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聶海聽信了秦懷禮的話,還是覺得自己裝不下去了,在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後,這才道:“我懷疑,我中毒這事兒和神風府門有著莫大的關係。”
“神風府門?”
走到門口的沈東停下了腳步,扭頭有些詫異地看向聶海:“區區一個神風府門,也能把你給難住了?”
“沈先生,你有所不知...”
聶海這一次學聰明了,並沒有以長輩的姿態俯視沈東:“我也知道這神風府門是我們整個江省的毒瘤,我也有意想要將其給拔除,可我們裏麵有些人與神風府門背後的勢力交織在一起。在我想要實施計劃時,總能莫名地遇到一些阻礙,從而不了了之了。”
“這一次是上京下達了指示,最近這段時間,我在打算趁熱打鐵,將神風府門這個毒瘤以及背後的利益團體給連根拔起。”
“可是現在看來,或許是我急功近利,又或許是我太小看了神風府門背後的勢力,他們居然能輕易地對我下手...”
說到此處,聶海的神態有些淒涼,就好像自己在無形之中已經被架空了,讓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在聽見這些話之後,沈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依蘭會所的事情,就是針對李菲兒和他來的。
秦懷禮突然好奇地問道:“這神風府門的背後究竟是誰?你難道不知道?”
聶海無助地苦笑了一聲:“知道又怎樣?以前我還發現了神風府門和那個人之間聯係的證據,可是後來那些證據,全部都不翼而飛了...”
沈東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如此明目張膽地和官方人作對,對方是膽大包天了嗎?
秦懷禮繼續問道:“小聶,這裏都是自己人,你說的話,絕對不會傳出這間病房。那個人究竟是誰,你說說看,或許我還能幫上忙。”
說到此處,他突然話鋒一轉,看向沈東,道:“你說對吧,沈東。”
“我?”
沈東沒想到秦懷禮居然會明目張膽地給他挖坑,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不過他也很好奇,這個人究竟是誰。
隻見聶海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袁皇。”
“袁皇?”
秦懷禮臉色驟變,顯然是聽說過此人的名字。
反而沈東對此人的名氣十分陌生,心說這是誰啊,名字起得這麽大,就不怕小的時候承受不住這個名字嗎?
聶海堅定地點了點頭:“對,我以前所掌握的證據直指袁皇,可最後,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都不翼而飛了。說起來也是可笑,就算是前不久抓的任天琪,警司那邊開完會後,並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直接放人了,還美名其曰說是接到了上麵的命令。”
看著滿臉無奈的聶海,沈東心中也是頗有感觸。
同時,這也不難看出,這袁皇的人恐怕已經滲透到了官方深處。
“以後你可要小心那位主任。”
沈東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聶海聽見這話,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沈先生,難不成你有什麽證據嗎?”
“沒有,隻是作為一個熱心市民,對你這位市大臣的一個忠告而已。”
沈東說完這話,並沒有再逗留的意思,拉開門走了出去。
當他乘坐電梯來到一樓,電梯門剛打開,一名衣著貴氣,身材修長、鷹鉤鼻的老者出現在電梯口,手中還提著一個果籃。
沈東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並沒有太在意,徑直走出了電梯。
然而,他還沒走兩步,鷹鉤鼻老者突然喊道:“沈東小先生...”
沈東停下了腳步,扭頭疑惑地看向鷹鉤鼻老者:“你認識我?”
“真的是您?真沒想到能在這個地方看見您,真是三生有幸...”
鷹鉤鼻老者急忙放下手中的果籃,快步上前激動地握著沈東的手。
沈東更加疑惑了,有些不滿地將手抽了回來,冷冰冰地問道:“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麵對沈東不悅的反應,鷹鉤鼻老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沈先生,我是香江梁開棟董事長的管家,六年前,我們董事長病重,是您給我們董事長醫治的。”
“香江四大家族之一的梁家,有點兒印象。”
沈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鷹鉤鼻老者知道,當初梁開棟病危,生命已經奄奄一息,就連國際上最權威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後來梁家集合所有的人脈和資源,甚至以梁家三分之一的財產表示誠心,卻依舊未能請得動那位神秘老者前來為梁開棟醫治。
要知道當初梁家可是坐擁數千億商業帝國的頂級家族,哪怕是三分之一的財產,也足有千億之多。
可那位神秘老者卻不為所動。
後來梁家經過幾番周旋之後,那神秘老者這才將還未滿十八歲的沈東給派了出來。
沈東也沒有讓大家失望,用了不到短短一個小時,便將梁開棟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沈先生,難道這家醫院,是您的?”
鷹鉤鼻老者滿臉尊敬地躬身看向沈東。
雖然這裏是軍部醫院,但他卻絲毫不懷疑沈東的強大背景。
在他看來,沈東擁有如此高超的醫術,還有著非凡的背景,估計也就隻有國家才能請得動了。
沈東並沒有回答鷹鉤鼻老者的話,道:“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沈先生...”
鷹鉤鼻老者見狀,立即一個閃身擋在了沈東的麵前。
沈東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充斥著一股濃濃的不悅之色。
鷹鉤鼻老者感受到沈東氣息的變化,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身體躬得更深了幾分:“沈先生...我並沒有冒犯您的意思,請您息怒。”
“有屁就放!”
沈東冷不丁地懟了一句。
要知道這鷹鉤鼻老者身為香江四大家族之一,梁開棟老爺子的心腹,在整個香江也是擁有著舉足輕重的超然地位。
就算是在這內地,他也有著三分薄麵。
可此刻,麵對沈東的怒斥,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臉上的尊敬之色更濃了幾分,戰戰兢兢道:“是這樣的,我家的小少爺梁世豪正在江都,如果沈先生有空...”
