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開場戲
時間緊迫，很多程序也都簡化了些，三天之後，陳靜也就正式到開發區任職。
楊秀峰早就知道了準確時間，但那天上班卻故意去得遲，市委組織部副部長親自送陳靜到開發區任職。電話裏通知後，楊秀峰才從縣裏王開發區幹，在電話裏布置王曉治等人先準備好會場。等他到達開發區時，副部長等人都先一步走進會場裏了。
本該是楊秀峰主持會議的，隻好臨時安排王正忠來做，這就有點不倫不類。等楊秀峰進到會議室裏後，雖說接過王正忠的活，也在會上真誠地給組織上，給參會的人們，給陳靜做了道歉，但其中的一位，就讓不少人在心裏嘀咕不已。
下麵的人也就猜測到，市委之前隻是委派陳靜聯係開發區的工作，楊秀峰這個主任是很配合的，但派來一個監督者，卻是很不高興的，甚至是在抵製著的。可無論怎麽樣，開發區也不可能將陳靜這樣市裏下派到幹部當真給頂回去，開發區還是在市委市政府領導下的存在，人事任免上要聽從，監督上也得服從，甚至在工作業務上也要遵從。楊秀峰恰巧給事情拖住，又恰巧幹在這個時候才到歡迎會縣城，那就很有些嚼頭了。
怎麽去了解，開發區的人也的自己這個主任對市裏的一些態度和做法，當然也很佩服這個領導，不僅有能力將工作做好，也有魄力在這樣的事情露一手。但想回來也就知道，自家這位領導那是有足夠的底氣啊，開發區裏除了他來主導這裏的工作，還有誰能夠替換？
陳靜是市委書記最得力的助手，這也是柳市裏人盡皆知的事。不給陳靜好臉色，那就是在打市委書記的臉啊。這也敢下手，當真是了不得的。人們心裏感歎之餘，也為自己的領導擔心。市委書記在市政府時，是出名的能夠容忍，可也是出名的“笑麵虎”，會不會找機會給她這個助手找回臉麵？可能性是很大的。
楊秀峰在給所有的人表示歉意之後，說，“開發區目前正處在發展的最關鍵時期，大家或許都知道，華興天下集團即將到開發區來進行實地考察，我們現有的條件，離對方的要求差距不是一點兩點。在對方眼裏看來，這裏就像還沒有開墾的荒漠一般，需要做出大量的工作。能不能得到華興天下的認可，能不能留住華興天下集團在這裏生根發展，是我們開發區至為關鍵的大事，可說是生死大事啊。不過，現在好多了，市委給我們派來了經驗豐富、有著遠見卓識的大能人來，我代表開發區對市委的決策表示誠摯的擁護，對陳靜書記的到來，表示最熱烈的歡迎。”說著，就領先兩手互拍，鼓起掌來，其他的人自然也跟著鼓掌，掌聲很激越而響亮。
等掌聲停下來，楊秀峰繼續說，“陳靜書記之前就關心過我們開發區，我和她交流不少，大家或許不熟悉她。陳靜書記是一個很能幹的，有著經濟建設的理論，又有著經濟工作的實踐，能力和魄力都是我和我們開發區所有幹部所要學習的。如今，陳靜書記到開發區裏來了，不單單是在迎接華興天下集團的工作上我們有了底氣，在其他方方麵麵的工作上，都有了更好把握尺度的指導者。讓我們再一次用熱烈的掌聲歡迎陳靜書記到來。”
掌聲裏，陳靜平靜地看著台下的開發區的幹部們。開發區是正處的架子，大大小小的副科級以上的領導就不少，雖然人人臉上嚴肅認真，像是在全神貫注地聽著會，可她還是感覺到這些人的一些精神狀態。對楊秀峰所說的那句“很能幹”聽著就有些別扭，對他著以來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的做法，之前是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的，要不是知道他是故意的，陳靜製品當真受不了。可這時，在心裏也不好受，臉也嚴肅著倒是符合她平時的一貫做法。
台下的人，自然能夠看到她冷冰冰的臉背代表什麽，神仙打架，他們也都怕殃及池魚，隻能將手掌拍得更響。
副部長之前也沒有料到楊秀峰會有這樣一出，隻是，開發區的工作室怎麽樣的情況，或許是真有特殊情況，或許是楊秀峰要這樣做來提示市委，不要對開發區幹預過多。但多數有著不給他這個護送陳靜上任的副部長麵子，本來也可以選在之後找機會給陳靜一個下不了台來的做法，但楊秀峰卻選這樣的方式，影響力也就大多了。副部長在位子上也是磨練成精了的，自然能夠將心裏的想法壓住。這時發飆未必就好，今後有機會在找回來就是。
等請副部長做工作指示時，副部長也就說來不足十句話，這些話也都是暗示對陳靜的支持的。
