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蘭見有人堵住了自己的去路,心中還有些慌亂,可當看見下車來的是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孩時,她有些疑惑地扭過腦袋看向沈東。
沈東見李菲兒黑雲壓頂、滿麵愁容,顯然是有大凶之兆,急忙下車迎上前去,喊了一聲:“菲兒姐,沒想到這麽快,我們又見麵了。”
與此同時,後麵兩輛悍馬車的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來十名戴著黑色墨鏡的壯漢,戾氣十足,一看就是在刀口舔血的主。
沈東的目光也隻是在那十人的身上一掃而過,對於李菲兒的身份有了更深沉次的猜測。
“沈東,你說過你有把握救我爸,對吧?”
李菲兒緊緊地抓著沈東的手,聲音充滿了哽咽,她也在強忍住讓淚水不流下來。
沈東的臉上浮現出少有的嚴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快,跟我去救我爸,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隻要你能把他救活,連我都是你的。”
李菲兒拽著沈東的手更緊了幾分,好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沒辦法,她也不可能前來找沈東,尋找著這渺茫的機會。
“菲兒姐,你等一下!”
沈東輕輕地推開了李菲兒的手,快步來到賓利車旁:“若蘭,我這兒有點兒急事,我讓保安隊長送你回去吧。”
說完,他也不管秦若蘭同不同意,立即掏出手機叫來了保安隊長王虎,然後便坐進了李菲兒那輛法拉利的副駕駛。
看著遠去的三輛車,秦若蘭咬了咬銀牙,對坐進在副駕駛的王虎喝道:“開車。”
...
法拉利跑車上,李菲兒麵容焦灼地開著車,同時開口道:“沈東,我能問你一下,你究竟是什麽人嗎?你為什麽昨晚在宴會上,你就能確定我父親有性命之憂?”
昨晚沈東跟她說她家裏人最近兩天將會有大難,剛開始她並沒有在意,可當今天下午事情發生之後,她才完全相信了沈東的話。
可如此一來,也讓她對沈東的身份產生了疑惑。
她猜測肯定是沈東提前聽見了什麽風聲,所以才會預言她父親會出事。
所以當她在詢問沈東身份的時候,心中已經警覺了起來。
沈東笑了一聲,很坦率地承認道:“菲兒姐,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能掐會算嗎?並且你黑雲壓頂,隻要是一個術士都能看得出來你命中有劫。”
“術士?”
李菲兒詫異地扭頭看向沈東。
沈東喊了一聲:“認真開車。”
李菲兒這才將腦袋扭了過來,隨即道:“那你幫我算算,這次我父親會不會...”
沈東閉著眼睛思索了十來秒,這才開口:“命如懸絲。”
李菲兒的心明顯咯噔了一下,踩著油門的腳不由得用力了幾分。
在來秦氏集團之前,她便讓人調查過沈東的底細,得知沈東和青陽市第一醫院的李院長來往比較密切,現如今是秦若蘭的貼身保鏢。
而秦若蘭前不久突患怪疾,昏迷不醒,就是沈東將秦若蘭給醫治好的。
所以盡管她對沈東的身份有些懷疑,但還是比較偏向信任。
因為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說句不好聽的,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至於沈東的底細,事後她自然會詳細調查。
很快,法拉利行駛進了一棟豪華的莊園之中。
莊園內幾乎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守衛森嚴,並且沈東也不難發現,有好幾名守衛的腰間都別著真家夥。
“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了這位大小姐的真實身份!”
沈東心中嘀咕了起來。
原本他還以為李菲兒是公家的人,現在看來,應該是和公家對著幹的人。
跑車在莊園內轉了好一會兒,最終在一棟別墅麵前停了下來,至於後麵的兩輛悍馬車,早就已經不知蹤影了。
在別墅大門口,四名身穿西服、麵容不善的男子正站得筆挺。
當看見李菲兒走上前來,四人立即上前將其給攔住:“小姐,二爺吩咐過,李爺的情況現在不容樂觀,醫生們正在想辦法救治,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給我滾開!”
李菲兒抬手一巴掌甩在麵前那個人的臉上,就準備衝進去。
那四人並沒有還手,可就是死活不讓李菲兒進入。
李菲兒雖是女流之輩,但也並不懦弱,直接伸手從其中一名西服男的腰間摸出手槍,動作嫻熟的打開保險,瞄準其中一人的大腿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
也不知道李菲兒是著急的,還是被火藥味給嗆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但始終沒掉落出來。
其餘三人見狀,顯然都嚇得夠嗆,連連往後退去,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走!”
李菲兒扭頭對沈東喊了一聲,然後快步朝著別墅裏麵走去。
此時在別墅裏麵坐著十來個男男女女,當看見李菲兒時,全部都站了起來。
這些人看向李菲兒的眼神中,有戲謔,有憐憫,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李菲兒並沒有搭理這些人的意思,帶著沈東來到三樓的一扇大門口。
守在門口的兩名壯漢剛想要上前去阻攔,李菲兒也不廢話,直接抬起手中的手槍以示威脅。
那兩人嚇得不輕,急忙讓開了路。
李菲兒用盡全身力氣將那扇大門給打開,沈東也跟著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沈東便發現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手術室,各項精密設施都很完善。
在手術台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幾名圍在手術台旁的醫生似乎被什麽事情給難住了,正在激烈的商量著辦法。
在距離手術台七八米的角落處,正有幾人圍聚在一起喃喃嘀咕著什麽。
其中一個梳著大背頭、身穿華貴西服的中年男子朝著李菲兒走了過來,他的下顎有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痦子,看著讓人感覺十分惡心。
“菲兒,你怎麽進來了?醫生正在給你爸做手術,你可不要搗亂。”
此人是李菲兒的舅舅王三魁。
李菲兒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聲音問道:“我爸現在怎麽樣了?醫生想到辦法救我爸了嗎?”
王三魁歎了口氣:“情況很不樂觀,你也知道,四槍都打在了要害上,有三枚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可最後一枚,也是要我姐夫命的一枚...”
李菲兒的臉色瞬間慘白,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兩步,要不是沈東眼疾手快攙扶著,她早就癱坐在了地上。
這時,手術床前的五名醫生好半晌都沒有再爭執了之後,隻剩下歎氣的聲音。
其中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兒的老醫生率先摘下了口罩,其餘人也紛紛效仿,朝著李菲兒和王三魁走了過來。
“趙叔,我爸是不是已經脫離危險了?他是不是沒事了?他是不是很快就能醒來?”
李菲兒急忙衝上前抓住那名戴著黑框眼鏡兒老者的手,顫抖著聲音問道。
趙醫生深深的低著腦袋,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花:“小姐,對...對不起,最後那一枚子彈,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那是卡在心髒上的,我們研究了好幾種辦法,完全沒有把握在不二次破壞心髒的前提下將子彈給取出來。”
“廢物,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快去救,今天無論如何,你們必須要把我姐夫救回來。”
李菲兒還沒來得及說話,反倒是王三魁激動的嚎叫了起來:“今天如果不把我姐夫救回來,我讓你們五個全家都陪葬。”
趙醫生急忙解釋道:“二爺,你應該知道,心髒如同水泵,在李爺受傷的時候,他的保鏢又給他注射過強心針。子彈一旦被取出來,心髒的壓力就會瞬間失控,到時候血肯定止都止不住,心髒還會遭受二次破壞,就算是神仙也難救啊。”
“我不管,今天你們無論如何,都要將我姐夫給治好,要不然你們都要陪葬!”
王三魁激動的叫喊著,同時順勢一把奪過了李菲兒手中的手槍,瞄準了醫生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