。”隨後都一言不發,更顯冷寂。在過一會,車駛上平緩大道,巴九山突然站了起來,在車上來回走動,最後盯著我,嘴角閃過絲笑容。

巴九山從懷中掏出個鋼套,戴在手上,走到我麵前,冷道:“站起來!”我心中一驚,警惕道:“幹什麽!”巴九山猙獰一笑,語氣不容置疑:“讓你站起來,你就站起來!”我小心的站起來,巴九山猛的一拳,措不及防,打在我肚子上。我疼得臉色慘白,滿頭冷汗,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女導演更是嚇得尖叫連連,不住發抖,司機也停下車,憤然的看著這一幕。團長仍閉目養神,張嘴道:“繼續開。”司機敢怒不敢言,隻得繼續開下去。

巴九山望著女導遊,嘴上浮現邪惡的笑容,撇下我,搖搖晃晃走過去,摸著她臉容,冷道:“你要是叫,我就殺了你!”女導遊嚇得渾身直抖,咽著口水,仍由他撫摸。巴九山摸了幾下,抓住她衣領,猛的一扯,“吱”的一聲,衣衫被扯爛,露出雪白的膀子,圓滾的胸部,在風中顫抖。女導遊淚流滿麵,死死抱著胸部。巴九山拉開她雙臂,扯掉胸罩,扔在地上。白色胸罩滾了幾圈,鑽進座位底下。巴九山看著她暈紅的****,蹲在地上,拚命吸允起來。女導遊已經麻木了,一動不動,仍由他吸允。

添了一會後,巴九山吐了口唾沫。從口袋掏出一把鉗子,夾住她****,正準備擰碎。齊元軍走到他身後,五指抓住了他,道:“夠了。”巴九山回過頭,冷道:“一邊去!”齊元軍二話不說,把他撲倒在地,幾拳打在他臉上,鮮血從巴九山嘴角溢出。巴九山目光凶狠,腦袋一頂,撞在齊元軍頭上,也還了幾拳。二個人在車道不住翻滾,很快打到林淑惠身邊,林淑惠麵露厭惡,從座位上爬過去,翻到我身邊,坐了下來。我仍疼痛難忍,捂著肚子,輕聲道:“吉兒。”

林淑惠身軀一震,不可置信的盯著我,似乎回到當年小女孩的神態。我壓低聲音,道:“給她一件衣服。”林淑惠仍然盯著我,半響後,才脫下外套,扔在女導遊身上。女導遊光著上身坐在那,仍未緩過神來。被衣服觸及,愣了一下,趕緊套在身上,恐懼的縮在一角。此時車已接近花市,巴九山和齊元軍仍在打鬥。團長終於睜開眼,回頭道:“住手。”二個人聽到團長喝令,都收住手,齊元軍鼻青臉腫,巴九山嘴流鮮血,似乎吃虧更大點。

車進了花市後,一行人逐漸下車。林淑惠有意走在最後,待他們都下去後,林淑惠望著我,道:“你是?”我打量著她,不由心生憐意,道:“蓮花池,煙花,葉天憐。”林淑惠眼中淚花閃動,道:“天憐哥哥?”我往窗外一看,他們行李快整頓完畢,再拖遝一會,就露餡了,於是道:“快下車。”林淑惠點點頭,趕緊下車。站在地麵,仍不住透過車窗,朝我望來。我收拾心情,走到女導遊身邊,她隻是把衣服披上,仍露出胸部。我正準備替她拉上拉鏈,剛觸及她,女導遊驚叫一聲:“別過來,別過來!”接著縮在角落,搖頭發抖。

我眉頭緊鎖,良久,道:“我是王毅,不記得了麽。不是那個光頭。”說了半天,她警惕的扭頭看著我,平靜許多,仍然恐慌。我回頭一看,見司機正關切的看著我們,於是打個招呼,讓他過來。司機過來後,說了許多,女導遊平複許多。可憐那一瞬間,就快嚇瘋了她。替她穿好衣服,司機扶著她,準備送她去醫院,我則往花市走去。司機大吃一驚,道:“你去哪?”我答複道:“找經理交接呀。”司機搖搖頭,道:“這次算了,不要和那群人打交道。”我無奈一笑,道:“我需要錢。”司機欲言又止,叮囑幾句後,扶著女導遊去了醫院。

我加快腳步,跟在劇團後麵。此時花市熱火朝天,嫣紅的花朵,鋪滿整個市場,撲鼻而過的,是醉人的花香。團長緩步走在最前麵,任喻霞則陪著團長夫人賞花,巴九山,齊元軍一前一後,相隔幾步,漫步走著。林淑惠似乎料到我會來,放慢腳步,走在最後。我加快腳步,追上林淑惠,正準備答話,齊元軍突然停住腳步,朝我走來。林淑惠警惕異常,也不和我搭話,徑直往前走去。齊元軍走到我麵前,淡然道:“你不怕死?”

