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番外欲難填五

薑靜流出了門就不太想早回去,順著研究中心的路往工坊走,一路都是各種薑域家臣的聚居點或者下級機構,路被多次拓寬,來來往往穿著各種製服的工作人員,以及從各城鎮來辦事的人員。其中幾隊讓薑靜流特別在意,那些人打著明顯的家族徽記,戰士彪悍精幹,紀律森嚴。

“那是原東昊星域那邊的幾個中等家族,顏朱王包,每個月定時來薑域交換基因藥水和能量食物,他們拿來交換的多是資源類的礦產和工業用原料。”流川和領頭的幾個護衛對視,隻片刻那些頭領便對流川行禮,這是強者的感應,一切憑實力說話,“在移民裏很有些影響力,也很願意和薑域交好,甚至將部分家下的子女送來薑域接受教育。”

“這不是很好麽”

“隻能說他們要聰明些,城裏那些反對我們政策的刺兒頭,都是他們在後頭慫恿的呢。”流川眼中有明顯的鄙視。

薑靜流對這幾家人還頗有些興趣,但目前也不是接觸的好時機,打了個招呼便繼續往前走,遠遠便見一大片建築高聳入雲,巨大的薑家徽記飄在半空中,各種異獸的紋樣包裹在外。

薑靜流環視四周,指向一座小小的山頭,流川摟了她的腰躍上去,薑靜流心曠神怡,一雙眼睛隻將這繁華看不足夠。

“沒有空間確實不方便,這個時候若是有點酒”薑靜流雙手撐在山石上,貪婪地將那些紅塵看入心中。

“這有何難?”流川將食指放入口中,發出響亮的噓哨,哨音極有節奏,似乎在傳遞消息,隻片刻功夫便見一隻白羽翩翩而來,白羽腳下吊了一個小小的箱子,流川伸手,那白羽懸停在手之上,箱子降下。流川摸摸白羽的頭,白羽鳴叫一聲便走了。

“鳩雀願意你動他的羽族?”薑靜流好奇,以她目前對這些神獸的了解,獸類的小心眼比人類多了許多。

“我們兩個雖然都很不喜歡對方,但為了你也會好好相處下去,這有什麽奇怪的嗎?”流川將箱子展開,箱中裝了一壺酒,兩個杯子並幾小碟子下酒的小菜,流川倒了一杯酒嚐,“嗯,是好酒。”

薑靜流不客氣地享用起來,此時此景胸中有湧動的情感,但不知該如何表達,隻恨自己沒有詩才,吟不來好詞句抒發。

兩人一杯又一杯,片刻功夫就喝得半醉,臉色酡紅,眼神迷離,額頭蒙蒙細汗。

“你們兩個居然跑這裏來躲清閑,我在薑域找了好幾圈”春色從一塊山石後冒出頭來,“忘川先生不在,鳩雀又去忙工坊的事情,現在中樞那邊積了好多好多文件沒有人處理。”春色抱怨著,“我才剛回來休息都被遊暢拉過去幫忙,還給我指派了幾件很為難的事情,你們倒好”

春色已經完全脫去少年人的生澀,成為一個十分出色的符師以及副官。

“不都說了等那老家夥回來”

“忘川先生現在天天守著那遠方,我去了好幾次他都不見我。我請求他隻給一個分身來幫幫忙,他都不願意。”

薑靜流拉開衣領讓山風散散熱氣,“什麽為難的事情呢?”

春色道,“歸元星係那邊的先生們派了人來遞交公文,要求流川回歸延續什麽安氏血脈”

薑靜流眨眼,轉頭看流川,流川怒道,“老子早就說了不願意了,那些老家夥就是不死心,我又不是他們家基因庫,隨時拿了鑰匙就可以開門啊”

春色無辜極了,“人家這次派過來的可是一美女,說是隻要你願意,那美女可以侍奉你為夫主,隻要你去了歸元星係,你就是一域之主”

流川揮手,“屁話,當那三個老怪物是死的嗎?我傻了跑過去被圈起來當泥巴捏啊?”

“還有呢?”

