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才李仕見李天被封總管,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被皇帝突然以私會八賢王的罪名要挾時,似乎就是這李公公提前在皇帝身邊耳語了幾句。
說不得,那時的事情,就與這李公公有關。
這更讓李仕覺得,眼前這位李公公就是位大智若愚的、功名深藏的能人!
如此能人才子,自當結交,說不定日後能幫自己大忙!李仕如此想著,便上前來套近乎了。
李天自然看得出李仕的想法,卻也不戳破。
與李仕相交,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於是他也笑嗬嗬的道,“那是自然,丞相與我都隻圖好好為陛下排憂解難,既然如此便是同道中人,日後若有難,相互幫襯是應該的。”
“哈哈!李總管說的對!說的對!”李仕哈哈大笑。
周圍那些大臣見李仕與李天交談甚歡,心中不免想到,連當朝丞相都巴結起了李天,他們當然也該表示表示,為日後留個退路。
於是紛紛都上前恭喜。
一時間,李天竟仿佛成了宮中的大紅人了!
而此時帝都之外,流民聚集在一起,紛紛想衝進帝都內來,找陛下討個公道。
帝都中的軍士攔起了一道人牆,將數百流民擋在帝都門外,三百米處。
流民紛紛苦聲哀求,聲浪鬧得都城之外猶如菜場集市一般。
守衛首領此時滿臉焦急。
如今這些流民聚集,動靜已經鬧大,吸引了許多百姓圍觀。
這種情況下,他們是趕也趕不得,用強也用不得,深怕傳了出去,落人口實,到時候叫天下人說他們蠻橫無道。
到時候丟了皇城臉麵,可不是他們這些守衛承擔得起的!
可若不用強,這些流民又拒不退去。
任由發展,最後肯定一發不可收拾。
這可叫這些守衛為難死了!
而更讓這些守衛們不滿的,卻是前方另外的幾人。
守衛首領看著前麵不遠處的幾人,更是低聲罵道,“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到底是來疏散災民的,還是來煽動鬧事的?!真的將事情鬧大,到頭了遭殃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底下做事的,反倒是他們這些朝庭命官,一個個都有靠山!”
原來,在人牆之內,正有幾個宮中官員,在與那些流民交談。
要是不知道的,定會以為這些官員,是為了趨散流民而來,可若是有心之人上前細聽,就會發現。
這幾個官員哪裏是在勸解流民,分明就是在想方設法引導流民心中疾苦,讓這些流民鬧得越來越凶!
其中那最大聲的,乃是禦史張磊手下的一名吏官,名作陳項。
這陳項此時,正朗聲對那些流民說道。
“鄉親們,你們不必擔心,我大秦之君乃是千年一見的明君仁君!這江城災荒,天下人盡知,陛下是絕不會不管的,隻要你們繼續請命,將你們的苦處在這裏都說出來,那相信不久,陛下定然就會前來將你們解救!將整個江城解救!”
那些流民一聽這話,頓時聲音更大,鬧的更凶了起來。
“大人啊你千萬要替我們做主啊!如今江城災荒已經非常嚴重了,我這一家老小,都快被餓死光了!就剩下我那年幼的女兒,要是再沒糧食吃,可就真沒活路了!”
“是啊,大人快替我們跟皇上傳傳話吧,救救我們吧!”
“對對,就是這樣,都說出來,再大聲點!”陳項見狀,急忙道。
心中更是竊喜,“隻要辦好這件事,我那身為禦史的叔父,就會賜我答應好的房產,屆時我直接在這帝都之中開設賭訪,還會愁沒得玩嗎?哈哈!”
就在這時,帝都之中,突然烏泱泱走出一群人來。
正是受命來宣讀聖旨,並安撫驅散帝都之外流民的李天,還有他帶著的一眾小太監。
眾多守衛看到來人眾多,卻都是表情疑惑,不認得來人。
畢竟李天剛剛才成為大總管,這些底下的人自然不認得。
李天帶人來到近前,打量了一下眼前吵鬧不可抑製的流民們。
還有遠處許多被吸引過來正在指指點點的帝都百姓們,不禁微微皺眉。
這鬧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若是解決不好,帝都將顏麵掃地。
於是李天皺眉質問道,“宮中此前派來調和的官員何在?為何搞得此處鬧勢不減反增?”
