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私房菜的牌匾上雖然寫著農家二字,但卻一點兒都不農家,看這大氣磅礴的大門,一看就是專為上流社會服務的。
沈東走進去之後,報了一下胡洋諾的名字,迎賓小姐便將他引到了後院一個環境清幽的包廂內。
包廂是敞開式的,能看見後庭裏麵的假山流水,還真有點兒日式風格。
而在包廂的沙發上此時正坐著一名二十來歲,麵容清秀的青年男子。
如果沈東猜測得沒錯,這名青年男子應該就是胡洋諾,跟胡洋華一樣,骨子裏都流淌著傲慢氣質,仿佛世間萬物都隻配臣服在他們的腳下。
在沙發的後麵正站著兩名帶著墨鏡的魁梧男子,身上雖有些戾氣,但沈東卻能察覺到,這二人跟當初守在秦家別墅門口,不讓他和秦若蘭進屋的那兩個保鏢差遠了。
“我還以為是龍潭虎穴呢,沒想到你的身邊隻帶了這兩個垃圾。”
沈東站在門口輕笑了一聲,絲毫沒有將胡洋諾放在眼裏。
此言一出,站在胡洋諾身後的兩名男子,氣息陡然高漲,雙眼好似要噴出火來。
好似隻要胡洋諾一聲令下,他們就能衝上去將沈東給撕扯成肉末。
胡洋諾抬了抬手,示意身後的兩名保鏢不要衝動,然後邪笑了一聲看向沈東:“真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敢過來,我其實都已經想好了,等一下帶著人直接去壹號大廈找你的。”
“有人請客吃飯,我怎麽可能...”
沈東的話剛說到一半,可望著空****的餐桌,他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喲,這菜還沒上齊呢?不會還沒點菜吧?看來你們胡家的教養真的是有待提升。”
胡洋諾陰沉著臉,依舊翹著二郎腿審視著沈東,眼中滿是不屑和厭惡之色:“沈東,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把胡可可交出來,我管你一年的飯,如何?”
沈東走到餐桌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我就好奇了,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胡可可在我這兒嗎?你們憑什麽管我要人。說實話,我都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看見過她了。”
“不給是吧,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在悠然說著話的同時,胡洋諾從兜裏拿出一根香煙,在點燃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可不像我哥那麽好說話,他看在秦家與我們胡家往日交情的顏麵上,不想跟秦家撕破臉。可我就不一樣,我可是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沈東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胡洋華居然對胡洋諾說自己是不想與秦家撕破臉?
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把他拿下,廢了他的四肢!”
胡洋諾自信滿滿地對身後站著的那兩名保鏢揮了揮手。
那兩名保鏢早就對沈東心生敵意,在聽見胡洋諾的命令後,兩人獰笑了一聲,快步朝著沈東走去,臉上還帶著幾分玩味之色。
似乎在他們看來,他們兩個對付區區一個沈東,完全就是爸爸打兒子的降維打擊。
然而,就在他們剛走到沈東麵前,準備一左一右製服沈東的瞬間,他們突然感覺自己的腹部好似被野牛給撞了一下。
二人直接飛了起來,然後雙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腦袋頂著地麵,雙手緊緊的捂著腹部,因為疼痛而在不斷地**。
正在悠然自得抽煙的胡洋諾,在聽見動靜之後,還以為沈東已經順利將沈東給拿下,剛想要出言嘲諷兩句。
可當他扭過腦袋看向沈東那邊時,手中的香煙差點兒掉落到了地上。
他猛然站了起來,對著跪在沈東麵前的兩名保鏢道:“你們在幹什麽?老子每年花那麽多錢養你們,你們是想要在關鍵的時刻投敵嗎?”
他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從他的角度上來看,便覺得自己的兩名保鏢是毫不猶豫的臣服在了沈東的腳下。
沈東輕笑了一聲,解釋道:“他們兩人已經被我震傷了丹田,十天半個月之內,都不能調動丹田裏的任何內氣。”
“什麽?你...你廢了他們?”
