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瑤在得知阿傑爾的身份後,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對於這種地下世界互相廝殺的事情,她才懶得去管,反而還有些樂意他們狗咬狗。

不過想到沈東居然把自己拉下水,心中難免有些生氣。

她眼珠子一轉,似乎在謀劃著什麽陰謀。

突然,她開口對沈東問道:“沈東,你該不會是把我當成護身符了吧?”

在她看來,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畢竟這輛車可是掛著軍部的牌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能夠形成威懾力。

不過看現在的樣子,對方似乎並沒有將這輛車放在眼裏。

沈東咧嘴苦笑了一聲:“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欠我一個人情?怎麽?現在不想認賬了嗎?”

“你...”

白水瑤沒料到沈東居然會如此的理直氣壯,他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隨即,她想到了什麽,氣哄哄地道:“讓我繼續幫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必須教我,你剛剛揍那兩人的功夫。要不然...哼,我現在就打電話說我這輛車被盜了,看你還能不能順利抵達吉吉省。”

沈東就知道這妮子渾身上下都是心眼,肯定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糊弄的。

他輕笑了一聲,道:“教你可以,但你能吃得了這份苦嗎?可別到時候哭鼻子。”

白水瑤聽見這話,信誓旦旦道:“你如果能把我訓練到哭鼻子,我三跪九叩拜你為師。你可別小看我,我從四歲開始,我爺爺就給我請了不下十名武林宗師教我功夫。我吃過的苦,是你想象不到的。”

沈東笑了笑:“把你丟在原始森林一個月,隻允許帶一柄匕首,你能活嗎?”

白水瑤聽見這話,立即扭頭看向沈東,見沈東似乎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她搖了搖頭。

那可是野獸橫行的原始森林,別說是一個月了,恐怕一天,她都堅持不住。

“把你丟在一個沒有法製,沒有道德,更沒有人性,隻有殺戮與被殺戮的島嶼上,你能活嗎?”

沈東再次問道。

白水瑤的臉色變得不正常起來:“你說的是真的?你經曆過?”

沈東的目光變得深邃無比:“你口中所謂吃過的苦,在我這裏隻不過是毛毛雨而已。你可要考慮好了,想要讓我教你功夫,可沒有回頭路。”

白水瑤緊緊地抿著紅唇,僅僅隻是思索了兩秒後,便點頭道:“一言為定,不許反悔。”

“現在沒什麽事,你雙腿盤膝,雙手掐訣,把你的身體放鬆下來,然後跟著我的指示,調整你的氣息...”

沈東知道這白家世代忠良,所以也沒打算藏私,把自己最高深的練氣法門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一個小時後,白水瑤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被洗禮過一般,特別的輕盈,並且腦子也比以前清明了許多。

她頓時眼前一亮,對沈東問道:“你這是什麽心法?好奇怪,僅僅隻是運氣一周天,身體就感覺前所未有的舒適...”

“按照這個心法,每天早晚運氣一周天,半個月之後,你再看看你的實力。”

沈東輕笑了一聲,隨即轉移了話題:“好了,坐穩,前麵有路卡,看你的了。”

白水瑤朝著前方看去,發現前麵的確有一個路卡,高速路已經被阻攔鐵架給封鎖住,好幾名官方人正在例行檢查。

“看我的?什麽意思?”

白水瑤見對方好像隻是正常的檢查,有些疑惑為何沈東會如此嚴肅。

沈東輕笑著解釋道:“還沒看出端倪來嗎?”

“什麽端倪?”

白水瑤剛剛問完,好幾名官方人已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至於其他的車輛,已經被全部放行。

“開門,車內所有人員全部下車...”

一名大腹便便的官方人帶著不善的語氣對車內的三人吼道。

白水瑤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為何沈東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這幾人看製服應該隻是普通的交通官方人,可每一個人的腰間都配備了手槍,並且還有兩人手持來福槍,這顯然是武警才有的配置。

畢竟普通的交通官方人,一般隻會佩戴電擊槍亦或是橡膠輥而已,隻有在接到上級的指示,才會佩戴槍支,更何況還是來福槍?

