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磊衝進莊園裏麵,看見這激烈的戰況時,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
隨即,他單手一握,周身的氣場瞬間收攏了過來,一直縈繞在他身體周圍的特殊空間突然消失不見。
緊接著,他的身影化作了一道殘影,朝著人群中爆射而去。
而他猶如是黑夜中索命的惡鬼,所過之處的敵人都會在無聲無息間倒下去,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原本袁皇的部下占據戰場的絕對優勢,但僅僅隻是鍾磊一人的出現,就瞬間扭轉了局勢。
剛剛還激烈的戰場,瞬間化作了煉獄。
而袁皇的那些精銳倒在地上時,皆是七竅流血,死相恐怖。
“大小姐,那...那是誰?是沈爺嗎?他回來了?”
站在李菲兒身後的王煦急忙問道。
李菲兒凝神望去,臉上的不安之色銳減了幾分。
看麵對王煦的詢問,她隻是搖了搖頭:“不太像,不可能,不是沈東。”
“那會是誰?”
王煦咋舌問道。
此時,正在與水牛和嘯天酣戰的下山虎以及過江龍還有青竹蛇察覺到了鍾磊的存在。
當他們三人看著自己的屬下們一片接著一片地倒下,心中頓時勃然大怒。
青竹蛇一刀將水牛給砍退幾米後,弱小的身軀化作了黑夜中的一柄利刃,朝著鍾磊爆射而去。
她可不能容忍自己的小弟們被鍾磊當成螻蟻一般虐殺。
可她原本還以為憑借自身的實力能夠攔下對方,可她壓根就沒衝到對方麵前,就突然感覺自己的額頭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身體無比的僵硬,然後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睜著那雙沒有絲毫神采的死魚眼,沒了氣息。
“青竹蛇...”
下山虎和過江龍見青竹蛇死得不明不白,心中頓時勃然大怒。
正與之酣戰的嘯天見狀,手中的利刃一陣紛飛,直接在下山虎的胸口處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而過江龍也好不到哪兒去,整條手臂都被嘯天給砍了下來。
“兄弟,走,我拖住他...”
下山虎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口吐鮮血,對著身旁捂著斷臂的過江龍怒吼了一聲,然後便提刀朝著嘯天再次衝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嘯天並沒有用武器,直接將兩柄長刀擲在了地上,雙拳在雨幕中不斷揮舞。
咚咚咚!
一道道拳風殘影爆發而出,下山虎那結實的胸膛已經被打得坑坑窪窪倒在了地上,眼看是不活了。
“下山虎...”
單膝跪地的過江龍看見又一名兄弟慘死,另一隻手提起紅纓槍朝著嘯天刺去。
然而,隻有一隻手臂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將紅纓槍的霸道展現出來,僅僅隻是兩個回合,就被嘯天打落紅纓槍,鬼魅般的拳頭轟在了他的臉上。
等到他倒飛出去時,整張臉已經是血肉模糊。
剛剛還處於劣勢中的眾人在看見這一幕後,紛紛士氣高漲,如同一頭頭餓瘋了的野狼,朝著剩餘的敵人撕咬而去。
可袁皇的那些精銳,有六七成死在了鍾磊的魔爪之下,剩下的那些,士氣早就已經被擊潰,根本就不夠李菲兒那些精銳殺的。
“莊園外麵還有敵人...”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那些還沒打盡興的眾人紛紛朝著莊園的各個出口湧去,打算痛打落水狗。
“兄弟,沒事吧?”
負傷的水牛急忙衝到黑曜的身旁。
此時的黑曜,身上已經不下於二十多刀傷口,背後有一塊肉硬生生地被敵人用刀給刮了下來,令人觸目驚心。
黑曜咳嗽了兩聲:“還死不了!”
此時的鍾磊並未跟著去解決外麵的敵人,而是手持銀針,如同扔秧苗一般將銀針刺進那些傷員的穴位之上,進行止血。
站在二樓的李菲兒看著戰局已定,懸到嗓子眼的那顆心這才落到了地上。
她快步來到了樓下,至於王煦三人,早就已經不知所蹤,顯然是去圍殺外麵的敵人去了。
“你是...”
