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參與決策
市裏在常委會之後，也就形成了決議。對唐祖德入常的問題上，隻要不將他撤去那職位，市委政法委書記不進入常委是不可能的。省裏和市裏之所有拖這麽久沒有結論，主要還是打定讓唐祖德在那位子上先過渡，一時之間還沒有找到適合的人選。但到目前，楊秀峰已經和唐祖德聯合結盟，在柳市裏儼然另成一係，雖說還不夠看，可誰會去攔著楊秀峰的路？這樣的形勢下，唐祖德的入常也就順利。
而楊秀峰的入常，在省裏雖說有很大的爭議，但對華興天下集團提出開發區升檔的用意，大家也不難看到是要增加開發區在柳市裏的話語權，也是使得今後入駐柳市開發區後，華興天下集團在運作中少一些束縛。華興天下集團這種超大型集團，縱然不直接參與政治上的決策，但對於所在地，也都會找一些間接的代言人，這樣才能確保他們的利益不受到損害，至少不會給人用行政的方式約束住自己的發展。楊秀峰自然是很好的選擇，加之華興天下集團過來，從一開始就是楊秀峰在做工作，彼此之間的配合也會默契的，在利益需求上也是一致的。省裏就算有人提出異議，但怎麽樣都拗不過華興天下集團進入柳市開發區這個大局，為了讓這樣的大事順利達成，省裏也會將一切不利因素給掃開。
市裏的報告才交送省委，那邊也就開始在審議，隨即在省裏就通過了這一決議。與此同時，對唐祖德的職務也確定下來，算是好人做到底了。
前後不到一周時間，可算是異類的異類了，不過這樣的事情省裏也不會宣傳，而市裏自然也都默契地不加以散播的。隻是，在市裏大家得知這一的結果後，特別是滕兆海、胡丹、王超、蔣繼成等人，在內心裏的震動就非同小可了。
從楊秀峰和滕兆海認識到現在，總共才多少年？一開始趙華強就看不起楊秀峰，而如今和楊秀峰相差多遠了？包括滕兆海等人也是一樣，之前的級別相差不大，現在楊秀峰反超過來滕兆海等人，更重要的是目前楊秀峰已經完全成為陣營裏的頂梁柱，大家都會在他的蔭庇下進行發展，如今在柳市裏有了明確的陣營之後，要進步相對而言就會容易得多。
楊秀峰進入常委之後，今後在各縣裏的經濟建設工作中，滕兆海等人就會有更多的機會，在縣裏如今雖說還不是一把手，但話語權顯然會比之前要更好，底氣也會更足的。這樣的角麵，這些人也都能夠看到的。一接到消息，紛紛打電話或發短信過來表示祝賀，對楊秀峰的高聲對他在市裏地位的確定，確實是圈子裏大家的大喜事。
幾十個慶賀的短信，楊秀峰在辦公室裏一一地翻閱，包括徐燕萍、陳靜、梅霜等人的短信都在。這時候，也都少了些顧忌，要將自己的那份祝賀之情說出來，讓對方知道。楊秀峰最沒有想到的人就是徐燕萍和陳靜的，對於兩人說來，楊秀峰的入常問題早就有過討論了的，也早就有這樣的結果的，但真正到來時還是會給楊秀峰祝賀表示，那是不是說明她們對權勢還是有著迷戀？或許不是這樣的，男人在事業上的行進，就是這般一步一步地走。
這種成功後的喜悅才是她們想給他錦上添花？品味著這些短信，楊秀峰隨即一一地給刪除了，倒不是怕廖佩娟會翻閱自己的手機，就算她看到，如今也不會有多少勇氣和楊秀峰鬧的。隻是一直都小心地處理著和各女之間的關係，這樣才會對大家都是安全的。李秀梅等人還沒有得到信息，但也不用多久，在市教育局裏這樣的消息會為大家傳播出來而作為市局裏的一個驕傲吧。楊秀峰是記情的人，對市局的人往往都會更客氣一些，凡是有人找到他那裏，也都能夠幫一些忙的。江海等老手下，雖說如今也沒有多少變化，但在市局裏作為一科之長，也沒有更好的去處的。
短信還沒有看完，卻接到電話了，一看來電，楊秀峰即刻收住心神，說，“老領導，您好啊。”
“恭喜了啊。”“老領導我要是在事業上有一點點成績，那都是老領導您給我的機會，也是按找您之前對我的教導做的。”“你啊，還是之前那樣子，也是我最值得心裏安慰的一個人了。好好把握，一定要走好。”
“請老領導放心，您在那邊還好吧。”“沒有給人送進牢裏，也算就是幸運了，不論怎麽樣都是好的，對不對？”“其實，柳市這邊要沒有您之前打下的基礎，如今也不會這樣順利發展。老領導的功勞那也不是誰想抹去就會給抹去的。”
“不說這些了，侯秘書才給我發短信來，說你如今已經是柳市市委常委了，就像一夜之間的感覺啊。不過，到常委裏要少說話多聽，不要參合他們那些事。”
