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瞎子慢悠悠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拍著胸脯朝著沈東仰天低吼了一聲。

躲在沈東後麵的秦若蘭嚇得險些就要暈死過去,身體更是抖如篩糠一般,緊緊的抱著沈東的大腿,恨不得將自己融入到沈東的身體裏麵似的。

“媽的,今晚就那你當晚餐了!”

沈東雖然失去了武器,但卻絲毫沒有驚慌失措,因為他相信,自己的一雙鐵拳就足以秒殺這頭熊瞎子。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頭熊瞎子,同時開口道:“若蘭,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把手撒開。”

如果是在全盛時期,沈東有足夠的信心,一拳之下,哪怕這頭熊瞎子不死也會重傷。

可剛剛在水裏麵折騰了那麽久,內氣早就已經損耗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背著秦若蘭走了這一路,體力也已經快要捉襟見肘。

秦若蘭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危險的事情,早就已經嚇得失去了理智,瘋狂搖頭哀求:“沈東,不要丟下我,我不想死。”

沈東也能理解,別說是女孩子了,哪怕是**看見這一幕,肯定會被直接嚇尿。

所以他苦口婆心地勸道:“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隻是你抱著我的腿,我怎麽戰鬥?”

秦若蘭這才回過神來,雖然心中萬般畏懼,但還是緩緩的鬆開了抱住沈東的手。

“今天老子就好好陪你玩玩,正好老子消耗了那麽多體力,就拿你來補充了!”

沈東捏著拳頭哢哢作響,渾身那充滿線條型的肌肉鼓了起來,整扇後背如同羽翼一般展開,同時,陰森的殺氣也從他的體內彌漫開來。

野獸雖然有野性,但對於危險的感知力卻是十分的敏感。

熊瞎子突然“嗚”了一聲,轉身就竄進了叢林裏麵,一溜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東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頭熊瞎子居然跑了。

“沈東,我們快走吧,萬一它再回來...”

秦若蘭那顆快要從喉嚨裏麵跳出來的小心髒總算是安全落了地,拉扯著沈東的牛仔褲哀求了起來。

沈東知道憑借他如今的體力,想要和熊瞎子戰鬥,就算能將熊瞎子殺了,他也勢必會受傷。

在嗯了一聲後,他立即將秦若蘭背在了背上,撿了一根比較粗的樹幹對那些雜草揮舞著。

秦若蘭則拎著那些獵物,依偎在沈東的背上,安全感頓時充滿了整個心間,早已忘記了沈東將她看光的事情。

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隨著公路邊的雜草如割麥子般倒下,背著秦若蘭的沈東總算是踏上了水泥路。

“哎喲,真是累死我了!”

沈東將秦若蘭放了下來,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算他是鐵打的,也承受不住這麽大的體力消耗。

踏上公路,秦若蘭也總算是看見了生還的希望,現在隻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沈東休息了一會兒,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四周,道:“我記得這條路,我們剛剛開車經過的時候,後麵不遠處好像有一條瀑布,我們可以去那邊歇腳,就不用愁水源問題了。”

秦若蘭雖然沒有野外探險的經驗,但也知道在外麵,水有多麽的重要。

“你還能走嗎?要不我扶你吧?”

秦若蘭雖然光著腳,但公路總比叢林裏麵好多了。

“你照顧好自己就行,快走吧,到了晚上,就不好走了!”

沈東將秦若蘭手中的野味接了過來扛在肩上,然後牽著秦若蘭的手往瀑布那邊走去。

秦若蘭並沒有抗拒,反而還緊緊的抓著沈東的手,快步跟上了沈東的步伐!

...

青陽市秦氏集團!

陳曉月忙碌了一整天,總算是能坐下來喘口氣兒,一整天水米都未曾打壓的她,肚子早就已經餓得咕咕直叫。

她讓秘書給她去食堂打一份飯菜上來,她則坐在辦公桌前慵懶地伸著懶腰。

雖然這種忙碌的日子很累,但卻感覺格外的充實。

她喝了一口水,隨手從挎包裏拿出手機,想要問問秦若蘭那邊的情況。

可是當她剛將手機打開,卻發現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北江市那邊的合作商打來的。

因為今天早上她開了一個比較重要的會,所以提前將手機調成了靜音,今天一整天都沒碰過手機。

她還以為是北江市那邊的合作商和秦若蘭洽談合作業務有什麽紕漏,立即打起精神回撥了過去。

“陳經理,你總算是接電話了,你們秦氏集團是打算把我們當成猴兒耍嗎?”

