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是戒指。”魏城說。
孟瀾心思被戳破,不好意思地笑笑,打開了盒子。
裏麵是一對精美的藍寶石耳墜。
沒有女人能夠抵擋珠寶的**,孟瀾也不例外,白金鑲嵌的矢車菊藍寶石,像高空一樣深邃純淨,孟瀾一眼就被吸引了,目不轉睛地看著它,連呼吸都變得輕柔。
“漂亮嗎?”魏城問。
“漂亮。”
“喜歡嗎?”
“喜歡。”
“戴上給我看看。”
孟瀾“啪”一下關上盒子,遞還給了魏城,“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禮物的貴重與否,要看送禮物的人。”魏城說,“如果是個工薪階層,這禮物確實算貴重,在我來說就算不得什麽,難道要我一個大總裁去地攤上選禮物給你嗎?”
“你這是什麽歪理邪說?”孟瀾笑道。
“不是歪理邪說,是禮物要和身份相符,不然會顯得不搭調。”魏城說。
“那我也不要。”孟瀾說,“不年不節的,我要你禮物幹什麽?”
“誰說不年不節了?”魏城說,“今天是幾月幾號?”
“二月十四呀,怎麽了?”
“……”魏城笑看她,“你就這麽遲鈍嗎?”
“我怎麽遲鈍了?”孟瀾一頭霧水。
魏城無奈道,“難道你從來沒過過情人節?”
“情人節?哦哦哦,今天是情人節呀!”孟瀾拍了下腦門,“多少年沒過了,誰記得住它呀!”
“你……和沈克都不過情人節的嗎?”魏城問。
孟瀾眼神黯淡了一下,說,“剛開始那兩年還記得住,象征性表示一下,後來他忙他的事業,我忙我的鍋碗瓢盆,慢慢的就不在意了,除了孩子的生日,別的日子經常都記不起來。”
“沒關係,以後我幫你記著,保證一個都不落下。”魏城說。
孟瀾看著他,他的眼睛那樣深邃而專注,讓她無法抗拒。
她心底湧起久違的年少的衝動,那些被鍋碗瓢盆消磨掉的**,又重新回來了。
四十歲,她居然又看到了愛情的模樣。
“來,戴上我看看。”魏城打開盒子,扳過她的肩膀,動作輕柔地幫她戴耳墜,“本來想送花給你的,又怕你家那臭小子看到不高興,耳墜小,你不說他不會發現的。”
耳釘穿過耳洞的刹那,仿佛一根針,刺破了孟瀾心裏最後的防禦,她的心軟成一團,情不自禁地貼近魏城,去感受他的氣息。
“太美了!”魏城把她微微推開,左右打量,由衷讚歎道,“藍色很適合你,真的太美了!”
孟瀾微紅了臉,說,“這樣奉承一個四十歲的大媽,不覺得違心嗎?”
“要是大媽都像你這麽美,大爺們可就有福了。”魏城笑道。
“又胡說八道。”
“沒有胡說,是真的。”魏城說,“美和年齡真的沒關係的,有些女人年紀輕輕卻又懶又饞又邋遢,有些女人年近花甲卻在健身旅行突破自我,相比之下,你覺得哪個更美,所以說,美不在年齡,而在內心,內心豐富熱愛生活善待自己的女人,才是美麗的女人,你就是這樣的女人,我相信,你會一直美下去的。”
孟瀾呆呆看著魏城,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忽然捧著他的臉,在他額頭親了一下。
“我沒有禮物送你,但還是祝你情人節快樂!”
魏城愣住,心裏像開了一朵花,若不是在車裏,他簡直要忍不住歡呼雀躍。
這是一個多麽值得紀念的時刻,就在這一刻,孟瀾終於對他敞開了心扉,用輕輕的一個吻,給他二十年的單相思劃上了完美的句號。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漫漫長夜輾轉難眠!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用一個人孤單度過每一個節日。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對擦肩而過的情侶投去羨慕的目光,因為,他將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羨慕的人!
……
厲晨好不容易下個早班睡個早覺,正睡得香,被一陣不要命的敲門聲吵醒,氣急敗壞地打開門,魏城正拎著酒和花生米站在門外傻笑。
“沒事兒吧你?”厲晨皺眉道,“大半夜跑過來對著我家門神爺傻笑。”
“嘿嘿……”魏城拎著酒擠進屋裏,自己找拖鞋換上,“今天情人節,你陪我喝兩杯。”
“你丫是不是有病啊,情人節找我喝酒?”厲晨瞪眼道,“說吧,這回又是為啥呀!”
“嘿嘿嘿……”魏城笑得見牙不見眼。
“真病啦?”厲晨伸手去摸他腦門,“我看看發不發燒。”
“別碰,別碰!”魏城像被電打了一樣迅速退開,“警告你,千萬別碰我額頭啊!”
“為什麽?”
“嘿嘿嘿……”魏城又咧嘴笑,“因為這上麵有愛的印跡。”
“什麽鬼?”厲晨一頭霧水。
“孟瀾親的!”魏城笑得眼都沒了。
“……”厲晨臉一板,“你有點出息行嗎,親一口至於嗎,親的還不是嘴。”
“當然至於了。”魏城說,“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親我,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情不自禁的,為了這個曆史性的時刻,你說,你該不該陪我痛飲三杯?”
