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東以為,這次的戰鬥並不會太過於激烈。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當雙方的人交織在一起時,爆發出來的駭人氣勢,將他都給嚇了一大跳。
他似乎忘了,這都是李菲兒手底下的精銳,都是見過大場麵,手裏有好幾條人命的存在。
一旦大紅了眼,都是不認命的主。
看著自己的屬下們打得頭破血流,李菲兒的確是有些於心不忍,但想了想,還是狠下心來。
畢竟自己想要永久地在青陽市站穩腳跟,手底下的人就不應該隻是一群隻會打蠻架的莽夫。
五分多鍾後,有十幾人雖然心有不服,但卻被對方給牽製住,根本就動彈不得,無奈之下隻能認輸。
而隨著戰鬥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不少人見了血之後,徹底紅了眼,一副想要幹死對方的衝動。
轉瞬之間,原本一片祥和的草地上空,好似有陰雲在聚攏,氣氛更是壓抑得十分可怕。
隨著時間的流逝,好幾個人已經被打得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十分鍾後,還能堅持站立著的,全靠意誌力在強撐,稍有鬆懈,便會倒下,再也爬不起來。
“沈東,夠了吧,再打下去,會鬧出人命來的。”
李菲兒雖然見過死人,但讓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屬下死在兄弟們的手中,她是看不下去的。
沈東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緊緊地按住李菲兒的手,語氣低沉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能體現一個人的意誌力有多麽的頑強,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人。記住,我的訓練,隨時都有可能會斃命,他們既然想要走這條路,想要走得遠,就必須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李菲兒十分清楚沈東的意圖,可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心無法做到像男人那般堅硬。
特別是當她看見兄弟們已經血肉模糊,但卻依舊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的同時,還要和對方拚命,她的心狠狠地被刺痛了一下。
她艱難地扭過頭去,不讓自己去看那激烈的戰鬥。
可她的耳邊依舊不斷傳來有人倒地的聲音,每一聲動靜,都能讓她的心狠狠地**一下。
而守在旁邊的仆從們在戰鬥結束之後,都會立即提著擔架上前將其帶上車,第一時間送往附近的醫院進行治療。
經過近半個小時的激烈角逐之後,總算是篩選出了三十六名優勝者。
原本沈東還想要讓這三十六人進行新一輪的角逐,可剛剛的戰鬥,這三十六人所爆發出來的驚人戰鬥力和超凡的意誌,真的是深深震撼住了他。
所以他破格的決定,這一次直接錄取這三十六人。
不過因為有一部分優勝者已經被送往醫院,所以沈東直接對水牛招了招手,道:“等他們傷好出院後,傳達我的意思。他們在接下來玉小龍的考核中,自然會有人不斷地被篩選剔除出來。我希望他們能夠堅持到最後。”
“另外,每一位優勝者,十萬獎金,有你們大小姐稍後打到他們的賬戶上。”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如果在考核中死了,他的家人將會一次性獲得三百萬的賠償款,妻兒老小也會受到你們李大小姐的照顧。所以,希望他們能夠做好心理準備。”
沈東深刻的知道,想要讓人忠義,就必須要讓人吃飽,並且還能解決此人的後顧之憂。
在這個三十萬就能買人一條命的世道,三百萬已經足夠高了。
坐在旁邊的李菲兒對此並沒有任何的異議,現如今她吞並了雷公的財產和地盤,可謂是富得流油。
更何況手底下的產業基本上都是一本萬利,還有一個吸金狂魔的娛樂公司,她是真的不缺錢。
“是,沈哥,我保證仔細地傳達您的命令。”
水牛身為李菲兒的心腹,雖然沒聽李菲兒提及過此事,但也知道李菲兒和沈東即將幹一件大事,他整個人也嚴肅了起來。
