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追兵

“可以試試看。”姬太將圖紙推過去,“你們已經會使用符籙了,不會困難。”說完起身走向側麵的房間,去看望還在休養中的零式。

零式正用自己勉強能動的手牽出能量線勾畫各種機械零件,薑昊宇驚歎地站在他的椅子邊仰望,伸出雙手去抓虛幻的圖案,光線被擊散開,薑昊宇便笑。零式做得有趣,幹脆把自己製作武器的各種零件都幻出來放在空中,操控著一個個組合起來,瞬間便是一樣複雜的機械。

“你好厲害哦!”薑昊宇充滿崇拜,“不過我也會哦。”

“能給我看看嗎?”

薑昊宇伸出食指點在衣擺上,衣擺的邊緣處繡了一圈淺淺的白色花紋,但他居然從其中勾出無數條小小的線纏繞成一個簡單的符籙,符籙化開發出柔和的光芒。

“這是什麽?”

“照亮的。”薑昊宇被誇獎了,得意極了,又開始揮舞小胖手,一個指頭大小的符籙又成了,發出蜂鳴的聲音,“我把它們丟在草叢裏,姚複她們碰到就會被發現啦,每次躲貓貓都是我贏。”

“真聰明,比叔叔小時候強多了。還會別的嗎?”

薑昊宇皺眉想了好久,悄悄說,“不要告訴媽媽我給你看這個哦,這是秘密!”

零式失笑,“好,男子漢的秘密!”

薑昊宇伸手要和零式擊掌,零式艱難回應他。薑昊宇攤開白生生的左掌,一朵巴掌大金色玫瑰花般的符籙從掌心升起來,層層疊疊的金色能量線纏繞他的身體,這玩意剛一出來,整個房間的能量流動停滯起來。

零式驚歎起來,側頭便見站在門口的姬太,哼了一身,擋住薑昊宇的身體。

薑昊宇小臉蛋被金光襯得雪白可愛,“叔叔,好看嗎?”

“好看。”

薑昊宇右手抓住左手,很是控製不住。能量開始波動起來,薑昊宇又擔心控製失敗,又擔心被媽媽發現,更著急起來。

姬太進門,單手團住那朵玫瑰花,用力按入他的身體,順便擦一下他額頭上的汗水。

薑昊宇偷偷看看門,得逞一般笑,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媽媽沒發現哦。”

“媽媽是怎麽交代你的?”姬太坐在零式對麵,衝薑昊宇招手。

薑昊宇似乎有點害羞,挨挨擦擦想過去又不好意思,“不讓給人看。”

“那你為什麽亮出來?”

薑昊宇怔怔,“叔叔對我好。”

“好吧,那你給我看看行嗎?”

薑昊宇想了好久,“你是我爸爸嗎?”

“是的。”

“那好吧!不過不要告訴媽媽哦,打屁股好痛的。”薑昊宇小心講條件,又攤開掌心,這一次似乎掌握得更好一些,玫瑰花更大更漂亮,薑昊宇揚起笑臉衝姬太,“爸爸,好看嗎?”

姬太衝他招手,“離爸爸近一點。”

薑昊宇咚咚跑近了,姬太手探入玫瑰花符籙能量線之間,掐住花蕊,真是陣點,整個符籙停止流動,薑昊宇身體被止住,差點摔一跤,疑惑道,“爸爸你做什麽啊?”

姬太笑一笑,五指合攏,玫瑰花符籙一點點被拉出薑昊宇的身體,薑昊宇著急道,“爸爸你做什麽啊?花花丟了媽媽會懲罰我的。”

姬太不說話,手握得更緊,薑昊宇用力憋住表情,忍住眼眶的淚。

姬太這才慢慢鬆開,“媽媽說了誰也不給看,為什麽不聽媽媽的話?”

薑昊宇眼角的淚珠要掉不掉,收回玫瑰花,小拳頭握得死緊。

“壞人不會告訴你他是壞人,就算是好人,知道你有這個保命的東西,也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情。”

薑昊宇轉身跑開,不理零式的招呼,跑到門口把住門邊衝姬太大吼,“我永遠都不喜歡你了,你是壞人。”

零式嗤笑一聲,“你愛他就是告訴他這個世界有多惡毒嗎?”

