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已經是三天後,月夏都不知道自己睡了那麽久。

“你的體質特殊,將近三天才開始接收這裏的靈氣,要是再晚些,我都準備把你埋了。”惜緣舉著鐵鍬道。

月夏:……你要不要看看你手裏拿著什麽!

她環住雙膝縮成一團,瞪著惜緣,“說好的食物呢,你給我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惜緣狡辯,“當時走得急,我給錯了。”

月夏不聽,王八念經。

惜緣伸手拉她,“行了,快從坑裏出來,我帶你去沐浴。”

月夏眼睛亮了起來,沐浴,她要洗香香了。

經過那一塊荒蕪的地方時,月夏好奇道:“那個地方是幹嘛的?”

惜緣:“主上的花園。”

月夏:……誰家花園養土啊。

提起主上,哦,月夏壓根不想提起那個男人,所以她強忍著問有關他的事。

她立刻朝腳下看去,呼,鎖沒了。

“惜緣,這裏是地府嗎?”

惜緣笑了幾聲,“地府不在這,在另一個位麵,裏邊都是脾氣不好的鬼,我不愛去。”

月夏:“位麵是什麽意思?”

聽起來有些熟悉,但她想不起來。

惜緣簡單跟她解釋了混沌位麵和這座宮殿的事,得知這裏隻是花乾建立的空間,並不是地府後,她才完全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哪個位麵的人,但沒死就好。

不過這個地方還真神奇,不,神奇的是主上,他居然能夠以一己之力創建出這個地方。

“這裏有處靈力建造的溫泉,平時隻給女用,快些進去。”惜緣催促。

“很急?洗澡有時間限製?”月夏頂著一身土問道。

惜緣搖頭,“有幾個女同事脾氣暴得很,每次這邊有我們男人經過,那是必會被打被罵,你洗快點,我害怕。”

“行。”見他對自己還不錯,月夏聽話的開門進去。

這個時間點裏邊沒有人,月夏就跟包場一樣。

殊不知惜緣在外頭這時候才想起來翻看時間表,好樣的,一看不知道,今日是主上專用。

“這……”他遲疑的張嘴,又猛的閉上,轉身溜了。

他就是個帶路的,他什麽都不知道,反正又不是他進去跟主上搶地方。

盲眼溜達的惜緣跟趕回來的嵐珠撞在一塊,嵐珠當即抽出劍,“我幫你治治眼瞎?”

惜緣捂著腦袋,“你說你這脾氣,溫柔點不好嗎?”

嵐珠微愣,她慢吞吞收下劍,站姿微微軟化了些,“我怎麽不溫柔了。”

惜緣跟見鬼一樣,“咳,倒也不必這樣,雖然我挺喜歡你溫柔,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嵐珠:“閉嘴。”

惜緣委屈,“你看啊,你在自己位麵裏功成名就,拯救世人,可到頭來卻成為了沒有愛情的大女主,我也是,辛苦正經了一輩子,連個老婆孩子都沒有,要不讓主上做主,把我倆湊一對得了。”

聞言,嵐珠不再猶豫,抽劍把惜緣給削禿了。

“你!你牛逼!”惜緣捂著腦袋跑了。

嵐珠咬牙握拳,光被惜緣擾亂思緒,都忘了問主上現在在哪。

她這次帶回的東西一定能幫主上的忙。

……

溫泉的水暖呼呼,還能根據適宜體溫調控,月夏泡得軟乎乎,已經忘記惜緣囑咐的時間了。

“要是能天天來這泡,我也想留在這。”她劃動著水麵,開心極了。

餘光看見一旁的小浴池,她舔舔唇起身打算換個試試,也許那邊的更好。

好巧不巧,她抬腳剛跨進去半個身子,就和霧氣後的男人來了個直麵暴擊。

月夏手足無措,遮上不是,遮下也不是。

“嗨~”最後她選擇大大方方跟花乾打招呼。

花乾一個眼神,月夏又飛了。

很好,這次是飛進溫泉裏,淹不死。

她艱難趴在邊邊上,“我懷疑你想要我狗命。”

等了許久,花乾都沒有反應,她蹙眉望去,見花乾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但那眉心已然黑了一塊。

仔細看去,他脖子上的筋都在湧動,而從頭上逼出來的汗水大多變成了黑色。

聽惜緣說,主上一直都在與混沌能量進行對抗,每每吸取的混沌,都是由他單獨淨化的。..

這個混亂不堪的世界由他掌管,又由他拯救,大任扛於肩,也難怪他的表情從未放鬆過。

月夏就這麽呆呆的看著,隨著黑氣的流竄,她的神色也跟著緊張起來。

從他眉心飄出的一絲黑氣宛如有生命般變成利刃黑針,竟扭轉方向朝他心髒刺去。

“不要!”

顧不得花乾會拍飛她,月夏衝了上去,緊緊用手捂住花乾的胸口。

這樣的震動讓花乾的眸子恢複高光,他低頭看向與自己近在咫尺坦誠相見的月夏。

“你在做什麽。”

月夏支支吾吾,卻又努力將情況表述清楚,“我、我剛看見,看見那個黑色的東西變成了細細的針,想要紮進你的心髒。”

好家夥,那黑針不見了。

“誒,我明明看見了。”月夏雙手摸索著,著急尋找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大門被推開,嵐珠看見了浴池裏的場景,麵色一白,她不由分說抽出劍朝月夏砍去。

月夏嚇得摟住花乾脖子,與他貼得更近,“救命啊啊啊啊!”

她全身都在顫抖,看來是真害怕了。

花乾抬眸,嵐珠整個人和劍卡在了半空中。

“主上!此女心懷不軌,留不得!”

花乾側眸,嵐珠被關在了門外,他拉開月夏,“沒人要殺你,別怕。”

意外的,那語氣有些輕,月夏感覺到了安全感,緩緩抬眸,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我真沒騙你,我擔心那個東西傷害你,所以才跑過來。”她咬唇委屈,“才不是為了占你便宜。”

說著,那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強忍都失敗了。

哭什麽,真沒用,不是沒死嘛。

眼見著她那淚跟洪水般不止,花乾想了想,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別哭,我在,你不必害怕。”

月夏的哭聲越來越小,等清醒過來,她縮回了抓著他的手,“你信我嗎?”

花乾也收回了手,“有待商榷。”

畢竟之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但混沌能量進化不無可能,若月夏所說為真,也許在後邊某次淨化中,他會被攻擊,甚至死亡。

當鎮壓混沌空間的人死去,這個空間,就要徹底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