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

單晚晚的生活,過得平靜又忙碌。

每天,不是在去上善峰學習的路上,就是在去兩生閣報道的路上。

中間還要抽出點兒時間,和莫若若聯絡感情。

越是臨近彌月秘境開啟的時間。

單晚晚就越警惕。

隻要是出現在莫若若身邊的可疑男性,她都不放過。

一雙眼睛,跟雷達似的,不停掃射。

特別是什麽姓龍的、姓王的、叫珣的?旬的?

……從東陵來的,一律都不放過!

中間還因此鬧了幾場不大不小的笑話,差點兒被莫若若察覺。

還好單晚晚機敏,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莫若若信任她,也沒有多想。

隻以為,單晚晚因為大師兄的事情,格外討厭東陵的人。

隻要是東陵來的,她都要想辦法打聽,並且捉弄一下。

自己家的小師妹嘛。

就算再調皮,也是可愛的。

就算有錯。

那也是東陵的錯!

抱著這種偏愛。

單晚晚很多不合規矩的行為。

莫若若不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到,還會幫忙打掩護,叫東陵的人,就算被捉弄了,也不知道捉弄他們的人是誰。

就連友人王旬傳訊前來詢問。

莫若若也一概推脫,表示:“不知道、不清楚、不曉得。”

要是王旬還不肯放棄,再邀請她出門相見。

莫若若更是直接拒絕道:

“彌月秘境開啟在即,吾與旬兄不宜相見。”

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兩個人剛認識時候的疏離和冷漠。

……

與此同時。

隱山宗的山腳下,某處客棧內。

化名為王旬的龍珣,正看著莫若若給他的回信。

在他身後,是龍家此次派來參加彌月秘境、明麵上的主事,龍符。

龍符是龍家的旁支,元嬰初期修士。

近來,東陵的人,被頻頻針對。

龍符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龍珣提醒他,要忍耐,他恐怕早就尋上隱山宗,問個說法了。

此時,見龍珣動用個人關係,收到回信,於是迫不及待問道:

“如何?”

“你問的人,可有說,是誰在背後針對我們東陵的人?”

龍珣搖頭,道:“她也不清楚。”

聞言,龍符不禁有些失望。

他想了想,說道:

“你說,背後之人,會不會就是隱山宗的人?畢竟二少爺那事……”

“慎言!”

龍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龍珣厲聲打斷道。

隻見他神色緊張地扔出一道金色符文。

符文在空中被激發後,很快和整個房間融為一體。

這是龍珣離開東陵時,龍家家主給他的一張高級隔音符。

一旦激發。

隻要有人偷聽或者監視,就會發出警示。

一張隔音符,隻能用三次。

而這已經是,龍珣離開東陵後,第二次使用了。

想到為了龍符的愚蠢,又浪費了一次。

龍珣的臉色就難看至極。

他訓斥龍符,道:

“這裏是隱山宗!不是我們東陵!”

“說話做事,都要注意分寸!”

“你忘了?出門前,父親是怎麽囑咐我們的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不管是誰在背後針對我們,也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麽?”

“在彌月秘境開啟前,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意外!”

“回去告訴我們的人。”

“這些日子,都給我老老實實待著,哪裏也不許去!”

“一切等參加完彌月秘境後,再說!”

龍符自知失言。

但是,他好歹是元嬰期。

被隻有金丹期的龍珣,劈頭蓋臉一頓罵,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說到底。

龍珣,就算是家主的兒子又怎麽樣?

不過一個庶子。

等到將來,二少爺繼位。

龍珣的身份,也和他們一樣,都是旁支!

哼!

有什麽可豪橫的!

龍珣看出龍符,對他是,麵服心不服。

他在心裏,暗罵了一聲:“蠢貨!”

不願意再和龍符多費口舌,趕人道:

“今天就到這裏,你回去吧。”

“好好約束我們的人,不許再生事端!”

“若是被我知道,有誰幹陽奉陰違,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麵!”

說著,一隻手重重地拍在桌麵上。

整張桌子,應聲而碎。

這是龍珣,在對龍符表達態度,也是龍珣對龍符的警告。

龍符臉上神色不明。

但最終,他還是彎下腰,對龍珣拱手說道:“遵命!”

……

單晚晚對山腳下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不過,就算知道了。

她也一定會拍手稱快。

最好叫龍家人自己內訌。

都不用她出手,就死光光了,最好!

此時,距離彌月秘境開啟,還剩下不到三天。

單晚晚終於學成歸來。

拿著《心經》,邁著輕快的步伐,去兩生閣找紅拂夫人交作業。

單晚晚到兩生閣的時候,紅拂夫人正在臨帖。

一看單晚晚進門時的表情和動作,她心裏就已經猜到了八九不離十。

“已經學會了?”

紅拂夫人頭也不抬,問道。

單晚晚小跑上前,將《心經》放在書桌上,“嗯嗯”點頭,道:

“會了,會了。”

“不信,夫人可以隨便抽查。”

紅拂夫人沒有抽查。

而是讓單晚晚將《心經》拿回去:“別擋了我的字。”

然後又道:“自己搬了個小凳子過來,坐在那裏,讀給我聽。”

單晚晚微微一愣。

不是背嗎?

怎麽降低要求,隻要讀就行了?

不過,單晚晚也不虛。

她連背都會了,自然不怕讀的。

單晚晚按照紅拂夫人的要求,搬了個小凳子,坐到紅拂夫人身邊。

像往常,給紅拂夫人讀書一樣。

將《心經》攤開,放在自己的雙膝上。

然後照著上麵的梵文篆字,一個一個讀了起來。

這段時間的突擊學習,不是白費的。

往常讀起來,既生澀又拗口的《心經》。

此時,卻十分流暢。

單晚晚甚至還能帶上感情,讀出不一樣的味道。

有點兒炫技的意思。

誰知。

一遍讀完,紅拂夫人卻說:“不對。重新讀!”

單晚晚不明所以。

但還是乖乖按照紅拂夫人的要求,又讀了一遍。

兩遍讀完,紅拂夫人依舊說:“不對,再讀!”

第三遍。

紅拂夫人:“不對,繼續讀!”

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

紅拂夫人:“不對,不對,不對!”

讀到後麵。

單晚晚頭腦昏昏,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讀了多少遍了。

唯一記得,隻有紅拂夫人一遍又一遍的否定。

“不對,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