“謝謝老領導，我一定會記住的。下次有時間我專程過來聽您指導呢。”“其他的話就不多少了，唐祖德這個人沒有什麽斷決的，你自己要多想多琢磨。我就不多說了，今天很高興啊。”錢維揚說著將電話掛了，楊秀峰見侯秘書還給他聯係，看來侯秘書心中對錢維揚還不錯，或者是侯秘書覺得在自己一步步高升的進程中，他有著重要的作用，這時要給錢維揚顯擺一下？對侯秘書倒是不必去過於琢磨。錢維揚如今在南方市裏，隻是在市政協裏掛著，副廳的級別保留著，但真正副廳的待遇卻沒有這麽享受到的，但如今對於他說來，就像他自己所說的，沒有給丟進牢裏去，那就算是最大的恩惠了，要知恩感恩不要在有什麽奢望才對。
想了一會，也就不再讓錢維揚的事纏繞著自己。當下給侯秘書打電話去，恰好侯秘書沒有忙，接了，楊秀峰說，“大秘，感謝啊。”“知道了？”“市裏還沒有給出正式通知，卻先傳開了，受到不少短信。想起來也是，我這個正主都還沒有接到通知，他們倒是先得知了。不過怎麽樣得知都是得知。說起來真正根子卻是侯秘書您最初對我的幫助，沒有你一直來到幫忙，哪會有成功？早就碰得頭破血流了的。”
“我們說這些話有必要啊，什麽叫朋友？再說，我也就張開嘴說一兩句話，真正做出成就的，完全是你自己的努力啊。這個功勞你要推給我，就算我臉皮夠厚，也不敢就撈在身上扛著，那累呢。”侯秘書笑著說，楊秀峰走到這一不後，早就不是之前的他了，侯秘書也就有另一種心態的。而對楊秀峰一直都念念不忘他，讓他對楊秀峰這樣的人更喜歡幫忙。
楊秀峰對幫過自己的人，總是在有機會時都會提出來，說幾句感謝的話不傷身的，更不會因此而損害自己的什麽。和侯秘書沒有久聊，說幾句後，侯秘書將省裏的一些傳聞也給他說透，讓他對入常這事了解更透徹些。
入常的正式文還沒有下達，不知道省裏會不會派人下來。但大家都知道了，楊秀峰和唐祖德兩人反倒沒有聚集，甚至彼此連電話都不打，已經沒有必要，短時間裏也不會有什麽事情要商討決策的。更放低自己的姿態，會有好處的。楊秀峰安心地在開發區裏工作，但其他人卻都在捕捉機會開始行動起來了。
到下午快要下班時，邢靜打來電話，問他是不是有安排。楊秀峰說暫時還沒有，也不知道走出辦公室後會怎麽樣。這也是實話，跟邢靜說也不是顯擺什麽。邢靜說，那我叫佳佳一起過來聚一聚？邢靜等人，目前得到楊秀峰最多利好的就三個人：周勇、李力和盧子文。唐佳佳雖說位子也在調整，如今也到副處級的級別了，和邢靜等同，隻是她的關係是在馮剛那邊的，和楊秀峰沒有直接的關聯。邢靜的位子不動，楊秀峰對市裏的位子暫時還沒有什麽影響力，而邢靜之間的關係又是那種的，也不好多為她謀求什麽。
邢靜來電話，自然是要給楊秀峰慶賀一番，楊秀峰說現在真的還不能夠決定，要是市裏那邊沒有主要領導過來，那就能夠抽身出來。楊秀峰不是要躲著邢靜，隻是想著此時該更低調一些，而低調的做法自然是回家去是做穩妥的，免得人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有時也在想，自己又何須怕誰說什麽？再低調也不會將誰都嘴就堵住的，隻是，自己這天就和朋友們聚會狂歡，讓省裏得知確實會丟一些分的。蔣國吉會怎麽樣看待自己？如今還不好直接就到蔣國吉那裏去表示感謝，等有機會到省裏去回報工作時，自然要帶一些心意去見一見蔣國吉麵謝的。開發區升檔和自己的入常，蔣國吉也是出了不少的力。
帶什麽禮物，楊秀峰還沒有想好，但之前為嚴文聯收集那些古物時，自己留下一些看起來是好東西的，隻是自己也沒有這方麵的專業知識，還不能夠就準確地判斷好與壞。這些東西隻要不是假貨，倒是能夠拿得出手的。
準備下班了，才走出辦公室，就見趙華強站在外麵。有斜陽從樓角處照來，外麵的溫度不低，但趙華強似乎就沒有感覺到熱一般，很有耐心地在等。楊秀峰看不出他等了多久，不過，楊秀峰下班的時間也不是太好把握的，所以估計趙華強至少站立十多分鍾。
“主任，該稱呼楊常委了。恭喜楊哥啊。”趙華強最初那種見楊秀峰進到開發區成為主任的姿態忽然間就出現在他的臉上，似乎將近些時間來，彼此之間的摩擦與齷齪都忘記得幹幹淨淨了的。
“趙哥，還沒下班呢。”楊秀峰見到趙華強那樣子也就明白他是有決心的了。當下也就放平靜了心態。“楊哥，恭喜啊，在柳市裏可算是到頂層了。”趙華強又說。“趙哥，那也就是運氣，是對位子而不是對人呢，我不過是沾開發區的光。”楊秀峰說著準備溜開，做出要走的樣子。
