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北方的某一個城鎮內。

有兩個人的組合顯得非常突兀的出現在街道上。

一人身穿長袍,長發暗紅隨風飄動,腰間左側掛著一個葫蘆,右邊掛著一張純白色的麵具。

而他身後跟著一名瘦高男子,這人在北方的極寒之中卻**半身,皮膚通紅,一頭短發吧唧著嘴,雙眼有的沒的打量著路過的行人。

要說相貌,肯定是前麵的那個青年更加俊朗一些,而他身後的那個人卻顯得有些猥瑣。

“趙良希望你記住了我的話”

“吃一人,剁一足”

“四肢沒有,削去內髒,反正你可以恢複的對吧”,張二那平靜的話語,讓趙良聽著寒毛豎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畢竟這麽殘忍的話語,在他嘴裏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讓人感覺無比恐懼。

“天君您放心!我一定能改掉”,趙良拍著胸膛大聲保證。

畢竟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過,憋著唄,還能怎麽樣。

“等老子趁你睡覺,看我不把你弄死”,趙良跟在後麵眼神惡狠狠的瞄了一下,心裏念叨著。

二人來到一家酒館,訂了個房間。

他們就坐在大廳的一個角落,不說張二。

這趙良吃飯宛如嚼蠟...吃一口都快要吐出來了,畢竟食人多年冷不丁的吃一些正常的食物難免有些不適應。

“天君...要不我就喝一點酒吧”...趙良麵露難色,看著張二祈求的說著。

張二看了他一眼,也知道有些習慣不是一瞬間就可以改變的,也點了點頭。

酒館夥計打滿了他的酒葫,又搬上來一大缸。

“趙良你說天域這裏你已經來了三十多年了,可沒有聽聞過聖靈族麽?”,張二看著他有些不解。

畢竟按照他的記憶來說,聖靈族似乎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甚至那個老族長還認識淩天君。

趙良搖了搖頭回道:“我不知道,而且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那些城鎮外圍,很多大的部族上麵有禁令是不讓隨意屠殺的”

“而且聖靈族,存在麽?我不知道”,趙良抓起一塊生魔獸肉,咬了一口。

畢竟也得吃飯,張二看他可憐,這個吃人的習慣就慢慢改正。

“那人魚族呢?”,張二放下酒葫又問道。

趙良愣了愣,很顯然對於張二的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解釋道:“人魚族我倒是知道”

“不過他們藏匿在深海,似乎跟魔族也有些關係,並不被神明賜福”

說著趙良瞄了一眼張二,確保他這句話說出的魔族,沒有讓他有什麽反應才放心的吃了一口肉。

而張二陷入沉思,心中忍不住想到了一個人,就是巫馬遷之。

如果說人魚族一直就跟魔族有關係,那麽這樣說是不是現在隻要找到人魚族,就能找到巫馬遷之。

甚至還能從他口中得到一些魔族現在的情況,比如說那位魔王現在到底進行到了那一步。

是已經準備進軍神界,還是處於蓄力階段。

這些事情,張二一定都要弄清楚,要不然這短短百年的時間有很多事情他沒有辦法全部弄好。

甚至會影響自己的計劃。

喝了一口濁酒,張二長舒口氣,搖了搖頭看向趙良。

“明天我們出發去深海”,聽到這句話趙良連忙搖了搖頭,別說笑了。

那人魚族極為詭異,甚至還能操控雷電據傳聞還能用聲音製造幻境,別說是他這麽一個無我神。

就算是戰神冒昧的前往,都有可能見不到人魚族就被困在深海之中。

更別說,海洋本就是趙良的克星,他天生屬火,水什麽的最討厭了。

“天君啊...您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用跟著您去那個人魚族呢?”,趙良說著放下了手中的生肉。

他現在就覺得這個人絕對是來報複他的,不光暴揍了他一頓,還不讓他吃人,現在居然還要他去人魚族。

那裏...他可是有一個仇家呢...這樣就去了不是找死麽。

張二隻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就讓趙良明白了,要不然在這裏就跟這個叫做淩天君的混蛋拚個你死我活,要不然就乖乖跟著...

還用想嗎,肯定是第二條路啊,第一條路根本就被堵死了。

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等級,很像戰神的力量尤其是那把可以弑神的劍,簡直讓他不敢直視。

可又很奇怪,他身上並沒有任何隻屬於戰神的威壓。

就算是他也對於空間之力到達了入門階段,隻要是戰鬥都可以催動控製空間。

可上次交手別說空間之力了,就能看到一把劍,就給他打服了。

“你的口袋,能裝很多東西吧”,張二莫名問了這麽一句,讓本就在思考之中的趙良一愣,連忙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天君您要做什麽?”

