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爺?
當中年經理和那名旗袍服務員看見江都赫赫有名的水牛,此刻居然給一個青年男子行九十度鞠躬大禮的時候,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這特麽的究竟是什麽情況?
他們實在是想不通,既然沈東有那麽大的背景,怎麽還會穿得如此普通?
沈東此時依舊翹著二郎腿玩著手機,淡淡地對水牛問道:“這家店是你罩著的?”
水牛看了一眼狼藉的包間,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盡管他是李菲兒的心腹,可麵對沈東的怒火,他的心中也怕得要死,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這家店的老板原本是袁皇罩著的,袁皇被滅之後,這家店的老板就想著找大小姐當靠山。但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這家店的風評不是很好,存在欺客的現象,所以大小姐就拒絕了。”
“沒有了靠山,還敢如此猖狂,屬實是比較牛嗶。”
沈東學著剛剛中年經理的口吻吐槽道。
此時的中年經理就算是再傻也知道,沈東絕對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可是十分清楚,水牛在李菲兒陣營中,就算不是二把手,他也是能夠與二把手平起平坐的存在。
可就是這麽牛嗶的人物,卻在麵對沈東時,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而且他注意到,水牛完全是由內而外尊敬且崇拜沈東的。
想到此處,他的雙腿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再也繃不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沈爺,我...我知道錯了,求您開恩,饒命,是我有眼無珠,我該罰,我掌嘴...”
他在不斷磕頭求饒的同時,兩隻手啪啪地打在自己的臉上,打得那叫一個響亮。
十幾下之後,他的臉就已經腫得像一頭豬,嘴角更是不斷地往外滲著鮮血,額頭更是一片血紅。
至於那名剛剛還對沈東和羅清瀾出言不遜的旗袍服務員,看見這種場麵,也不知道是因為某種疾病,還是其他原因,直接暈了過去。
沈東收起手機來到中年經理的麵前,緩緩蹲下身拍著對方的肩膀,輕聲道:“五十萬你收著,能幫我辦件事情嗎?”
中年經理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五十萬,我們一分不少的還給您,您的錢,我怎麽敢收?沈爺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提,那是我的榮幸,我就算是拚死,也一定能辦到。”
沈東嘿嘿一笑,道:“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他突然扭頭看向水牛,道:“我記得護城河裏的魚,已經很久沒有喂過了,對吧?”
中年經理自然能聽得出來,沈東的弦外之音是想要將他丟到護城河裏去喂魚。
他頓時嚇得涕淚橫流,再度砰砰砰地往地上磕著響頭:“沈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裏全指望我一個人。我求求你,發發慈悲吧,以後我一定改,一定,我說到做到...”
“想要讓我放過你,那你必須要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
沈東再度輕笑道。
中年經理的魂兒都快被嚇飛了,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沈爺,您請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如果今天我拿不出錢來,那你們會把我怎麽樣?”
沈東淡淡的問道。
然而,這個問題卻好像一記炸雷,直接將中年經理給炸暈了。
縱然他巧舌如簧,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水牛見狀,立即上前解釋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男的會被送去地下拳場,給那些拳手當沙袋,直到被活活打死。至於女的,那就更簡單粗暴了,稍微有一點兒姿色,就送去一些醃臢會所當三陪。”
“我們很少幹這種事情,真的很少,總共也沒有幾次...”
中年經理極力地狡辯著。
礙於羅清瀾在場,沈東並沒有給中年經理和這家店的老板判死刑,而是給了水牛一個交給你來處理的眼神後,便帶著羅清瀾離開了包廂。
雖然羅清瀾本人比較討厭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但親眼所見後,她又覺得依靠自己以前的辦法,好像並不是那麽解氣。
“沈東,就這麽走了?他們會怎麽樣?”