姬太起身,慢慢走到舷窗邊,打開手腕上的聯絡器,一連串的信號從船體透射出去,在虛空中遊**。

飛船全速行駛,很快便離開兆豐星係,隻遠遠看見一個個爆開的光點,幾人安下心來,終於可以休息。

流川和春元輸入了零式給的坐標後將飛船設置成自動巡航,跨下肩膀道,“四個小時後抵達,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真是麻煩啊。”

忘川需要和流川進行一次父子間的談話,但流川顯然沒有這個意向,路過他的時候冷哼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抓住春元回房間去,堅決保持有第三者在場。

忘川表示很遺憾,鳩雀取笑,“他的叛逆期來得比較晚。”

薑靜流不解,鳩雀便簡單轉述了前因後果,薑靜流深感同情,“他有你這樣的父親真是不幸。”

“這一點我從來不否認。”

“老家夥,你看著穿,我們需要休息了。”長途跋涉似乎對忘川的身體沒有任何影響,他依然精力充沛。

“留下足夠的食物吧,現在饑餓在折磨我。”

薑靜流從空間中掏出一堆二三級的水果,忘川表示不夠,“肉身穿越太空能量消耗太大,我需要五級以上的食物一百斤。”

“飯桶。”薑靜流笑一下,甩出一堆。

“媽媽!”薑昊宇炮彈一般從走廊裏衝出來,抱住薑靜流的大腿不放,小腦袋深深埋在她褲腿上。

“怎麽了?”薑靜流抱起小家夥,側頭看他濕|漉漉的眼睫毛。

薑昊宇不敢說,鳩雀心知肚明,拎起他的後衣領,“兒子,咱們需要一次男子漢之間的對話,是不是?”

薑昊宇抱住媽媽不放,鳩雀視線直視他,薑昊宇這才非常識事務地放開,鳩雀滿意點點頭,抓著他進屋去了。

薑靜流衝忘川聳肩,“這種時候我就深深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大多數時候,男人的世界和女人不一樣,薑昊宇越長大就越會離開你,你要提前習慣。”

“真是讓人悲傷。”薑靜流感歎一句,回房。

赤候無趣起身,“我也找個地方睡覺去,沒有毀天滅地的大事,不要打擾我呢!”

薑靜流回房間,簡單梳洗一番換了寬鬆的衣服躺在**,半夢半醒間鳩雀打開們進來,迷迷糊糊問薑昊宇呢,回答說在隔壁睡了。薑靜流放心地翻個身,抱緊被子團成一團。鳩雀笑一下,脫|光衣服進入浴室,赤|**身體夾帶水汽鑽入被子中,托起薑靜流的下巴就開始密密麻麻地親吻,薑靜流本能地推開他,鳩雀身體貼得更近,“最近太忙了,已經很久都沒有了。”

“我很累。”薑靜流迷迷糊糊,半張的眼中充滿血絲。

“你繼續睡,別管我。”鳩雀的吻從唇開始,雙手撫摸她全部肌膚,薑靜流不再說話,放鬆地打開身體,任他自由出入。鳩雀太過投入,力氣越來越大,薑靜流不舒服地哼了哼,鳩雀黏糊糊在她耳邊道,“知道我是誰嗎?”

薑靜流正沉在妙處,不耐煩道,“你瘋了嗎?我會不知道趴我肚子上的是誰?”

鳩雀得意地笑,扶起薑靜流的身體,更加深入更加狂野,最後緊緊扣住薑靜流的腰,拒絕她要拔|出的動作,“留在裏麵,你給我生個孩子。”

薑靜流從高|潮中張開眼睛,鳩雀的五官在昏暗中微微發著白光,不等她開口,鳩雀低頭封住她的雙唇,將全部給予她,低聲道,“我不會給你拒絕的機會。”說完抱住薑靜流倒在被團中,激烈喘息。

薑靜流伸手撫摸鳩雀汗濕的頸項,慢慢推開他溫度過高的的身體,一連串的符籙隔絕兩人的距離,“嘿,我不想,沒人能勉強我。”

鳩雀略有點兒失望,鬆開抱住薑靜流的手,“好吧,你慢慢想。不過,這一次生下來的一批青羽中應該會有一枚青鸞的卵,我希望它能成為我孩子的禮物。我很期待!”

