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冰蟾
子夜抱著水玲瓏回到馬車上,宜塵重新駕著馬車,司徒易笙則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氣氛新的異常沉重,誰也不說話,司徒易笙擦拭著手中的劍,宜塵率先開口打破了著沉寂,“多謝司徒公子仗義相救,隻是不知,司徒公子怎麽會獨身一人在此?”
司徒易笙低頭淺笑,“說也也是天意,我也是來尋人,剛巧遇到你們了。”事實上,從他們進入他的區域範圍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他就是在這裏恭候他們的。
“尋人?”宜塵疑惑的問,“尋何人?要我們幫忙嗎?”
司徒易笙搖頭,“不急,他玩累了自會回去,現如今是先把你們安置下來,然後再去找他。”司徒易笙淡淡的說,“因為這冰蟾就在他手中。”
“冰蟾不在司徒公子手裏嗎?”宜塵訝異,更多的是失望,他絕美的容顏上布滿惆悵,“那水玲瓏不是沒救了?她中毒之深,恐怕熬不了太久了。”
司徒易笙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幽幽的開口,“並不是有了冰蟾就能解千毒,必須還要有會解毒的人。”
“還要有會解毒的人?”宜塵更疑惑了,子夜也探出腦袋看著兩人,“這冰蟾難道不是直接使用嗎?”
司徒易笙搖頭,馬車停在一個壯觀的門柱前,宜塵抬頭就看到門柱上赫然刻著四個字:連成山莊。連成山莊的守衛看到司徒易笙回來了,立刻走上來,恭敬的問候:“莊主!”
子夜抱著水玲瓏走下馬車,跟著司徒易笙一步一步走上台階,宜塵看到水玲瓏的眉心的紅芯子的顏色又加深了,司徒易笙也發現了水玲瓏的情況嚴重了,隨即為水玲瓏安排了一個房間,從一個瓶子裏拿出一顆冒著寒氣的藥碗,塞進水玲瓏的嘴巴裏。
“你給她吃了什麽?”宜塵問。
“隻是一顆冰珠,暫時能護住她的心脈,阻止毒液的流動。”司徒易笙低頭看著水玲瓏痛苦的表情,子夜守在一邊,焦急的問:“冰蟾呢?為什麽不用冰蟾救她?”
司徒易笙的臉上露出抱歉的表情,“我說了,冰蟾不在我這裏?”
“那冰蟾在哪裏?離這裏遠嗎?”宜塵迫切的問。
司徒易笙想了想,“你們先去休息一下,這裏交給我來照顧。”
“什麽交給你來照顧?冰蟾在哪裏?”宜塵咆哮著。
司徒易笙的眼神一冷,肅殺之氣包圍著他,“宜塵公子,這裏是連成山莊,不是鳯麒國,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司徒易笙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警告。
宜塵一楞,“你知道……我……”
“你認為我有什麽不該知道的嗎?”司徒易笙平靜的說,平日他看來就是一個穩如爾雅翩翩公子,但是如果一旦生氣,還是很可怕的。
房間裏充斥著火藥味,兩人一觸即發,子夜開口了,他輕聲細語的問:“到底水玲瓏能不能活下來?求求你,想辦法救她……”
司徒易笙看著子夜祈求的表情,怒氣也消了很多,“我盡力而為,如果那個人答應救她,我自會把水玲瓏送過去。”
“送過去?送到哪裏?”子夜的眼睛裏蒙上一層霧水。
“後山,那個人就在後山,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冰蟾的問題,冰蟾的確在連成山莊,隻是不在我的手上而已。”司徒易笙平靜的說,“現在,兩位先稍作休息,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否則,我不會救她的。”
聽到司徒易笙說不會救水玲瓏,宜塵和子夜都慌了,子夜急忙拉著宜塵往外走,“我們現在就去休息,隻要你肯救玲瓏,讓我們做什麽都沒關係。”子夜討好的說著,宜塵被子夜半拉半拽的走出門,那雙狐媚的眼睛一直瞪著司徒易笙,司徒易笙也隻是平靜的看著他,直到宜塵徹底離開自己的視線。
宜塵站在門外,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為什麽司徒易笙不讓我們知道誰能救水玲瓏?到底他在隱瞞什麽?”
