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田文學是個軟蛋

也沒有多說修路的事情,這條路也是遲早都要修通的,隻是時間上的問題。之前省裏有規劃,華興天下集團也是知道的,但如今華興天下集團在柳省的投入要推快進度,省裏那邊對南方市的建設投入在資金上是不是能夠安排過來,卻要與省裏磋商後才能定下來的。楊秀峰說這事他會努力,自然會盡力去做的。

修路的市裏的基礎建設,華興天下集團不會將自己的資金投放在這上麵的,楊秀峰沒有見到蔣國吉,也隻能給華董這樣的答案。其他的事情也都在規劃之中,三言兩語也就說好了。這一次晚餐沒有接風的意思,也沒有送行的意思,華董知道楊秀峰等人第二天要離開北方省,隻是表示預祝平安,之間也不必要有什麽儀式。晚餐之後,楊秀峰和陳靜兩人也不行到外麵看什麽夜景了,和其他人一道回酒店裏。反正不在一層樓上,回到酒店裏兩人相怎麽樣其他的人也都不會得知,更不敢亂說的。

回到房間,楊秀峰也就去衝洗,這一夜不會多折騰,但陳靜那裏是要去的,就算摟抱著睡一夜也算是一種彼此的慰籍。從洗浴間出來,卻見電話在振動,先前在吃晚餐前將電話調好了的,作為常務副市長的電話,本來是很熱線的,可這兩天卻莫名地冷清下來。楊秀峰在和華董見麵之前,還是意識到要先將電話調好,才不會攪擾到彼此的談話,造成不禮貌的事來。

電話在振動,知道是有電話打來,也不急,當下拿起電話,卻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了後,聽對方說,“市長,是您吧。”聲音裏聽得出來,對方是洪峰,他這句話是在問楊秀峰是不是方便的。楊秀峰說,“我是楊秀峰,洪書記,你請說吧。”

聽得出洪峰是有些激動的,這時敢直接跟楊秀峰打電話過來,那是有夠多的把握才肯這樣做的。楊秀峰雖說期待,但田文學三天都扛不住?洪峰他們會用什麽樣的手段?洪峰這次也是孤注一擲,要是不在田文學的身上榨出現要的東西,今後不論是到省紀委裏去,還是會市紀委都難以立足。市紀委裏,騰雲會不會用紀律來處分他,也是很顯見的事。而陳丹輝等人的反擊,更多的火力和怒氣都會集中在洪峰的身上。這些後果,洪峰心裏明白,但對田文學所坐下的慘案,殘忍而沒人性,卻又是無法忍受的。

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裏,就取得突破性進展,對南方市各方麵說來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包括身上承受著覺得壓力大洪峰,但出乎意料的順利,讓洪峰激動之餘也有些慶幸。

楊秀峰街道洪峰的電話之後,心裏也就在想,田文學的防線給突破之後,接下來會有什麽樣的變化?李潤這個人能不能動?甚至於陳丹輝到底牽涉多深,也是楊秀峰無法預料的,甚至包括省裏。當真將陳丹輝牽扯出來之後,對南方市的局麵利與弊都還難說。

打老虎固然是好,可南方市形成如今的局麵,也不是陳丹輝一個人促成的,會涉及到更加深層次的鬥爭吧。這是省裏希望見到的?彼此的鬥爭或許就超越了南方市這裏,就算是在南方市裏,將陳丹輝拉扯出來了,黃國友這個市長又會有怎麽樣的作為?楊秀峰更在意的是,要在南方市裏有一個更有利於經濟建設的局麵來,而不是將南方市的局麵攪破,破而後立固然是好,這個過程要多久?華興天下集團的節湊會加快,也就更沒有充裕的時間在市裏慢慢地布局了。

“市長,我們到地點之後,田文學很是驕狂,以為市裏有人支撐著,不僅不肯配合,每一次見麵都沒有一句好話。後來,省裏的領導露了下麵,他才老實一些,但對血案卻是一口否認。拖到今天下午還不肯說半個字,我們也是有心裏準備的。但晚飯後,看守田文學的兩個人突然察覺到他的異常,也就看出些明天來。田文學在之前就沾了毒,晚餐後癮發作了,按說還能夠抵擋一陣子,可他卻一下子精神就誇了,直到現在,將血案的經過已經坦白了。”

聽說了田文學這三天的過程,想來也是有很深刻的經曆,隻是,田文學此時已經走到這一步,誰也不能夠再救他的了。隻是,田文學就算開口了,但要將這個案子落實下來,還言之過早。證言證詞都夠了,法院卻不一定會這樣判,這種例子不知道有多少,出現在田文學身上也毫不意外的。楊秀峰聽了後,心裏雖說鬆一口氣,但也說不上高興,等洪峰說了些情況後,說,“省裏領導是什麽意思?”