胡洋諾直接蒙了。
這二人可是他的貼身保鏢,雖然實力在胡家隻能算得上是中等,但他卻不敢置信,沈東能直接秒殺了這二人。
沈東突然話鋒一轉,問道:“胡洋諾,我這兒有一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胡洋諾此刻已經全然沒有傲氣可言,目光死死地盯著沈東那張牲畜無害的臉龐上,呼吸隨之變得急促起來。
他得到的消息是,沈東雖然有功夫傍身,但實力隻能算是一般,對付小毛賊或許綽綽有餘,但想要打敗他們胡家的精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問你話呢,你想不想知道?”
沈東的臉上閃過一抹玩味的笑容。
胡洋諾打了一個冷顫,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道:“什麽秘密。”
沈東笑嗬嗬地掏出手機向胡洋諾那邊走去,同時開口道:“如果我猜測得不錯,應該是你哥胡洋華引誘你前來的,對吧?”
聽見這話,胡洋華心中咯噔了一下。
因為以前他和他哥哥從小就開始爭東西,長大了也爭,隻是後來兩人長大後,都去了不同的城市上學、工作,關係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也不像其他兄弟那般親密。
他知道昨天胡洋華就去過青陽市秦家,最後無功而返,但回去之後,卻十分篤定地說胡可可就在秦家。
並且胡洋華還對他說,自己是不想與秦家撕破臉,並且念在胡家和秦家多年的交情上,想要采取溫柔的措施將胡可可從秦家手中奪回來。
胡洋諾在得知這個重要的線索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來江都,想要從秦家手中奪人。
畢竟現在他父親已經成為了胡家未來的繼承人,將來的不久,胡家的家主之位勢必要從胡洋華和胡洋諾二人中選一個。
而胡洋華身為長房嫡孫,優勢更大一些。
作為小弟的胡洋諾,自然是不可能放棄奪嫡。
可他卻並不知道,胡洋華這是想要將他往死裏坑。
“這個秘密一定能驚掉你的下巴!”
沈東將手機解鎖後,從相冊裏麵點開了一個視頻。
胡洋諾看著手機裏連播放的視頻,差點兒連隔夜飯都給吐了出來。
自己的哥哥居然有那種癖好?
不過很快,他便察覺到了胡洋華在視頻裏麵,意識似乎並不是很清醒,那副模樣,好像是被人給下了藥。
“好看嗎?我的大手筆...”
沈東伸手拍了拍胡洋諾的肩膀。
胡洋諾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結結巴巴問道:“你給我哥下的藥?”
沈東並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接著道:“如果我猜測得不錯,應該是你哥向你透露胡可可在秦家的吧?其實是因為他對我和我媳婦出言不遜,我才這樣教訓他的。而他之所以誆騙你前來,應該是想要利用我來對付你,你想不想成為他這樣?”
胡洋諾隻感覺自己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如果讓他被兩個男人伺候,那他絕對沒有勇氣活下去。
“胡洋華,你還真特碼地狠。”
在罵完之後,胡洋諾立即起身朝著沈東恭敬地鞠躬道:“沈先生,對不起,剛剛是我有所冒犯,我在這兒給您賠禮道歉了,還請您原諒。”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錯,我很欣賞你。”
沈東笑了笑。
胡洋諾之所以低頭這麽快,是意識到自己絕對是被胡洋華給坑了。
而且他記得胡洋華是帶著三名高手前來,最後卻淪為了這樣,那隻能說明沈東的實力已經遠超那三名超級高手。
他如果繼續與之為敵,下場絕對會跟胡洋華一模一樣,甚至還有可能會更慘。
聽見沈東的話後,他鬆了一口氣:“謝謝沈先生誇獎。”
沈東笑了笑,接著道:“我問你個事,你們胡家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我記得不隻是你爺爺,你們整個胡家都很寵愛胡可可,可為何要讓她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呢?”
胡洋諾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隨即道:“沈先生,實不相瞞,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問過我爸,可我爸對於這些事情是隻字不提,似乎是有什麽難以言明的隱情。”
沈東看得出來,胡洋諾並沒有撒謊。
他頓了下,繼續問道:“那胡可可的父母呢?你可知道他們為何而失蹤?”