手機裏傳來了一個男人陰陽怪氣的嘲諷聲。

陳曉月挽了挽耳發,察覺到對方語氣的不對勁兒,還以為是秦若蘭和對方談崩了,立即笑著說:“汪董,您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啊?我們秦氏集團可是十分重視與貴集團的合作。原本是我準備前去北江市與您洽談的,但我們秦總裁...”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汪總就氣得拍桌子咆哮道:“你別提她了,我和我們公司的高層在酒店門口等了整整一天,連根毛都沒看見。看來你們秦氏集團是財大氣粗,瞧不起我們了...”

陳曉月麵色一驚:“什麽?不可能啊,今天一大早,秦總裁就出發了,怎麽可能還沒到北江市呢?我馬上給她打電話問問情況,或許是路上耽擱了!”

“打電話?能打得通嗎?”

汪總接著嘲諷道:“我給她打了不下五十通電話,顯示的都是關機狀態,你也是夠邪乎的,你看看我給你打了多少通電話?你接了嗎?什麽也不用說了,此次合作,就此作罷。”

“喂...喂...”

陳曉月知道此次合作對於秦氏集團旗下“迪蘭”服裝品牌有多麽的重要,要不然秦若蘭也不可能親自前去洽談合作。

可見對方已經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時,她的心慌了。

秦若蘭明明已經去了北江市,為何沒去談合作呢?

她的內心深處湧出一股不安的感覺,立即給秦若蘭撥去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見手機裏傳來的提示音,陳曉月的身體已經在輕微的發抖,再度給沈東也打去了電話。

可手機裏再度傳來同樣的提示音。

“怎麽回事?難道他們出事了?”

陳曉月慌了神,正在想著該怎麽辦的手機,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心中一喜,還以為是秦若蘭打過來的,可當她低頭一看,來電顯示卻是胡可可。

“可可,你和你姐在一起嗎?”

陳曉月接起電話,急忙問道。

胡可可的語氣也有些著急:“沒有啊,我今天下午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我就是打電話問問你,我姐和沈東哥哥是不是已經平安抵達北江市了?”

“北江市那邊的合作商打來電話,說他們並沒有看見秦總裁。”

陳曉月說完,頓了下,這才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他們該不會是在路上出現什麽狀況了吧?”

聽見這話,胡可可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剛剛得知青陽市通往北江市的高速公路發生了山體滑坡,你說他們不會是埋在裏麵去了吧?”

“什麽?”

陳曉月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顧不得身體的疲勞和饑餓,急忙站了起來:“可可,快,快去高速路口,我在那兒等你,我們去問問情況,秦總裁她們肯定是出事了...”

...

夜色逐漸暗了下來,皎潔的月光灑向地麵。

沈東在瀑布附近找了一個能遮風避雨的小山坳,生起了火,將野味給烤上,滋滋冒油。

“再忍耐一下,馬上就能吃了!”

沈東看著坐在旁邊的秦若蘭不斷地吞咽口水,苦笑著安慰了一聲。

秦若蘭再次咽了一口唾沫,輕輕地嗯了一聲,時而扭頭望向山下的公路,生怕錯過了過路的汽車。

不多時,沈東拿著一隻烤好的野雞遞了過去:“吃吧,小心燙!”

秦若蘭從小就生活在養尊處優的環境中,這還是她長這麽大以來,對食物如此的渴望。

雖然沒有任何的調味料,但她卻吃得津津有味!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整隻烤雞被她吃了大半,拍著圓鼓鼓的肚子滿意地躺在石頭上打著飽嗝兒。

沈東將一隻烤雞和兩隻野兔的骨架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油膩膩的手,道:“我去那邊洗個澡,你要不要一起去?”

