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自毀
顯然，路西法並不認為那個狀似無知少女的狗仔會是傳說中的女媧。
在來東方之前他就曾經做過一些準備工作，比如說把東方出名的神氏和自己可能會在地獄遇到的著名角色都給了解一遍之類的……這一點從他對諦聽能力的熟悉就能看得出來。
“……”小黑默默往旁邊退了兩步，站到自己老公身邊，同時視線投向真正女媧的方向。
還拿著手機的風小小衝這邊揮了揮：“不好意思，我才是。”
“……”
路西法終於注意到了一對男女身下都是蛇尾的事實：“……這真是太讓人……”糾結了一會兒，他終於找出一個比較委婉的形容：“太讓人意外了。”
伏羲從頭到尾隻掃了路西法一眼，接著視線就再沒轉過來過。路西法有些了然，默默感謝了諦聽的友情tips，而後轉向風小小淡淡開口道：“作為客人來說，我大概沒什麽立場對諸位的到來表示歡迎。但是請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在這裏安靜的解決一些問題而已，並沒有搶奪你們地獄的打算。”
“是因為和西方地獄的魔鬼打內仗問題？！”風小小順口接話。
路西法冷冷掃了被俘虜的墮天使一眼。他並不在乎這些事情會不會被人知道，因為事件本身就沒有什麽保密的必要，就算墮天使沒說，一會兒他自己也會說。但是路西法很在乎的是，墮天使中居然有人隨便把這種事情說了出去。
這就好比說某人不在乎大家知道自己未婚。但很在乎朋友到處宣傳“xxx還沒有男/女朋友哦”之類的，八卦狗仔最被討厭的也就是嘴大這一點。
被冷眼掃過的墮天使當時眼淚就下來了，很委屈低頭往後縮了縮……他其實也不想這樣的，但是烙印威力太大，有時候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直接鞭笞到靈魂的痛楚是其他人無法想象的，風小小倒是不會做什麽，問題是她身邊那個男人什麽都會做……
路西法暫時放過墮天使，現在也不是和他算帳的時候。於是轉回來對風小小點頭：“確實有這事情。而我們戰爭的原因想必諸位還不知道？！”
楊硯無奈歎息：“本來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
“天使拉結爾之書？！”楊硯看眼路西法身後的紅發墮天使，然後對路西法等人的震驚表情解釋：“其實我能看穿一點人心，貌似在通天眼完全睜開的情況下威力更大。”
雖然能力好用。但是畢竟還是有精神限製。楊硯一天能使用的次數仍舊不算多。再加上讀取的對手如果等級太高話，這就更會增大消耗。剛才在墮天使麵前他都沒用這能力，就是為了保存精神挑戰路西法……
楊硯對風小小等人說明道：“天使拉結爾之書是觸碰到了法則禁區的神書。用天使語寫成，裏麵記載有天上地下的1500種神奧知識，其中有很多是連普通神氏也不能接觸的禁忌，比如說大洪水時期諾亞造方舟解救生靈，這就是從書上得到的知識。而每個人閱讀的時候，能看到的內容也是不同的。”
“路西法從天啟四騎士的出現中隱約預感到了末日的事情，他想從這本書裏找到解決的辦法，於是想辦法找來了它，但是寶貝太吸引人注目，魔鬼們也想和他爭奪拉結爾之書的所有權，結果雙方因此而開戰。”楊硯攤手：“路西法自己讀不了書，隻能指望屬下，但屬下也不給力，於是隻好從其他方麵下手拉外援，十八層地獄裏還留下了一隻諦聽，路西法來之前去見過它，諦聽教他對我們要有禮貌。”
“……”路西法黑線糾結，這一番解釋不能說是有錯，但這種闡述方式卻讓人分外不舒服。
“文盲害死人啊。”風小小搖頭歎息，對帥哥評分瞬間降低幾個檔次。路西法大怒，楊硯咳嗽一聲幫忙解釋：“不是這樣的，路西法不能讀不是因為他不認識字，而是因為太強大所以被拉結爾之書排斥。”
“哦？！”風小小點頭轉向路西法：“不好意思誤會你了。”
“……”
眼看那個三隻眼睛的小子又想開口說話的樣子，路西法清清嗓子忙開口，免得對方不小心再說出什麽氣死人的話來：“我想我們至少在維持世界穩定這一點上是有共識的……這個世界可以光明或是黑暗，但若世界本身都不存在了，那所謂的立場之類也就沒有任何意義。”