“我們才問完血案的事,其他的一時間還沒有提到,省裏的領導暫時還沒有給什麽指示。市長,我匯報情況是跟領導先請示過了的。”洪峰說一句,楊秀峰也不在意他會怎麽想,就算今後洪峰給調進省裏去,那也隻是田成東手下,和楊秀峰還是無法並列的。但楊秀峰也不會在他麵前做多少勢派,也沒有必要做這些。

“洪書記,我有這樣一個看法,你看怎麽樣。”楊秀峰說,洪峰就接過話說,“市長,您請指示……”

“指示可不敢,你們紀委辦案,我那個多什麽嘴?隻是田文學窮凶極惡,讓人無法忍受,多幾句嘴了。洪書記,血案的事該落實,還是要將證據找全麵,不能夠有絲毫大意,涉及到的人證物證,也要當緊找齊。在溪回縣那邊,如果和公安局那邊工作重複了,適當的時候也可以相互協作。當然,必要的保密還是要做好的,防止有人別有用意,更要嚴防有人滅口,將案子弄複雜起來。

另外,田文學涉及到其他的事情,還是盡量讓省裏領導處理,市裏協助,這樣才不會偏離了工作的目標。”

“好的,市長。”洪峰說。對楊秀峰的依靠對洪峰說來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在市裏如此,即便能夠真的到省裏去,他心裏也知道是省裏看在楊秀峰的麵子而不是他自己有什麽能力或關係。他真要有關係,在市裏也不會給徹底地邊緣化,能力就不好說了,浸**在紀委裏這麽些年來,自然是有著較深的體會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溪回縣做了那麽些天工作都沒有給人察覺,但這樣的能力也不是他一個人就有,放之於全省,隻要有這般經曆的,誰沒有幾手絕活?

心裏清楚,洪峰才會在田文學開口說出案子之後,才跟省裏領導請示,對楊秀峰匯報。匯報這般的進展,既有邀功的含義也有表態的意思,這邊工作有成果,楊秀峰在市裏也才好做出相應的調整。

田文學在縣裏膽大妄為,滅絕人性,那也不是一時之衝動。可這個案子還是具有突發性的因子,滕雪從上車到走出折坳鎮,都沒有表現出過激行為,使得田文學的心也就係在這個小女子身上,更多的是在看她那嬌豔細膩的樣子,滕雪一直都低著頭,也不肯說話。秘書見滕雪上車之後,從車外將車門用力關上,但心裏也是驚慌的,擔心鎮裏的老師或滕雪的同學看見,也擔心鎮裏的其他人看見。他們在鎮裏不認識別人,但滕雪在鎮裏認識的人不一定會少。匆忙中盡快地開車出了鎮裏,之後,田文學覺得得意,伸手將滕雪捏了幾下。滕雪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一次捏得用力些力,才尖叫起來,隨即田文學也就稍為收斂,但口中卻在開導滕雪,說著下流的話,也說著滕雪的老媽佳慧。

滕雪就如同自閉一般,在不肯說話發音,死死地勾著頭。隨後,田文學也覺得沒有多少意思,但又不甘心就這樣放她離開,覺得等到縣城進了賓館之後,給她下一些藥也就能夠解決問題。鬧這麽一陣,田文學一旦意緒失去後,也就任由著滕雪卷靠在車門上,車速不慢。卻不料滕雪卻突然將車門打開,不顧一切地往下跳。田文學感覺到風吹不對勁了,才察覺到車門已開,而滕雪卻跳下車去。

秘書也是驚慌失色,怎麽胡鬧都不想鬧出人命來,這種車速跳車下來,說不定就會出人命的。為領導做事,巴結領導,甚至為虎作倀那也是為自己有一個前途才這樣做的,出來人命之後,能不能掩飾住?田文學和秘書分別從不同的車門下來,但見到車後一二十米遠處,滕雪就橫在公路邊,田文學猶豫著要不要走近了去看看情況。就這樣走了,隻怕後麵來車會將它們的作為暴露出來,就算自己不承認,但你不能將人的口都堵住?再說,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就死了。真死了不會有太大的麻煩,最怕的就是人沒有死,鬧將起來真是使出渾身數解都不一定能夠解脫。

真要鬧到那種程度,市裏的主要領導會不會幫他,田文學也覺得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李潤已經不在位,和陳丹輝等人還是有些間隔的。猶豫了下,還是走到滕雪身邊去看,很明顯地看出滕雪的腿已經折斷,有血跡將褲腿浸濕。田文學走到滕雪身邊,見她一雙眼裏盡是仇恨,雖不說話但還是感覺得到她的那種決然。

田文學見她這樣大的決心,心裏覺得不妙,但還想緩解一下,看是不是有其他辦法可解決,說,“你這是何苦?”田文學彎腰下去準備勸說滕雪,能夠聽勸,或許將她弄到縣裏醫院去讓滕會自己來照護,自己在幫滕會調一個工作也就擺平。但滕雪卻不說話,呸地吐出一口帶血的痰來。