“尊者,你的母族遞交了公文,要求立足之地。”

薑靜流有點驚訝,“這個事情,母親為什麽不來找我商量?”薑靜流想了一下,又道,“母親最是方正不過了,肯定不願意我為難,隻怕是姐姐和哥哥們的意思。”

流川道,“這有什麽難的?黃泉多的是荒山野嶺,隨便劃拉一片過去就好了。”

春色正色道,“公文上有寫,她們想要鬼門。”

“眼光不錯嘛”薑靜流哈哈一笑,大戰之前她趕著在鬼門另外建立了行星防禦體係,又構建了最基礎的能量場,這幾年自然保育下來,想必星係的能量恢複了不少。那一片周圍荒涼,海盜被暗鴉等人趕跑了,略微有點才能的又被聖人等組織起來去修築防禦工事,實力弱得很,趁這個空檔去占地盤,再好也不過了,“先生把遠方放在那個位置,正巧在鬼門和黃泉之間,以後來往方便了很多至於我的界,雖然還沒有成熟,但以後釋放出來也大概會安置在鬼門附近,這一整片眼見著就要成為外域除西極之外的中心了”

“以鬼門作為薑氏一族的立足之地也無可厚非”春色道,“畢竟這廣袤的女種之地多的是荒蕪的次行星,我們隻要慢慢能量化下去,以後多的是土地。薑氏作為外域之主,以一星係為立足之地也說得過去,隻是,那地卻是要掛在正正的善淵名下”

“這些事情還早得很。”流川根本不耐煩聽。

薑靜流卻聽得很認真,“不早了,規矩一開始就要立起來,這一次咱們傾巢而出,家下人等出力甚多,該早早把各種獎勵兌現安撫人心振奮士氣。又要花費時間去將獎勵的那些土地整理好,落實各種相關的繼承權和家係法律,沒有一二十年的時間形不成完整的係統春色,你一直在政事處理這一塊跟著忘川先生學習,你給我出一個相關的東西來,我合計合計。”

春色眉飛色舞地答應了,他這一次積累的軍功不少,按薑氏的法律,他該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薑靜流側頭看流川,“我們收獲的那些東西,有整理出來嗎?”

“清單都給鳩雀了,他都統一給入了工坊的庫。”

春色不滿道,“以後可不能家國不分,咱們還是要把內賬外賬算清楚的。”

薑靜流哈哈一笑,拍拍春色的肩膀,“你去忙吧”

春色不走,“歸元的人和薑氏的人都還在等著呢。”

“讓他們略等等吧,現在薑域忙得很,沒有時間來考慮那些事情啊,等過一段忘川先生回來了再說。”

被春色這樣打岔,旖旎的氣氛完全沒有了,流川很不滿,薑靜流看他的表情,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怎麽還還和小時候一樣?有什麽不高興的?伏波先生他們可能也是沒有辦法吧,歸元星係被你的血汙染了,你能動用大部分的行星之力,若你不在那邊留一個血脈後代,他們無法完全掌控歸元,這是很危險的事情。”

流川眉目冷峻,“我不願意,安氏在西極還有許多的後代,不差我一個。那些後代安氏的血稀薄了些,但要憑他們的本事,族內通婚,不多幾代又濃起來了。”

“那麽,伏波先生也許就是不放心你這個掌控歸元之人在我身邊吧。雖然我名義上是這女種之地的主人,但以我現在的實力,不會妄談吞並歸元,歸元在未來長久的幾百年裏,應該都是一個**的存在。那樣一個能量充沛的超級星係,繁衍出來的各類女尊實力超群”

流川看著薑靜流,“你什麽都考慮了,唯獨沒有考慮感情。阿薑,我不傻。”

“立足之地?這黃泉,那遠方,隻要老家夥睡著了,我照樣能掌控我堂堂神獸,可遨遊星海,區區一立足之地便能束縛我?”流川憤憤,“阿薑,我從來對你隻有感情的計算,而你已經開始在我身上使用權術。我很傷心,你這些本能都告訴我,你沒有將我放在你感情的歸處,但你又是一個好人,因為你若是徹徹底底算計我,你該什麽都不說,隻要和我結契,外域便盡在你掌中了。”

“或者,你未來幾十年根本不必花心術去想怎麽整合各方力量,隻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可你心裏還是抗拒的,是不是?”

薑靜流有點被流川看穿的尷尬,小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得很犀利了,坦然道,“流川,你對我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權勢新鮮的**還有感情上的安全感。”

流川勾起嘴角,“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選擇我,隻要和我在一起,我要一個好的結果。我才不會斤斤計較你為什麽和我在一起,不管是為了廣袤的土地,還是為了神獸的血脈,又或者是,這都是我。”

“你會沒有屬於自己的血脈。”薑靜流道,“而且,你的生命才剛起步,而我”

流川雙手摟住薑靜流的腰,唇落下去,不容抗拒。

薑靜流狼狽推開,流川道,“你別想那些了,你就想想,我親你,你願意嗎?我抱你,你喜歡嗎?我在你身體裏,你會不會很舒服。”

“要,還是不要?”流川雙目泛紅,“你不過是過不去鳩雀的坎兒,但是你想想,鳩雀可是你這樣的糾結的人?如果他還在,你覺得他會說什麽?”

