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帶著陳曉月來到絡腮胡男子的麵前,笑了笑:“你是小高派來的人吧?”

在臨上飛機前,沈東跟高宏碩打過電話,知道高宏碩會派人來接他們。

“小高?”

絡腮胡男子聽見這話,有些愣神。

沈東指著陳曉月笑著介紹道:“這位是秦氏集團的總經理陳曉月,我是她的保鏢!”

“二位好,我是高少爺的人!”

絡腮胡男子這才反應過來,不過他有些疑惑,高宏碩也算是響當當的上京富二代,怎麽會被人稱呼為小高?

“辛苦你了,您貴姓...”

陳曉月出於禮貌,率先向對方伸出手示好。

絡腮胡男子看著五大三粗的,但看見美女後,眼中滿是不知所措,在身上擦了擦手,這才握住了陳曉月的手:“貴字不敢當,我姓洪,在家排行老三,朋友都叫我洪三!”

“洪哥,工廠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陳曉月笑了笑,出門在外,她也沒有擺架子。

洪三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工廠那邊的火勢已經撲滅了,有一大半的機器已經損毀,另外現在已經確定,兩人死亡,十一個人輕傷,三人重傷,命是救了回來,隻可惜這後半輩子恐怕要...”

說到此處,他也並沒有明言,轉移了話題:“不過該打點的,我已經打點好了,現在工廠還沒有被查封。至於那些遇難者和傷員,高少爺吩咐過,一定要按照當地法律的最高標準進行賠償。另外那三位秦氏集團的工程師受傷並不重,已經被送回國治療了。”

陳曉月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隨即對洪三問道:“爆炸的原因查清楚了嗎?是什麽原因?”

洪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陳經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上車聊吧。”

陳曉月嗯了一聲,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趕到爆炸地點,並與當地的官方洽談後續的事情。

這一次她代表秦若蘭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來的,無論要賠償多少錢,秦氏集團都會買單。

三人在上了一輛皮卡車後,洪三發動汽車,這才說:“爆炸原因初步斷定是電線線路的問題,畢竟這裏的電壓與國內的不相符。不過這也隻是初步的判斷,想要得到詳細的原因,還需要專業人士去勘測才行。”

坐在後排的沈東挑了挑眉頭,這個原因的可能性的確很大,但秦氏集團派來的人又不是豬腦子,怎麽可能想不到這個問題?

工廠距離機場大概有近三十公裏,值得一提的是,烏幹國的公路至少有百分之五十都是靠炎國援助修起來的,直到現在還沒做到全部村莊通水泥路。

但在路過一些村莊時,坑坑窪窪的路麵還是讓陳曉月很不好受。

“沒事吧?要不要去找個地方吃點兒東西?”

沈東見陳曉月的臉色不太好看,輕聲問道。

陳曉月的臉色愈加的蒼白:“有點兒頭暈,暈車,挺難受的,不想吃東西。”

開車的洪三聽見這話,苦笑了一聲:“這裏就這樣的條件,那我開慢點兒吧,前麵就是大公路了。”

沈東見陳曉月似乎特別的難受,歎了一口氣,伸手摟住陳曉月的肩膀讓其靠在自己的懷裏,另一隻手掐著陳曉月的虎口處,輕輕的按摩著。

按摩手掌虎口具有緩解暈車的症狀。

可陳曉月的腦袋卻直接順勢趴到了他的腿上,兩隻手緊緊地抱著他,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

沈東心中那叫一個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陳曉月是存心的,還是無意的。

“嗚嘞嗚嘞...”

就在皮卡車即將駛入大公路上的時候,突然路邊衝出來一輛鏽跡斑斑的SUV橫在了路中間,很快就有十多個人衝了出來,嘴裏還叫喊著。

洪三見狀,猛地一腳踩住刹車。

與此同時,那十多個人直接朝著這輛皮卡車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陳經理,沒事,這些都是修路的時候占用了他們家的地,官方一直都沒給予賠償,所以他們就喜歡攔路要過路費,他們要的也不多。”

洪三扭頭對沈東兩人解釋了一番後,立即拿著錢包開門下車,用烏幹語和對方的首領交流了兩句,然後從錢包裏拿出幾張鈔票塞了過去。

首領是一個大黑胖子,在接過錢後,伸手拍了拍洪三的肩膀,指揮著手下將橫在路中間的車給推開。

“發生什麽事了?”

