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南宮日暮

拿著那些碎銀子繼續我的逛街之旅,其實那些銀子已經什麽事都辦不了,就算真的見到了想買的東西,恐怕也隻能望物興歎了,現在就想去看看南宮家的商鋪,聽說,南宮家不僅和當今皇上沾親帶故,而且商業幾乎是遍布整個鸞鳳國,主要經營的米業、綢緞莊、酒樓,這些行檔遍布全國,幾乎撐握了鸞鳳國的一半的經濟命脈,更令人勁爆的消息是,南宮家五代單傳,傳到這一代的時候雖然南宮雨娶的成群夫郎,卻隻有一位夫郎給她留下一條血脈,而且還是個男的,名為南宮日暮。

男的拋頭露麵都會惹來別人的紛紛議論,何況是個經營著這麽多商鋪的大老板,雖然南宮家是個大家族,但這樣離經叛道的男人也讓很多女人趨之若騖,就算有到南宮家提親的也都是衝著錢去的,而且南宮家的南宮日暮眼高於頂,一般的女人入不了他的法眼。

外界的傳言終就都是些謠言,至於南宮家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還是要眼見為憑的。

鳳鸞國國都隻有一家南宮家的綢緞莊,聽說專門給皇親國戚做衣服,但今年例外是,因為到了三年一度的選美,當今的皇上要選美男進宮,宮裏自然要替這些美男們準備著最上好絲料衣服,南宮家忙不過來,所以才有再選一家於南宮家合作做這些衣服的想法。但是這樣的商鋪又遲遲沒有訂下來,整個城裏的絲綢商鋪都擠破了頭皮,想借此機會一舉成名天下之,或者是能大撈一筆。莫家也是眾多商家其中的一家。

想要別人看中,首先自己就得與眾不同。可是莫家太普通了,而且商鋪內還出現了資金周轉問題,這無疑是雪上加霜,沒有資金就不能進購上好的絲料,進購不了上好的絲料就做不出最好的衣服,拿什麽讓別人看中呢?就算我肯破斧沉舟讓莫家從現在開始節衣縮食,將好的衣服做出來,會不會被看中又是一個橫亙在我麵前一個難題。若是我一個人怎麽說我都敢幹,可是一家老小上百來口人不能都和我去喝西北風啊。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我伸手敲了敲了額頭,南宮家的商鋪正好在官道的側邊,牌匾是用燙金大字寫的,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屋內的客人不多但都是一身華麗,夥計正在殷勤獻媚介紹著商品,畢竟都是些來頭不小的人,稍有怠慢都是吃罪不起的。

屋裏擺著的絲綢布料,還有一些衣飾樣品,都是十分精致的,果然和我家店子裏的那些不能比。

走過一個夥計熱情的招呼著我;“喲,你好,姑娘來賣衣服呢?送給自己夫郎的,怎麽以前沒見過你啊。”那雙賊精的眼睛在我身上瞄了瞄。

我雙手抄在背後:“現在不是見過了嗎?”

:“那是,那是。她點頭哈腰的陪笑:“那您要些什麽,有沒有相中的,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下。”

我衝她一笑;“你去忙吧。我隨便看看。”

:“得了。有事你吩咐啊。”說著。馬上消失。沒有再做過多地糾纏。這麽訓練有素地夥計。南宮日暮有點才。

手裏摸著一件白色地絲綢緞子。那絲質潤滑地就像摸著手浸在牛奶浴裏一樣啊。真讓人不由得感慨。這個世界啊。可能科學不發達。可是他們這裏地人所生產出來地東西放在火爐子裏也能煉出金子來。

:“姑娘。你可真有眼光。這是剛到絲綢緞子。賣地可火了就剩下這一匹了。”又一個夥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洋溢著熱情地笑臉望著我。

我隨口問:“這麽好賣。為什麽不多進一點?”

:“唉。那夥計一聽歎了口氣;“姑娘有所不知。北邊上地劫匪正鬧得凶。幾個商旅都被劫了。就這布料還是我家少爺親自壓送才能平安回來。但是夫人不讓少爺再去冒險。她朝四周看了看。壓低聲音說:“聽說啊。那些女人野蠻地很。搶到好看男人就毀了別人地貞潔。一直把人糟踐到死然後拿塊破席子包著。連件衣服都不給人家穿。問人家家裏人要贖金來贖屍體。若是不贖地就把她們家地兒子掛在城門上掛著。讓來往地人看。可是慘不忍睹呢?”

我閉了閉眼:“麻煩你別再說了,一些空**來風說的繪聲繪色的,小心被官府知道砍你的頭。”

想不到那夥計倒和我拗上了:“你還不信,城東頭的周家,她的兒子就被那些劫匪掛在城樓掛了三天,給了贖金才給放下來的,我家夫人也因為這樣才不讓少爺去的。”

:“難道官府就不管。”我皺眉。

:“怎麽不管,那北邊的雲蒼山地勢險要,那幫匪人又武藝高強,去了好幾隊官兵都是有去無回的,連當今的皇帝都驚動了,正準備派禦林軍去前去鎮壓呢?”

