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幾位太上眼中殺機隱現。
他們決不允許,一個給宗門帶來災禍的人,繼續存活於世!
然而二太上許北望,卻冷哼一聲!
“誰說屍山血海,就代表他是災星!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你們難道不懂嗎?”
“想讓我太虛宗屹立於滄瀾大陸,靠的,自然是無盡的殺戮和征服!”
“老白!你看到的屍山血海,就不能是敵人的?”
月水寒也點了點頭:“二太上說的有理!楚遮天是災星或帝星,還不敢確定。”
“若直接扼殺,反而可能將我宗的大好未來葬送!”
許北望接著附和道:“沒錯!我們非但不能扼殺,反而要更加不遺餘力地培養他。
能將血獄魔窟搞沒了,這小子牛得很啊!”
其他幾位太上聞言,不置可否地互相對視了幾眼。
大太上白常青輕哼道:“北望,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一切,要先見到楚遮天再說。若他確是宗門的災星,必不可留!”
許北望一臉不忿,直接杠道:“依我看,遮天必是能讓宗門崛起的帝星!”
這時候,宗主月水寒出來打圓場道:“兩位太上,先別爭了。
總而言之,先留著楚遮天。若發現不好的苗頭,及時扼殺便可!”
“走吧,先去見見那小子!”
聽見這話,許北望暗暗撇嘴。
月水寒這老小子,就會和稀泥。
扼殺你妹!
遮天那孩子,無論心性還是天賦,都毋庸置疑!
如果有一天,遮天反了這天地,那也是天地不仁!
就是不知道自己那不肖孫子許鴻途,還有曾孫女,到底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能讓遮天不惜自廢修為,也要跟他們斷絕關係。
等搞清楚了,非打斷他們的腿!
而此時,隻見大太上和四太上,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
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抹陰沉!
楚遮天,是太虛宗的帝星?
若真是如此,那豈不是成了他們的絆腳石?
此子,不能留!
……
“魔種!真的是魔種!”
“這種禍害,可不能留著。”
“我太虛宗乃正道宗門,豈能容魔種存活?”
“她還這麽小,不至於直接殺了吧?”
“哎,也挺可憐的……”
一群人圍在那裏,議論紛紛。
隻見悅悅趴在地上,周身還縈繞著絲絲黑氣,隻是雙目恢複了清明。
她艱難地抬起小腦袋,看著周圍衝自己指指點點的人群,小臉上滿是茫然和無助。
“真是個魔種!而且,體內應該是暗夜宮的“夜魔之種”!”
一名黑麵中年人,眼神銳利地打量著悅悅開口道。
他乃是太虛宗懲戒堂的堂主“賀守正”。
而因為事關楚空城,許氏父女也趕過來了。
隻見此時,楚空城已經被人帶到宗門“神草堂”,好生醫治了。
然而七竅流血的悅悅,卻依舊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隻是之前被一名好心的朱雀峰弟子,喂了一枚“養元丹”,傷勢才沒有繼續惡化。
“小石子,幹得不錯!”
“魔種人人得而誅之,更何況還敢傷我外孫!可惜沒一掌滅了這魔種!”
許鴻途拍了拍青衫少年的肩膀道。
小石子,也就是青衫少年連忙“認錯”:“峰主,是小石子的錯!沒全力出手。”
“不怪你!就讓本座親眼看著這魔種被消除在這世間。”
許鴻途擺了擺手。
而旁邊的許如煙,咬牙切齒道:“楚遮天這狗東西,生出來的女兒竟然還是魔種!”
“賀師叔,還等什麽?讓這野種下去陪她爹吧!”
因為楚遮天一事,許如煙對悅悅也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這小野種,楚遮天何至於突然發瘋,不顧一切地跟他們父女反目?
現在,恐怕還是她許如煙裙下的一條舔狗!
賀守正“嗯”了一聲:“魔種自然不能留!敢出現在我太虛宗,隻有一個字!”
“死!”
下一秒,他揮了揮手,衝身旁一名懲戒堂執法弟子道:“處理掉吧!記得把屍體燒幹淨,免得汙了宗門淨地。”
曾幾何時,這位執法堂主最心愛的弟子,就是死於魔修之手。
所以本就嫉惡如仇的他,對悅悅這個“魔種”更是欲殺之而後快!
哪怕對方,還隻是一個孩子!
“是,堂主!”
那執法弟子答應一聲,便持劍走向悅悅!
“慢著!”
但就在此時,一名身形高壯,相貌古樸的青年突然站了出來。
擋在了,悅悅跟前。
他叫章大雷,是朱雀峰首席、月朝露的大弟子。
“賀堂主,這小姑娘是我師尊帶回朱雀峰的。就算她是魔種,是不是也要等我師尊過來,商議之後再行處置?”
章大雷據理力爭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悅悅,眼神當中滿是不忍。
“哼!這有什麽好商議的?我身為懲戒堂堂主,既然發現了魔種,有責任更有權利直接處置!你師尊那邊,我自會交代!”
賀守正冷聲道,仿佛鐵血無私。
“可是……”
章大雷還想爭取什麽。
“沒什麽可是!退下!否則,你也按勾結邪魔論處!”
賀守正怒聲嗬斥,態度強勢到了極點。
章大雷的那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但依舊擋在悅悅身前。
“不行!你們不能把這孩子一殺了之。在我師尊沒回來之前,誰也不能動她!”
“她年紀還這麽小,就算體內有魔種,短時間內也造不成危害!”
“這麽一個小女孩,你們怎麽忍心?”
這位朱雀峰的首席弟子,性格有些憨厚,但也倔強執拗得很。
昨天月朝露把悅悅帶回朱雀峰的時候,就跟他們幾個親傳弟子交代過,要護這小家夥周全。
章大雷謹記於心!
所以此時此刻,他就算麵對懲戒堂主,以及青龍峰主,也毫不退讓。
“是啊賀堂主!這小姑娘才多大,完全可以先把她控製起來,沒必要直接殺了吧?”
“賀堂主,她現在是我們朱雀峰的人,理應由我們峰主處置。”
“她還是個孩子啊!”
“請賀堂主,網開一麵!”
見到章大雷的表現,原本圍觀的那些朱雀峰弟子,也紛紛開口求情道。
本來他們還不明所以,隻知道悅悅是魔種,所以就算心裏不忍,也不好開口阻礙懲戒堂執法。
但現在,聽見章大雷說悅悅是峰主帶回來的,便紛紛站了出來。
“放肆!章大雷,我看你也有問題!
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也跟暗夜宮勾結?”
這時,賀守正這懲戒堂主還沒說話,許鴻途便怒喝出聲。
一頂大帽子,直接扣了下來。
“我沒有!”
章大雷梗著脖子,辯解道。
“沒有就滾開!”
許鴻途嗬斥道。
“不行!在我師尊沒回來之前,誰也不能……”
章大雷擋在悅悅前麵,依舊分毫不讓。
蓬!
然而他話沒說完,整個人就直接倒飛了出去。
落地之後,“哇”地一聲,嘔出了一口鮮血。
“就憑你,也敢妨礙懲戒堂執法?
現在,隻是對你略施懲戒,再敢放肆,格殺勿論。”
許鴻途擦了擦自己的手掌。
這幾年,他身為宗門內的“第一峰主”,很明顯已經霸道強勢慣了。
“賀堂主,現在可以執法了!”
“我看,誰還敢護這魔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