“楊哥，市長給我一個任務，務必請您過去一起吃飯呢。”趙華強不再多廢話，怕楊秀峰真走就無法完成任務了。肖建海會有什麽樣的選擇，也是之前就琢磨過來的，如今唯有承認楊秀峰等人的地位，聯合楊秀峰才好和市委那邊對抗。隻是，對於楊秀峰入常的事情上，卻是市委先做工作的，讓肖建海落後這一步，要再拉住楊秀峰這一個陣營，就得再更多的方麵放棄利益而推送給楊秀峰這邊。對這樣的事情，那一夜和徐燕萍、陳靜在臨市的賓館裏也都討論過的。卻不料肖建海會有這麽快的動作。
楊秀峰稍做猶豫，這個動作是做給趙華強看的，見他緊張了，楊秀峰知道是肖建海確實是給他嚴令了的。這時候，趙弘坤和肖建海都不好出麵，甚至楊秀峰不住的到市政府是匯報工作，他們都不好太熱情地到開發區來。市委那邊自然也有這樣的顧忌的，楊秀峰心裏都清楚，各方都有自己的算盤但又都怕給留下什麽話柄。
徐燕萍自然不會出麵來做，之前先提出楊秀峰入常的事就已經足夠了，在表示熱情會讓人看白的。而肖建海自己也不好出麵來，會讓人說他不僅見識短了新，心情也急躁了些。已經落在市委那邊之後了，此時親自過來就更那個了。但私下裏見麵卻又必須的，縱然有人知道，隻能夠說肖建海做人做事還不錯，誰到他那種境地了是不是有勇氣來做出這樣的選擇，都還是兩說。
兩人不多說，楊秀峰覺得自己在柳市裏到常委這一層次後，就該慢慢地收住自己的銳氣，更多地表現出圓滑與成熟，這樣才能夠更好地立足。今後在常委會的投票表決中，也不可能跳出來直接就指著誰要他幫自己投票。今後的玩法就有種不同的策略了。
見肖建海這個常委裏排在第二位子上的大佬，確實是很有必要的，他先伸出了橄欖枝來，是不是合符自己的利益所需，那都是另外的事，談過再說。
車進到會所裏，趙華強也不顧之前的顏麵了，過來給楊秀峰開車門。楊秀峰也不會就為此看低他，說了聲“謝謝。”趙弘坤很會掐準時間的，這時候從裏麵出來，三個人也不會在外麵說什麽，趙弘坤說了聲，“楊主任請。”也就魚貫而進。
進到包間裏，趙弘坤如今的態度都有所不同了，一進包間裏就站在門口不遠出等楊秀峰走上前來，到他身邊後說，“市長，楊主任到了。”趙華強則沒有資格在前麵走，隻是跟在楊秀峰後麵，離了兩步遠處，時時在留意著楊秀峰的步速。
肖建海站起來，從沙發處迎過來，但步速卻控製著。不論楊秀峰會有怎麽樣的姿態和跟地位，他目前在市裏都是排名第二，省裏也會給他足夠的威信來站穩足跟的。這個姿態和立場卻是要把握住的。楊秀峰知道自己既然來了，就幹脆些，做事灑脫些。當下將步子放快了，將兩人之間的那段距離自己多走一些，控製在三分之二而讓肖建海走三分之一。這些都沒有誰會去做什麽具體的規矩要求的，隻是，楊秀峰知道自己這樣對肖建海說來就算是一種認可。他排名第二的大佬要的也就是這種認可。
“秀峰主任，恭喜了。”肖建海不會直接將入常的事點出來的，這事省裏的文還沒有下，也不能夠就說出口。
“市長好，要感謝市長啊。”楊秀峰說，也不知道他說的是感謝什麽，反正也就是一個態度。
客套一會，也就都入座了。趙華強此時在幾個人裏，就顯得更加猥瑣一些，偶爾插一句話，說出來卻要看另外的人臉色。談論了些工作，也都說一些開發區裏如今的變化，以及新配置的部門在開發區裏磨合情況。楊秀峰也就表示了自己該項肖建海多匯報工作才是，隻是開發區裏猶如麻團一般，暫時還沒有理順，也就沒有到市政府找領導匯報工作。
“秀峰主任，眼盼著華興天下集團的談判時間日益逼近，開發區的工作重任都落在你的肩上，我這個市長也幫不了多少實際的工作，說起來心中也有愧啊。有什麽困難，多溝通，市政府一定會全力支持的。”
“謝謝市長。市長一職對我們的工作都全力支持，我們開發區也會盡最大努力將工作做好，才不辜負了市長的期望不是？”說著也就笑了起來。換一個話題，也就聊到了沈贄等人到市裏來找項目做，肖建海也不可能都不知道柳水縣的碼頭建設項目的。
“秀峰主任，今後市裏工作的決策，你也將是主要的決策者之一。對未來的建設，視野也就寬多了吧。古話說，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那是很有道理的。”
“我還要多向市長學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