“愣什麽神?幹淨下車,聽見沒有,要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

那名大腹便便的中年官方人一手摸著腰間的配槍,另一隻手指著白水瑤的鼻子厲聲罵道。

白水瑤如果還看不出端倪來,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她麵無表情地下了車,隨即從兜裏掏出了自己的證件:“敢查嗎?”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看見證件時,嚇了一哆嗦。

上尉!

而且還是特種大隊的小隊長。

“這...”

中年男子麵色蒼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這什麽這?信不信現在我斃了你,你也是白死的,讓你的人趕緊滾開。沒看見我的牌照嗎?白色的牌照也敢攔?”

白水瑤盛氣淩人,朝著中年男子步步緊逼:“你是不是懷疑我的身份?要不我馬上給我們隊裏打個電話,讓他們...”

“別,白上尉,都是誤會,我們隻是例行檢查而已...”

中年男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隨即招呼自己的屬下:“快,把路卡給我挪開,快挪開...”

可一名青年男子卻來到中年男子的旁邊,小聲提醒道:“威哥,就這麽放他們走了,怎麽向那位爺交代?”

啪!

中年男人一巴掌就抽了過去,怒斥道:“放行,哪兒來的那麽多屁話?”

青年男子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可是卻沒有絲毫的脾氣,捂著臉對那幾人嚷嚷道:“愣著幹什麽呢?把路卡給老子挪開...”

那幾人見狀,也隻能乖乖地挪開路卡。

在目送著悍馬車離開之後,那幾人都將目光定格在中年男子的身上。

“看著我幹什麽?我能有什麽辦法?你以為老子不想攔下他們?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軍部的人,上尉,還是特種大隊的隊長...”

中年男子咆哮著吼了出來。

那幾人頓時偃旗息鼓。

剛剛被抽了一巴掌的中年男人弱弱地問道:“威哥,那...那怎麽向上麵解釋?”

“怎麽解釋?哼,如實解釋唄,軍部的人,你敢攔?人家分分鍾平了你...”

中年男子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中卻沒底。

原本他以為這隻是一件很小的差事,隻要完成,自己的仕途將會一帆風順,甚至是扶搖直上。

可現在看來,自己能保住小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

江都某個府邸之中。

袁皇手中的茶杯被捏成了粉末,跪在他麵前的兩名青年男子戰戰兢兢,不敢亂說話。

“那麽多人,都沒能把他給留下?你們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袁皇猶如龍吟虎嘯般吼了一聲,抬手一掌拍在麵前的紅木茶桌上。

桌子瞬間四碎開,散落一地。

跪在地上的那二人嚇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淌了下來,渾身不斷地顫抖。

氣氛凝固了好半晌之後,袁皇再次開口:“軍部的人,還特種大隊的上尉?一個區區的李菲兒,怎麽可能有這樣的背景?”

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人結結巴巴道:“袁皇,我...不太清楚,阿威是這樣說的,對方拿出了證件,是一個女的。”

一直以來,袁皇壓根就沒將李菲兒放在眼裏,這麽久以來,他之所以任由李菲兒壯大,主要是想借李菲兒的手,幫他除掉手底下一群中看不中用,喜歡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的蛀蟲。

可他沒想到,現在蛀蟲是解決了,但卻養虎為患。

殺了包高義也就罷了,居然連黑白雙煞都不是對手。

“李菲兒,好,很好,依舊很久沒有人能讓我如此生氣了,這一次我就陪你好好的玩一玩,希望你不要那麽快就扛不住。”

袁皇冷哼了一聲。

...

在臨近下午時分,悍馬車如期來到了吉吉省境內,緊接著,好幾十輛本地牌照的車從各個路口以及服務站圍了上來,將悍馬車裏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

“別擔心,是我的人!”

鼻青臉腫的阿傑爾見白水瑤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立即出言解釋道。

白水瑤捏了捏拳頭:“怎麽?帶這麽多人來,你是想要找我報仇嗎?”

