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可是一個十足的暴脾氣,再加上久居上位者,足以讓他在青陽市肆無忌憚。

盡管他懷疑沈東有強大的靠山才敢跟他作對,但倘若他現在不做點兒什麽,那他就不叫高峰了。

然而,他抓住酒瓶的手剛剛舉起來,沈東一個閃身就擒住了他的手腕,好言相勸道:“大叔,冷靜點兒,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麽話好好說嘛。”

盛怒之下的高峰認定沈東這番話是**裸的挑釁,另一隻拳頭直接朝著沈東的麵門就砸了過去,同時咬牙罵道:“老子今天就廢了你。”

砰!

一道酒瓶破碎的聲音響了起來,嚇得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沈東手中握著一個破碎的紅酒瓶,而高峰的腦袋已經開了瓢,酒水夾雜著血水從高峰那張圓臉上淌了下來。

“我都說了冷靜點兒,你非要逼老子出手,你特碼還真是一個賤骨頭。”

沈東剛罵完,氣得渾身顫抖的高峰麵色猙獰地朝著沈東撲了過去:“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

沈東一個漂亮的回旋踢踹出,高峰嗷叫了一聲飛出去三米多遠,重重的摔在地上,掙紮了好半晌也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嘩啦啦的腳步聲,十多名身材魁梧,身穿保安服的壯漢衝了進來,其中一個板寸頭男人雙手背負在身後,厲聲喝道:“怎麽回事?誰敢在這裏鬧事?給我站出來。”

秦若蘭的目光無助地看向沈東,哪怕是她都知道,敢在金玉滿堂會所鬧事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隻見沈東在眾目睽睽之下,嬉皮笑臉地走到板寸頭男人麵前,指著躺在地上的高峰道:“大哥,是這樣的,那位大叔對這裏的女嘉賓動手動腳的,我擔心壞了此次宴會的名聲,就善意地提醒了他一句。可沒想到他不僅不聽勸,反而還想要動手打我,大家都可以作證的!”

可當他最後一句話說完時,所有人都很自覺地扭過腦袋,顯然是沒打算幫沈東作證,同時還一副像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沈東。

能出現在這裏的都是上流社會的精英,簡單來說就是人精中的精華,深諳取舍之道,他們自然不願意為了所謂的公道去得罪高峰這尊煞神。

板寸頭男子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高峰,急忙快步跑上前去攙扶:“高董,您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顯然,板寸頭男子的態度已經證明,這件事情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高峰的身份。

“給我殺...殺了他,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高峰捂著胸口咳出了一口血,麵若金紙,但神情卻格外的猙獰霸道。

此時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報仇,至於會不會落人把柄,他已經不顧忌了。

板寸頭男那雙比鷹隼還要銳利的目光打在沈東的身上,聲音不善地問道:“是你把高董事長打成這樣的?”

“是我打的,前提是他先動的手。”

沈東很坦然地承認了下來。

板寸頭男當即下令:“把他給我抓到後麵去。”

幾名魁梧保安直接朝著沈東走了過去,恰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吵吵鬧鬧的?”

在場眾人聽見這道聲音,紛紛朝著門口看去,眼神中皆是敬畏之色。

有幾名年邁的老者在晚輩的攙扶之下快步走上前去,熱情地和對方打著招呼:“袁爺,您來啦?”

他們口中的袁爺便是金玉滿堂的老板袁仲,五十歲出頭,梳著大背頭,鷹鉤鼻,臉很長,身穿一席灰色的長衫,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袁仲在和眾人熱情地打著招呼的同時,一名保安已經湊上前,將剛剛所發生的事情簡單的給他匯報了一遍。

他在聽完之後,哈哈一笑,意味深長道:“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我金玉滿堂鬧事了,今天我好不容易請一次客,就鬧出了這麽大的事,這是不給我袁仲麵子啊。”

剛剛還在和袁仲熱情打招呼的眾人,都十分識趣地往後退了幾步。

因為隻要是一個有眼力勁兒的人都能聽得出來,袁仲這是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就是他!”

站在袁仲旁邊的那名保鏢指著沈東道。

袁仲輕蔑一笑,抬起頭看向沈東,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徹底凝固在了臉上。

在眾人看來,袁仲露出這副表情,是在思索著該將沈東埋在哪兒。

此時,秦若蘭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竟直接走上前來到袁仲的麵前:“袁爺,您好,我是秦若蘭,秦懷禮是我爺爺。關於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沈東是我帶來的,我們絕對沒有冒犯您的意思,我替他向您賠禮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聽見沈東二字,袁仲很明顯的吸了一口涼氣,此時的他感覺腦袋非常地混亂,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沈東出現在青陽市是意欲何為?

他的心裏七上八下的,如果今天這事兒辦得讓沈東不滿意,他不用懷疑,按照沈東那囂張古怪的性格,絕對能當眾將他這把老骨頭給拆得稀碎。

說起來,他也隻是在國外見過沈東一次,可沈東那囂張跋扈的性格,給他的心中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哪怕是現在想起來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就在這時,在板寸頭男子的攙扶之下,高峰走到袁仲的麵前。

不過他可不像其他人那麽卑微:“袁爺,此事就不勞煩你出手了,把他交給我吧,我自己處理。”

“你自己處理?怎麽處理?”

袁仲從失神中回過神來,陰沉著臉盯著高峰:“敢在我金玉滿堂鬧事的人,向來都不會有好下場。高峰,你說我說得對嗎?”

麵對盛氣淩人的袁仲,高峰也無法在氣勢上壓他一頭,隻好點頭道:“袁爺,你說得對。”

“那你說說,該如何處置?”

袁仲高昂的聲音響了起來。

“打斷他的四肢...”

原本高峰還打算說將沈東沉江喂魚的,但此時的他已經冷靜下來,想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揚言殺人,這難免會讓他的敵對勢力亦或是競爭對手抓住把柄。

不過隻要出了金玉滿堂的大門,到時候沈東落到他的手中,還不是任由他折磨嗎?

“好,那就打斷你的四肢,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下次再犯,斷的就是你的脖子。”

袁仲緊盯著高峰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十分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