一旁認真煽動著流民鬧事的陳項一聽此話,下意識就以為是宮中派了大臣來興師問罪。
因而下意識回身便要認錯。
可當他轉過身來,一看到說話的隻是個普通的小太監後,畏懼的神色頓時一滯。
隨即,陳項狐疑的上下打量起了李天。
在確定李天就是個普通的小太監,而非哪一位宮中有權有勢的大人後,陳項臉上的畏懼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鄙夷與囂張!
隻見他直起身子,極為不爽的對李天道,“是我!如何?”
顯然沒把李天放在眼裏。
李天聞言,見眼前此人滿臉不服,心知此人定然是不知自己身份,因而如此囂張,頓時覺得可笑。
隨即道,“是你?好!我問你,你是怎麽調和的流民,讓他們越鬧越凶,如今難以收拾,若是丟了陛下顏麵,你負責的起?”
陳項見李天語氣猶如問罪一般,當即被激出了火,“我是奉禦史張大人之命,前來查明災民聚眾一事,可不是來調和什麽的,而且,我來後聽到這些流民怨聲載道苦不堪言,身為朝廷命官,自當以民為本,於是我勸他們,說出自己的苦處,陛下自會替他們做主,莫非這也不行?”
說著,高高昂起頭顱,看也不看李天一眼,直接威脅道,“我勸你還是速速離去,莫要多管閑事,否則,我定將一切稟告給我叔父,禦史大人張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到這裏,陳項幾乎肯定,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太監,定然會嚇得屁滾尿流的求饒,讓自己網開一麵,因而,臉上的囂張之色頓時更甚!
誰知,李天聞言,卻是露出嘲諷的笑,呢喃道,“原來你是張磊那廝的侄兒,就是你受了指使在此攛掇難民鬧事啊!”
陳項聞言卻是頓時大怒,指著李天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狗太監,竟敢直呼我叔父的名諱還如此不敬,當真是活膩了!”
李天卻是冷冷一笑,目光閃過陰測,“嗬嗬,你還不知道,你那個狗屁叔父已然被押送了天牢了吧?而你這個幫凶,也將隨他而去!活膩了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你說什麽?叔父被抓了?這不可能!”陳項一聽此話,頓時麵露驚疑,但隨即又不相信的搖了搖頭,隻以為是李天在嚇唬他。
可下一刻,李天手中拿著大總管的身份令牌一亮!
囂張的陳項見狀便是雙眼一瞪,接著,直接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大,大總管?怎麽可能?你竟然是大總管?難道叔父他真的被打入天牢了?!”他還在呢喃著。
李天已然一聲令下,“還不快將這貪官汙吏一眾的幫凶拿下,一同押送天牢!嚴刑拷打,務必問出他都為程雷張磊一眾做過哪些惡事!”
周圍那些守都城的守衛也都看清了李天的身份令牌,聞言相視一眼便立刻行動起來。
轉眼就將陳項幾人全部捉住。
守衛們一個個神情過癮,顯然早就看這幾個煽動流民的混賬不順眼了,此刻捉拿的動作可是蠻橫無比。
疼的陳項等人慘叫不停,猶如殺豬一般。
“放開我!放開我!我知錯了,總管大人!我知錯了啊!剛剛都是我胡說八道的,我與那敗類張磊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求求你放過我等吧!”
隻可惜,任由他們怎麽叫,李天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誰叫他們有眼無珠,將李天當成了個普通的小太監,竟一點不遮掩自己煽動流民的壞事,還將自己與張磊的關係給主動交代了出來!
否則李天還真不找不到借口將他們拿下。
“拖下去!記住嚴刑拷打啊!”李天被陳項幾人吵得心煩,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