阿傑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那張隱隱作疼的臉,苦笑了一聲:“白姐,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謝您還來不及呢。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我這群廢物手下加在一起,也未必是沈哥的對手,對吧,沈哥?”

剛剛沈東在出手秒殺了袁皇手底下的黑白雙煞之後,阿傑爾就意識到,沈東是自己絕對不能招惹,隻能做朋友的強悍存在。

如果自己惹得沈東不高興,他就算是把所有屬下都調集過來,恐怕也不可能保護得了他。

並且在他看來,估計就算是袁皇在沈東麵前,都不夠看的。

“算你小子識趣!”

白水瑤十分難得的笑了笑。

阿傑爾指著前方道:“沈哥,前麵五公裏就能夠下高速了,這次真的是有勞您了。讓我略盡地主之誼,請你吃個便飯吧,希望您能賞光。”

坦白說,沈東對於這位不到三十歲的富家子弟的為人,還是很認可的。

他能從對方的身上看出沉穩大氣,能屈能伸,更主要的是,這貨好像就是一個沒皮沒臉的二皮臉,度量也不是一般的大。

就比如白水瑤將其揍得這麽慘,這貨居然絲毫不記仇。

不過麵對對方的邀請,沈東笑了笑,道:“你還打算要收買我嗎?”

阿傑爾聽見這話,愣了一下,隨即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沈哥,我隻是想要和你做個朋友而已,沒別的意思。”

“算了,下次吧,我還急著回去呢,別忘了你父親答應過菲兒的承諾。如果有朝一日...”

沈東的話還沒說完,阿傑爾就信誓旦旦道:“如果有朝一日您和李大小姐有用得著我們父子兩的地方,盡管開口,無論是天涯海角,我們父子二人必定親自前來相助。”

“有你這句話就行!”

沈東笑了笑。

其實他也很想要吃完飯再回去,但現在他不能耽擱,

畢竟這一次李菲兒算是和袁皇徹底撕破了臉皮,他也擔心袁皇會狗急跳牆,直接大軍壓境對李菲兒動手。

這袁皇可不是以前的雷公和烏鼇能相比的,一旦他鐵了心要對付李菲兒,勢必是一場驚世大戰。

所以他這才急著趕回去。

悍馬車在駛出高速路口後,數十輛車就已經圍了上來,車內的眾人齊刷刷的下車,足有三四百人,齊聲呐喊道:“恭迎少爺安全回家。”

阿傑爾在下車之後,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宛如是一個言出法隨的太子爺。

不過在他轉頭看向沈東時,神色瞬間變得溫順了不少:“沈哥,真不吃個便飯嗎?”

“不了!”

沈東搖了搖頭。

阿傑爾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就不多加挽留了,路上小心點兒。”

沈東點頭嗯了一聲,調轉車頭駛入了高速路口。

白水瑤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真不吃飯嗎?”

“這就受不了了?剛剛是誰在我麵前誇下海口,說能吃苦的?”

沈東輕笑了一聲。

白水瑤嚕了嚕嘴:“這能一樣嗎?”

沈東無奈一笑:“等回去後,我請你吃大餐,如果餓了,就睡會兒吧。我師父說過,睡著就不餓了。”

“你可別忘了回去教我功夫,你如果敢反悔,我把你的屎打出來...”

白水瑤晃了晃拳頭,牛逼轟轟的對沈東威脅了一句後,便將座椅放倒,準備睡會兒午覺。

在回江都的路上,一帆風順,沒有了任何的阻礙。

在臨近晚上八點的時候,沈東這才開著車回到了金剛盾安保公司。

哪怕是身體強悍如沈東,在開了近十二個小時的車後,也感覺到十分的乏力疲倦。

他今晚也沒打算回青陽市的意思,陪同白水瑤在公司吃完了晚飯後,便回到臥室摟著李菲兒睡覺。

值得一提的是,沈東所擔心的問題並沒有發生,袁皇似乎並沒有立即選擇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