當這些事情處理完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沈東在李菲兒這裏吃完了晚飯,這才回到了秦氏集團。
原本秦氏集團已經步入正軌,好不容易清閑下來的秦若蘭,卻因為沈東帶回來的一個合同,一直忙碌到了深夜。
而這樣的忙碌持續了整整十天,甚至在此期間,東歐國的艾文家族還派遣了好幾撥高層前來與秦氏集團商議合作事宜。
而這十天內,任天琪竟然沒有來青陽市找沈東和李菲兒的麻煩,甚至就連在青陽市的神風府門也永久關門了。
此事在青陽市的地下世界傳得很邪乎,有人說是神風府門的人招惹到了李菲兒,這才從青陽市除名的。
又有人說李菲兒眼睛裏容不得沙子,不想自己的地盤有其他的勢力入駐。
更有甚者表示李菲兒是打算進軍省城了,這才第一個拿神風府門來開刀。
無論是何種言論,反正經過此事之後,李菲兒在青陽市地下勢力的威望又盛了好幾分。
那些還在觀望的小勢力,也是紛紛前來投靠表明忠心。
這也讓李菲兒的人遍布整個青陽市的每一個角落,毫無死角可言。
可李菲兒是高興了,沈東卻是格外的犯愁。
因為肖楚浩還砸在自己的手中,玉小龍每日送去一日三餐,都會問出同一個問題,那就是肖楚浩服不服軟?
剛開始肖楚浩並不吃玉小龍的食物,打算活活將自己給餓死。
可每次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玉小龍都會給他喂一粒藥丸,保證他的生命,這簡直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許是想開了,或許是實在是忍受不了饑餓,這才開始吃飯,但依舊嘴硬,不願意服軟。
至於肖家那邊,就好像選擇拋棄了肖楚浩一般,甚至都沒有人前來講和,這讓沈東極為頭疼。
這天一大早,他如同往常一般將秦若蘭送到公司,正準備去電腦房裏睡會兒回籠覺的時候,柳思欣卻給他打來了電話:“沈東,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怎麽這麽多天都不聯係我?哼...天天就知道往菲兒姐的**跑,是不是她的床要香一點兒,我的床,你睡著不舒服了?”
沈東剛接起電話就聽見柳思欣那如同倒豆子般的哀怨之聲,心中卻是連連苦笑:“思欣,你這個大明星整天那麽忙,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嗎?”
柳思欣輕哼道:“你怕打擾我,難道就不會給我發條短信嗎?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一旦被男人得到,男人就不會再珍惜了...”
“思欣,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行不行我現在就去省城找你。”
沈東見柳思欣吃醋了,嘴巴一禿嚕,直接說了出來。
原本他覺得柳思欣應該能聽得出來他言語間開玩笑的味道,可柳思欣卻明顯不管這麽多,傲嬌道:“行啊,那你馬上來,今天我隨你折騰。”
沈東聽見這話,瞬間沒了脾氣。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青陽市距離省城,三百多公裏呢。
柳思欣見沈東好久都沒做聲,立即換了一副嬌滴滴的語氣,撒嬌道:“沈東,我想你了,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你,我真的好想你...”
沈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聽見自己的女人如此撒嬌,就算是再硬漢的他也繃不住了:“地址發給我,三個小時後肯定到你麵前。”
說完這話,他便掛斷了電話,直接衝出了辦公室。
原本他是打算去跟秦若蘭說一聲的,但秦若蘭正在會議室裏開會,他也隻能直接開車前往。
他擔心等一下秦若蘭需要用車,所以並沒有開那輛勞斯萊斯,而是開走了公司的一輛大眾公務車。
或許是因為柳思欣的主動,這一路上,沈東感覺風都是甜的。
柳思欣正在省城一個叫梨花塢的景點取景試戲,當沈東抵達的時候,已經才早上十點。
可在停車場逗了一大圈,都沒能看見一個停車位。
就在他傷神之時,突然看見前方的角落裏有兩個停車位,頓時眼前一亮,一個加速衝了過去,然後以一個漂亮的漂移,大眾汽車穩穩地停靠在了停車位上。
“完美!”
