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話別眾女（2）
得知楊秀峰真會去南方市，心裏也知道就算不舍，也不可能攔阻的。在體製裏這種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領導讓你去接受新的任務，是不可能挑三撿四的。對領導的信任，也隻有先爽朗地答應下來，之後怎麽講條件說要求，都是可能的，這就是態度問題。要是態度不對，領導也就會對這個人的印象發生了改變，在領導那裏留下不好的印象之後，再要得到領導的信任那就不太可能了。
陳靜也知道南方市很亂，雖說兩地之間相隔遠，但徐燕萍經常到省裏去，對柳省其他地區的情況也就比較熟悉的。楊秀峰到那邊會有多艱難，雖不是非常地明確，卻是有這樣的認知。也就覺得這樣分開之後，今後要見麵當真是很難的了，當下打起精神來和他周旋。楊秀峰自然不會就這樣放過陳靜的，陳靜此時精神大振之後，那興頭也就充足。
兩人在裏間再鬧，也就更加有些深入地配合，都將動作放得溫柔，兩人在小**接連在一起，慢慢地磨著，讓對方感覺到那種深入神髓的滋味。
這一夜雖說很累，但和陳靜也有很多的事情要討論。鬧得盡興之後，人也很清醒思路也很敏捷的，討論著柳市開發區這邊，也讓陳靜對開發區有更加完整的印象，今後在市裏匯報工作時，也就有更全麵的論點。今後在開發區裏的工作也就有全麵的思路。特別是華興天下集團那邊，之前陳靜雖說也打交道的，但卻少了些，今後要在很多方麵和他們打交道，楊秀峰也得將一些細節交待好，免得出現彼此之間的隔離，不利於陳靜很快就進入角色。
另外，陳靜來接楊秀峰的工作，華董等對她也是認同的，但你不能在具體的工作有默契的配合，對陳靜說來也是很重要的。在徐燕萍回來之前，也是在省裏有決策之前，先將這些準備工作做到位，才會更加主動些。
第二天也還沒有什麽動靜，等徐燕萍從省裏回來，其實在市裏已經有人得知開發區即將發生的人事變動。肖建海從省裏也知道了楊秀峰要走，但誰來接任他的位子，目前也不好說。省裏的競爭是很強烈的，畢竟，這種完全是摘桃子的行為，誰不想占這樣的便宜？肖建海在這三年裏，也是有所長進的。特別是趙弘坤，也是盡可能地參與柳市地區的經濟建設工作，不論是掛名也好，還是檢查、督查也罷，總之他都會盡量地雜在其中。不過，趙弘坤也是有心機的人，知道短時間裏不會輪到他有實質性的工作，但卻還是盡量地多看多學多想。盡量地利用各種機會來提升自己在經濟建設方麵的能力和見識，這幾年的努力，也是有不小的長進了的。
而且，趙弘坤在柳市裏還隨時能夠用肖建海的名號來在柳市地區用著，一些不是關鍵性的材料、機密、合約等，他也能夠看到，一些決策不是市常委級別的，他也會去弄清楚，充分地利用各種資源來給自己增加養分，使得他在市裏也就有了不錯的評價，給一些決策者的印象也不差。
當然，要說和陳靜等人在開發區裏相比，還是有所不足的，但要是肖建海力挺他接任楊秀峰的位子，而楊秀峰也默認了，特別是省裏取得支持後，這種可能性就會比較大的。
在柳市裏，楊秀峰一直都沒有進行陣營的選擇，但他在柳市的領頭羊作用卻是顯而易見的。肖建海沒有對他和她身邊的人怎麽樣，看著這些人在漸漸成長，這一個陣營在默默中將他們的影響力擴展開來，也當真無力壓製。唐祖德退下來，安全著陸後，原以為正團體會有所震**，但市委那邊卻沒有任何動靜，使得肖建海也就沒有任何機會的。隻是，如今楊秀峰也走了，核心不在，那正陣營總歸會找新的大樹來遮蔭了吧。在肖建海的意識中，將趙弘坤推出去後，再給滕兆海、胡丹、蔣繼成等人做一做工作，將自己的招攬之意表達出來，想來他們也會有所意動了的，市裏沒有直接說話的人，今後要想進步，那就難上加難的。這一點，在體製裏大家都知道，就算柳市有些特殊，也逃不過這樣的大框框。
但出乎肖建海意料的是，徐燕萍從省裏回來之後，當即將楊秀峰找到市委辦公室去，不知道兩人是怎麽說的，在辦公室裏足足呆了兩小時。之後，午休後，下午徐燕萍即將市委黨委成員召集開會。就將肖建海打了個措手不及，使得他還沒有跟楊秀峰溝通，也和省裏那邊沒有充分的溝通。而華興天下集團那邊的態度也是很重要的，得讓他們對趙弘坤有好感，才會在省裏的競爭中少一些阻力。當然，開發區的人事問題，按說隻是市裏起決定性的作用，但實質上卻不是這樣，主要是主任位子是副廳級的，也就是在省裏做最後決策拍板。但市裏有推舉權的，楊秀峰也會在這樣的更替上有不小的話語權，之前，徐燕萍會跟他達成什麽樣的協議？