“該該該。”厲晨連連點頭,拿酒杯把酒倒上,自己先喝了一口,感慨道,“親娘哎,石頭終於開花了!”
“這就叫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魏城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多少年來的辛酸,全在酒裏了。
厲晨看他心花怒放的樣子,由衷為他高興,雖然進展慢了些,終究是有了突破,隻要孟瀾的心打開,孩子那邊就好辦了。
哥們兒終於要熬出頭了,真不容易呀!
“哥們兒,我認真地問你一句,這麽多年,你真的覺得值嗎?”
“值!”魏城點點頭,“就在孟瀾親上來的那一瞬間,我覺得再等二十年也是值的。”
“值就行!”厲晨把酒杯斟滿,“來,走一個,祝你們早日修成正果。”
“借你吉言!”魏城再次一飲而盡。
“那個簡什麽妮呢,你把她安排哪去了?”厲晨問。
“三天前就送走了。”魏城說,“她對我印象倒是挺好的,但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她說她一眼就看出我對孟瀾的感情不一般,所以她不會做插足我們感情的第三者。”
“嗯,是個好姑娘!”厲晨點頭道,“孟瀾知道嗎,她問過簡妮的事嗎?”
“不知道,沒有,她一句都沒問過。”魏城說。
“不對呀,她要真的在乎你,怎麽可能連問都不問一句呢?”厲晨說。
“有關係嗎?”魏城問。
“當然有關係了。”厲晨說,“吃醋是一個女人喜歡你的表現,她都不吃醋,你怎麽能肯定她真的喜歡你?”
“……”魏城心裏犯起了嘀咕,難道孟瀾隻是看在耳墜的份上才親我的,不會吧?
……
第二天,孟瀾神采奕奕去了店裏,剛進門,季紅和楚君就發現了她的新耳墜。
季紅識貨,一眼就認出是L&C的新款,激動地大喊大叫,“我的天,你可真的近水樓台先得月呀,發布會才剛開過,你就已經到手了,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須立刻馬上讓魏城給我和楚君一人弄一對。”
“我不要。”楚君說,“肯定特別貴,我買不起。”
“我送你!”季紅說,“好朋友就要整整齊齊!”
孟瀾說,“我不知道呀,真的是新品嗎?”
“看看,看看,多氣人!”季紅說,“你趕緊的,現在就給魏城打電話!”
“給我打電話幹嘛?”門口有人問道。
三人看過去,就見魏城步履生風地走了進來。
季紅眼睛一亮,立刻跑過去求他幫忙訂耳墜。
魏城一口答應了。
季紅開心地抱著孟瀾親了一口。
“又不是我幫你訂,親我幹嘛?”孟瀾說。
“我倒是想親魏總,這不男女有別嗎,你代表就行了。”季紅哈哈笑。
“去去去。”孟瀾推開她,問魏城,“你這麽早過來有事嗎?”
“嗯!”魏城點點頭,“我們到外麵說吧!”
孟瀾以為是什麽重要的話,便跟他去了門外。
“什麽事,說吧!”
“你為什麽不問我簡妮的事?”魏城說。
“啊?”孟瀾愣了一下,“好好的我問她幹嘛,我和她又不熟。”
“……”魏城噎了一下,“難道你就不吃醋嗎?”
“不呀!”孟瀾說,“我為什麽要吃醋?”
魏城不悅道,“原來厲晨說的對,你根本不在乎我。”
“厲晨為什麽這麽說?”孟瀾問。
“他說你不問簡妮就證明你不吃醋,你不吃醋就證明不在乎我。”魏城沮喪道。
“……”孟瀾無語,“他就是個冒牌情聖,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不問是因為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
“真的?”魏城眼睛亮了。
“當然真的。”孟瀾說。
“這就好這就好。”魏城像個傻子似的搓搓手,突然抱著孟瀾親了一口,然後鬆開她匆匆離去,“那什麽,我有個特別緊急的會議,我得趕緊走了。”
“開車小心點!”孟瀾看他著急忙慌的樣子,搖頭歎道,“這人是傻了嗎,大清早專門為這事跑一趟。”
“還不是因為人家在乎你!”季紅不知什麽時候過來了,從後麵摟住她的腰,用膩死人的聲音說道。
“咦~”孟瀾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去去去,回家膩你家厲警官去!”
“我不,厲警官沒有藍寶石耳墜。”季紅說。
“那他昨天送你什麽?”孟瀾問道,轉身往店裏走。
“別提了。”季紅跟上她,憤憤道,“昨天我根本沒想起來是情人節,然後他大半夜突然酒氣熏天地去找我,送了我一顆子彈,說是從他身上取出來的,送給我做禮物。”
“我的天,這個可比藍寶石有意義多了好吧!”孟瀾驚歎道。
“有狗屁意義,情人節送這個不煞風景嗎?”季紅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禮物的事,忽略了旁邊的楚君。
楚君難掩落寞,微紅了眼圈,默默係上圍裙去了廚房。
孟瀾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季紅有點過份了,李耀輝還在醫院住著呢,她們卻當著楚君的麵說這些,楚君心裏該多難過呀!
不行,得想辦法幫幫楚君才是,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口子就這樣相互欺瞞著至死不見麵。
可是,想個什麽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