“你不要提他。”薑靜流拂袖而去,雙腳下生出風之符文,身影一側便消失在虛空之中。

流川略微有點失望,但又充滿了希望。

薑靜流在風中仔細嗅著鳩雀的味道,直奔向他所在之地,層層空間在她身後退去,無數虛影消散,她隻看得見鳩雀的身影在發光,他微笑著和身邊的技師說話,手上卻用符文構建出龐大的符陣機械模型。薑靜流側頭看鳩雀,麵龐幼弱,雙目卻極堅定有神,身形纖細,但卻極挺拔,偶爾笑的時候和曾經的那位鳩雀一模一樣,如果她還在,他隻會說,“薑靜流,你真是一個膽小鬼。”

鳩雀和技師溝通完畢,自己又一個人帶著那龐大的模型走向別的房間,展開厚厚的幾疊圖紙,每張圖紙旁邊都有密密麻麻的批注,那是曾經的鳩雀在姬太構建的圖紙基礎上做的剖析研究。鳩雀對著圖紙,慢慢調整模型,對能量的掌控不是很順利,模型的邊緣開始潰散起來,他表情有點失望,嘴嘟起來,對自己生氣。

薑靜流笑了一下,走出虛空,伸手將那些潰散的模型穩住。

鳩雀驚喜,“你來啦?”

“有點想你了。”

鳩雀白皙的臉上浮出紅潮,眼睛晶亮,“我也是。”

“那你今天早晨怎麽趁我沒醒就走了?”

鳩雀動動唇,“昨天和他們約好了”

“所以就和我失約了?”

薑靜流隨手布下一個陣,將兩人和周圍隔開,四周虛化,她伸向鳩雀扣得緊緊的領,扯開,露出裏麵白皙皮膚上點點紅痕,她無所顧忌將鳩雀脫幹淨,看鳩雀還發呆,笑,“你不想?”

鳩雀雙手抱住她,頭埋入她的頸項,溫熱親昵。

“我去看白玫了,他聯係你沒有?”

“嗯”

“嗯是什麽意思?”薑靜流戲道,“他怎麽對你說的?”

鳩雀細細密密地吻她的頸項,直向胸部,“你一看我,我就忍不住,我想一直在你身體裏。”

薑靜流笑。

鳩雀幹脆地扯下薑靜流的裙子,將她壓在工作台上,手忙腳亂,裙子裂成片。

薑靜流放縱地享受鳩雀的愛撫和進入,她眯著眼睛看鳩雀潮紅的臉,他的唇有點稚氣的嘟氣,但眉眼之間卻逐漸開始有了鳩雀的果決,薑靜流伸手,白皙的臂如水妖一般纏上鳩雀的腰,“這麽等不及了?”

鳩雀看一眼薑靜流,狠狠咬住她的唇,“還不都是因為你。”

薑靜流點了火,做到後麵體力卻有點不濟,她連連叫休戰,鳩雀卻不幹了。果然不該輕視年輕人的戰鬥力,那**強悍的程度,薑靜流懷疑普通男人滾床單的標準已經無法衡量了。

到最後薑靜流幹脆裝死,身體一動不動,就這樣鳩雀還能興致勃勃抱著她埋頭苦幹,哄著她又做了一次才放開。

“這下怎麽辦?”薑靜流苦惱地看地上的碎衣服,“總不光著出去吧?”

鳩雀穿戴整齊,“我抱你回去啊,我很快的。”

“一點也不快,好吧?”薑靜流斜眼看鳩雀。

鳩雀臉又紅了,道,“你又來惹我,惹了又不負責到底。”

薑靜流吃吃笑,“我身體不好。”

鳩雀伸手,“白玫說,多做做,會更好。”

薑靜流心裏操了一聲,連連擺手,“算了算了。”

兩人胡天胡地一番,完事了偷偷把研究室整理好,薑靜流用能量化出一件白裙,拉著鳩雀偷偷乘著風走了,半路轉到學校的門口去接兩個小家夥,卻見流川一手抱著善淵,昊宇跟在他身後興奮地說著什麽。

薑靜流有點遲疑,鳩雀看她一眼,拉著她降下去。

流川站定,正對兩人。

薑善淵本能地向鳩雀伸手撲過去,鳩雀接了善淵。

薑昊宇又跑到薑靜流身邊說今天學校的事情,一行三人欲走,流川落在後麵。

薑靜流回頭看流川,他雙目中有失落,更多的卻是倔強,薑靜流心動了一下,低聲道,“一起走啊”

流川還不動,鳩雀刺道,“路都不會走了嗎?”

流川看一眼鳩雀,罕見地沒有回嘴,薑昊宇又轉回來牽著流川的手,嘰嘰喳喳小鳥一般。

流川喜笑顏開,應了一聲,側頭,認真聽薑昊宇說話,長長的黑發拖曳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