肖建海在走往市委那小會議室過程中，心情也是非常地複雜，隻是此時卻沒有時間來做這樣的事情。徐燕萍的幹脆利索，是他估錯了的。但在黨委會上，往省裏推選兩個名單也是很正常的。
在開發區裏，還有另一個人的資曆也非常老，那就是王曉治。王曉治經過這三年的努力，不論是工作能力、還是對經濟建設工作的理解，都和之前完全不同，猶如蛻變一般，在開發區裏也有著很不錯的聲望，近年來的工作業績也是讓人折服的。隻是，如今他反而不被劉君茂看好，主要是在工作中，每一次都是站在楊秀峰的立場上，對劉君茂這個老領導的話很少去履行了。
王曉治和楊秀峰的關係也很不錯，楊秀峰會不會將王曉治推舉出來？還有一個問題。王曉治早就是正處級了，而趙弘坤雖也是正處級，他的正處級別才批下來一年，要破格升為副廳級也會是一個阻力。阻力雖大，但肖建海還是要爭一爭的，相信在省裏也會爭一爭的。要是楊秀峰推舉王曉治，那徐燕萍會推舉誰？陳靜嗎？要真是推舉陳靜，她是有一定的優勢，但楊秀峰會不會真支持她，卻也難說。徐燕萍在辦公室裏談了兩個小時，隻怕就是在解決這個問題的吧。
如今，楊秀峰已經跳出來柳市這個圈子，省裏會給他多少支持，他也不用再看柳市這一般人的臉色了吧。隻是，他到南方市去，肖建海倒是有些關係，可用這些關係和楊秀峰談一談的。但卻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從容安排了。先到會議裏看看情況，最好是能夠推延兩天，從道理上也是能夠說得過去的。
進到會議室裏，肖建海已經想好了理由，對於開發區主任這樣關鍵的位置，至少，組織部該到開發區裏做一番工作的，就算是工作程序，也要收集下民意等。隻要拖一兩天，也就有更多的機會來推動這事。
小會議室裏，李鍾達、馮剛、高標也都到了，石湘傑也在會議室裏，見到石湘傑在，肖建海就覺得心裏有些涼意。估計徐燕萍在回市裏之前就已經給石湘傑布置了工作的，但趙華強卻沒有傳回這樣的信息來，又讓徐燕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臉黑沉著，隨著開發區的工作進展，肖建海與市委那邊的交鋒相對說來不多，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放在項目接項目的工作上。可這一次人事變遷裏，徐燕萍還是這樣銳利這樣無懈可擊，當真是自己太大意了。有些沮喪，肖建海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會有效，但自己總是要阻隔阻隔的。至少將趙弘坤報至省裏的名單上還是應該做到的。
等徐燕萍到了會議室後，很簡潔地說了省裏的意圖：將楊秀峰這個開發區主任調離另用。徐燕萍也就在會議室將楊秀峰在工作上的成就很高度地讚揚著，列出一係列的工作業績。之後，也就是說出了省裏對開發區建設的期許，對接任開發區主任一職的要求。特別是要要求市裏嚴把這一關，市裏對推舉的人要反複地權衡，仔細地甄別。對推舉的人要記名備案，今後被推舉的人一旦工作不得力或出了問題，省裏不僅要對被推舉的人進行問責，也要對推舉的人進行問責的。
說了後，徐燕萍說，“接到省裏的精神，我的壓力非常大。回到市裏後，當即跟楊秀峰同誌進行溝通，請他對即將接任的人提出自己的看法來。楊秀峰是一個對開發區非常有責任心、有著深厚感情的人，可以說，他這些年將自己所有都投入到開發區的經濟建設工作中。對於，今後開發區要怎麽樣發展，怎麽樣繼續高速地沿著軌道運行，楊秀峰同誌提出了非常有價值的看法……”
對楊秀峰要怎麽樣進行評價，不會有人多說什麽，他即將離開了柳市，而在柳市的發展進程中，確實是做了很了不得的大事，立了大功的人，給出再多的榮譽也都和大家都利益沒有什麽衝突了，肖建海特別關心的是誰來接開發區主任的職位，知道徐燕萍說這些是一種策略，傳出去後會讓楊秀峰有好感，之後好得到他的回應？對於楊秀峰說來，人離開了柳市，留下最好的評價自然是最喜歡的。