我拍拍她的肩膀:“那你還是回家看好自家的兒子,免得有一天那些匪人直接入了城將你的兒子從家裏偷了去,可就不好了。”

她先一愣,接著握著我的手說:“唉,你倒提醒了我,我回去得讓我兒子去她表姨家住幾天。”

我翻了翻白眼,真是腦筋缺根弦的人,正準備抬腳走人,一個青衣男子匆匆的從後麵走了出來,很眼熟啊,走近了才知他原來是客棧給我銀子的那人。

他朝我福了福:“姑娘,我就少爺有請?”

我挑眉那個慷慨的正主,是得見見。我笑:“請帶路。”

商鋪後麵居然是間院落,院內種著一棵正開著花的樹,風一吹,樹上的花紛落如雨,讓人感覺有一種朦朧的美。

樹下有個石桌,如畫般的白衣的男子坐的石桌旁沏茶,漆黑的長發上沾著幾朵花瓣,他回頭朝我輕輕一笑,英俊的眉目恐怕連天公巧手都無法雕刻而成,修長的眉毛漆黑如墨的眼,笑起來的時候如一幅緩緩鋪來的畫,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我淺笑,行禮:“多謝公子,客棧裏的慷慨送銀。”

他朝我眨眼;“那是姑娘唱得真好。”聲音就像流動的泉水一樣動聽。

我甩衣袖走過去:“南宮公子,我這人說話不喜歡猜來猜去,你有什麽就直說了吧?”

他倒也不驚訝;“姑娘真是聰明過人,居然知道我是南宮。”

我聳肩;“這是南宮家的商鋪,能出現在這麽幽雅小院裏,穿得這麽華麗的衣服,除了南宮家的大少爺難道還有其它人嗎?南宮少爺的驚駭俗世世人皆知,敢在女人麵前露出的真容的絕非凡品。”

:“姑娘覺得我很叛經離道。”他的聲音有些低。

我笑:“這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但是我認為人就得活出自我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果然沒有看錯人,他在那裏自言自語。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就問。

:“呃,沒什麽,我就是想請姑娘喝杯茶。”

我也不客氣,在他麵前的凳子坐下,看著這個美的一個男人突然有壞念頭,把臉湊過去:“我不喝茶喝酒,南宮家這麽大,不會一杯水酒請不起吧。”

他似嚇到了,身子向後一偏:“姑娘要喝酒?”

我朝他點頭:“是。”

;“那好。”他轉身叫;“懷香,去把家裏最好的酒拿出來。”

那奴才一聽,臉刹白:“少,少爺,夫人說了,不,不讓你喝酒。”

:“我讓你去就去。”他眉毛一挑,閃爍著逼人的英氣,侍從見了嚇得不得了,急忙跑去。

後來我才知道,我被這個美麗的男人騙了,十幾壇上好的“軟紅”下肚,他像沒事人似的,連臉都不紅一下,而我自己卻有了七分醉意。還是他派人用馬車把我送回家。

一覺睡到日升三竿,一醒過來就看見莫玉晴臭著一張黑如灰炭臉,而爹就在一旁細細的抽啜。

我揉著發痛的額頭:“娘,有人欠你銀子嗎?”

:“什麽意思?”她回頭瞪著我,聲音沉得嚇人。

:“你那張臉上寫著有人欠你很多銀子。”我有氣無力的說。

:“你,她手指著我,衝著爹叫;“你看你教的好女兒。”爹一聽哭得更厲害。

我敲了敲發脹的額頭:“爹,別哭了,你女兒我還沒死,等我死了你再哭成不成。”

爹一聽跑過來摟著我;“呸,童言無忌,說什麽傻話呢?”

我拍著頭:“爹,我不說傻話,要是你和娘再這樣,再不給我弄碗醒酒湯來我就真得痛死。”

娘一聽立刻對著門口站著青衣叫:“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醒酒湯端過來。”

喝完醒酒湯我對青衣說:“青衣,讓廚房給我弄點吃的。我餓了。”

我起身,拿著爹給我準備的衣服邊穿邊問:“娘啊,你到底怎麽了,我不過出去喝喝酒,這是很正常的嘛。”

:“你和誰喝。”娘坐在桌旁瞪著我。

:“南宮日暮啊。”

一聽這名字,娘從椅子上跳起來:“南宮日暮,那個整天想爬到女人頭上去的男人,一個臭名昭著的男人,你和他一起喝酒也不怕汙了你。”

我整了整衣襟:“娘,哪有那麽嚴重,南宮日暮是個很好的人。”

:“你還幫他說話。”這一次差點跳到我麵前來了,幸虧我爹一把拉住了她:“妻主,有話好好說,別生氣,生氣傷身子。”

娘回頭怒道:“這還都是你寵的。”

爹唯唯諾諾的答:“是,是。我沒教育好鳳兒。”

然後走到我麵前苦口婆心的說:“鳳兒啦,你娘是為你好,你不知道那個叫南宮日暮的……。”

:“爹,我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

:“你什麽都知道還和他一起喝酒。”娘又在一邊叫。

我翻完白眼,一**坐在椅子上:“娘,那些都是外麵的傳言,他娘身體不好,他一個男人冒著那麽多的流言蜚語撐起那麽大的家業,不僅很不容易而且很了不起的。”

:“可是怎麽說他都是個男人。”娘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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