陳曉月的腦袋昏沉沉的,並沒有聽見剛剛洪三的解釋,坐起來後,將腦袋伸到窗外看了一眼。

這伸頭一看,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這些村民們都是一些四五十歲的糙漢子,在看見陳曉月這位美女後,眼珠子都快要瞪到地上去了。

特別是他們的首領,眼睛中好似要噴出火來。

“好漂亮的美女...”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好幾個人麵帶邪笑的走了過來。

洪三見狀,怎麽可能不明白這些村民的意思,立即從錢包裏掏出十來張鈔票,不斷用烏幹國的語言和對方交流著:“錢,給你們錢,你們放我們離開...”

然而,此刻的這些村民們顯然已經紅了眼,就算洪三將錢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也絲毫不為所動。

陳曉月看著這些眼睛裏已經冒著紅光的男人,心中那叫一個害怕,急忙將腦袋縮了回來,依偎在沈東的懷裏尋求安慰。

“等一下...”

就在幾名村民已經來到皮卡車前,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那名首領卻喊了一聲。

那幾名村民還真的停下手來,扭頭好奇地看向首領。

首領在眾人迫不及待的目光中走了過來,一把將洪三手中的錢包奪了過去,壞笑道:“錢,留下,女人,也留下,以後你走這條路,無需過路費。”

“他們在說什麽?”

陳曉月被這群漢子圍著,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沈東低頭看著如同小貓一般依偎在自己懷裏的陳曉月,輕笑道:“他們說想要把你留下來當他們的壓寨夫人。”

“我不要...”

陳曉月畢竟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而已,遇見這種事情,早已經驚慌失措。

如果這裏是在國內還要好一些,她至少可以報警。

可是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她連報警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此時的洪三死死的護著車門,臉上布滿了哀求之色:“這人你們不能動,她是炎國人,炎國人幫助過你們很多的,你們不能忘恩負義。你們要多少錢,我們都願意給,你們開個價,都給你們...”

“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炎國人,我們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一名男子奸笑了起來。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著想要搜身檢查,隨即伸手拉扯著洪三。

在拉扯中,也不知道是誰給了洪三的肚子兩拳,洪三直接倒在了地上,身體蜷縮成了蝦米。

就在這時,車門被推開,一名皮膚黝黑的男子將腦袋伸了進來。

他剛想要伸手去抓陳曉月,迎麵而來的一個沙包大的拳頭打得他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別哭了,不是有我在嗎?難道你不相信我?”

沈東將懷裏的陳曉月輕輕的推開,然後直接下了車,掃視了一眼這十多個人,然後低頭看向洪三:“沒事吧?”

洪三已經疼得滿臉扭曲,但依舊用炎國語吃力地對沈東道:“沈先生,你快開車帶著陳經理跑,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逃跑,可不是沈東的風格。

他的目光定格在首領的身上,用標準的烏幹語道:“把錢一分不少的拿給我,要不然,我打得你...”

“滿地找牙”這四個字,沈東突然忘記用烏幹語怎麽說了。

而此刻,正趴在地上的洪三滿臉驚愕地看著沈東,因為他沒想到,沈東居然也會說烏幹國的語言。

突然,他的心中湧出一股後怕來。

然而,已經被美色衝昏頭腦的幾名男子見沈東居然還敢出言挑釁,握著手中的棍棒就朝著沈東的身上招呼而去。

他們看樣子並不像是莊稼漢,反倒像是街頭的小混混,手上雖然有老繭,但應該是長期握著棍棒打架造成的,而不是拿鋤頭磨出老的老繭。

眼看著好幾根棍子朝著自己招呼而來,沈東的目光突然變得無比淩冽,抬手一拳打在了迎麵而來的鐵棍上麵。

這鐵棍是實心的,但在沈東的一拳之下,對方握著鐵棍的手已經被震得血肉模糊,鐵棍也已經彎曲成了九十度。

正準備衝向沈東的那幾人看見這一幕,瞬間停下了腳步。

他們見過有人能一拳打斷木棍的,但還從未見過有人能一拳將實心鐵棍給打成這樣的。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打死他,這個女人,人人有份!”