李菲兒來到鍾磊的麵前,隔著雨幕,她透過鍾磊那亂糟糟的頭發能清楚地看見鍾磊那雙比寶石還要璀璨的眸子。
鍾磊笑了笑,將濕漉漉的頭發抹到了後麵,咧嘴露出兩排小白牙:“你就是二嫂子吧,你好,我叫鍾磊,沈哥讓我來的。”
“二嫂子?”
李菲兒嘴角微微**了一下。
難道她不是正室嗎?
鍾磊看見李菲兒那副表情,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轉移了話題:“嫂子,我先去替你治療傷員,我們隨後再聊!”
說完這話後,他快步來到黑曜的麵前:“兄弟,忍一下...”
說完,他雙手一翻,數枚銀針出現在了他的指縫之中,朝著黑曜的穴位擲了過去。
黑曜頓時感覺一股難以名狀的舒適感襲來,身體瞬間就不疼了。
“兄弟,問一下,你們老大跟沈哥什麽關係?難道她不是沈哥的女人?”
鍾磊一副嬉皮笑臉加八卦的樣子,湊到黑曜麵前問道。
黑曜和旁邊的水牛看著鍾磊這幅模樣,說實話,他們真的很難將眼前的鍾磊將剛剛大殺四方的殺神聯係在一起。
水牛木訥地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大哥,你說我們家大小姐是你的二嫂子,那你大嫂子是誰?”
“你們不知道嗎?”
鍾磊托著下巴喃喃嘀咕道:“看來沈哥的魅力有所減少,以前他可都是不瞞著所有女友的,現在居然做隱蔽工作了。”
在嘀咕完這句話後,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背後襲來一股嗖嗖的涼意,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他木訥地扭頭一看,發現李菲兒的雙眸正散發著陣陣幽光瞪著他。
“糟糕了...”
鍾磊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奪路而逃。
...
這一戰,袁皇派來的所有精銳,所剩無幾,甚至連他手底下最強戰力的四大生肖,也全部折損。
這件事情也很快傳進了他的耳朵裏,整個大廳目之所及能看見的東西,都被他砸了一個稀巴爛。
這些精銳可都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個個實力不俗,如今卻隻回來了不到十個人,而且全部還負了傷。
“李菲兒,總有一天,總有一天老子會親手剁了你,將你挫骨揚灰...”
袁皇捏著拳頭如同雄獅咆哮般怒吼了起來。
而在大廳的外麵,十幾名男男女女正匍匐在地上,嚇得是瑟瑟發抖。
這一戰的損失,雖然不足以傷了袁皇的根基,但傷筋動骨是免不了的。
現在的他也隻能停止對外的侵占,轉而收攏人員鼓舞士氣,防止士氣渙散,而帶來一係列不可控的場麵。
...
沈東在下了飛機後,就得知了青陽市那邊的情況,便立即讓鍾磊趕過去支援。
而就在剛剛,他得知袁皇派來的人全軍覆沒後,這才放下心來。
此時的他站在府宅門口,門匾上隻寫著一個字--醫!
這個“醫”字特別的圓潤,給人一種十分柔美的感覺,格外的賞心悅目,僅僅隻是看上一看,就能使人心曠神怡。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了下來,沈東正準備往裏麵走去,突然,一名青年男子將他給攔了下來:“先生,我們已經關門了,你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沈東急忙笑道:“小哥,我找怪醫塔木耳有重要的事情...”
“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這麽說,可我們家...”
青年男子的話還沒說完,便直接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沈東手中捏著兩遝紅彤彤的鈔票。
“能見嗎?”