我一愣,小心笑道:“我是新來的導遊,經理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齊元軍淡漠的看著我,伸出右指,憑空揮手一劃,道:“不準超過這條線。”說完冷冷轉身回去。我在原地立了幾秒鍾,又追了上去。齊元軍感應到了,轉過身來,目含殺意,朝我走來。他每走一步,我感覺麵前空氣,就凝滯一份,待他走到麵前時,額頭冒著細汗,低聲道:“地上沒線,你應該知道。”齊元軍一愣,打量我良久,最終還是離去,我這才舒了口氣。

很快,一行人上了花市二樓,進入經理辦公室。林淑惠卻沒進去,在外麵張望。我剛上樓梯,林淑惠就跑了過來,回頭發現沒人後,才道:“想不到,還能見到你。”我點點頭,道:“你還好麽。”林淑惠無奈苦笑,道:“不好,但見到你,我好開心,從未這麽開心過。”我心沉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他們都是什麽人?”林淑惠聽了臉色一白,看了我一眼,啟齒道:“再見了,天憐哥,我會想你的。”旋即腳步貌似輕快,卻沉重異常,消失在房門口。

我在走道逗留一番,來到門口。團長坐在大堂椅子上,經理站在一旁,哈腰鞠躬,畢恭畢敬。團長夫人,坐在一旁,玩弄著手中花兒,其餘人都站著,林淑惠心神不寧,望著門口,見我出現,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巴九山靠在門口,早在那擋著,見我張望,冷笑一聲,戴上鋼套後,朝我逼近。我驚得連連後退,林淑惠更是一臉擔憂,差點叫喚出來。我見巴九山來意不善,環顧一周,隻有長長的走道,身後是樓梯,難道落荒而逃?可惜我手無縛雞之力。

正當猶豫不決時,齊元軍從屋內走出來,道:“我來收拾他。”巴九山也不敢過於和他爭執,讓在一旁。齊元軍大步走過來,一腳揣在我身上,我身體吃痛,腳步不穩,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齊元軍追上了,抓住我衣領,道:“今天是我,不然你不死,也得癱瘓。快走!”我滿不甘心,咬牙爬起來,從樓梯口下去。身體疼痛難忍,在花市找了個角落蹲下來,靜靜調整。

光線轉移,夕陽的餘暉,漸漸籠罩在花市上空。無邊的花海,更顯嬌豔。劇團一行人,終於從裏麵出來了。我小心躲在一旁,看著他們離去,林淑惠弱小的身影,也消失在市場門口。他們走後,我才動身,來到花市二樓,敲著經理辦公室。良久後,經理才把門打開,一臉喜色,估計賺了挺多。見我站在門口,麵有不快,道:“你來幹什麽。”我捂著肚子,低聲道:“我被他們打傷了,那個女導遊,也進了醫院。”

經理冷哼一聲,道:“不是聽機靈的嗎,辦件小事,也會搞砸。”我沉默不語,經理麵色不快,從懷中掏出幾張錢,道:“這是五百塊,你買點藥,休息幾天。記得回來上班。”我木然接過錢,道:“那個女導演呢?”經理狠狠盯著我,怒道:“不要再提她,你怎麽像個白癡一樣!”我是多麽想宰了他,但是不能。瘋狂的法律,會製裁我,劇團的那條線,也得從他這查及。接過錢後,我傷沉的離開這。

昆明的傍晚,還是挺醉人的。路邊的汽車,行人,匆匆而過,偶爾路過幾輛馬車。一群婦女,背著竹樓,有的背著孩子,回到家中。我握著手中的錢,上了一輛馬車,讓他送我到醫院。一路上,和車夫侃侃而談,扯東扯西。雖然言語諸多不通,但心情也大為放鬆。來到醫院後,詢問一番,找到病房。司機正在門口看報紙,見我來了,連忙打招呼。我問道:“導遊呢,怎麽樣了。”司機嗬嗬一笑,道:“還好,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我拿出四百塊,道:“這是經理給她的。”司機接過錢,怒道:“怎麽就這點!”

我無奈道:“有錢就不錯了。”司機也是明理人,知道告狀無門,勢力也及不上人家,不住喘著粗氣,最後朝我發脾氣,道:“那她怎麽辦,誰管?你管麽?我也隻是做個好人,還墊了醫藥費。”我默然不語,司機能做到這一步,算大好人了,隻可道:“給她家人打電話吧。好人難做!”司機冷靜下來後,沉聲道:“好吧。”逗留一番後,我出了醫院,回到學校。

學校的夜,燈紅酒綠。路燈下,人來人往。不少男女,穿著時髦,結伴而行。一些純情的,都是同性而行,一起吃喝聚會。極少數刻苦學生,在陰暗的路燈下,誦讀著英語。浮華的社會,觸角也伸及到學校,還有幾個人,能靜下來,我也靜不下來。走在昏暗的樹林裏,一對男女路過。男生滿麵笑容,摟著女生,手卻反正她臀部,輕輕撫摸,女子發出歡快的笑聲。或許我有個女友,也會和他一樣吧。走了幾步,路燈下,陡然碰到孫書雲,身旁跟著二個女生,貌美如花。與其他男生不一樣,孫書雲的舉止彬彬有禮,微笑大方,全然看不出,他**的心。二個女生也不爭寵,似乎甘心受他擺弄。孫書雲見到我,也是愣了一下,笑道:“葉天憐,一起出去玩?花費我包。”我望著二個女生,身材曼妙,迷離的看著我,似乎想挖掘點什麽,真的是很大的**。

我搖了搖頭,道:“今天被人打傷,不去了。”孫書雲眼睛睜得老大,道:“你會打架?”我嗬嗬一笑,道:“狗急都能跳牆,我憑什麽不能打架。”孫書雲聽了,也哈哈大笑起來。我等他笑完後,指著遠處的亂葬崗,道:“看那邊!”孫書雲滿是疑惑,朝亂葬崗望去。夜幕下,死氣沉沉,樹木猶如鬼舞,似乎有著白影,發出輕輕的笑容。二個女生看了,都有些害怕,躲在孫書雲旁邊,孫書雲問道:“看什麽?”我沒有回答他,往回走。孫書雲在我身後大喊:“葉天憐,你在耍我。”

我停步回頭道:“沒有耍你,你再看看。”孫書雲聽了,不由再次望向亂葬崗。我悄然離去,留下他一個人發呆。看什麽,我要引你上鉤。悲荒的九月天。

(本書最大反派滅魂師即將出場。。賣關子=。=其實是跟你們學的,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