羅清瀾跟在沈東的身後,好奇地問道。
沈東輕笑了一聲:“你相信報應嗎?放心,以後在江都的地界上,這種店有一個算一個,我統統都給砸了。”
經過這麽一鬧騰,原本心情就不好的羅清瀾,更加的添堵了。
“走吧,隨便去吃一碗麵吧,我是真餓了。”
羅清瀾摸了摸肚子,帶著沈東一頭紮進了街邊的麵館。
就在她大快朵頤地炫著麵條的時候,手機裏突然來了一條短信,剛剛被中年經理刷去的五十萬,又回到了她的賬戶上。
在吃飽喝足後,她正準備詢問沈東,接下來該怎麽做的時候,沈東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李菲兒打來的:“怎麽樣?查到了嗎?”
李菲兒說:“查到了,現在他們正在城西智慧老年公園旁邊的一家炒菜館吃飯,和那個人隨行的有兩個人,聽口音並不像是炎國人,說的炎國語很蹩腳。初步估計,應該是扶桑人。”
“好,我馬上過去,讓你的人盡量拖延住他們。不過他們都是高手,不要輕易惹怒他們...”
沈東在跟李菲兒說了一句後,拉著羅清瀾就上了車,直奔城西的老年公園而去。
在他開車來到李菲兒所說的那家餐廳門前時,兩名中年男子正一臉焦急地站在店門口。
這兩名中年男人在看見沈東後,急忙衝了過去,指著一條巷子道:“沈爺,他們剛剛才離開,打包了一盒盒飯,往那邊的巷子裏麵去了。”
看著聰明的兩人並沒有貿貿然上去跟蹤,打草驚蛇,沈東滿意地點了點頭:“回去領賞吧。”
他下車後,身體猶如離弦的弓箭般爆射而去。
那兩名中年男子見狀,傻了眼。
因為在他們看來,沈東的身體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羅清瀾察覺到一道黑影在巷子口那邊一掃而過,便意識到沈東肯定已經追上去了。
而她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停留,立即跟了上去。
此時,三名個頭並不是很高,穿著黑色羽絨服的三名中年男子正有說有笑地行走在巷子內。
突然間,走在最中間的那名平頭男子臉色一變,停下了腳步往後望去。
其他兩名男子雖然後知後覺,但也察覺到了空氣中的肅殺之氣,竟讓他們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金田君,有人追上來了嗎?”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看向平頭男,麵色緊張問道。
平頭男麵色凝重:“快,逃...”
“逃,往哪兒逃?”
一道空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讓人摸不透說話的人所在的位置。
咻咻咻!
就在三人背靠背防禦之時,平頭男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怒喝了一聲:“快散開...”
話音剛剛落下,他立即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
雖然他沒用眼睛去看,但他卻能感受得到,一顆比子彈還快的暗器從他的背後掠過,驚得他汗毛豎立,但還是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
與此同時,另外兩名中年男子就沒那麽好運了。
兩人的肩頭和大腿被打了一個透明窟窿,正咕咕地往外冒著血,緊緊的咬著牙,強忍著不讓自己慘叫出來。
平頭男子蹲在地上保持防禦姿勢,同時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所站立的位置,那牆壁之上赫然有一枚小石子,已經鑲嵌進了牆壁裏麵,正冒著淡淡的煙塵。
咕咚!
平頭男子咽了一口唾沫,如果剛剛不是自己閃避得及時,從石子飛射的角度來看,絕對能直接將他給爆頭。
想到此處,他的心中有一種後怕的感覺。
“誰?誰敢偷襲我們?不要當縮頭烏龜,你敢現身嗎?”
平頭男子見兩名同伴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正痛苦地坐在地上捂著傷口,他的臉上布滿了凝重之色。
而他的手已經悄然地伸進了寬大的羽絨服內。
就在這時,又是兩道淩厲的破空聲響了起來。
平頭男子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往後縱身一躍,兩枚石子打在了他剛剛蹲著的地方。
那兩枚石子並沒有被彈開,而是直接被打進了地磚內。
此時,他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如此恐怖的力道,就算是他師父來了,也絕對做不到。
由此可見,藏在暗中的那個人,內力是有多麽的雄厚。
“反應不錯嘛,你的樣子,還真的像是一隻地道裏的老鼠。”
渾厚霸道的聲音再次響起,宛如是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不過用你們的話來說,這老鼠就應該有老鼠的覺悟,就應該躲在暗無天日的地道裏麵,永世不見天日。”
雖然今日的溫度隻有幾度,但豆大的汗珠卻如同雨後春筍般從平頭男子的額頭上冒了出來,掉落在地上後,摔成了八瓣。
他藏在羽絨服內的那隻手,緊緊地抓住別在腰間的短刀,目光不斷地在四周尋找來人的蹤跡。
他明明能夠感受得到對方的氣息,但卻不能確定對方的位置。
對方好像是在不斷的移動,而且速度非常的快。
“來,再來,這次可是三個,不知道你能不能躲開!”
