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送到家
對於跳舞楊秀峰比唱歌要強多了，很有些節奏感，而他身材也適合跳舞。之前沒有事做，曾在辦公室裏天天就練這玩意兒，那時在市局裏和劉澤西、江海等人一起，雖沒有外出摟著女人跳舞的機會，偶爾會從市局裏其他科室找人來陪練。基礎和天賦都不怎麽好，但經不住楊秀峰用心來練，如今走起舞步來就相當有那種節奏感和韻律感。
楊秀峰一手與唐佳佳輕握，另一手用兩指輕扣貼在她的腰肢上，進包房裏後**歡唱，已經將之前那酒意激發出來，唐佳佳和田娜兩人都將外套披肩丟在大沙發一角。吊帶衫是紫紅的，楊秀峰看著心頭不免有些血湧加速，但知道自己不要多去亂想。雖說先前兩人的那一接觸，有種心靈觸動也感覺到唐佳佳的心靈之門是鬆動的，要是自己順勢而為，會怎麽樣也可能就是所預料的那種情形。但他不想這樣，對唐佳佳的個性卻是很覺得親昵，但不能就此讓兩人走到那種關係。
吊帶衫子外露著的手臂與肩膀，不是完全白皙的那種，也不覺得太細膩。但給人一種青春與活力，覺得唐佳佳不是所見到的那樣簡單，楊秀峰心裏明白。走在體製裏，又有誰會真的就這般純潔？當真純潔如此，也不知道會給人吃得撐什麽樣子了。
吊帶衫子有緊係著的帶子，從背部係住，穿過腋窩，倒是看不到什麽。隻是隱藏在吊帶衫子下的春情，在舞曲裏還是很容易感覺到的。手指所接觸處，更讓那裏的彈性感覺得清清楚楚。那腰際處，將上身與下臀連著，無論是上動還是下扭擺，都會從手指尖傳導給楊秀峰。之前每一次與女人共舞，都會留意到女人的神情，繼而說些話，讓女人更投入這種共舞之中。
當然，很少有女人能夠讓楊秀峰下決心真的去做些什麽，他一直都很小心。除了李秀梅之外，也就是認識滕兆海之後才有些真正的應酬，在場所裏和小姐們鬧一鬧。所以和女人共舞時，除了迎合女人的心思而觀察、說話、體會著她們的情緒之閑暇，就會想著隨自己而動的女人，將麵前的遮擋剝脫後，將會是什麽樣子？是不是也如同廖佩娟一般那樣無趣？或又她們在家裏在自己男人麵前還有多少**可用？
人的**是有限度的，在家裏更多的是那種事情**後的程序化操作，而到外麵相熟或陌生人麵前，卻總想得到別人的認同或讚美。說不清是不是一個人的一種虛榮或是人與生具來的弱點，在最親的人麵前反而沒有一點**，卻將這些有限的精力和**投放到本來無聊或無關的人身上去。
很矛盾，卻是天天都發生的事。
包房裏的燈光不是很明朗，田思政和田娜兩人在吃飯時就認了兄妹的，這時兩人也在舞曲裏搖曳著。楊秀峰偶爾視線掃過，見兩人比起他和唐佳佳來，跳舞要貼近多了。也許兩人都有些酒意，而田娜連走都不是很穩，靠田思政半扶半托著。偶爾田娜全身都會撲在田思政身上，臉貼著臉說話。兩人也不會是有什麽，隻是酒醉了不怎麽受控製。
反倒是楊秀峰雖也有一點酒意，卻是極力約束著自己。心裏明白，隻要自己放任了，就會和田娜兩人一樣，對他對唐佳佳說來都不是什麽好事，此時大家心裏都不會在意，酒醒後或許也不會在意，但今後呢？男人更多的是得到些便宜就會忘記了，或者會為此而沾沾自喜，但女人卻會放在心裏，放久了，或許會在某個時候就會發生作用。
楊秀峰不喜歡有那種潛在的，不可預料的東西存在，甚至威脅到自己。
他的細節論，就是要將一切潛在的危險消除，而製造出更為有利的機會給自己。兩人隨著曲子而動，唐佳佳跳了兩曲後，也注意到包房裏有些特殊。田娜和田思政兩人似乎都有點那意思了，要是此時有房間在，隻怕會做出那過界的事來。不過，對這些事也都不會太放在心上，對於走進體製裏的人說來，這些也都是很平常的。做過了也就做過了，放不放在心上，那要看後麵的發展，也要看雙方之間有沒有去經營。但多數的人都選擇忘記，也都知道保持著那種關係對誰都沒有什麽好處。反倒是平淡處之，一笑而過才是最好的。
唐佳佳已經察覺楊秀峰的用意，開始還以為是楊秀峰對她有什麽看法，但想過之後，也就理解他的處境，反倒更放鬆一些，對楊秀峰也有種從心裏的信任。男人做到這樣的，要麽是謹守自己的底線，要麽是色膽太小。楊秀峰雖說不怎麽放開，到行政裏時間不長，或許還沒有完全了解行政的一些常態，但覺得他不是膽子太小的人，唐佳佳就理解成所謂的君子風度或是心誌高遠的人，才會這樣約束自身。
