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陳梓忻被安謹言催促著回了房,心裏猶豫極了,如果可以,他是很想反悔的,但是呢,一來安謹言恐怕也不會允許他反悔;二來他還真沒幹過這種出爾反爾的事兒,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答應了就要做到;再說想到安謹言馬上就要回學校了,她說的也可憐,陳梓忻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還違背她的意願,於是就隻能為難自己了。

見安謹言真的要去浴室,之前安謹言就提過幾次,要一起洗澡,被他躲過去了,看來這次是無法逃避了,不過還是垂死掙紮道,“浴室多不方便,要不是還回‘床’上吧!”

“不要!”安謹言幹脆的拒絕,“天天都在‘床’上,偶爾也要嚐試一下新地點。再說了,我們說好的,都聽我的。誰讓你之前都不告訴我了,背著我幹壞事,我當然也要試一下啦!快點,別拖延時間!”說著對著那張美容‘床’揚了揚下巴,示意讓陳梓忻過去。

陳梓忻哭笑不得,不過是做做美容保養什麽的,怎麽能叫幹壞事呢?終是拗不過安謹言,隻能轉過身去,背對著她,磨磨蹭蹭的脫了衣服,然後趴在了美容‘床’上,把臉埋在胳膊裏,根本不敢去看安謹言。

安謹言也不在意,扯過沐浴噴頭,開始幫陳梓忻洗澡,雖然不能重複用玫瑰膏什麽的,但是可以用沐浴‘乳’對吧?!安謹言以洗澡為明目,實則為了吃豆腐,自然洗的很慢也很仔細,連一些細節的地方都沒有放過,直把陳梓忻羞得不敢睜眼,臉上,耳朵,脖子都是紅彤彤的,誰知他心裏越是羞澀越是緊張,身體就越是敏、感,一會就‘激’動了起來,在安謹言的眼下,一眼被看個正著,安謹言見陳梓忻都快哭出來的樣子,隻好遺憾的裝作沒看見,不再刻意去撩撥他,隻是對陳梓忻膩滑的肌膚流連忘返,“你經常做那個?怪不得皮膚這麽好,真舒服,要繼續保持!”說著還在陳梓忻的腰上輕輕捏了一下,立刻就留下兩個通紅的指印,看起來可憐極了。

安謹言看著那個指印,隻有那麽一點點的心疼和愧疚,更多的卻是一種異樣的滿足和*,希望這潔、白、無、暇的身體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永久痕跡。但是安謹言卻不會真的這樣做,她可不會讓陳梓忻受到任何傷害,隻是心裏的憋得慌,手上的力氣不由加重,低頭去吸允那柔軟的肌膚,在陳梓忻的身體上留下朵朵桃‘花’般的印跡。安謹言來了興致,又有著陳梓忻先前任自己為所‘欲’為的承諾,更是把自己原來心中幻想的種種情形一一實現,恨不得陳梓忻能夠一直這樣聽話。

陳梓忻強忍著羞意任由安謹言擺布,心中恍惚的覺得,為什麽安謹言會是這樣的呢?明明結婚前,大家都說她是個穩重謹慎,潔身自好又不解風情的人啊,怎麽‘花’樣就那麽多呢?這真的讓他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啊!

安謹言可不知道陳梓忻的想法,她覺得,下、限這個東西吧,是最容易掉的,扯著扯著也就沒了,而作為妻子,她絕對有義務‘教育’陳梓忻,讓他大方一點,不要那麽拘謹。安謹言心裏振振有詞的給自己找著借口,如此‘光明正大’的飽餐了一頓,讓浴室,客廳,臥室,到處都留下了胡鬧的印記,保管明天陳梓忻醒來見了,會羞的抬不起頭來。

第二天,‘豔’陽高照,但是安謹言又賴了‘床’,不肯起來,也拖著陳梓忻不讓他起‘床’。說起來,過去安謹言‘挺’自製的,尤其是練武的時候,甚至自製到讓人可怕的地步,但是自從結了婚……她的自製就突然不見了。

“我還想跟你說話呢,我都馬上要回學校了,你就這麽不待見我?都不想我的?昨天晚上我就想跟你聊天,你就隻顧自己睡,都不理我。”安謹言按著陳梓忻,不讓他起來,又故作可憐的道。

陳梓忻無語,他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有嘴都說不清楚,他那麽累怪誰?還不是讓安謹言給累的?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怎麽現在還成了自己的錯了呢?但是又說不過安謹言,隻好不再想著起‘床’,“那你說吧,想說什麽?”

安謹言立刻做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怎麽能是我想說什麽呢?我是想和你聊天嘛!”