“明天走之前,把這裏的酒,都給我裝走”,張二說完手指尖亮起一把青色的小劍,根本沒有任何預兆。

趙良一愣,那柄小劍就已經嵌入了他的額頭消失不見一樣。

“天君!這?!”,別說別的了,這一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以至於趙良整個人都慌了。

“別怕,問題不大,讓你留在身邊總得留點後手吧,要不然趁我睡覺把我弄死了怎麽辦?”,張二似笑非笑的樣子,就像是惡魔一樣。

讓趙良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看著他慢慢上樓的背影忍不住恐懼的喃喃道:“他到底是誰...”

不光是看不透這個叫做淩天君的人,甚至他還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被這個人看透了。

自己就像是一塊透明的晶體,毫無保留的放在了他的麵前,沒有一點隱私...

次日清晨,張二走在路上。

身後趙良滿臉興奮的追了上去。

“怎麽,都裝出來了?”,張二瞥了一眼,平淡的問道。

“當然!都在這裏呢!”,趙良興奮的回答道。

“給錢了麽?”,張二又問道。

趙良一愣,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給什麽錢?”

“酒錢啊”,張二忽然一怔,轉過身看著他那張有些呆滯的臉,似乎想到了什麽又道:“你特麽不會沒有錢吧?”

趙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當然!”

張二目光橫掃鎮子中央,那酒館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的跡象,看來這個貨要酒的時候...遭到了拒絕,以為自己就是要搶全部都給殺了。

張二深吸口氣,強壓住內心的怒意,都怪自己沒有說清楚...可怎麽能想得到這麽...不對。

他特麽都吃人了,還花什麽錢...

“天君?...所以怎麽了?要不...我把酒還回去?”,趙良小心翼翼的退後幾步,不太確定的問道。

張二擺了擺手,“不用走吧”

山頭的腳下,一聲聲慘叫就像是鬼哭一樣,那個裝酒的兜子安安靜靜的放在石頭上。

而張二雙拳就像是打沙袋一樣,把趙良按在地上一頓暴揍。

“哭什麽,憋回去”,張二不悅的冷哼道。

他的身後還是跟著趙良,隻不過現在的他因為張二的拳頭整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就算是擁有恢複能力也要緩好久才能消腫。

“您就說唄...非要動手...這多疼啊...下次我多問還不行麽...”,趙良跟在後麵整張臉哭嘰尿嚎的。

滿是委屈,本來對於他來說殺一些凡人隻不過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根本不會有任何憐憫之心。

可是現在倒好,剛才淩天君說了,殺死無辜的人,一條命揍一晚上。

他的拳頭太疼了,簡直比戰神揍他一頓還要痛,直擊靈魂都在顫抖。

現在自己還欠他,三十二個夜晚...光是想想就覺得想哭。

“所以您一定要走過去麽...還有好遠...”,趙良跟在後麵小聲逼逼叨叨的。

“我想看看熟悉的風景,怎麽你不喜歡麽?”,張二掛著一抹笑容,可在趙良眼裏看上去就是如同惡魔一樣。

“真是個惡棍...”

“對...比我還要惡毒,比魔族還要狠毒...”

“不對,用...狗賊來稱呼會更好一些”,趙良跟在後麵,心裏暗暗罵著已經給張二掛上了狗賊的稱號。

事情讓趙良幹,挨揍的還是趙良,這不是狗賊是什麽。

走了一天一夜,雖然隻是漫步但速度也不慢,二人早就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這天域之中的鵝毛大雪,還有萬年不化的寒冰,可還真是所有界麵內最獨特的風景。

張二喝著酒,暖著身體。

不像趙良身體就是火焰,根本不懼怕那些所謂的風雪寒冷。

“來一壺溫酒”,二人坐在一間客棧內。

這裏可能因為樹立在村道附近,臨近黃昏也沒有了什麽客人,顯得有些寂寥。

趴在火爐旁的夥計,聽到聲音有些慵懶的伸了個攔腰,連忙跑了過去招呼起來。

“客人,要不要嚐嚐我們家特色的冰湖大鯉魚!我跟您說絕對新鮮!”

看著夥計繪聲繪色的描述,張二點了點頭。

又道:“來一條,然後再來一條生的”

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夥計也沒有多想,一溜煙就跑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