跳了幾曲，田娜到衛生間裏吐了一回，人卻不怎麽輕鬆，纏著楊秀峰要與他跳一曲。兩人倒是跳了，隻是田娜手腳都是軟了的，身子大部分都依靠著楊秀峰。脫了外套的田娜，那顯得有些豐滿的身子貼在楊秀峰身上，感覺就很明顯。楊秀峰不受控製地，下麵也就感覺到有些變化。察覺到自己要出大糗了，忙看向唐佳佳去求援。
一曲跳完，算是滿足了田娜的心願。唐佳佳就見楊秀峰求援的眼神下，表示今晚就到此為止了。要田思政將他妹子送回去，至於會不會送到另外的地方，也不會去太關心。想來田思政也不會乘人之危，就算兩人真有感覺了，那也不是今晚的事，至於之後的情形，誰能夠說準？
楊秀峰也不能夠開車了，但卻要將唐佳佳送回家，這也是必須要做的事。但楊秀峰不知道她會怎麽想，也就提一句算是客套與試探，唐佳佳卻應了，“先讓田思政和他妹子先走，我們等他們走後再說。”
到餐廳樓外，夜裏也好打車，將田思政兩人送進出租裏走遠。楊秀峰說“唐主任，也上車吧。”兩人也不在停留，上了另一輛出租。唐佳佳說來個地名，兩人坐在車後排，也沒有多說話。此時酒意也都還在，而田思政與田娜兩人的情形也會影響人，無論在唐佳佳心裏還是在楊秀峰心裏，也都是有著一絲淡淡的意念，隻是都不去碰觸它。
唐佳佳是住在小區裏，這小區楊秀峰知道，在柳市裏算是中檔偏高的那種，一般人家買不起也買不到。到小區外兩人下車，楊秀峰不知道要不要將唐佳佳送進去。對唐佳佳的家裏情況，那是一無所知，這樣將她送回去會不會產生什麽誤會？心裏倒不是擔心，隻是覺得沒有要弄成尷尬的局麵。
唐佳佳或許見到楊秀峰的遲疑，說“不送我進去？”
“請。”楊秀峰自然不好說不。兩人往小區裏走，楊秀峰是第一次到這種小區裏，見小區裏樹影密而濃，空地有著各種健身設施。夜裏十點多，也不算夜深，但小區裏已經沒有見什麽人在外麵，或歸家或在外沒有回。等楊秀峰陪著唐佳佳走到一幢樓的三樓後，見唐佳佳往一邊門走，就知道已經到家外了。當即站住，看著唐佳佳開門。
唐佳佳走開門後才感覺到楊秀峰準備走，回頭說“不到家裏喝杯水？”語氣裏有著邀請的意思，楊秀峰想，索性進家裏見一見她家裏人，反而心底更坦**些。也就跟著進門去。
客廳裝飾得非常好，確實很有些情調。也看出唐佳佳對這家的用心布置，燈光很亮，唐佳佳或許是為了讓楊秀峰看清楚客廳，將等都按亮了起來，可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這一切。隨即，唐佳佳將主燈關了，說“請坐吧，平時也沒有人過來，家裏都沒有準備什麽東西。”
說著唐佳佳去給楊秀峰倒水端來，見他還站著，說“客氣什麽，請坐吧。”說著自己坐到另一張沙發上，將自己的那件披肩順手放在沙發背靠上。這一動作或許是唐佳佳平時習慣了的，等披肩放好了才覺得有些不妥，看著楊秀峰想拿披肩再披上又有些過於落了痕跡。
楊秀峰見這家裏有些異常，不像是一家幾個人住著的。又不好問，就更多地觀察著，唐佳佳的細微動作，也就看在眼裏。知道此時確實不好多坐，楊秀峰趕忙將手裏的水杯喝下，準備告辭。
唐佳佳見到了，說“再來一杯？”“不了，我得回去了，夜深了。”“嫂子規定回家時間？”唐佳佳調侃一句。“哪是哪是。”
“那就坐坐吧？平時也沒有什麽朋友過來。”
“…………”楊秀峰不好接著說。
“孩子跟著我老媽，他也不在家，你說是不是讓人很煩？”也不知道唐佳佳是不是酒意還沒有散去，說著要過來拿楊秀峰的水杯給他加水，楊秀峰下意識地用手將杯子蓋住，還是下盡快地離開為好。孤男寡女，更是要避嫌。實際也沒有必要避什麽，隻是楊秀峰心裏不想與唐佳佳發生些意外之事。
沒有想兩人的手再次在不經意中又碰觸在一起，唐佳佳碰到了，急忙縮回旋即覺得不好，做得太著痕跡，又再去取那杯子。楊秀峰就將手移開，隨唐佳佳去倒水。等唐佳佳倒了水 ，楊秀峰已經站起來，接過杯子喝了口就告辭。
市政大樓右側，是市委占用。市委市政府已經決定將省裏到柳市來考察工作作為一個工作時段，來評價市裏在工作中表現突出的幹部，其中包括之前在工作中成績顯著的，也包括在迎接省領導到來時，所做準備工作中優秀的幹部，比如說得到副省長親口表揚的宣傳工作。三天後，各部門也就將擬報名單匯總了，先過市裏統一過一過。