在這道霸道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平頭男察覺到有的確是有三枚石子朝著他射來,但卻並不是同一個方向。
東邊一枚,西邊一枚,南邊還有一枚。
在這狹窄的巷子內,平頭男隻能咬牙爆發出身體中的所有潛力,不斷的在巷子內輾轉騰挪,瘋狂走位。
啊!
就在平頭男子借力蹬上巷子的牆壁時,腳踝處突然傳來一道刺骨的電流感,讓他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狼狽如狗。
他的腦袋是懵逼的。
他在心中不禁懷疑,難道自己的感知力出問題了嗎?
他明明隻感覺到周圍有一個人,為何三枚暗器會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向他發射而來呢?
癱坐在地上的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
那人的實力之恐怖,恐怕已經到了天人的地步。
此時的他看著血肉模糊的腳踝,疼得他渾身直打哆嗦。
他知道,自己的這隻腳,算是廢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今日死定了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他立即轉頭一看,發現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手中正掂量著幾枚石子,滿臉玩味的朝著他走來。
在看見對方的一瞬間,那三名男子的第一個念頭並不是害怕,而是意外。
因為在他們看來,能如此戲耍他們的,絕對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超級宗師。
可眼前這人,居然如此年輕。
在他們扶桑國,像這種年紀的人,就算是再天賦異稟,也隻能做到中忍的位置而已。
能有如此妖孽實力的人,自然是沈東。
“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敢對我們出手,我們背後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他們一定會全球追殺你,直到將你全家都斬盡殺絕...”
另一名被擊中肩頭的中年男子咬牙威脅著沈東。
然而下一秒,一道破空聲再度襲來,比剛剛那幾枚石子的速度還要快,就算是三人中實力最強的平頭男子也沒反應過來。
“啊!”
一道慘叫聲響了起來。
剛剛威脅沈東的那名男子,另一隻肩膀爆開了一道血霧,再度血流如注。
“繼續說,我倒要看看你們的嘴巴硬,還是我手中的石頭硬。”
沈東滿臉玩味的看向那三名狼狽如狗的三名男子,宛如是在戲弄三隻跳梁小醜。
另一名剛剛被石子擊中大腿的男子見狀,頓時怒急攻心,厲聲喝道:“小子,我們枯月齋是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你再繼續對我們出手,我們的組織絕對會將你碎屍萬段...”
“枯月齋?”
沈東微微皺起了眉頭,麵色有些凝重。
那名被打傷大腿的男子還以為沈東是怕了,瘋癲似的大笑了起來:“小子,你知道怕了吧?如果你現在在我們麵前自盡謝罪,說不一定我們還會考慮放過你的家人...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從他嘴裏吼了出來。
他另一條腿的膝蓋,已經血肉模糊,膝蓋骨已經飛了出去,慘不忍睹。
平頭男子見沈東如此戲謔自己的同伴,滔天的怒意從體內散發而出。
在怒氣的加持之下,被打斷一條腿的他,居然想要憑借意誌力站起來與沈東戰鬥。
然而,就在他蠕動身體之時,沈東的一句話瞬間將他濃濃的戰意打入到了萬丈深淵之中。
“我記得我前不久不是親自去搗毀了枯月齋在江都的兩個根據地嗎?沒想到你們這群臭老鼠,居然還敢堂而皇之的現身...”
沈東的這一句話,無疑是如同一枚核彈,瞬間將三人都給炸懵逼了。
他們當時雖然不在炎國,但也對此事有所耳聞。
可他們卻萬萬想不到,打得兩個根據地抱頭鼠竄的,居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這一刻,濃濃的絕望籠罩在他們的心中...