陳梓忻打了個寒顫,真是受不了安謹言這副表情,僵硬的看著她。

安謹言一見,也不再作怪,逗逗就行了,要是逗過了頭,貓也會炸‘毛’的!便轉移話題道,“我上學不在家,平時父親也忙,你也可以多回嶽母家看看,或者約朋友出去逛個街什麽的,別總悶在家裏。不過出去的時候要帶人,注意安全。”

陳梓忻覺得有些好笑,別人家都是怕夫郎出‘門’呢,恨不得把人鎖在家裏才好,覺得這樣才算安分守己,可是偏偏安謹言卻說出這樣的話,陳梓忻心中感動又溫暖,當下點頭,“你放心,我知道的。”

陳梓忻覺得,安謹言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她喜歡‘欺負’自己,平時看似很囂張隨意,可是從來沒有真的讓自己為難,難過,甚至很多事情她都想在自己前麵,那麽體貼的寬容包容自己,讓自己有種被捧在手心裏保護寵溺的感覺,同時,陳梓忻也希望,能夠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安謹言過得好,也寵著她愛著她,所以安謹言有的時候喜歡胡鬧,陳梓忻其實是高興的,甚至是縱容的,希望自己也能夠愛護安謹言,讓她一直這麽開心,高興。至於,另一種意義上的欺負和為難,陳梓忻雖然不好意思,但是卻不會因此生氣,因為這也說明了,安謹言心中有他,才想要他,不是麽?

再怎麽不舍,也還得去上學的。幸好安謹言不是那種兒‘女’情長,舍不得離窩的人,要不怎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氣短呢,每天溫香軟‘玉’在懷的,能這麽幹脆舍下的,都是真豪傑。安謹言雖然有些不習慣,不適應,但是也隻想著怎麽在周末找補回來,該做正事的時候還是要努力的。

幸好這個假期,安謹言雖然忙著結婚蜜月什麽的,也沒敢太偷懶,該做的作業還是做了,拿給老師檢查的時候,承恩教授見數量雖然少了點,但是考慮到安謹言一直忙著人生大事,並且質量還是在的,沒有退步,當下也就不說什麽了,抬抬手放過去了。還笑著對安謹言道,“沒事讓你夫郎多來家裏走動走動,你師公還念叨著他呢!我家裏也有和他差不多大的孫子,讓他們熟悉熟悉,一起玩兒。”

“誒,”安謹言忙笑道,“可不是,我走前還告訴他,讓他別悶在家裏,多出去走動走動,他還說要去看師公呢。”心裏想著,回去就告訴陳梓忻,讓他到老師家裏去一趟。

“這才對!”老師滿意的點點頭,“行,你們剛開學,事情‘挺’多的,我也不留你,等你忙完了按時過來上課。”

“我有什麽好忙的啊!還覺得這段時間有點鬆懈,想著讓老師給我緊緊發條呢!我明天就過來!”老師是這麽說,但是安謹言哪敢真的就應了啊,不管什麽時候,老師都是喜歡好學的學生的,安謹言也不會仗著老師心疼自己,就肆無忌憚,連忙表示自己這就要上課。

承恩教授欣慰極了,覺得這個學生真是太上進了,又貼心,就沒有不好的地方。不過她讓安謹言休息的話也是真心的,從一開始,承恩教授就覺得,安謹言心思重,把自己繃得太緊了。年紀大了,就喜歡單純活潑的孩子,承恩教授也是真的喜歡安謹言,便想著怎樣讓她更好,幸好這大半年看下來,安謹言也有些小‘性’子,小脾氣,也有活潑的時候,不像自己想的那麽一板一眼,自持自製的。不過還是有點過,結婚的時候還能想著作業,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承恩教授反倒願意她胡鬧一些,愛玩一些,那才是正常年輕人該有的‘性’格嘛!承恩教授本意是想讓安謹言放鬆一下,但是安謹言這樣一表態,承恩教授也沒有拒絕,她想,放在自己眼下看著也是好的,她也不一定就要給安謹言布置什麽功課,可以讓她學學藝術方麵的,培養培養‘性’情修養,也‘挺’好,便點頭應下了。

安謹言從來就沒有了解過自家老師的本意。這也是正常,哪個老師不喜歡自己的學生勤奮好學呢?完全沒有想過其實老師是讓她鬆懈一點的,再說看幾個師姐,也是嚴肅正經的,好像被管的‘挺’嚴厲的,安謹言就想著,自己得乖一點,靈巧一點,可別給老師教育自己的機會,卻沒想到,自己的努力的方向剛好是反的!

但是不得不說,最近一年,安謹言的變化是很大的,她已經脫離了過去的‘陰’影和謹慎,漸漸釋放了本‘性’,‘性’格也多變肆意,在陳梓忻麵前,那就是更沒有節‘操’下限的厚臉皮貨‘色’,尤其是經過自省,也丟掉了得是算計,找回了屬於自己的本心,整個人就仿佛脫掉了枷鎖,好像被擦去灰塵的珍珠,開始散發出屬於自己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