“這個我也不知道,沈先生,我是昨天早上才接到消息,抵達的上京。一直以來,我都在國外給家族處理生意。”
胡洋諾一臉坦誠。
沈東歎了一口氣,他也派出了兩撥人前去上京打探情況,可都過去一整天了,依舊是一無所獲。
現在就連胡洋華這兩兄弟都不知情,由此看來,想要調查清楚此事,還需要費一番功夫。
胡洋諾看上去雖然不太聰明,但這個時候,腦子卻十分的靈光:“沈先生,如果您對我們胡家的事情感興趣的話。我回去後,立即著手調查,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你。”
他其實是擔心沈東會給他一些小小的教訓,所以為了表明自己的誠心,才會這麽說。
沈東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小家夥的心思,不過他並沒有想要為難對方的意思。
畢竟他還想著放胡洋諾安然回去後,和胡洋華這個哥哥狗咬狗,最好把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這樣一來,胡家就沒有精力再來管秦家了。
“行,那你回去調查吧!”
沈東笑著點了點頭。
突然,胡洋諾麵露遲疑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嘴角。
沈東問道:“有事?”
“那啥!”
胡洋諾咧嘴一笑,道:“沈先生,你能不能把這個視頻,分享給我一下。你放心,以後我成為了胡家繼承人,你想要什麽,我都能滿足你。”
沈東聞言,輕笑了一聲。
他想要的是這兩兄弟回去狗咬狗,可不是為了讓胡洋諾直接將胡洋華一擼到底。
畢竟胡洋華還有把柄在他的手中,能好掌控一些,可如果胡洋諾掌權之後,鬼知道這家夥會不會過河拆橋?
“想要視頻是吧?沒問題。”
沈東一臉豪爽道:“走吧,我帶你去酒店用進口攝像機給你拍,保證把你身上的汗毛都能拍清楚。到時候你想要多少份,我都發給你。”
胡洋諾聽見沈東這是想要把他當成男主角,急得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還是算了吧,沈先生,我就是試著問一下。您不給,也沒關係。”
“記得你說過的話,回去調查到線索後,立即打電話通知我。”
沈東起身便往外麵走去。
在他離開包廂之後,剛剛還一副巧言令色的胡洋諾,突然麵露狠毒之色,緊緊的握著拳,嘴裏念道:“胡洋華,你這個狗娘養的,呸...老子一定會讓你為你的算計付出慘痛的代價。”
“還有你,沈東,沒想到你的實力居然這麽強。既然你要保秦家,那就是我們胡家的敵人,等我強大起來之日,勢必會前來向你討伐。”
...
沈東在回到壹號大廈不久,秦若蘭便已經開完了會,跟陳曉月她們幾個高層交代了幾句後,這才跟著沈東上了車,直奔青陽市而去。
“累了吧?我把暖風給你打開,你睡一會兒,等回到家我再叫你。”
沈東開著車,看著坐在副駕駛上滿臉疲倦的秦若蘭,有些心疼。
秦若蘭輕歎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在嗯了一聲後,便將座椅給放倒,打算睡一會兒養養神。
當勞斯萊斯抵達秦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
秦若蘭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這才拖著困倦的身體下了車往裏麵走去。
看著秦若蘭的情緒,沈東知道今晚的好戲,恐怕不能如期上場了。
他跟在秦若蘭的身後走進別墅客廳裏時,便嗅見了空氣中濃鬱的雞湯味。
“若蘭,小東,你們回來了?你們休息會兒,馬上就能開飯了。”
秦懷禮樂嗬嗬的將腦袋從廚房內探了出來。
秦若蘭是真的累,坐在沙發上就不想動。
她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手機快沒電了,轉頭看向沈東:“沈東,去我房間拿一下我的充電器吧。”
“行!”
沈東點了點頭,快步往樓上跑去。
然而,當他剛推開秦若蘭的房門時,一道寒光夾雜著凶煞之氣直接向他的咽喉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