他的話還沒說完,沈東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沒空!”
鷹鉤鼻老者見沈東就此準備離開,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精光:“我家少爺今晚舉辦一個宴會,前來參加的都是江都有名的名媛,個個身材樣貌都不俗...”
此言一出,已經走出大門的沈東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愣了一下,隨即轉身裂開嘴笑道:“你不早說,我平時最喜歡的就是參加這種宴會了,宴會什麽時候開始?走吧。”
鷹鉤鼻老者的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他記得當初沈東將梁開棟從鬼門關拉回來後,梁家拿出了無數的奇珍異寶打算孝敬給沈東。
可沈東卻視那些奇珍異寶如糞土,反而是對梁家的一名身材火辣的女仆生出了心思。
見沈東依舊是本性未改,鷹鉤鼻老者急忙諂媚地迎上前去:“沈先生,請隨我來,宴會是下午五點舉行,我送你過去。”
沈東突然想到了什麽,指著被鷹鉤鼻老者放在地上的果籃,道:“你是不是要去看望朋友,你去吧,我在樓下等你。時間還早,不著急...”
上天給了自己這個千載難逢巴結沈東的機會,鷹鉤鼻老者自然是將其他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而且他可不敢讓沈東等自己,萬一沈東厭煩了,跑了呢?
自己不是空歡喜一場?
所以他立即諂媚道:“沈先生,您可是我們梁家最尊敬的客人,我怎麽可能怠慢您呢?我那位朋友,改天來看也不遲,我先送您過去吧,別耽誤了您的事情。”
“也行!”
沈東爽快地點了點頭。
可是在走出大門口,他就懵逼了。
人呢?
就是給他停車的那名男子呢?
他的車去哪兒了?
就在他準備給秦懷禮打電話時,一輛保時捷卡宴已經開了過來,鷹鉤鼻老者快速上前給沈東打開車門,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先生,請上車。”
沈東想著自己也懶得去開車,索性坐上了卡宴。
卡宴在道路上疾馳,坐在旁邊的鷹鉤鼻老者滿臉笑容問道:“沈先生,不知你來江省所為何事,有沒有地方需要我們梁家幫忙的?雖然我們梁家的影響力是在香江,但我們也在內地的幾個重要城市有所發展,希望能幫到您的忙。”
“我的忙,你們幫不上!”
沈東高冷地回了一句。
鷹鉤鼻老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畢竟沈東的神秘身份就擺在那裏,那可是那個神秘老者的徒弟,沈東的忙,哪怕是梁家,也未必能幫得上忙。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朝著沈東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側過身去,輕輕地捂著嘴道:“什麽事?”
電話裏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突然詫異道:“什麽?聶市大臣醒了?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再去看他吧。就這樣,我這邊有重要的客人,你馬上聯係二少爺,讓他在宴會廳外恭候著...”
在掛斷電話後,沈東好奇地問道:“你剛剛是打算去看望聶海,對吧?”
聽見沈東直呼聶市大臣的名諱,鷹鉤鼻老者有些吃驚,不過隨即就釋然了。
畢竟憑借沈東那超然的身份背景,哪怕是叫一聲“小聶”也無可厚非。
他不敢有絲毫隱瞞,急忙點頭道:“對,我們梁家的分公司入駐江都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此次我陪二少爺前來江都視察工作,正好聽說聶市大臣突然重病住院,特意代表梁家前去看望。”
“他沒什麽事了,你把我送到宴會廳後,你就忙你的去吧,我不喜歡別人跟在我屁股後麵...”
沈東最討厭的就是排場,更不喜歡有人跟在他的屁股後麵,這不是影響他泡妞嗎?
鷹鉤鼻老者聞言,神色一怔:“是您出手幫他醫治的嗎?”
沈東淡淡的嗯了一聲,扭過頭去,並沒有再說話。
而鷹鉤鼻老者的心中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知道當初梁家窮其所有的資源和人脈,都險些沒能請得動沈東,可現在區區一個市大臣就能讓沈東出麵。
這也不得不讓他重新審視這位市大臣了。
很快,保時捷卡宴便停靠在了一家豪華會所門口。
鷹鉤鼻老者立即下車替沈東打開車門,隻是當他看向門口的時候,眼中卻有些微怒。
他明明告誡過屬下,讓梁家二少爺在門口恭候的,為何不見人?
這不是怠慢了沈東嗎?
他神色緊張,急忙躬身道:“沈先生,我的屬下或許沒通知到位,我馬上讓二少爺出來迎接您。”
“不用了,我說過,不要擺那些沒用的排場,我很不喜歡。”
沈東擺了擺手,徑直往會所裏麵走去。
鷹鉤鼻老者見狀,也隻能就此作罷,急忙跟在了沈東的身後往裏麵走去。
可沈東在走進去之後,卻對跟上來的鷹鉤鼻老者沉聲道:“不要跟在我的身後,忙你的去吧。”
鷹鉤鼻老者遲疑了一下,隻好點頭離開。
他在來到角落裏,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掏出手機給梁世豪打去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正忙,請稍後再撥...”
聽見手機裏傳來的提示音,鷹鉤鼻老者心中那叫一個氣:“二少爺啊二少爺,你究竟是在忙什麽?這可是我們梁家的貴人,更是你戰勝你哥,坐上家主之位的最大籌碼...”
在懊惱了一陣後,他立即給屬下撥去電話,讓屬下的人趕緊尋找梁世豪。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梁世豪雖然是第一次來江都,但卻是代表香江梁家舉辦的此次宴會,所以整個江都基本上能叫得上號的富家子弟,都會前來捧場。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有不少青男靚女、豪門名媛前來。
在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車內,易建木開著車朝著這邊疾馳而來,另外意外的是,秦若蘭居然坐在了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