陳靜也得在會上發言，事先雖有準備，可以向非農出主意一出戲後，再用之前的發言稿也就有些不和適宜，不過，陳靜跟在徐燕萍身邊日久，也給徐燕萍寫過太多的發言稿，審過太多的材料，自然不會給這樣的場麵鎮住。等麥克風亮了，陳靜的注意力也就轉向麵前的問題來，先給副部長請示了下，再對楊秀峰表示了。又將台下的人都一一地掃過，才說，“尊敬的部長、楊秀峰主任、開發區的各位領導，大家好。”人們自然就鼓掌以應，等將掌聲壓住，陳靜繼續說，“很榮幸能夠有機會到開發區裏來學習，在此，我既要感謝市委給我機會，也要感謝開發區的所有人，特別是楊秀峰主任，他的工作思路、工作方法、工作態度，各個方麵都將是我學習的楷模。相信自己到開發區之後，會得到更多的，之前甚至都意料不到的收獲。”這幾句開場白說出來，人們自然就聽出了陳靜的一些意思。雖說她在開發區裏毫無根基可言，但她背後有市委的直接支持，要對開發區的工作說三道四，楊秀峰這個開發區的主任能夠都忽略掉？
人們看到更多的這種事情的開端，不知道今後開發區還會不會團結在一起，合成一股力來進行做工作。甚至有人就在哀歎，好好的開發區給這樣一搞，今後還當真會沒落了的。自然，也有人看到開發區裏有和楊秀峰唱反調，並且能夠撐起來的人出現，心裏也就在盤算著要怎麽去做。
王曉治也看出一些名堂來，之前，他在開發區裏代表著劉君茂等人的利益代言，但如今劉君茂雖說還沒有將他完全丟棄，可陳靜到來後，也就沒有他多少事了。在陳靜眼裏，王曉治自然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之前那次給抓了嫖妓而且是雙飛的事件，給陳靜太壞的印象，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王曉治這個人了的。劉君茂自然也不會為王曉治來和陳靜較勁的，王曉治目標自己的處境，倒是想著要怎麽樣將之前跟在他身後的人收攏起來，免得有人直接投奔到陳靜名下，在開發區這邊讓她有更多的影響力。
陳靜繼續在講話，主要將開發區工作中前一段時間的成績，再談今後工作中的規劃。這些事，按說不是她在台上來說的，就算是書記一職，到開發區後主要的工作是黨建和對開發區工作進行監督，沒有直接參與開發區具體事務的權力，但陳靜要是強力介入又有市委在背後支持著，那也不是不能夠做到的。
台下的人不知道今天的到任歡迎會，是不是就成為兩者的第一輪交鋒，看著各自都很有著個性，陳靜冷冰冰的臉，給人的那種寒氣很強烈，而楊秀峰就坐在她身邊，臉上卻一直都是微笑著，對陳靜所說的話似乎在認真聽著，又似乎不以為然。
這一場交鋒都在大家心知肚明裏，進行得很明顯。副部長也見到了這樣的情況，知道楊秀峰和陳靜兩人都有著各自的手段和個性，這樣的開始，也是他這個副部長的失敗。等陳靜講話之後，他也就破例地再占了麥克風，多說了幾句，將開發區目前在市裏的重要地位再三地強調出來，也是讓楊秀峰和陳靜兩人都明白，要以大局為重。
本該很短的歡迎會，卻大大地超過預計時間了，散會後自然要對副部長進行宴請。陳靜此時也就該轉換了角色，要用開發區的人來留住副部長。楊秀峰和她一左一右地跟在副部長之後，楊秀峰一路說著副部長在市裏的工作業績，表達出對他的尊重。這時，確實要對副部長表示出心意來，才不會真留下什麽後遺症。副部長雖說很不爽，可見到楊秀峰和陳靜兩人針鋒相對的局麵，也就為楊秀峰的失禮少理解了些。
換一個角度來看問題，副部長自然知道楊秀峰不可能針對他，而是表示了對市委的不滿，或直接針對陳靜本人。兩人在之前雖沒有傳出什麽直接矛盾來，但陳靜一直都沒有給楊秀峰什麽好臉色，在她聯係開發區工作期間，會不會就有什麽矛盾了？這些都是不得而知的。隻是，副部長將人送來，還要盡量讓雙方精誠團結將工作做好，才達到市委的目標。
吃飯時，楊秀峰給副部長敬酒後，副部長也就很爽快地喝下了，陳靜也過來敬酒，但她卻隻是將酒杯在唇上沾一沾，沒有實質性地喝下。楊秀峰就看著她的杯子，說，“書記，開發區這邊的工作更注重務實啊。”副部長自然聽出來，也就不好要陳靜將酒喝下，否則就成了順楊秀峰這話去幫他的忙，會給陳靜理解錯。忙說，“喝酒是喝酒，工作是工作。兩回事、啊，兩回事。”
楊秀峰便再給副部長敬酒，說，“部長，我們在基層裏就講究一個實在，我敬您。我三杯，您能表示下就很感謝了。”說著也就接連三杯地喝下去，副部長雖不想多喝，但也喝了一杯表示自己的心意。楊秀峰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影響到他什麽，可當著開發區眾人的麵前，要是不給這個麵子，傳出去也對自己不利。再說，楊秀峰這樣做，還不就是要表示對自己的歉意？自己要是不接受，也不好的。