抬起手輕揮一下，紅發墮天使忙上前把巨大典籍雙手獻上，路西法撫摩書脊，看著風小小：“女媧小姐，如你所見，我隻能在這本書合上的時候觸摸到它。雖然我無法閱讀這本天使之書，但它卻是我目前能表現出的最大誠意。如果諸位願意和我們合作的話，我想我們應該能共享某些資源，比如……這本書？！”
風小小確實對這書有點興趣，照楊硯剛才的說法聽來，天使拉結爾之書似乎是天上地下無所不包，而更神奇的是，每個人每次能看到的內容還都不一樣……如果是一個條件允許又足夠對它感興趣的人話，隻要拿到這一本書，幾乎就等於是能讀一輩子，完全不用擔心文荒問題。
路西法側了側身，示意紅發墮天使將拉結爾之書送到了風小小等人的麵前，風小小心癢了一下，接過書想了想，還是抗不住**的翻開了扉頁……
一分鍾、兩分鍾……十分鍾過去了，風小小隨手翻過幾頁之後，就始終保持著翻開書頁的動作定格在原地。
路西法期待了半天，眼看對方一直沉默，終於是忍不住主動開口：“怎麽樣？！女媧小姐讀出了什麽內容？！”
“……一片空白。”風小小麵無表情看路西法。
“怎麽會這樣？！”路西法微訝。
在楊硯的通天眼下，對方顯然沒有忽悠自己的可能性，但是為什麽天使拉結爾之書在自己的翻閱下會是空白？！
風小小無語了個，把書翻過來又倒過去，再抓起一疊紙頁“嘩啦啦”刷過，果然除了空白還是空白……鬱悶了一小下，把書順手轉遞給身邊的伏羲，風小小認輸了：“羲哥你來看看？！”
路西法滿滿的期待目光頓時轉向伏羲，沒想到後者更刺激。伏羲剛剛依言翻開封麵，手指才觸碰到第一頁，整個拉結爾之書身上就突然憑冒出一團火焰。
本來路西法還以為這是書籍在同樣排斥著對方，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居然出乎意料，火焰並沒有卷上伏羲的手指，甚至還在對方手指周圍刻意避讓出了一片空間。
炎紅色的火焰將整本書團團包裹燃燒，直至最後化成一片灰燼。
路西法：“！！！”
墮天使：“……”
風小小一行人：“？？？”
“什麽情況？！”風小小轉頭義正詞嚴質問：“這破書還歧視羲哥？！”
寧可自燃都不讓人翻，這簡直太不給麵子。
頂著碩大黑鍋的路西法嘴角抽搐兩下，滿頭黑線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我翻閱的時候，它隻是騰起青幽色的火焰彈開我，但是為什麽這位先生會有這樣奇怪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倒是伏羲比較淡定冷嗤聲：“本尊的麵前，自然無人敢談法則。”
連天道都不敢隨便和伏羲嗆聲，更別說隻是一本天使之書……拉結爾之書有著自己的智慧，它知道什麽人可以或應該閱讀到什麽樣的內容，也知道在更高級的存在麵前抗拒和隱蔽自己。
這正是路西法無法閱讀拉結爾之書的原因，以他的能力和智慧而言，如果能翻閱到拉結爾之書的話，他就很有可能得到真正的法則，從而改變這個世界。
可是拉結爾之書從來沒有想象過，當它直接遭遇了法則本身更甚至超越法則的存在時該怎麽辦。
在一般情況下而言，天道就是所謂的法則，當然它是無生命和無智慧的存在，更不可能化身為某個形態，法則隻會將微薄的信號傳遞給生靈萬物，在繁多的規則條律中默默的平衡著循環……除了伏羲屠戮上古神魔的那一次以外，天道幾乎沒有以明確的意識出現過。
因此，拉結爾之書本來是不用擔心這個幾乎不可能的假設的。可它悲劇之處則在於，這樣渺小的可能性，最後居然真的被它給碰上了……
這就好比盜版碰上正版，李鬼遇上李逵，小偷顯擺自己的竊物卻偏偏遇上失主坐在自己對麵……自毀！必須自毀！
拉結爾之書默默的壯烈了，帶著無盡的遺憾和悲壯。
路西法鬱悶了許久，眼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隻好清咳一聲打破沉默：“現在……該怎麽辦？！”
風小小比較心虛：“你覺著該怎麽辦？！”
自己倒是想賠，問題這東西好象也沒處賣吧？！
絕版的東西果然都很蛋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