聽見這話,秦若蘭臉上瞬間布滿了羞澀,但感受著渾身黏糊糊的汗臭味以及身上濕潤的衣服,又望了一眼外麵黑漆漆的夜色,想到反正都已經被沈東看了一遍,她也沒必要再糾結那麽多,索性站了起來,打算跟著沈東一起去瀑布那邊洗漱。

雖說沈東有些意外,但也沒再多說什麽,快步走出了山坳,來到瀑布前。

他脫掉濕潤的上衣和褲子,直接跳進了清澈的河水裏麵,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

相比較秦若蘭就要含蓄得多,隻是踩在淺水區進行簡單的清洗。

等沈東洗好了之後,隻穿著一條褲衩的他對秦若蘭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你去幹什麽?”

秦若蘭緊張兮兮地問道,生怕沈東把她給丟下。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沈東並沒有多說,穿上鞋子竄進了叢林之中。

不多時,他便拿著好幾片芭蕉葉走了過來,而他身上的褲衩也換成了芭蕉葉。

“你...你這是幹什麽?”

秦若蘭有些驚訝的問道。

沈東指了指秦若蘭渾身濕漉漉的衣服:“難不成晚上你就穿著這套濕衣服睡覺?就算不得風濕病,明天起來也一定會重感冒。走吧,這裏的水能涼,泡久了會生病的。”

在回到山坳裏,秦若蘭坐在火堆旁,看著沈東將芭蕉葉撕成塊狀,然而快兒有序的編成了一套內衣模樣的東西。

“把濕衣服脫下來放到火堆旁,明天應該就能幹了,穿這個!”

沈東將編好的“衣服”遞到秦若蘭懷裏,然後站了起來:“我去外麵弄點兒幹草回來,今晚我們就隻能在這裏將就休息一晚了。”

看著沈東偉岸的身影走出了山坳,秦若蘭捧著手中的東西直愣神。

這東西隻能剛好遮擋住隱秘部位而已,這怎麽能穿呢?

不過當她感受到身上黏糊糊的衣服,如果一直穿著試衣服,正如沈東所言,就算不得風濕病,也會感冒。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決定不和沈東離婚了,兩人名義上已經是夫妻。

想到此處,她那顆執拗的心突然鬆動了一下,也顧不上什麽禮義廉恥,站起身來將衣服拖了下來。

當沈東回來時,手中捧著一大捧的幹草,看見秦若蘭已經穿上了他編製的簡易內衣,正坐在火堆旁發呆。

如此的著裝,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絕對是巨大的**。

秦若蘭看見沈東進來,下意識的用手護在自己的胸前,眼神中帶著幾分警惕和可憐望著沈東。

沈東輕笑了一聲,有些不舍的將目光從秦若蘭身上挪開,轉而來到火堆旁往地上鋪著幹草。

“今晚我們就睡這兒?”

秦若蘭有些難以置信道。

沈東聳了聳肩膀:“不然呢?”

說完,他將芭蕉葉鋪在了兩堆幹草上,直接躺了下來,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自顧自的說:“今天真的是累死我了!”

然後他指著另一個草堆,道:“今晚你睡哪兒吧,我困了,先睡了,你看著火,快熄滅的時候,你扔兩根柴進去。”

秦若蘭剛想說這麽簡陋,怎麽睡啊,卻發現沈東已經側過身去,沉沉的睡著了。

她也知道今天沈東累得夠嗆,也就沒再出聲打擾。呆呆的坐在火堆旁,時而扭頭望向山坳下麵的公路,期待著有汽車路過。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經曆了一整天擔驚受怕的她,此刻也快要熬不住了,眼皮不斷的打架。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冷風襲來,讓她打了一個哆嗦,猛然驚醒,發現麵前的火堆隻剩下了火星子。

她急忙丟了兩根枯樹枝上去,火堆這才重新燃了起來。

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沈東,她實在是熬不住了,晃晃悠悠的來到沈東替她鋪好的草堆上躺了下去。

此刻已經到了深夜,山裏的溫度本就特別的低,哪怕是睡在火堆旁,秦若蘭也感覺到絲絲涼意襲來。

她知道在這荒山野林一旦感冒,後果肯定是特別的嚴重,思前想後,她鼓起勇氣來到沈東的旁邊,緩緩的躺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什麽原因,當秦若蘭躺下之後,便感覺到絲絲暖意包裹著全身,在這種舒適的感覺中,眼皮也是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