“我不想知道他在隱瞞什麽,我隻要他可以救好水玲瓏。”子夜陰沉的看著宜塵,“宜塵,收起你那自以為是的驕傲,水玲瓏能不能活下來是裏麵那個人決定,不是你。”說完,。子夜就絕塵而去。
宜塵無奈的看著他,他知道,子夜對他的反感太明顯了,一點都不掩飾。過去在醉心樓的時候,子夜雖然不是常和他說話,但是子夜永遠都是那一塵不變的憂鬱,現在呢……子夜的情緒波動很大,妒恨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
房間裏,司徒易笙低頭看著水玲瓏,她的嘴邊還殘留著黑色的血,司徒易笙拿出一塊方巾,將一瓶藥粉倒進水盆裏,沾濕方巾,輕輕擦去水玲瓏嘴邊的血,水玲瓏被擦過的皮膚隨即恢複了正常的膚色,這是司徒家特有的解毒秘方,但這藥隻能暫時洗去表麵滲出的毒液,水玲瓏明顯是毒液攻心了。
司徒易笙歎氣,看來他的確是要去尋人了,去後山找那個可以解毒的人,司徒易笙看著水玲瓏,淡淡的說:“雷洛,你到底是本領,把你的王妃逼到了這種地步?”
看到水玲瓏備受折磨的樣子,司徒易笙對自己說,這件事他也有責任,如果當時他阻止了雷洛娶她,如果當時他能幫她一把,她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差點就要死了。水玲瓏緊閉的眼睛,司徒易笙忽然很渴望她能睜開眼睛,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水玲瓏的時候,水玲瓏那雙狡黠的眼睛,還有她大膽的和自己打招呼。
“你說的,我們是朋友,就當是我欠你,我現在要補償你了!”司徒易笙為自己去找後山的那個人找了一個理由。
司徒易笙獨自一人來到後山,抬頭看看山頂,越是靠近越覺得這裏陰寒,他使用輕功,飛上山頂,停在一扇洞穴口,他站在洞口停頓了片刻,慢慢走進去,剛走了幾步,裏麵就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警告你啊,不要再往裏麵走了!”
“南哲,我今天來是有事找你幫忙!”司徒易笙的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
“找我幫忙?”裏麵的聲音聽來帶有一絲嘲諷,接著一個影子慢慢出現,那是一張和司徒易笙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是,一個傲慢、一個內斂。
他就是司徒易笙的雙生兄弟,司徒南哲。司徒南哲雙臂交抱,不可一世的蔑視著司徒易笙,“你是在求我嗎?”
司徒易笙的喉結吞咽了幾下,顯得波瀾不驚,“我的一個朋友中了毒,我不知道是什麽毒,看起來很嚴重,想要用你的冰蟾救她。”
“什麽人居然要我用冰蟾救她?是女人?”司徒南哲挑釁的看著司徒易笙,司徒易笙沒喲否認,卻說:“隻是朋友,她是雷洛的王妃。”司徒易笙還是決定把水玲瓏的身份先說明白了。
“雷洛的王妃?”司徒南哲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似乎有了興趣,“我雖然每天在這後山待著,倒也聽說了,這個小王妃可是很能折騰啊,一度挑戰雷洛的底線。”
“那你要不要救?”司徒易笙的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他看起來永遠保持紳士風度。他很清楚司徒南哲的脾氣,你越是求著他,他越是不搭理,相反的,你要是無所謂的隨便說說,他還可能有興趣去醫治。
司徒南哲挑眉,想了想,“你真是越來越了解我的脾氣了,不過,既然是雷洛的那個王妃,我的確是應該去看看!”司徒南哲剛說完,就翻身躍下山,留下司徒易笙一人站在山頂,司徒易笙嘴角浮起勝利的笑容,他一定會救她的。
水玲瓏躺在**,忍受著毒液和冰珠相互衝擊的煎熬,汗水從額頭伸出,流淌在枕頭上,白色的枕巾上立刻印上了詭異的墨紅色。司徒南哲漫不經心的走到水玲瓏的身邊,低頭看著她的臉,隨後對著空氣說:“看來你已經做了一些處理了?”
“隻是擦去表麵的毒液!”司徒易笙從黑暗處走出來。
司徒南哲蹲在床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水玲瓏,“沒想到雷洛載在這丫頭手上,不過這丫頭也夠有個性的,敢不停的和雷洛做對。”
司徒易笙看看窗外,“我對她和雷洛的事情沒興趣,她中毒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有把握嗎?”
“哈哈……”司徒南哲狂妄的嗤笑,“笑話,這世界上有什麽我司徒南哲解不了的毒?”司徒南哲的眼睛在發光,“這個女人我帶走了,因為我對她有興趣,不是因為你找我救她知道嗎?”
“那我就替她謝謝你了!”司徒易笙輕描淡寫的說。
“這些冠冕堂皇的場麵話留著對別人說,別侮辱我的耳朵。”司徒南哲傲慢的說,“人我帶走了,還有,這段時間,不要再來騷擾我。”
“我知道!”司徒易笙看也沒看他這個雙胞胎兄弟,司徒南哲自然也不會理會他,從**抱起水玲瓏,司徒易笙忽然開口,“她身上有毒……”
“哼!”司徒南哲隻是冷哼一聲,抱著水玲瓏就離開了,房間裏再次隻剩下司徒易笙一人,他看著黑夜,但願司徒南哲能醫好她,否則就白費他的口水和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