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一席清談
“驚鳳啊,你是不是在心裏笑為娘啊,人都不在了,更豔又開給誰看呢?”她雖然沒有回頭看過,對我的心思猜測的一清二楚。
我有些赦顏,低著頭說:“王爺,爹已經走了。”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讓我不要再心存幻想。”她眯著眼睛看著我。
對於鎮國王爺的喜怒無常我早已領教,也就見怪不怪,望著她等著她怒,誰知道鎮國王爺話鋒又一轉:“你晏州的那群夫郎來信了。”
:“真的,我心裏一喜,剛剛的鬱悶一掃而盡。
鎮國王爺望著,漆黑的眸子裏看不出情緒:“驚鳳啊,有話我一直都想問,總覺得會不妥,畢竟我剛剛才把你認回來,要給些時間讓你接受我,可是驚鳳,雖然我們相處的並不長,對你我也算是略知一、二,如果我一直這樣等下去的話,也許等到我死也不會等到我要的答案,沒有別的什麽辦法,我隻好來問一問你。”
:“鎮國王爺請說,驚鳳一定無不言,言無不盡。”
:“沒那麽嚴,鎮國王爺笑著朝我走了過來:“你願意說就說,如果不願意說也沒有什麽關係,反正一切已經成了定局。”說著,伸手攬著我的腰,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驚鳳,是不是我的廟太大容不下你們這些小菩薩呀。”
雖然是一句玩笑話,我卻點兒也笑不出來凝神以對:“王爺,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呢?”
:“你明白的。”鎮國王爺朝我莫測的一:“自從你一回到這地方,你就把南宮日暮送回娘家不問不聞。”
:“王爺誤會了。慢慢地說道:“娘一個人住著那麽大地府邸太寂寞。我讓暮陪著她是應該地王爺住這麽偌大一個家宅不也是很寂寞地嗎?”
鎮國王爺目光瞬間柔和了下。腳步一滯腳後跟還來不及落地又抬起腳朝前走:“是嗎?也許吧。隻是這些地寂寞是注定地逃避不了地。她地聲音藏著淡淡地感傷語又一凝:“可是。驚鳳。你暗自讓紅歌到北方去做什麽呢?一個胸無大誌地人終日隻要得過且過地人。難道突然變了心性想幹一番大事業了。那為娘地真地覺得心裏安慰啊。”
她地話一字一字如針尖般刺在我心頭。心一點兒一點兒沉下去。想不到她什麽都知道。那些麽秘密行動誰都沒有說。她卻知道一清二楚。我倏得站住腳步:“王爺想說什麽就說吧。不要再拐彎抹角試探我。”既然什麽都知道我也無躲躲藏藏。麵對現實就好了。
鎮國王爺像無事人般笑了起來。拍拍我地肩:“驚鳳啊。你這性子啊。說句實話站在為娘我不喜歡是站在朋友地角度我是十分欣賞地。遇著事如果能逃避就會盡量逃避。如果沒有辦法逃避就會坦坦然然地麵對現實。不躲不閃勇於承擔事實。她地麵目突然嚴肅凝重。語氣一冷:“驚鳳。我隻想告訴你要再心存幻想了。”
:“什麽意思?”我沒有被她地氣勢所嚇倒反問。
她雙手負在背後:“你不明白麽。有很多地事已經不在你地掌控範圍內。而你也不要再把自己鎖在自己地世界裏逃避一切了。”
:“呢?”我挑了挑眉,靜待她的高談闊論。
:“,你把你不讓你那些夫郎進鎮國王爺想讓她們遠離是非,可是她們是你的夫郎嫁給你的那天起已經命裏注定和你同生共死。”
:“譬如,你讓紅歌去北方想讓他在那邊再另辟一個世外桃源,等到東窗事就舉家遷移也不過問自己的事事非非。”
:“,你很想救你的姐姐,可是你卻一而再三的逃避到手權力。”
:“不喜歡權力沒有錯吧。”她咄咄逼人的話語終於讓我找到漏動反駁了。
:“沒有錯。鎮國王爺不急不徐的答:“可是,驚鳳,沒有權力你又怎麽能掌握他人的生殺的大權呢,沒有生殺大權那麽你的姐姐有一天麵臨生死關你又拿什麽來救她呢?一直以來,我不想戳破的這個現實就是,所謂的保你姐姐一命,一直都是你的空口白話。”
她的聲音很輕像冬季裏我看到的一第一場悄無聲息的雪,卻如擂鼓般打在我的心上,我們剛剛走到一個亭子裏,順勢我的就跌坐在凳子上,身子委頓神情茫然的望著鎮國王爺。
她沒有因為看見我的無助,聲音依然慢慢的傳了過來:“驚鳳,
都在幻想,幻想有一天能遠離這是非,所以,很早歌去計劃,計劃離開鸞鳳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事事皆不在你的掌控,這個時候我卻去和你相認,驚鳳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怎麽可能離開的了,在你決定跟我回來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在這裏是非之中了,或說,是在更早以前,你一生就注定了要在這是非裏了,何必非要擠到是非之外,那是不現實的就算你頭破血流也做不到事啊,因為你的軒轅雪鳳的女兒,你的人能逃你的身份永遠都擺在那兒的。”
靜靜聽著鎮國王爺苦口婆心的說完,問了一句:“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紅歌去找葉如離的?”