田文學心裏一下子就明白自己的想法太單純也太理想了,當下氣急敗壞,覺得滕會一家就是不知好歹,自己一番好意,卻招來這樣的羞辱。隨即想到,對滕雪的事今後也不可能再說得通了,當即也就下決心想將人壓死,之後滅跡毀屍誰又能夠在溪回縣裏查出什麽來?有了這樣的念頭後,緊接著一步步地往下走,一步步地掩飾自己所做過的罪行,也就有更多的惡事。

對田文學所做下的血案,雖說具體的案子發生時有一定的偶發性,但要把是他之前在市裏做出種種不法的事都極為順利,也不至於將他的性子兌變成這樣,膽子大了後,才會有在滕家家裏,奸汙佳慧,繼而見到滕雪貌美更起獸心,將滕雪也一並奸汙了。

卻沒有料到,田文學在精神和物質上的欲望得以滿足後,卻不知收斂,也不知道是怎麽就沾染了毒品。毒癮發作之後,整個人就非常地脆弱,使得洪峰等人的工作很順利地得到了他的口供。不僅僅是在滕雪家的血案,在溪回縣裏,給他以這種強加以對方意誌而進行的性侵略,受害者就有二十多人。當然,這些人也都屈服在權力的**威之下不敢聲張而選擇了忍氣吞聲,那些女人的姓名,田文學都還記不住。將這些事情說出來時,隻能說來對方的單位或對方男人的工作大致情況。

另外,在溪回縣裏的幾個月裏,收受賄賂,就高達幾百萬元。這些錢,大多數是他肆意調動鄉鎮和縣局級單位的領導,將風吹出去,又將龍韶華手下的人收拾一兩個做為其他人的榜樣,使得絕大多數的在位幹部都得為自己保住位子而花錢走通關係,更有人見到了機會,花錢謀取機會。近兩個月來,田文學在縣裏幾乎就公然地將每一個職位都標價出來,隻要人花錢到位,職位也就會到手了。操辦起來,完全不顧手續和是不是任職之人的其他方麵的考評。

楊秀峰都覺得自己記不清這些罪行了,聽著就覺得怎麽李潤等人真就沒有認清田文學的為人,或者都沒有人將他在外麵所作的事傳到他們耳裏?這樣的事情或許真會有,其他人之所以不說,那也是基於田文學在這些領導麵前所得到的信任吧。

現在也不是要總結怎麽樣用人的時候,楊秀峰更多地在設想,田文學在市裏肯定還會知道更多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會發生在李潤等人的身上,省裏會有什麽樣的態度,對他說來卻是異常的重要。會不會動李潤或者市裏其他涉及到的人?

洪峰在電話裏給自己匯報了案情,這樣的事田成東那邊自然也會知道的,至於省裏怎麽樣,田成東又能夠得知多少?估計都無法完全把握的,省裏的角逐,對於在南方市裏的陣營爭奪也會很微妙的吧。老板既然將自己安排到南方市裏,是希望在那裏先撕開他們的網,之後會有進一步的布置,如今,對這樣一個機會,他會不會就此就行的起來?

時機是不是成熟,楊秀峰自然無法看到的。

既然田成東已經得知自己了解那邊的案情,楊秀峰在掛了洪峰的電話之後,當即給田成東打電話過去。“東哥,沒打攪您吧。”和田成東等人關係雖過硬,但第一句話楊秀峰總是習慣用敬語,這樣會讓對方知道自己在長幼之間、資曆等方麵,心裏是有著分寸的,也就會使得大家對楊秀峰更有好感。

“秀峰,你也知道要吭聲了呢。”田成東說。

“東哥,有事?”楊秀峰聽出田成東話裏藏著話,不知道是對案子問題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你當真不知道?這兩三天都藏哪裏了,市裏將你不見得事之差沒有在電視節目上做尋人啟事了。”田成東說著,知道楊秀峰做事有自己的分寸,但南方市鬧得動靜不小,卻不知道他是不是當真知道這些情況。

“市裏給省裏匯報,說我失蹤?”楊秀峰沒有想到陳丹輝會這樣做,是想先占主動嗎?按說他們不該將自己的事情往省裏捅才對,對陳丹輝在市裏收拾局麵會更有利些。

“倒不是很正規地匯報,但省裏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你不見兩三天了。老板也問到你,說是這麽回事。我將案子的情況稍做了匯報,老板沒有多說案子,卻要你跟老板解釋,當心打屁股……啊。”田成東說著很不負責地在笑,楊秀峰聽到說是蔣國吉要找他,但田成東等人卻沒有直接聯係他,心裏知道蔣國吉對他消失的事也不會太看重,但自己得知後,還是要主動跟老板聯係,匯報自己的行蹤才對。

“東哥,什麽意思啊,你做哥哥的就這樣看著我挨板子呢,還笑,等我見到老板就說我這幾天住在東哥家裏,吃飯喝酒呢,這樣總會安全些。”楊秀峰也笑嘻嘻地說。

“秀峰,可不能這樣子來害哥哥,大不了今後多請兩次客。你現在在哪裏,直接過來玩來安排。”田成東知道楊秀峰是在說笑,也不會當真。

“我在北方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