兩人喝過之後，王正忠、王曉治等人自然也都會過來給副部長敬酒，更有開發區裏其他的一些副處級、科級幹部，平時絕對沒有機會見到副部長，更沒有機會給副部長敬酒，大家也都學著楊秀峰，自己連喝三杯地敬副部長，而副部長則隨意表示下即可。
等那些人圍繞副部長忙去，楊秀峰卻纏住陳靜，要和她碰一杯酒。可陳靜之前就算敬副部長的酒都沒有多喝，這時，楊秀峰來敬酒碰杯可想而知，他們之間的糾結了。
舉著杯子不肯放下來，楊秀峰說，“陳靜書記，今後我們就在一起工作，就是一家人了，這一杯酒那可算是認門酒。開發區裏有個大家都認同的規則，你也不是不知道，酒品見人品。人品見工作，會不會分生，就看你有沒有誠意了。”
這話自然將陳靜逼得很緊，更有人從楊秀峰的話裏聽出一些歧義來，說什麽是一家人了。和一個大美女是一家人，那意味著什麽？隻是大家都知道陳靜的脾氣，沒有人敢起哄而已，心裏發笑也不敢露出來。
何琳見事態有些弄僵，知道得話揭開才對楊秀峰有利，當下擠到兩人之間，說“主任、書記，我給兩位領導敬一杯酒。”說著不由分說地給楊秀峰倒滿酒，要他喝下，說，“我們工會今後的工作，領導們是不是重視，就看領導今天的意思了。”
楊秀峰自然知道何琳的意思，也知道得找一個台階下，演戲到這種程度也就差不多了，弄得太過也是不對，會讓人看出道道來的。
喝了酒，何琳將另一杯也給楊秀峰，要他喝下，算是替陳靜這個新領導喝，大家雖說看著，但何琳這樣攪局也都讓人理解和接受。楊秀峰也不作態，將酒喝下了。陳靜一直都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就算對前來攪局的何琳也沒有給什麽臉色。
送走了副部長，楊秀峰也就回自己辦公室裏去，喝了點酒，雖沒有醉，但也有了些酒意。回辦公室裏休息，讓龍敏莉去安排陳靜的辦公室等工作，這時雖想跟陳靜說幾句話，緩一緩她心裏的鬱悶，可卻時機不對。躺在休息間裏，就給她發短信過去：對不起，是不是很過分？
陳靜回：哼，就知道欺負人。
楊秀峰：我哪敢？不就是要演戲嗎，第一場自然要精彩些，讓其他人想不到，對不對？心裏有氣，就到我辦公室裏來，讓你不但出氣還要出水。
陳靜：流氓，誰想見你。討打！
自然不能夠聊得太多，陳靜身邊是不是還有人在，龍敏莉會不會看出什麽來，都是要注意這的。在辦公室裏工作的人，眼色都不是一般的銳利。
何琳很快就走進楊秀峰的辦公室來，她是有鑰匙的，自己就開門進來了，楊秀峰心裏一動，覺得這門今後得換了，不過，主任辦公室也不是什麽禁地，就算換了鑰匙，也換會有人拿著鑰匙的，平時，辦公室裏的人要進來打掃。這些事對何琳說來，都不會難以做到的。
進來後，見楊秀峰在休息間裏，何琳也不說話，卻坐到他頭邊，將他的頭扶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隨即按揉起來，楊秀峰閉目享受著，有點酒意之後終於的享受是很愜意的。按揉一陣，何琳說，“是不是那女人來了後，開發區這邊會很吃緊？”
“至於嗎。”
“那不得了？你今天表現得太尖銳，對今後自己也不好呢。”
“沒什麽的，我心裏有分寸。”楊秀峰說，對何琳是不能夠說出什麽來的，還得在她這裏打下一些埋伏，要不她會很銳利地看穿一些東西的。“市委那邊我們是要合作，但也不能夠任由他們亂來，先給點殺威棒，再拉攏配合一下，開發區這邊才會有好日子過，你當我願意這樣啊。”
“就知道你心裏有打算，秀峰，按我說，陳書記年輕漂亮，你直接給她這根殺威棒就好了嘛。”何琳說著，手卻伸長了去摸他的腰腿間那東西。漂亮女人要是嚐到他這根殺威棒，自然都會乖乖地聽他的。
楊秀峰也沒有料到何琳會這樣說，這一鬧，卻將他和陳靜之間的本質給揭穿了，忙說，“胡鬧。”何琳就嘻嘻地笑，手不肯抽開，摸著那裏也就感覺到楊秀峰那裏慢慢地變化。
楊秀峰隨著她，閉眼不理，何琳有說，“有什麽不好？你又不會吃虧。”
“那是一隻老虎，可不像你是一隻妖狐。”楊秀峰說，何琳就說，“嗯，妖狐要補品了呢，要吸取男人的精華了呢。”說著，將楊秀峰的頭放開，俯身將嘴湊到他那裏去，楊秀峰立時就感受到給溫軟所包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