沈東搖晃了一下鈔票問道。
青年男子望了望四周,見沒什麽人,這才不動聲色地將錢給收了起來,隨即對沈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先生,裏麵請,我馬上讓人給你準備上好的廂房。”
見對方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沈東便知道自己努力對了方向。
在跟著對方進入府宅之後,沈東卻發現裏麵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不過院子內卻充斥著不少的鳥叫聲。
可怪異的是,卻沒有看見任何鳥兒的身影。
說實話,沈東感覺到了有些詭異。
見走在前麵的青年男子步履輕鬆,他好奇地問道:“這裏怎麽都沒人?雖然現在是晚上,你們這裏也應該住得有病人吧?”
青年男子嘿嘿一笑:“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家先生隻接待上午前來的客人。甭管是什麽病,隻要肯花錢,下午就能給你治好了,還留在這兒幹什麽?”
說到此處,他突然話鋒一轉,道:“如果是治不好的,那我們家先生自然也不會白費心思,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留病人在這裏住宿!”
“那你為什麽要留下我?”
沈東挑了挑眉頭問道。
青年男子扭頭邪惡一笑,道:“我剛剛想起來,我們家先生今天中午說過,晚上會有一個帥哥前來,讓我直接把你帶進去就行。”
沈東臉色一沉,有一種曰了狗的感覺。
心說既然你家先生有命令,那你還收老子的錢?
不過轉念一想,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家先生知道我要來?”
想到此處,他心中一喜,看樣子是有著落了。
青年男子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在穿過兩個院子之後,他將沈東帶到了一個房間內,房間古色古香的,十分幹淨整潔,床、浴室以及餐桌等等,一應俱全。
“先生,你先休息吧,隨後我會讓人給你準備飯菜...”
青年男子說完,便準備離開。
沈東原本想著既來之則安之,而且秦若蘭那邊有鍾磊幫忙照顧,一時半會兒肯定沒什麽問題。
可他卻發現,當青年男子轉身之時,嘴角浮現出一抹陰沉沉的笑容,這讓他的心中有些不安,急忙將其給攔了下來,直接了當的說:“我不是來休息吃飯的,可否帶我去見你家先生?”
“我們家先生一般晚上都不會見客!”
青年男子並沒有把話說死,而是依舊用“一般”這種語氣。
沈東瞬間就聽出了言語間別樣的味道,隨即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道:“這裏有六十多萬...”
青年男子會心一笑,再度將銀行卡給收了起來,然後對沈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先生,請隨我來。”
此時的沈東真的有一種揍人的衝動。
娘的,玩了一輩子鷹,反倒是被家雀啄了眼。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畢竟人家也沒義務幫他,能用錢解決的事,那都不是事。
他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背後的那個背包,今天這事兒能不能成,就要看背包裏的東西了。
再次穿過兩個院子後,青年男子帶著沈東來到一扇雙開的紅木大門前:“先生,我帶那位小先生來了。”
沈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腰板給挺直。
雖說他和塔木耳沒打過交道,但對方畢竟是和他師父一個輩分的,而且對方也是救苦救難的醫者,自然是值得他去尊敬。
在青年男子的話音落下快兩分鍾之後,紅木大門這才被打開,沈東抬頭望去,差點兒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隻見開門的居然是一個穿著比基尼、身材性感的外國妞。
“這...”
沈東遲疑了一下,扭頭看向青年男子。
外國妞笑了笑:“進來吧!”
“先生,裏麵請,我就先告辭了!”
青年男子剛準備轉身離去時,突然想到了什麽,隨即從兜裏掏出一張機票遞了過去:“這是今晚兩點從西疆前往青陽市的機票,你收好。”
“還有...”
緊接著,男子又從兜裏掏出一張五十的遞了過去:“從這裏去機場的車票錢!”
沈東心頭已經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這算是什麽?
管殺管埋嗎?
把他身上的錢騙得一幹二淨,還不忘給他回去的路費,這還真是貼心。
“愣著幹什麽呢?進來吧!”
比基尼女孩朝著沈東示意了一下。
沈東感覺自己是被算計得明明白白,不過他也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此行隻要能夠找到紫丹參,一切都是值得的。
隨即,他將錢和機票收了起來,徑直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