因為不是全市的年終評定，相對而言這樣的評定就更激動一些，也有更多的爭論。評優的目的是在於促進市裏的工作更好地開展，但要是沒有處理好，卻會起到一個反作用。所以，領導就得做好宏觀把握，掌控好方方麵麵，使得這次中途評優的效應發揮出來。
市委小會議室裏，市委書記毛達和、副書記周賢民、組織部長石湘傑、市委秘書長市委辦主任龍繼武、市長徐燕萍、常務副市長錢維揚、副市長劉君茂、宣傳部長馮剛等市裏的主要領導都到了，另外，人事局局長也列席會議。不算很正規的會議，也沒有將所有市委常委的領導都請到。到會的領導裏，也都涉及到受獎的範圍。
市委這邊雖沒有涉及到具體工作，但受獎卻也不能落空，所占比例大小而已。市政府那邊涉及到具體的工作，參與的部門卻不少，哪一些人能夠走進領導眼裏，哪一些又會側重一些，個人心理也都會進行盤算。要不是這樣，這會議也不會到這樣多的領導。
毛達和在這一類會上是不怎麽表太多，隻是一開始將這臨時會議的議題說一說，就將會議交給組織部長石湘傑來主導。對於評優，是市人事局進行統一操作的，也就在組織部的統轄下進行工作。這次，之前也都沒有太多的醞釀，也沒有給出太多的時間來讓下屬充分理解市裏的精神，但對於要表彰的對象，領導們心裏自然是有數的，也不會有多少遺漏。
人事局局長將匯總名單拿在手裏，請領導們先議一議，將受獎的總人數定下來，之後才好依據一定的比例，將這些名單進行縮水，最後將名單框定下來。本來這樣的事都是人事局來做的，按文件將受獎人員定下來後，才交給主要領導審核，最多就是請相關主要領導過目，看領導們是不是增加名單，最後有人事局再綜合調整，定出最後的人員來。這才符合正規程序，也才更具有可操作性的。
然而，這次特殊的評優卻讓領導們都看得極重，主要是柳市目前所出的形勢較為微妙。省裏到柳市來後柳市所受到的衝擊，一些人或許會傳出什麽不利於建設工作的話來，再者，柳市本身也處於一個建設的關口。市長徐燕萍在開發區就進行了獎優罰劣的舉措來，對於毛達和等提出要對之前工作突出者進行獎勵，市長自然也就很讚成。可以利用市裏對一部分人的獎勵，推動出開發區的獎罰製度的統一認識。
但對於這次獎評工作，本來應該由市政府來主導，但市委哪肯完全放手？就弄成了目前這種局麵，領導們突然對這次獎勵格外關注起來。
人事局局長將受獎名冊讀出來，大家都像渾沒有那回事一般，顯得很悠閑，卻又在養神之中留意著每一個名單上的人。足足半個小時，人事局局長才將名單讀完。這時，領導們心裏也都有數量，要將哪些人刪去也會有對象了的。
靜等一會，毛達和說“這次獎評，會擠占年終的優秀指標，所以我們要將進來地控製好，我們下半年的工作開展才更有主動性。當然，這次也不能蜻蜓點水一般，弄得不痛不癢。總之一句話，要將這評優的作用發揮出來，要讓大家感受到我們市裏的精神……”
毛達和說了之後，就點了徐燕萍、周賢民和石湘傑等人，要幾個人也說一說。之後就對之前報請的名單進行通過。這些名單，領導們在之前心裏也是有所甄別了的，這時要通過也不難。
沒有到半個小時，受獎成員基本就確定下來。毛達和見會議順利，也就舒了一口氣。成員裏就有他的幾個人，順利通過後相對而言也就占了優勢。看了參會的人，說，“這一議題還有沒有意見？”這也是一種程序似的環節，本來應該沒有什麽的。
“宣傳部的一個名額怎麽都沒有？這次省領導來，對市裏的宣傳工作就表示了認可的，難道市裏還不能認可？”宣傳部長馮剛這時說話了，要為宣傳部爭一個名額。還沒有完全定局，這好事掙一掙，從哪裏挪一個過來，也不是太難的事。
其他人也都不言語，就怕將這一個名額從自己名下的指標裏挪走就虧了。
“我有個想法。”錢維揚等大家都靜默一會後說，“湘傑部長說得有理，省領導擋著我們的麵提出對這次迎檢的宣傳版麵做了高度讚揚，而我們也認可宣傳組的工作成績。既然如此，我們就該獎勵。”說著對石湘傑點了點頭，又說，“我回憶了下對宣傳組的獎勵是有，一個是楊秀峰，宣傳組的具體負責的幹部，另一個受獎的是姚軍秘書長。宣傳工作是姚軍主抓的，他有沒有參加具體工作？這一點我們有待核實，如果沒有具體參與，我覺得以這樣的理由評優就牽強了，書記和市長抓全盤工作，是不是他們也該列入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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