薑靜流在黑暗中笑了笑,身體更沉入被窩中,放鬆身體,感覺體內血脈緩緩流動萌發。

薑靜流是被強光照醒的,休息足夠,身體和精神都非常愉快,起床穿衣服卻沒發現鳩雀早不見了人影。打著哈欠梳洗開門,卻發現薑昊宇小狗一樣蹲在門邊畫圈圈,詫異道,“昊宇,你在做什麽?”

薑昊宇抬頭看了一眼薑靜流,“媽媽你會畫飛船嗎?”

薑靜流楞了一下,“還不太會,不過媽媽會做自己的飛船,到時候就會畫了。”

薑昊宇歎一口氣,略失望,起身悶悶走了。

薑靜流疑惑地向大廳走,門邊就聽見姬太清冷的聲音似乎在講解什麽,用詞專業,薑靜流沒停過,停步聽了幾分鍾也完全聽不懂,隻偶爾蹦出一些和符籙相關的東西她大概能明白意思。走進去,姬太側身略看了她幾秒鍾,又繼續拿著圖紙對懶懶散散的鳩雀和流川講著什麽,隻有春元勤奮得很,拿著一個屏幕手指飛舞,各種注解和圖紙即刻輸入。講解到精妙的地方,姬太幹脆單手提起能量線畫出一個個分解圖,一個個零件子啊空中旋轉著組合成型,赫然是一部部巨大的設備。

薑靜流靠在門上看了一會兒,轉身找薑昊宇,薑昊宇無精打采坐在零式對麵,偶爾幫他擦一下額頭的汗水。

薑靜流看看薑昊宇,抬手抓起零式的手,皮膚外的特殊能量被鳩雀幫忙清除得差不多了,但肌肉和內腑的傷完全沒有幫忙恢複,薑靜流搖頭,從空間抓出針灸盒子,“昊宇,過來幫媽媽。”

薑昊宇滑下椅子,薑靜流將盒子放在他手邊,薑昊宇小心捧著,好奇看媽媽打開,露出一層層密密麻麻閃著金銀不同光澤的長針。薑靜流仔細查看了零式的身體,小心選了幾樣長針,灌入靈液,單手扯開零式蓋在身上的披風,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薑靜流手指在幾處大穴按了按,將長針擰入,零式先是感覺酥酥麻麻,隨後便是深入骨髓的涼意。

“重新長肉,會有點痛,忍忍就好了。”

薑昊宇瞪大眼看零式的皮膚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肌肉扭曲著,抽搐著,漸漸豐滿,血氣充溢。零式先是悶哼幾聲,後新生的神經太過敏感,實在忍不住了才咬住下唇。

薑靜流看差不多了,緩緩拔出銀針,清理幹淨慢慢插入箱中,“再休息一會兒,輕微活動一下,完全恢複還是要一個月時間。”

零式滿臉感激。

薑靜流拍拍手,扣上盒子塞入自己空間,側頭對薑昊宇道,“你看,媽媽會這個,會救人,別人都不會哦。”

薑昊宇露出大大的笑來,眼睛月牙兒一般閃閃發亮,“嗯”了一聲用力點頭。

這個場景實在溫情,薑靜流正準備趁機對兒子進行機會教育,春元卻在門邊叫起來,“薑女,發現姬太先生的船了。”

薑靜流略皺眉,春元這麽快就被那個男人收服了啊?

春元一臉驚奇,“可是,後麵還有船追過來了哦,忘川先生還說有檢測到巨大的能量反應,請你過去看看。”

薑靜流想了一下,安宇不可能是出爾反爾的人,那麽追過來的船絕對不會是監察會。快步走到駕駛艙,幾個人已經就位,薑靜流坐上屬於自己的主位,忘川衝她笑道,“看來你對玄女非常重要哦,他的人來了。”

薑靜流靜心,身體中猛然迸|射出億萬計數的能量線透射出船體進入太空,在太空中搖晃著伸展進入宇宙深處,能量細微的變化在能量線上傳遞,遠方有強大的能量在聚集,充滿危險。

片刻,薑靜流抬頭張眼,歎氣,“追來的人身後好像跟了個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