沈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車技。
就在他沾沾自喜打開車門準備下車的時候,突然,前麵一輛賓利跑車的車門抬了起來,隨即走下來一位戴著眼鏡兒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的眼鏡鏡片很厚,短發染成了金黃色,還燙成了波浪卷,臉上擦著厚厚的粉底,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果不其然,中年女人在下車後,便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堵住了沈東的去路,聲嘶力竭地吼道:“小子,你特碼的眼瞎嗎?沒看見我們在停車?趕緊把你的破車給我挪開。”
沈東被罵得一臉懵逼,不過此刻他心情好,再加上對方是一個女人,他也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指著前麵的車位,道:“這不是還有一個車位嗎?難不成你們一輛車,打算停兩個車位?”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們的可是三百多萬的賓利跑車,這地方這麽窄,你讓我們怎麽停?”
中年女人依舊喋喋不休地叫嚷著。
沈東滿臉無語地撓了撓腦袋,看向前麵那個都能停下一輛皮卡的車位,心中認定這潑婦就是在沒事找事。
他歎了一口氣,道:“要不...我幫你停吧。”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好意卻被中年女人無情嘲諷:“小子,你在老娘麵前裝什麽逼呢?你開過跑車嗎?趕緊把你的破車給老娘挪開,要不然老娘讓人砸了你的破車...”
“不可理喻!”
沈東瞪了中年女人一眼,氣勢也陡然上來了,指著自己的大眾車,道:“今天我的車就放這兒,但凡蹭破了一點皮...”
他的話還沒說完,中年女人就挺著胸怒瞪著沈東,道:“那又怎樣?你也不去外麵打聽打聽,我桂姐是幹什麽的。弄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麵對如此潑婦,沈東已經失去了耐心。
就在他準備離開之時,一名身穿性感抹胸連衣裙的少女從賓利跑車的副駕駛上下來,太陽光打在她那張姣好的麵容上,頗有一種十分獨特的美。
可這並不是沈東的菜,雖然他承認對方的確很漂亮,但身上卻有一股濃濃的風塵味,並且舉手抬足之間也透著一股媚勁兒,媚到骨子裏了。
這對於其他男人而言,絕對是致命的殺手鐧。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下來...”
沈東隻是看了那位美少女一眼,卻被中年女人給捕捉到了,怒目圓瞪的衝著沈東叫囂了起來。
就在這時,美少女滿臉蔑視的瞅了沈東一眼後,戴上太陽眼鏡兒對中年女人招呼了一聲:“桂姐,跟這種屌絲有什麽好說的,等一下讓劇組的人來處理吧,我們先進去了。”
中年女人聞言,惡狠狠的瞪了沈東一眼:“小子,你給我等著,你完蛋了。”
說完這話後,她又立即擺出一副諂媚的模樣,飛快的跑上前從車內拿出傘來,給美少女打上:“你的皮膚可嬌貴著,千萬不能曬傷了。”
兩人還真不管就這樣斜放在道路上的賓利跑車,直接走進了景區。
“喂,你們有沒有良心?這樣停車,人家的車怎麽出得來?”
沈東厲聲罵了一句。
此言一出,那名美少女突然腳下一停,扭頭愕然的看著沈東。
中年女人急忙勸道:“姍姍,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走吧,等一下讓劇組的人出來,揍他一頓,給他漲漲記性。”
在說完這話後,她轉頭指著沈東,吼道:“小子,你給我等著,你要是有種的,就把車停在這裏,看我敢不敢砸你的車,我還要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可那名美少女卻轉身徑直來到沈東的麵前,然後摘下了自己的墨鏡,那雙桃花眼中滿是蔑視和冷漠:“小子,你這下該知道我是誰了吧?敢說我沒良心...”
說完這話,美少女鐵青著臉,抬手朝著沈東的臉就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