等徐燕萍將話題轉過來，說到了柳市今後的發展，開發區在柳市經濟發展大局上的重要作用是，再一次強調了省裏的意思。但最後她也沒有將陳靜的名字提出來，肖建海知道這是徐燕萍的策略，不管她意屬於誰，之後都會有人提出來的。在黨委會裏，肖建海的發言權就更見弱小了，幾乎就給徐燕萍掌控了所有。他寧願在常委會上進行討論，還有一些機會。
但作為對省裏提議柳市開發區的人選，在黨委會裏研究而不經過常委也是有先例的，不算徐燕萍專權。人事問題上，書記的話語權肯定要比市長占優得多。肖建海要是在開發區的主任位子上拿不到，但將自己的人在順接到位子上安插進去，而不至於一點好處都沒有撈著，也是可行的。當然，肖建海不會就這樣安心讓徐燕萍輕鬆就拿走。
當下就結果話頭，說，“楊秀峰主任不論工作能力還是工作態度，都是我們市最優秀的領導幹部，是值得我們學習的榜樣。我們開發區裏有如此大好的發展形勢，可說是與楊秀峰主任的努力分不開的，今後開發區要怎麽將這種優勢發展下去，開發區主任一職當真是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在這裏，我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提出一個人選來，請黨委認真討論。趙弘坤同誌之前就以抓經濟建設工作為主，到柳市後，這三四年來一直就在為華興天下集團等經濟建設的項目和工作而奔波，勤懇好學，人在工作上又踏實。這些優點，都是得到大家都認可和讚許……”
等肖建海說後，會議室裏就靜下來。肖建海雖說裝著對任何人都不關注，但卻是在注意著會場裏的的表情動靜。其他人都冷著臉，隻有徐燕萍連上掛著微笑，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合理的一般。
靜了一陣，李鍾達也沒有說話，石湘傑這時卻說，“開發區楊秀峰自然的變動很突然，說起來也是巧合，組織部最近對開發區幹部考評進行過核對。這本來隻是一次常規性的組織工作，對開發區的領導進行了一次測評。在開發區的主要領導裏，楊秀峰主任自然得到大家公認的，但這裏還有另一位領導，同樣也得到了大家都公認。今天，本來要給鍾達書記匯報我們組織部在開發區的工作情況和考評結果的，就這個機會，我也給黨委做一個匯報吧。”
說著石湘傑就將陳靜在開發區裏的表現，和開發區對她工作、人品、能力等方麵的評價進行了綜合的評述。匯報之後，石湘傑說，“開發區那邊的具體工作，組織部參與不多，但從工作配備的連接性和穩定性而言，從開發區裏就地提拔使用有能力的根本來接楊秀峰主任的職務，對開發區今後持續發展應該更為有利，從這一點看，鍾達書記讓我來回報這一情況，我也就做出組織部的提議。”石湘傑本來就不是黨委成員，這時卻隻有發言權而不具有表決權的。他能夠發言，也是得到了李鍾達的指令，要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會議裏。當然，對開發區的人事任免的討論，石湘傑出席會議也很正常，畢竟，今後具體的工作還要組織部去操作的。
有了石湘傑的話，又有了比較翔實的依據，其他的人也就很好說話了。肖建海知道，組織部哪會這樣巧合？隻是，徐燕萍在省裏有更好的關係而占據了先機，才會有這樣的局麵。隻是，省裏的角逐才是最關鍵的，肖建海也隻是寄望於在省裏能夠找到機會。
肖建海再一次發言，對陳靜的工作也做了充分的否定，在徐燕萍表態之前，就像很有胸懷似的，建議市裏將陳靜也報到省裏去，算是給省裏一個明確的有選擇的建議。最後的討論中，徐燕萍也不否認趙弘坤給報上去。但在排名先後到問題上，卻有了爭議。李鍾達一力要將陳靜寫在前而將趙弘坤排在後，高標首先就附議了、馮剛沒有直接說，但提出一個方案來：按姓的拚音來排序。如此一來還是將陳靜排在前了。
徐燕萍和陳靜、楊秀峰等人在心情茶社裏聚在一起，說起開會裏的情況，楊秀峰也就笑著。說，“我的大書記？哪經得起你這樣表揚？工作做得好不好，我最想聽的，還是你們倆的說法。”楊秀峰這話自然就另有所指了，三個人這時聚在一起，將工作上的事說過後，也就會胡鬧胡為的。對他的技術和耐力，要想聽一句讚語，卻是很難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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