首領雖然也驚訝沈東的功夫,但此刻,他卻仗著人多,他就不相信打不過沈東。

在首領的提示之下,所有人頓時嗷嗷直叫了起來。

為了美女,他們也是拚了,紛紛握著武器朝著沈東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半分鍾後,十幾名男子已經倒在了地上,皆喪失了戰鬥能力,而那名首領則跪在地上被沈東揪著耳朵,嘴裏一個勁兒地喊疼!

“做什麽不好,偏偏要做山大王攔路搶劫,搶劫也就罷了,居然敢搶到你爺爺的頭上來...”

沈東一邊說著,大耳刮子啪啪的抽在手首領的臉上。

正趴在地上的洪三看見眼前這一幕,心中一陣惡寒。

雖然他早就聽人說過沈東的強大,可也沒想到這十多個人在沈東麵前,跟紙糊的沒有絲毫的區別。

就在沈東打完收工,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刺耳的警笛聲傳來。

他扭頭一看,發現好幾輛當地警司的車開了過來。

沈東倒也不怵,畢竟他們是占理的一方。

在幾名警察下車之後,那十幾名躺在地上的村民好似看見了希望,有幾個受傷輕的,咬著牙忍著疼痛快步跑到警察麵前,嘰裏呱啦的訴說著情況。

“沒事,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上麵有熟人!”

洪三扶著車門站了起來,遞給了沈東一個“相信我”的眼神。

沈東嗯了一聲,在鬆開首領耳朵的同時,一腳踹了過去。

然而,就是這平平無奇的一腳,一名警察卻指著沈東嚷嚷道:“你幹什麽?當著我們的麵還敢打人,你目無王法了嗎?”

沈東一臉懵逼,解釋道:“是他們攔路搶劫,還騷擾我朋友,我這是不得已才出手的。在法律層麵上來講,我這叫自衛...”

“搶劫?他們是受官方許可在這裏收過路費的,他們是公職人員,也是你能打的?”

那名警察走上前來,一臉威嚴的瞪著沈東。

洪三見狀,急忙湊上前用炎國語對沈東道:“別說了,犯不著跟他們這種底層人計較,一切我會安排的。”

“你們嘰裏呱啦說什麽呢?是不是在串供?不許交頭接耳。”

那名警察直接從腰間摸出一把手銬,強行銬住了沈東的雙手。

“沒事的,冷靜,交給我來處理...”

洪三還在不斷的輕聲對沈東勸著。

沈東雖然挺不爽的,但也沒反抗的意思,畢竟此次他們前來是和烏幹國的官方解決工廠爆炸問題的,萬一把這件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鬧大,對秦氏集團的影響也不好。

至於坐在車內的陳曉月,也沒躲過一劫,被警察戴上了手銬,並壓上了警車帶回去審問。

坐在警車內的沈東總感覺這件事情有什麽蹊蹺,但他一時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兒,反正就覺得心裏怪怪的。

很快,沈東三人就被帶到了當地的警司。

值得一提的是,三人並沒有被關押在同一個牢房內。

沈東看了一眼牢房,裏麵除了一張木板床和牆角一個尿桶之外,別無他物。

而且牢房裏麵散發著陣陣黴臭和尿騷味,讓人陣陣犯嘔。

“想不到我堂堂沈東,居然會淪落自此,這件事情如果傳回去,非得讓我那群兄弟們笑掉大牙不可。”

沈東歎了一口氣。

不過既然洪三已經再三向他表示會處理這件事情,他也並沒有著急。

他走到床邊,正準備坐下來休息一下的時候,突然聽見隔壁的牢房裏麵傳來陳曉月的尖叫聲:“你們想幹什麽?你們別碰我,我會告你們的...”

與此同時,兩名男子的奸笑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