:“從上一次去接你,紅歌不在你身邊,問了所有的人皆不知去向,我找人調查到他去找葉如離,雖然不知為何,可是稍加猜測也不難猜出。”我閉了閉眼心服口服,緩緩站起身:“王爺,你讓驚鳳盡管開口,驚鳳絕不會像以前那樣推托搪塞。”
:“驚鳳,你還不明白。”鎮國王爺苦笑連連:“我並沒有別的什麽想法,我隻是想讓你做好你自己。”
:“我自己。”我皺眉:“我不就是我自己麽?”
:“我是想讓你做鎮國王爺的女兒的自己。”
她的話似有千鈞重,壓得無法喘息,我自己,我不就是鎮國王爺的女兒麽,細細反省一下,卻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進入角色呢?鎮國王爺的女兒這個角色我一直都扮演的很不稱職,她說的對,我太愛幻想忘記了真實殘酷,一直以來,一直以來,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窗外的晨微微的透了進來,照在梳妝台的銅鏡上,借著陽光將鏡中的自己細細的看了一遍,這張臉清秀平凡沒有遺傳到爹娘很好的基因,雙眼無神看不出性子裏半點的機敏。臉出微胖了些,這些日子好吃懶做的成果,可是就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得到上天這樣的捉弄呢?翻天覆地的現實波折一個接著一個不給半點時間細想來盤算。隻能見招拆招,雖然最後總是一事無成害人害已,老天爺卻而不舍的對我這樣煉試。
臉上掛著的無奈是誰的呢?伸手慢慢的摸上臉,皮膚好像有些糙,春天的風容易造成皮膚的幹裂。伸手對著臉又揉又捏想將那苦瓜一樣的表情給抹平,鎮國王爺的女兒,有些人一輩子求都求不來,我憑著覺著委屈難受。
怎麽樣才能做好鎮國王女兒呢?一人慢慢吞吞的一間房子一間房子的逛,這裏布局不錯,雕梁畫棟,這個小院子也不錯,院子裏種著花草樹木清幽雅致,也許讓南宮他們搬到這個院子裏不錯,看著四周來來往往的成群奴仆,手一招一個仆人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大小姐,有什麽吩咐?”
:“把這個院子好整整,過兩天有人來住。”
:“是。”
;“把院子裏的古董拿出去,放裏太突兀了也顯得俗氣。”
:“是。”
:“前麵那個池塘開采出來,種上荷花養上魚,今天夏天花開滿池香氣撲鼻,池子底下的魚遊來遊去,多好。”
:“是。”
一大上午,我把整個府裏的人折騰的人馬翻仰,卻一點兒大小姐的感覺也找不到,沒精打采的坐在亭子裏,看著滿宅子裏忙過來忙過去感覺自己都有些十惡不赦。
從衣袖裏掏出從晏州的來信,是明風他們寄過來,說是娘的身體好了些,可是卻很想念我,我知道,自我走的那刻我就知道,娘早已後悔,後悔讓鎮國王爺認我,可是一切都無法回頭,大家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就要扮演這條路上人的角色,春天的陽光明晃晃的刺眼的狠,刺得眼都無法睜開。下一步應該怎麽做,我真的是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隻是想不到自從那天過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鎮國王爺,聽下人說,好像是進宮去了,在府裏住了那麽多天,還是第一次看見鎮國王爺幾天不歸,聽府裏的管事的說,好像是朝中這幾天情勢比較緊張。
朝中的局勢哪是這個時候緊張,就沒有輕鬆過。我一邊一個人啃著雞腿一邊想。
想起那天軒轅飛鳳跟我說的話,不由得輕笑,握在手裏的權柄若是真的要交出恐怕那也是走投無路逼不得已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